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三道防線發生亂戰,第二道防線上有晉軍和魯軍朝主力戰場方向推進,戰局對楚軍的不利已經顯現出來。


    第三道防線上的亂戰打得非常激烈,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同時雙方不斷有增援部隊投入。


    隨著從側翼向正麵推進的晉軍和魯軍接近到三裏範圍之內,第二道防線上的楚軍被迫撤到第三道防線。


    “去問問下軍將,能不能從側翼進攻,複製攻克第二道防線的成功。”郤錡吩咐自己的嫡長子郤楊。


    已經有前麵的例子,確實會讓人更加迷信成功的案例。


    郤楊在約兩刻鍾之後見到樓令,提出郤錡想問的問題。


    “我手上已經沒有多少預備隊了。”樓令已經投入四個‘師’的晉軍和將魯軍派出去,剩下的三個‘師’不能夠輕動。


    晉國的一個軍團不是五個“師”嗎?當然是的。


    樓令手裏有七個“師”的兵力,其中的兩個“師”正是後麵抵達的先頭部隊。


    也就是說,由於事出突然的關係,本該得到輪換的部隊,他們非但沒有得到輪換,相反被指派了參戰任務。


    由於郤錡沒有給郤楊更多的交代,導致郤楊不得不重新迴去見郤錡,轉述樓令給予的答案。


    “我這邊隻有四個‘師’的預備隊……”郤錡說的這四個‘師’是晉軍,沒有將列國的軍隊算進去。他思考了一小會,對郤楊說道:“你帶兩個‘師’和兩萬齊軍、宋軍,交付給下軍將指揮。”


    同理,郤錡也得到了增援部隊。


    必須要說的事情是,前期參戰的部隊,各支部隊的建製早就不是滿編狀態。


    晉軍的一個“師”是包含戰車組成員在內一共七千五百戰兵,一些損失比較大的部隊,一個“師”隻剩下不到四千戰兵了。


    當然了,不是說那一個“師”戰死了三千多人,他們可能是失蹤、受傷、殘廢和患病,導致無法繼續參戰。


    郤錡下達了命令。


    得到命令的晉軍還算好,稍微進行準備就能夠出發。


    齊國和宋國的君臣得知需要劃出一萬部隊到側翼戰場接受樓令的指揮,宋國君臣稍作猶豫答應下來,齊國君臣出現爭論才讓部隊進行準備。


    結果就是,郤楊從郤錡這裏得到任務,拖拖拉拉快一個時辰才帶著部隊出發。


    小隊伍趕路和大部隊趕路是兩迴事。


    郤楊帶著小隊伍隻花了不到兩刻鍾就抵達側翼戰場,變成攜帶大部隊足足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在增援部隊抵達之前,樓令就已經收到了信息,再一次投入兩個“師”的兵力到第三道防線。


    “兩位,率部進入戰場,朝魯軍正在攻打的位置推進。”樓令認識鱗鱹和鮑牽二人,沒有任何客氣,剛見麵就下達命令。


    鱗鱹是宋國的司馬。


    在晉國,司馬變成了中高層官員。


    宋國的司馬則是屬於高層官員。


    來自齊國的鮑牽算是近來崛起的人物,比較得到齊君環的賞識。


    二人不管心裏什麽想法,齊聲對樓令應道:“諾!”


