高層要去“商丘”進行社交,大多數人對表演“采桑”很是期待,軍隊則是按照計劃撤離。


    當然了,一應的戰俘以及物資肯定是隨著軍隊的撤離運迴去,不可能就那麽放在宋國這邊。


    “我始終認為不該去觀看‘采桑’啊。”智罃很認真地說道。


    智罃講那一句話,提到了很多次。


    為什麽智罃會認為不該去觀看節目呢?


    之前有提到過,宋國表演“采桑”這個大型節目,通常是在他們舉行盛大祭祀的時候,要麽就是表演給周天子或霸主國的國君看。


    近期宋國有固定的祭祀活動嗎?或者說,有什麽需要讓宋國大肆舉行祭祀活動嗎?似乎是沒有的。


    打退楚軍的入侵在宋國這邊的次數太多,不需要舉行盛大的慶典活動,跟祭祀就壓根扯不上半點關係。


    有些一國之君倒是到了宋國,可是周天子和晉君周都沒有來到宋國。


    問題是,抵達宋國的一國之君,他們不夠資格讓宋國表演“采桑”這個盛大的節目。


    那麽,宋國表演給晉國的一眾卿大夫看,想用這樣的方式進行討好或尊敬,合適嗎?


    “宋國君臣是昏了頭了!”智罃又一次當著樓令的麵進行抱怨。


    近期,智罃主動找樓令的次數很多,擺明就是想要彌合關係。


    很多次的見麵中,智罃先隱晦地表示不會再支持趙武這個女婿,後來幹脆對樓令明示。


    再怎麽說,智罃好歹是晉國的上軍將,他還是樓令的大舅哥,明明白白進行表態,哪怕樓令不信或存有疑慮,總不能讓樓令繼續保持明顯的疏離感吧?


    當前沒有“親親相隱”的說法,相關的概念一定有。


    如果連親人或親戚都不重視,想來很難讓人相信會愛陌生人。


    哪怕是為了表現得更人情世故一些,麵對親人或是親戚給予更多的機會,所有人都會覺得正常。


    這個無關“大愛”或“小愛”之類,純粹就是正常人持有的感情觀。


    而偉人之所以是偉人,不正是他們超越了正常人嗎?


    樓令不能在智罃想要親近的時候拒絕,那會讓其餘人看到並產生影響,別說樓令也想著彌合關係了。


    “中軍將最想看。這個才是問題啊。”樓令並不覺得郤錡飄了。


    什麽飄了?


    也就是擔任中軍將期間對楚國取得大勝,乃至於逼得楚君審自降身份進行談判。


    應該說,極其驕傲的郤錡,他覺得別人尊重自己屬於理所當然,宋國想用表演“采桑”來表達尊重完全沒有問題。


    怎麽可能會沒有問題呢?


    問題簡直就是太大了!


    可是,郤錡就是認為沒有問題,誰將其中的問題說出來,極可能就要被記恨。


    “你勸勸吧?”智罃首次明白地提出這個請求。


    樓令停下腳步,看著智罃問道:“你認真的?”


    惹得郤錡當場發飆的問題不大。


    要是郤錡記恨並想要算賬,問題才算大了。


    “中軍將聽你的勸。”智罃說著意識到了什麽,解釋道:“我們要是觀看,天下人就知道了我們的尊卑不分,諸侯……”


    “道理你都懂,為什麽不自己去勸?”樓令直接說道。


    智罃苦笑說道:“我講得再有道理,中軍將都不會聽啊。”


    這裏是不是牽扯到了大局?


    也就是,為了晉國好,明知道會惹怒郤錡,有人應該站出來犧牲。


    講道理的話,智罃的認知是正確的。


    新的問題來了,樓令是晉國的一份子沒有錯,其餘人也是晉國的一份子,站出去勸說超過九成九的機率會躺槍,憑什麽是樓令必須站出去躺槍?


    樓令可以站出去,他卻是有著另外的想法。


    晉國卿大夫接受宋國的好意觀賞“采桑”就是逾越,這一點絕對沒有錯。


    之前以卿大夫之身直接與楚君審談判,難道就不是逾越嗎?


    樓令希望郤錡可以更囂張一些,最好就是橫掃中原列國完成以天下,次級一些就完成取代周天子這一目標,壓根就不想壓製郤錡的囂張氣焰。


    “別說了。不止中軍將會看,你也應該看,我們都要看。”樓令說道。


    智罃直接呆住了。


    明知道會出現不好的影響還要去做,到底是什麽神奇的操作?


    “你……,我……。”智罃有點失去語言能力。


    樓令笑眯眯地說道:“我且認為你不是要害我,我也可以去勸說中軍將。然後呢?”


