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令為什麽會顯得對河套心心念念?有太多的理由了。


    首先,晉國已經控製的勢力範圍,好的位置基本已經有主,要麽就是好的地方有不是那麽好的鄰居。


    最重要的考量是,樓氏已經有了太原盆地!


    其實,拿了太原盆地就一定不能放棄河套,正如得到隴西必須得到川蜀或有了川蜀必須拿下隴西的道理那般,缺了其中一個地方都不算王霸之資。


    對於樓氏來說,掌握了太原盆地並進行經營,一定是核心中的核心。


    隻是,樓氏難道就該安於現狀嗎?


    不想安於現狀的樓氏,他們該搶誰的地盤?


    或者說,樓氏該鬥倒哪個家族,去將他們的封地搶到手?


    即便是樓令能夠不顧友情,他總該去思考其中的風險。


    到了現階段,其中晉國內部的卿位家族都麵臨著一個現實的問題,他們要是對上同為卿位家族,一定是誰先動手誰死。


    比如說,郤氏看其中一個卿位家族不順眼,想要將這個卿位家族打倒,屆時其餘的卿位家族不管有什麽矛盾,一定會聯合起來抗衡郤氏。


    一切隻因為誰都害怕成為下一個,他們必須聯合起來對抗羨動手的卿位家族,乃至於將那個敢動手的卿位家族給滅了。


    當然,並非卿位家族不能繼續在內部搞兼並,隻是不能對同為卿位家族動手,不要去搞其餘卿位家族的附庸。


    卿位家族的封地分得很散,哪怕一開始看上去連成線的樓氏,中間地帶有著不少中小家族,真的沒有連成一片,別說後麵樓氏增加了“韓”地與“河陽”了。


    這種現狀之下,想要獲得某處要地,真的不是對付一個家族就可以得到全部,就問問該怎麽搶吧。


    當前的河套當然有主,樓煩與河宗分別控製著其中的大半,並且林胡擋在了樓氏擴張的路線之上。


    隻不過,硬要選對手的話,樓令很願意選擇對上林胡、樓煩和河宗,哪怕是三個遊牧族裔聯合加起來的人口比樓氏要多得多。


    目下,周王室各分封國真的不怵遊牧族群,哪怕是遊牧族裔比某個國家或是家族實力強大,一樣有那個膽子去挑釁和進攻。


    所以了,林胡、河宗與樓煩加起來可能有個七八十萬人口,能夠拉出二三十萬參戰人員,對於樓氏來說又怎麽樣?


    打唄,樓氏還猶豫什麽。


    從過往的事實來看,林胡、河宗或樓煩不會聯盟,他們甚至在被樓氏入侵的時候還互相攻擊。


    那就不是樓氏對上三個遊牧族群的聯合,完全可以各個擊破。


    河套當然是個好地方,可以搞牧畜,也能夠開展農耕。


    樓令非常清楚一件事情,未來的樓氏必然會搞騎兵軍團,哪怕是在他這一代搞不起來,到樓小白或之後的樓氏之主一定可以搞起來。


    一旦有合適的戰馬,哪怕是沒有馬鞍、馬鐙和馬蹄鐵,騎兵的存在一樣很有威力。


    這麽說吧,戰國時期的趙國和秦國都沒有馬鐙、馬蹄鐵和馬鞍,兩個國家的騎兵隊伍一樣非常強勁,硬要說就是將騎兵使用在切斷敵軍後勤線的秦軍用得比較正確,趙國則是喜歡拿騎兵用在正麵交鋒之上。


    如果樓氏有合適的戰馬來組建騎兵,怎麽可能不將馬鐙、馬鞍和馬蹄鐵拿出來呢?


    即便是沒有可以用來騎乘作戰的戰馬,樓氏一樣可以搞騎馬步兵。等進入到不講交戰規則的時代,有沒有騎馬步兵的區別一定會顯現出來,並且發揮出令人大跌眼鏡的作用。


    哪怕沒有專業的軍事素養,恐怕沒有人會不知道兵貴神速,能夠展現出何等的優勢吧?