    在當前,隻要楚軍與聯軍處在同一個區域,有楚軍和聯軍的所有區域都在爆發激戰。


    打得最激烈的當然是主戰場。


    第二道防線僅有少數未能及時撤退的楚軍仍在抵抗,不出意外很快就會被消滅。


    在第三道防線,聯軍這一邊的主要攻擊分為三個地段。


    由樓令指揮作戰的側翼戰線,首先攻擊的正麵已經占領局部防線,楚軍正在玩命反撲。


    張奇和季孫行父統率的部隊,他們後麵得到命令,采取就近猛攻第三道防線的作戰,暫時看不到什麽成效。


    樓武得到命令,率領三個“旅”嚐試向張奇和季孫行父的位置推進。


    外圍戰場那邊。


    上軍已經對楚軍取得優勢,雙方從曠野打到楚軍營盤之內。


    新軍則是繼續在曠野交戰,看上去好像哪一邊都沒有占到太明顯的便宜。


    正在激戰的部隊太多,沒有即時通訊的手段,能夠想象得到兩邊高層有多麽難以正確判斷局勢的進展。


    講實話就是,樓令也就顧得上自己這邊,盡量與郤錡所指揮的部隊進行聯動,更多真的就是顧不上了。


    聯軍是發起攻勢的一方,再亂也有明確的目標。


    楚軍則是挨打的一方,他們的高層一再收到哪裏被襲擊的匯報,太多位置正在遭受攻擊,所能得到的信息相當有限,至少無法確認哪裏能夠堅持,哪裏的防線已經失守,能夠堅持的部隊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大王,撤吧?”子庚不止額頭布滿汗水,應該說渾身上下全濕透了。


    楚君審的狀況比子庚好不到哪去,渾身汗水的同時,臉色看上去很是蒼白,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寡人,不撤!”


    他們現在隻知道聯軍在多個位置發起猛攻,尤其是晉國下軍負責的位置幾乎鑿穿防線,可是戰線上的楚軍仍在堅持。


    哪怕看上去戰局對己方很不利,處於廝殺場地的將士正在浴血奮戰,真要是一國之君先跑,不止會導致各條戰線立刻崩潰,敗軍在聯軍的追殺下又該是何等的慘況?


    “寡人……輸不起,社稷也輸不起!”楚君審剛才牙齒咬得太用力,嘴角有血液流下。


    為了打這一場戰爭,楚國征調了全國超過三分之二的壯丁,投入的物資更是不計其數。


    進行這樣的戰爭,哪怕是未能獲得輝煌的勝利,再怎麽樣都應該讓敵人隻是取得慘勝。


    打了一年,軍中爆發疫病,折損的楚軍已經超過十萬,楚君審不相信聯軍那邊能夠好到哪去。


    “別看敵軍攻勢兇猛,也許是強弩之末。”楚君審給眾臣打氣,再一一進行點名,說道:“你們到前線親自督戰!”


    一眾楚國貴族看得到楚君審的意誌之堅決,明白到了舍命陪君主的時刻,齊聲應道:“唯!”


    楚國高層的意誌在楚君審的強勢下,再一次達成了統一。


    之前還藏著掖著的楚國貴族,他們選擇掏出最後的家底,帶上精銳趕往前線加入作戰。


    最先發現情況不對勁的是前線的聯軍人員,他們將信息傳了迴去。


    “決死掙紮?”樓令一點都不感到吃驚。


    如果統軍的是其他人,楚軍固然會表現得很堅韌,意誌方麵卻是非常不好說,完全取決於主將是不是先虛了。


    由楚君進行親征?曆史已經給出了答案,哪怕是遭遇到異常艱難的處境,沒有過打到一半四散的情況,輸得再慘也是有序撤離。


    楚君審向貴族傳達自己的意誌。


    楚國貴族再將壓力給到部曲。


    各個家族的部曲向其他參戰人員施壓。


    處在劣勢的楚軍爆發出了更堅強的意誌力,願意或不願意都隻能拚命了。


    楚軍拚命之後,聯軍無法再大步推進。


    “損失太大,需要撤迴來鞏固戰線,避免被敵軍逆推到底。”季孫行父找到張奇,給了這麽一個意見。


    張奇當然知道楚軍正在玩命反撲,問道:“損失多少?”


    季孫行父哪裏知道損失多少,隻知道各個建製都在叫苦。


    事實也是,除非是編製很小的部隊,例如百人以下的編製,要不然哪怕是到現代都無法在交戰狀態之下統計傷亡數字。


    張奇見季孫行父答不出來,內心吐槽歸吐槽,還是答應道:“有序後撤吧。”


    指望魯軍在戰場上拚命,不如等著他們在戰後各種唾沫橫飛。


    “魯軍的傷亡絕對不會超過一成。”張奇心想。


    魯軍的傷亡其實比張奇猜測要多一些,應該是達到了兩成。


    之所以等到傷亡兩成才讓魯軍叫苦,主要是之前打得比較順利,導致了魯國貴族階層的麻痹。


    這不,楚軍開始玩命之後,魯國貴族的本性發作了。


    保衛魯國的時候都不見他們拚命,能夠指望他們為晉國賣命?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張奇沒有忘記趕緊派人稟告樓令相關軍情。


    在樓令這一邊,短時間內收到了很多匯報,無一例外都是稟告楚軍反撲力度之兇猛,各部傷亡正在加劇。


    士魴從前線返迴,找到樓令說道:“楚人亡命反撲,天色也已經晚了,是不是停止進攻?”