    智罃急了,激動地喊道:“我自然沒有要害你的心思。若是中軍將暴怒,我一定站出來承擔。”


    “主要是你可以先說服下軍將,再一起說服中軍將!”智罃進行強調。


    為了大局嘛,該有人犧牲的時候,那人就是應該站出去,有大局觀的人都能夠理解。


    隻不過,很多時候理解歸理解,還是要問一句:憑什麽。


    關於憑什麽這一點很重要!


    自身沒有那個覺悟,哪怕理解和最終去做,一定就是被逼的。


    要是自己願意,自然也就不存在被誰強迫。


    講實話就是樓令不願意。


    說私心,沒有大局觀,什麽之類都好。


    樓令愛晉國,可是又沒有愛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論事實而言,哪怕就是看了“采桑”又怎麽樣,晉國會因此而亡國嗎?


    可別等上幾十、上百年或更久之後,晉國最終給亡了國,再牽扯上某天一眾卿大夫觀看了“采桑”來說,就是因為他們做了那一件而導致亡國。


    那並不是製定出什麽戰略。


    他們沒有統率數十萬大軍出征再搞得全軍覆沒。


    造成逾越這種事情,多少諸侯逾越了周天子的規矩,又有多少大臣逾越了本國之君。


    真要是情況會超級嚴重,一貫謹慎小心的宋國,他們的君臣會比他國君臣更在乎,沒有那個膽子去做。


    所以,晉國卿大夫要做的事情會嚴重,跟超級嚴重搭不上邊。


    再看看其餘列國的反應,他們可能會存在看法,隻是不敢說出來。


    事實是什麽?


    楚國主動求和之後,列國眾人對晉國卿大夫遠比之前更為尊重。他們明確知道晉國卿大夫要做逾越的事情,頂多就是跟至交閑言碎語幾句,公開場合一點都不敢談及。


    這種氛圍對晉國來說挺好。


    是對晉國好。


    對晉君周可就顯得很不友善了。


    晉國的臣權超過君權會體現在很多方麵,列國怎麽反應有些平靜呢?


    那是因為晉君周目前還小。


    作為一國之君卻是年紀小,權柄落到大臣手裏,對於春秋時代的人來說,他們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


    純粹就是周公旦和周成王一塊起到了一個很好的榜樣。


    周公旦大權在握到天下人對他篡位都認可的程度,結果周公旦平和地將權力移交到了周成王手上,周成王也善待了周公旦的後裔。


    起碼在春秋時代,沒有人認為當權臣就會走上篡位的道路。


    然後,算起來第一個以臣子之身成功篡位的是田氏代齊。


    之前的商取代夏,周取代商,他們互相之間論起來是附庸關係,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君臣。


    簡單來說就是,夏的“後”是共主,商的“帝”也是共主,也就是大家一樣是部落(文明)之主,共主是全體諸侯中最大的那一位諸侯,而商部落和周方也是諸侯之一,算不上是篡位或篡國,隻能是用“取代”這樣的定義。


    篡位或篡國的“篡”本身就指向很清晰,君臣統屬關係之下的反叛,以臣子之身進行了竊取。


    “為什麽啊?”智罃不理解樓令為什麽非但不進行勸阻,看著反而像是要火上澆油。


    樓令繼續一臉的笑眯眯,反問道:“大舅哥是想繼續內鬥?”


    智罃臉色大變,急聲說道:“我可沒有這種想法!”


    “那外部的威脅更大,不好嗎?”樓令問道。


    智罃此時此刻才算是明白樓令的意圖,以至於怔怔地盯著樓令看,好一會無法迴過神來。


    “仔細想想,令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一些事情看著無法理解,每每總是到最後能夠得到一個很好的結果。”


    “我以前怎麽會忽略呢?真是太不應該了!”


    “是不是應該……,幹掉趙武?”


    智罃真的生出了將趙武幹掉,使得與樓氏衝突點完全消失的想法。


    有過一次覆滅的趙氏,他們的嫡係隻有趙武存活。


    智氏和趙氏是有婚約沒有錯,因為趙氏隻剩下趙武這棵獨苗,他一死可沒有其他嫡係接棒,雙方的婚約自然就不存在了。


    樓令一直在原地等,等著智罃迴過神來。


    其實,成了卿大夫的樓令不用再那麽小心翼翼,不想等智罃的話,並不是不行的。


    隻不過,樓令知道日常相處很多細節不注意,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或不在乎,總有人會非常在意。一次就可能結仇,次數多了累積變成大仇。


    迴過神來的智罃,他看樓令的目光裏充滿了熱切,搞得樓令有些不自在。


    他們來到郤錡的軍帳。


    “你們又湊一塊了?”郤至早就到了。


    軍帳裏麵的人不少,卿大夫之中缺了士魴,另有祁午、長魚矯、魏顆等一些人在場。


    中行偃特別多看了幾眼智罃和樓令,能夠看出好像有什麽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還是那一句話,中行偃對智罃再怎麽不滿意,仍然無法改變智氏之主和上軍將是智罃的事實,進行打壓都要極有分寸,免得荀氏真的爆發內亂。


    作為一個整體的荀氏,小宗智氏在這個整體的力量占比應該是兩成左右?