    另外一點,樓令魂穿過來二十多年的時間,著實是被晉國內部的氛圍給嚇到了。


    通常來說,有外敵的情況下,內部一般會比較團結,對吧?


    很要命的事情是,晉國高層好像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外敵,或者說認為那些外敵不顯得致命,有矛盾就必然以軍事行動的方式爆發內鬥。


    樓令見證了太多家族的滅亡,中小家族不算在內,卿位家族就先後沒了先氏、趙氏、欒氏、韓氏。


    沒有讓樓令親自見證的卿位家族,有些滅得轟轟烈烈,更多悄聲無息的平庸到消失。


    在晉國的這種政治環境之下,心該多大或腦子該多麽糊塗,才不會產生強烈的危機感?


    樓氏沒有其餘卿位家族悠久的曆史,底蘊方麵還沒有來得及創造更多。


    在這種情況下,樓令肯定要思考一點,一旦樓氏成為被針對的目標,或是被迫卷入內鬥之後,是不是該留一條後路呢?


    其實,樓令有想過西進,也就是爭奪秦國的八百裏平原。


    很現實的情況是什麽?光奪秦地的下八百裏平原,沒有相應的險要地勢作為天然屏障,壓根就不叫留後路。


    秦國能夠撐住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真的不是他們多麽強大。


    春秋階段的秦國能夠撐過去,完全是晉國被楚國牽製住,同時晉國更多的目光是在放在中原。


    進入戰國時代的秦國,他們曾經麵臨一次亡國危機,不是當時的魏國君臣腦子不開竅,哪有秦國後麵的什麽事。


    到秦國奪下河西之地,秦國擁有了大河以及函穀關的天險,他們想東出就東出,失敗了無非就是龜縮到函穀關或大河後麵舔傷口。


    現如今,晉國一直往西到涇水沿線的秦地被晉國各個家族瓜分,原屬於晉地的函穀關所在同樣被切割得很零碎,其中函穀關所在地屬於魏氏。


    等於說,樓氏想要取代秦國,要先將秦國滅掉,隨後還要從晉國各個家族手中將地盤給搶到手。


    能做到嗎?直接說就是,當前的樓氏做不到。


    話題也就迴到樓令為什麽對河套心心念念上麵,最為簡單的理由是樓令能夠在有生之年來完成這個目標!


    所以是,並非樓令不去選最好的,而是他選擇了能夠完成的目標。


    人呐,還是現實一些,目標可以遠大,問題是先做能夠辦到的那個,好不好?


    一統全球,再向宇宙進軍,想不想?當然想,但是做不到啊!


    不對,也許華夏苗裔會有一統全球再向宇宙進軍的想法,其他族裔可能沒有。


    這個就好像,不是所有文明都有大一統的概念那樣,許多文明的人更希望可以將自由和散漫發揮到極致。


    事實也是。


    在華夏苗裔的認知中,大一統屬於必須完成,隨後便是國家強盛到沒有朋友。


    朋友是什麽玩意?要的就是日月所照,江河所至,一概皆為臣妾!


    跟華夏苗裔有相似概念的族裔並不多,全球的族裔多如江河之鯉,一直到二十一世紀不會超過六波。


    用“波”形容,不是用族裔這麽明確的名詞,主要是有的放棄或沒救了,有的是由眾多族裔移民所組成。


    “楚國倒下之後,沒有國家能夠與晉國抗衡。失去了對手的晉國會怎麽樣?”