    樓令看到士魴身上有血跡,隻能說感到驚訝。


    到了他們現在的地位,不是真的有必要,沒有人會親自參與拚殺。


    “前線的壓力非常大?”樓令隻是在巢車上利用高度了望,能夠看到的隻有兩軍的拉鋸狀況,肯定是無法與親自上戰場相比較。


    士魴想介紹。


    樓令沒有給士魴再說話的機會,說道:“現在才是到了比拚意誌的關鍵時刻!一旦我們主動後撤,新的轉折點就出現了。”


    聽說過斯大林格勒戰役嗎?


    樓令穿越之前,由於一些媒體的誤導,二戰的轉折點不再是斯大林格勒戰役或庫爾斯克戰役,變成了諾曼底登陸。


    那是蘇聯死了,大兒子不爭氣,其餘逆子幹脆就投了敵,搞得任由功績被竊取。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中國身上,西方媒體從來沒有正視過十四年的抗戰,無視三百多萬倭寇一旦投入其它戰場將帶去多大的變化,隻強調投下兩顆和平彈的事情。


    斯大林格勒戰役之前,蘇聯已經損失了兩百四十萬兵力,換作其他國家已經在思考怎麽投降才能夠獲得體麵,當時的蘇聯高層卻是硬生生堅持了下來。


    那一場至關重要的戰役中,蘇聯比德三的意誌更加堅定,才導致紅軍得到喘息之機;德三先在斯大林格勒的比拚意誌上輸給了蘇聯,後麵再次在庫爾斯克品嚐到了失敗,從那之後意識到不可能輕易獲取勝利,一口氣泄掉就從戰略進攻變成戰略防禦了。


    以晉國為首的聯軍是一直占據著優勢,付出的傷亡代價確實也很大。


    處在劣勢的楚軍一直在堅持,他們遭遇觸底情況並未妥協,反而在觸底之後進行了強力的反彈。


    其他人可能懵懂無知,覺得是一場攻勢的勝負而已。


    樓令卻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這樣說吧?隻要這一次楚軍能夠堅持住,他們將會重拾對勝利的渴望。出現這種思想升華的楚軍,哪怕他們最終仍舊失敗,堅持的時間會更久,更加舍得拿命來拚,致使聯軍的損失出現大幅度增加!


    士魴聽懂了樓令話中的意思,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再有任何遲疑,站起來說道:“老夫立刻返迴前線。”


    樓令站起來行禮,說道:“軍佐!”


    士魴迴禮,轉身快步離去。


    絕不是樓令將事情往嚴重了說。


    完全就是事情會有那麽嚴重!


    有了士魴出現動搖,給樓令提了一個醒。


    盡管樓令並不認為郤錡會輕易動搖,仍舊是決定夜裏親自過去一趟。


    在那之前,樓令親自到前線走了一圈,分別見了各部指揮一麵。


    同為晉國之臣,樓令隻需要跟他們講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再做出強烈的警告即可。


    麵對季孫行父、鱗鱹或鮑牽的話,很難讓樓令去講事情的嚴重性,講了這些人也不會當迴事。


    樓令對他國將領隻有震懾和威脅,強調他們要是敢於後退,晉國一定會在事後進行算賬。


    當然,樓令對列國的將領不能光有威脅,一些承諾肯定要給予。


    親自到前線走了一圈的樓令,他看見了前線的戰況之激烈。


    隻不過,真正到了比拚意誌力的時刻,無論戰況多麽激烈,身為拿主意的指揮官一定要硬下心腸。


    “你率隊在各部後麵巡視,一旦誰敢脫逃立刻當場斬殺!”樓令走之前喊來長魚矯進行吩咐。


    長魚矯遲疑問道:“誰都殺?”


    樓令知道長魚矯的顧慮,生硬地說道:“便是我子,敢於脫逃一樣斬殺!”