    那當然是荀氏分出智氏這個小宗的時間不太長,算起來隻曆經過智首那一代,現任的智氏之主智罃也就是第二代。


    智罃成為智氏之主後,他其實大多是在吃智首的老本,新得到的封地也就秦地的其中一塊。


    荀氏新獲得的封地不少,六成歸了荀氏這個大宗,三成被納入小宗中行氏。


    所以了,真的不怪智罃有意見,鬧到想要圖謀自立。


    作為荀氏大宗之主和小宗中行氏之主的旬庚和中行偃,他們或許是有自己的想法,講事實就是沒有照顧到智氏這個小宗,乃至於是犧牲智氏的利益了。


    士匄等樓令坐下,立刻傾斜身軀過去,問道:“怎麽樣?”


    樓令猜到士匄在問什麽,還是反問:“什麽怎麽樣?”


    士匄卻是先看了一眼智罃,再迴看到樓令身上。


    隻是,樓令選擇性裝傻,移開了目光。


    那麽就是,不止智罃希望樓令可以站出來勸郤錡不觀賞“采桑”這個節目,士匄也有相同的想法。


    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在於,士匄比較有分寸感,或是他不想親自衝鋒陷陣。


    “中軍將。”中行偃等士魴到來,眾人分別入座,選擇第一個說話:“我以為不宜觀賞‘采桑’。”


    好些人立刻看向中行偃,大多數人臉上充滿了驚訝。


    “為什麽?”郤錡問道。


    中行偃麵無表情地講述理由,無非就是逾越之類。


    “我一定要看呢?”郤錡問道。


    中行偃一改嚴肅的表情,笑嗬嗬地說道:“那便一起看。”


    什麽情況啊?


    就是作為中軍佐,該勸就勸一勸,履行完輔助的功能之後,再表示願意一起扛?


    郤錡看向眾人,問道:“你們有什麽想說的?”


    沒有人吭聲。


    所以是,郤錡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明白會造成逾越,還是要那麽幹。


    “下軍佐?”郤錡點名。


    樓令視線本就在郤錡身上,說道:“提醒一下宋國君臣。他們仍舊要表演,怎麽會是我們的錯呢。”


    這很樓令。


    反正就是要好處,有錯大家一起承擔。


    “很好。”郤錡一臉的笑意。


    該怎麽說呢?


    無論到底有沒有拿定主意,郤錡近來都會問樓令的意見,看著就是養成習慣了。


    如果有一個人總是能夠證明自己的正確,相信那個集體之中的其餘人,他們一定會對一直正確的人產生依賴感。


    當然了,相信是一迴事,願不願意去問意見是另外一迴事。


    有些人是很厲害,要命的事情是他們光有能力,無法讓人產生親近感,別提出現依賴感或信任感了。


    明天就是宋君瑕正式舉行宴會的時間。


    今天,郤錡特地邀請眾人過來,不是想聽誰的勸說。


    “宋國對我們還重要嗎?”郤錡問了這個問題。


    晉國需要宋國的原因是,需要在楚國邊上有一個能夠扛得住的盟友,平時盡量去消耗楚國,戰時能夠就近威脅到楚國的本土。


    開始之初,晉國是看上了鄭國。


    畢竟,鄭國可是春秋第一個站出來稱霸的國家,後來因為多種原因衰弱下去。


    由於晉軍與楚軍大多是在鄭國境內交戰,迫使鄭國在兩邊搖擺騎牆。


    鄭國降而複叛的次數太多,自然也就讓晉國轉而支持宋國了。


    有一件事情一直挺讓晉國高層在意,並不是宋國扛不住楚國,主要是鄭國一直在找宋國的麻煩,很多時候宋國在與鄭國競爭中吃虧。


    中行偃問道:“中軍將為什麽這麽問呢?”


    郤錡說道:“打完‘鄢陵之戰’了,想來鄭人應該清楚楚國難以與我們抗爭,他們知道應該怎麽做。”


    中行偃有點沒太理解郤錡的意思。


    “宋國打不過鄭國。鄭國知道接下來應該站在哪一邊,他們必然會拚命來獲取我們的信任。鄭國比宋國強大,顯然鄭國對我們更有用。”郤錡說道。


    那並不等於晉國要放棄宋國,隻是接下來會分出一個側重。


    中行偃說道:“鄭國因為我們獲勝而站在我們這一邊,值得信任嗎?”