    樓令最近在思考上麵那個問題。


    能夠預見的事情是,未來十來年之內晉國會繼續盯著楚國打,同時不會放鬆對其餘國家的控製。


    晉國是滅不掉楚國,打得楚國極度虛弱卻是能夠辦到。


    隻要晉國對其餘國家的控製沒有失誤,很難有國家能夠正麵挑戰晉國。


    在失去威脅之後,晉國可能一開始會保持足夠強的警惕心,隨著時間的流逝必然變得懈怠,乃至於為了追求安逸一再妥協與忍讓,直至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了。


    那樣一來,肯定會有新的強國崛起,強大到自認為夠資格挑戰晉國。


    過程會曆經多久的時間,沒有人可以給出一個準確的數據,想來不會少於三十年吧?


    對於走到巔峰給廢掉,當代可能沒有人比樓令見過更多的例子了。


    拿華夏的朝代更迭來說,除了兩宋之外,哪一個朝代沒有曆經盛極而衰的過程呢?


    有的王朝的巔峰時期保持得比較久,例如兩漢。


    更多的王朝則是盛極而衰的過程極為短暫,哪幾個就不舉例子了。


    論外國曆史的話,一戰過後英國的綏靖政策也是一個例子。


    樓令為什麽要想那些?他除了害怕晉國失去對手之後,內部的鬥爭會很頻繁與激烈之外,未免沒有在思考晉國能不能取代周王室的那種可能。


    乃至於說,晉國有沒有可能在成為無可爭議的天下霸主之餘,橫掃天下諸侯來完成一天下呢?


    “沒有相關的思想基礎,完全可以在內部做思想工作。”


    “郤錡一定對在自己擔任中軍將期間開疆拓土非常感興趣,隻是不能一下子給他‘一天下’的概念,要先讓他去做,做著做著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其餘的家族,比起在內部打生打死,麵臨沒有把握戰勝的對手,他們肯定更願意去打諸侯的吧?”


    樓令覺得自己也是夠了,光操樓氏的心還不夠,還要來製定晉國的戰略,並且還是一個會嚇到所有人的戰略目標。


    當然,樓令所不知道的事情是,盡管晉君周的在位時間非常短暫,可是晉君周治理下的晉國確確實實有可能取代周王室,奈何晉君周給英年早逝了。


    最近的樓令很閑。


    或者說,在等著楚國將賠償運輸過來的所有人都很閑。


    在那一段時間裏麵,想走的楚軍必須熬著,晉軍不進行撤軍,其它列國同樣沒法走。


    有的人閑到每日吃喝之後去狩獵。


    有的人幹脆除了吃喝就是閑逛,逛完吃喝就睡。


    更多的人,他們每天不是參加這場宴會,就是在去參加宴會的路上。


    因為大量軍隊集中,同時沒有展開交戰的關係,慢慢附近出現了很多的集市。


    那是周邊的貴族先過來做買賣,吸引了更遠所在的貴族運來商品,每一日的成交量相當不錯,又吸引了更多的貴族參與進來。


    講事實就是,成交量當然會非常不錯。


    被圍困或堵住的楚軍,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不將日子過得好一些,成為戰俘就要過上淒慘的生活,有錢當然要趕緊花。


    覺得這一波收獲會很可觀的晉國陣營聯軍這一邊,他們會很舍得花錢,自然是各種買買買。


    “楚軍沒有正式投降,我們無法限製他們販售所攜帶的物資。那樣,很多本來會成為我們戰利品的物資,它們被賣掉了!”郤至感覺自己心痛到無法唿吸。


    這種情況在形成集市的時候,晉軍高層這一邊就意識到了。


    問題是什麽?正如郤至所說,楚軍並未投降,他們沒有理由去限製楚軍賣掉物資。


    “彼之娘也!”郤至先罵了一句,再憤憤不平地說道:“便宜全被鄭人、蔡人、陳人、宋人、頓人占去了!”


    這邊臨近好些國家,不管買還是賣,肯定是那些國家的人參與進來最多。


    在晉人的觀念中,楚軍的物資已經是自己的所有物,再便宜也沒有花錢買的心思,可不就便宜了願意買的人了嗎?


    郤至眼巴巴地看著樓令,問道:“能不能要求楚國增加賠償?”


    這是什麽問題啊?


    樓令差點沒有翻白眼。


    “已經敲定,不能再變動了。”樓令說道。


    虧,那肯定是吃了。


    出爾反爾的話,哪怕楚國認了,晉國的威嚴與信譽何在?


    所以了,很多時候哪怕明知道吃了虧,隻能假裝沒有那麽一迴事。


    “我們可以在‘聽成’方麵補迴來。”樓令說道。


    郤至立刻來了精神,說道:“對鄭國完全不用客氣。我們注定要放棄陳國與蔡國,壓榨得狠也一些也沒有事。頓國?下一次南下,幹脆連人全帶走。對宋國……,能不能增加‘聽成’的份額?”


    這不是在問樓令。


    他們一群卿大夫今天重新聚到了一塊。


    之前,他們是在商議撤軍的順序,聊完才開始閑侃。


    撤軍順序?他們已經等了四個多月,楚國方麵陸陸續續運來了賠償的物資,等著統一進行交付。


    眼見運來的物資已經差不多,足夠表明楚國的認輸不是想玩什麽陰謀詭計,一眾卿大夫自然是要開始對怎麽撤軍進行安排了。


    要安排的不止是晉軍的撤離,參戰的一眾小弟怎麽撤退,放誰先走,誰該再拖一段時間,裏麵有太多的講究。


    這麽說吧?要是先放齊軍離去,齊國一定會順道把魯國揍一頓,哪怕揍那一頓沒有好處,甚至可能引來晉國的報複,齊國還就是喜歡揍魯國一頓。


    為什麽是晉國報複,不是魯國報複?簡單來說就是魯國想卻沒有那份實力或膽氣,晉國作為老大卻需要幫受了欺負的小弟討公道。


    然後,齊魯大地上的相愛相殺從春秋時代開始,到長久的以後仍舊不變,隻是相愛相殺的方式改了。


    楚君審在和談完之後就已經離去。


    子重和子革,以及很多楚國的貴族高官,他們則是被留在原地。


    其實呢,楚國比誰都想早點將物資運到地方,早一天交付的話,一眾高層與可以撤離的部隊能夠早日歸國,開始他們的勵精圖治。


    隻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光著急就有用。


    要論速度,講真話就是楚國已經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效率,並且讓晉國高層感到極度的驚訝。


    那可是相當數量的楚國貴族高官被困在國外,他們竟然用那麽快的速度備好物資,安排好相關的運輸。


    說明了什麽?說明楚國仍舊在正常運轉,好像還比之前變得更加高效許多。


    這對晉國或楚國都不是什麽好事。


    那麽說的理由是,晉國看出楚國沒有被打垮,接下來也許還要曆經苦戰;楚國這一邊,那麽多人不在國內,結果做事的效率變得更高,豈不是變成沒有這些人對楚國更好?


    不管怎麽說,某一天子重要求與郤錡會麵,告知正式交付賠償物資的時間。


    雙方在物資交割上花費了七天的時間。


    等晉國這一邊確認物資的數量又是過去三天。


    第十天,晉軍開始接收楚軍將要提交的人員。


    什麽人員呢?楚軍這一次主動求和,從規則來講就要遵從投降輸一半,肯定要留下一半部隊。


    可不是隻留下小兵兵,各級軍官同樣要留下一半人,隻是子重和子革不在其中。


    一係列的事情做完,得到允許的楚軍開始撤離。


    隨後,晉軍也帶著一眾盟友與物資開始北返。


    “你要這玩意幹什麽?”郤至手裏捏著馬蹄形狀的黃金,由於很用力的關係,直接將黃金捏變形了。


    班師期間,郤至和樓令大部分共乘一車。


    眾多的戰利品還沒有進行分配,作為高層卻是可以隨隨便便拿少許。這完全就是一種正常現象,在當前時代連潛規則都算不上。


    “黃金啊,有極高的可塑性。可以拿來拉成絲,用作一些衣物或其它東西的點綴。”樓令從郤至手裏接過那一坨黃金,用力一握使之完全失去形狀。


    郤至想了想,說道:“你跟阿嬌的感情真好。”


    啊?