    這一下換郤錡不太理解中行偃的意思了。


    剛才,郤錡已經說了,鄭國想要獲取他們的信任,會用實際行動來表現,晉國需要的也僅是鄭國賣力,無關晉國到底要不要相信鄭國君臣。


    “中軍將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極盡地利用鄭國。是這個意思吧?”樓令說道。


    “就是這個意思。”郤錡納悶自己說話是不是沒有邏輯,搞得有人要捋一捋再翻譯似得。


    中行偃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反而覺得鄭國會繼續站在楚國那邊。”


    其實,樓令也覺得鄭國不會馬上全麵投向晉國,應該會繼續站在楚國一邊。


    倒不是說鄭國突然間有了信譽,純粹就是他們立場轉變太快,得不到任何一方的信任,隻會被當成利用對象,顯然是不利於鄭國的。


    現下對鄭國來說是一個機會,他們哪怕是想跟著晉國長期混,可以在楚國失利的情況下為楚國拚命,直至損失慘重才投向晉國,起碼可以挽迴一些信譽。


    同時,損失慘重狀態下的鄭國對晉國來講價值不大,想利用鄭國也割不下幾兩肉,鄭國在投靠晉國之後隻要盡作為盟友的本分就可以了。


    說了那麽多,無非就是鄭國需要一個重新的定位,而新的定位並不是一時造就,需要有那麽一個過程。


    郤錡沒有因為中行偃持反對意見而發怒或什麽,不管內心裏的想法是什麽,看上去就是用正常的態度進行探討而已。


    到後麵進行表態,樓令選擇與中行偃、智罃站到了一邊,選擇與郤錡站到一邊的則是郤至、士匄、士魴。


    這一次選邊站,有人是站在道理與猜測之上,有人則是純粹隻選立場。


    能夠將選邊站看作是在劃分陣營嗎?


    也許有人會那麽覺得。


    隻是,更多的人僅是就事論事的態度。


    關於在鄭國和宋國之間的側重怎麽選擇,當天沒有討論出結果。


    討論一件事情消耗了太多的時間,後麵也就加入一個要不要扶持吳國的話題。


    恰好申巫臣就在“商丘”城內,郤錡也就讓人過去召喚。


    “拜見諸位卿大夫,諸位同僚。”申巫臣進來就規規矩矩行禮問候。


    郤錡等申巫臣坐下,用目光示意中行偃直接進入主題。


    “你知道我們打贏,且是大勝吧?”中行偃先問這個。


    申巫臣站起來,激動地說道:“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勝,無論是政治或軍事上的。”


    那麽,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


    中行偃問道:“你覺得我們需要扶持吳國嗎?”


    申巫臣想都沒想,說道:“自然。”


    以前,晉國想扶持吳國的理由太簡單,主要是宋國在南邊獨木難支,並且宋國還一直被鄭國針對,導致晉國需要扶持另一個國家來給楚國加難度。


    現在?晉軍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變得不是那麽需要吳國了,好像是失去了扶持的意義。


    “諸卿好像有一點誤會了。”申巫臣一直站著,環視眾人一圈,最後看著郤錡,說道:“齊國與楚國爭霸的時候,齊國一直是勝利的那一方,為什麽我們的競爭對手會是楚國呢?”


    申巫臣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徑直往下繼續說道:“楚人性格堅韌,絕不是一場戰役能夠使之失去雄心壯誌。他們隻會越挫越勇,無法戰勝對手也不會認輸。”


    說起來,申巫臣就是楚人,他這樣講並不是在誇自己,也不是硬誇楚國。


    那是曆史給出的答案。


    一個問題問得很好。


    楚國與齊國爭霸的時候,楚國真就是一直輸的那一方。


    輪到楚國與晉國爭霸,其實楚國也是勝少敗多。


    可是,能夠與中原霸主爭奪天下霸主寶座的國家,一直都是楚國。


    “必須攻擊楚國本土,乃至於攻破都城,撕咬下足夠的土地,要不然……”申巫臣認為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非常明顯,說著就停了下來。


    當前的晉國和楚國並無領土接壤。


    不過,奪取土地使之變成飛地,對於春秋時代的人來講並不是什麽心理障礙。


    “晉國需要戰鬥,無論對南方或是中原,一直要進行戰鬥,絕不能停下來。霸主不可以追求和平,要不然會懈怠,會變得害怕戰鬥。”申巫臣再次環視眾人,停了幾個唿吸的時間,才繼續說道:“如果想讓楚國無法構成威脅,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扶持吳國。”


    郤錡剛才在想一個問題。


    從楚國崛起之後,爭霸戰爭打得那麽激烈,似乎齊國從未攻擊過楚國的本土?


    能夠確認的一點,晉國與楚國打了幾十年,楚人有“飲馬大河”的偉業,晉人卻是沒有做出過什麽壯舉。


    “攻打楚國的本土,奪下土地……,或攻破‘郢’都嗎?”郤錡必須承認自己有被吸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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