    剛才樓令不是說了嗎?黃金可以用在衣物上麵。


    看黃金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用在衣物上一定很華麗,很難不讓郤至猜測樓令想給嬌姬做一身漂亮的衣服。


    楚國賠償的黃金數量不是太多,也就三十八斤。


    沒有多少卿大夫想要黃金這種玩意,他們拿黃金也就是用在禮器的點綴上,禮器又不是誰都能用,需求黃金的數量自然不多。


    至於用在衣服的點綴上?晉人可不像楚人那麽騷包,無論男女都喜歡華麗的衣裳。


    晉人由於窮山惡水比較嚴重的關係,更加講求實用。


    當代的晉人不算有過好日子,遠不到追求奢華的時候,他們更願意將資源耗費在軍備方麵,次級選項則是交換成為可以用在開墾農田的物資方麵。


    其實就是因為晉人的理念,晉國才能夠強大起來。


    與之晉人的務實相比,齊人一直想要恢複霸主地位,可是齊人早就開始追求享受生活,導致齊人對資源的浪費非常嚴重。


    聯軍撤到宋國勢力範圍之內。


    郤錡邀請同僚與諸侯、代表參與宴會,先將哪一方將獲得什麽戰利品,份額是怎麽樣,等等的事情說清楚。


    這一次,列國被逼參與血戰,哪怕損失最為輕微的魯軍都是三成傷亡。


    郤錡也不是一個隻光讓人付出的人,確確實實會盡量公平公正地給予獎賞。


    隻不過,郤錡雖然說了哪一位盟友可以分配到什麽以及數量,但是並沒有立刻進行交割。


    “寡君隨後會派人與諸位聯係,屆時諸侯再派人前往接收。”郤錡說道。


    沒有哪一方提出反對意見。


    晉君周沒有親自南下,他是晉國的國君,涉及到戰利品的分配,怎麽都越不過那麽一道程序。


    有了這個基礎,也就是郤錡將戰利品的分配情況初步定下,想要迴國的諸侯或代表,他們就能夠率軍走自己的路了


    華元站起來,說道:“寡君在都城備下宴席,我在此邀請諸侯一同前往。”


    再怎麽說,宋國受到楚國入侵是事實,晉軍南下救援了宋國,宋國君臣不能沒有表示。


    那麽多國家的一國之君或執政南下,宋國君臣邀請了晉國一方,順道邀請其餘國家的人也算合情合理。


    別說華元很喜歡社交,尤其是搞隆重的社交場麵,不盛情邀請才是奇怪了。


    “屆時,寡君將命人展示‘采桑’。”華元非常驕傲地說道。


    那是什麽?


    這個“采桑”是大型樂團以及眾多舞者共同完成的節目,它從殷商傳承下來,屬於當代唯二的藝術瑰寶,另一個曆史悠久的表演節目在周王室那邊。


    關於“采桑”的詩詞有許多,而殷商的《采桑》從詩詞到音樂、舞蹈到現代已經失傳,倒是《呂氏春秋.本味》記錄了一段伊尹的故事。


    郤錡一聽宋國準備表演“采桑”這個節目,瞬間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整個人顯得極其容光煥發。


    怎麽說呢?宋國表演“采桑”這個節目,除了他們自己舉行盛典之外,一般是對周天子進行表演,至不濟也是當著霸主國國君的麵。


    在這個不是誰都能夠聽到音樂的時代,甚至多數國家沒有資格組建樂團,得知宋國準備了那麽大的節目,直接讓本來想提前迴國的人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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