    夜幕已經降臨。


    雖然交戰還在繼續,但是烈度已經降低了下來。


    在這種環境下,無論聯軍或是楚軍都很難采取大規模的行動,再不甘心也隻是嚐試小隊滲透。


    今夜,戰線上的雙方將士別想睡覺了。


    做好一應準備的樓令先將士魴從前線喊迴來,介紹完自己的布置,隨後才出發前往主大營。


    “連夜趕迴來,是出了什麽大事?”郤錡對於樓令連夜過來確實感到吃驚。


    樓令卻是被郤錡問得愣神。


    能夠看出郤錡的驚訝不是假裝。


    那麽,是不是能夠理解郤錡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呢?


    “這邊的楚軍沒有發起猛烈反撲嗎?”樓令問道。


    郤錡說道:“垂死掙紮罷了。”


    也就是這邊的楚軍拚了命,然而郤錡根本不在乎?


    剛才來的路上,樓令很確認這邊的聯軍還在夜幕籠罩下的第三道防線跟楚軍作戰,並不是退縮迴第二道防線。


    這就是樓令出現了某些錯誤判斷,白操心了?


    “你那邊戰事不利?”郤錡有些變了臉色。


    “相對順利。”樓令知道郤錡什麽脾氣,先給予答案,再說道:“如中軍將所講,楚軍在進行垂死掙紮,頂住這一波反撲,我軍必然獲勝。”


    既然郤錡意誌堅定,肯定要讓樓令的說辭變一變。


    樓令對其他人可以使用上對下的方式,麵對郤錡則是情況不同。


    “這一戰將要分出勝負,不知道中軍將接下來作何打算?”樓令問道。


    總不能過來,什麽事情都不講,馬上離開吧?


    郤錡想都沒想,反問道:“你不是計劃得好好的嗎?怎麽問我。”


    根據樓令的計劃,他們在這一次勝利之後,該是展開對鄭國的新一輪兼並行動。


    按照原有的計劃,晉國還將允許宋國和衛國加入對鄭國的瓜分。


    “這一戰的強度超出事先的預料,以至於我們的部隊沒有得到輪換,不能對各家族和列國沒有補償。”樓令說道。


    郤錡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總之就是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作為一個有話就講的人,郤錡說道:“他們才付出多少,怎麽跟我們相比。”


    這……,說的倒是實情。


    到目前為止,郤氏已經征召七個“師”上戰場,他們動員的兵力比範氏和荀氏分別多出一個“師”和兩個“師”的數量。


    也就是說,決定輪換部隊之後,擁有相同卿位的三個家族,郤氏出動了更多的軍隊。


    那些部隊抵達戰場,沒有部隊被撤迴去,全部都留在了戰場。


    要論哪幾個家族更勇於承擔起責任,無疑是郤氏和樓氏了。


    直白來說就是,到目前為止幾乎所有硬仗都是郤氏和樓氏在打,同為卿位家族的荀氏和範氏隻是盡了最基本的義務。


    要是論犧牲人數,晉國的這些卿位家族,一樣是郤氏犧牲的人數最多,排在第二的是祁氏。比較詭異的情況是,範氏的戰死人數位列第三。


    祁氏的構成很複雜,他們的犧牲跟郤氏也不是同一種性質。


    郤氏固然犧牲很大,他們與楚軍的戰損比卻是保持在一比三。


    祁氏則是被楚軍壓著打,好多次崩潰還是範氏救命才重新穩住,也將範氏害得很慘。


    樓令看不出郤錡是不是有怨氣,一時間沉默下來。


    “你去見君上,然後趕緊迴去吧。”郤錡說道。


    其他人也就罷了,卿大夫來到主大營不去謁見一國之君,確實是說不過去。


    晉君周對樓令連夜來到主大營同樣吃驚,見麵就問道:“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樓令用最簡短的語言,將當前的情況描述一遍。


    “如此說來,一個不慎可能滿盤皆輸!”晉君周聽完得出這個結論。


    樓令用鬆了口氣的表情說道:“所幸並未往糟糕的趨勢發展。”


    晉國現在的情況是,隻要郤錡不慌,其餘人慌了也會被鎮住。


    這樣的角色本該是由一國之君來擔任,奈何晉君周暫時承擔不起來。


    事實也是那樣,爆發交戰之後雖然考驗軍隊的戰鬥力,但是更為主要的較量在兩軍主帥之間。


    兩軍主帥要能夠震懾住全軍,在春秋的時代背景下就是壓服貴族。


    同時,誰先扛不住壓力,便是哪一方戰敗。


    作為一國之君的熊審有足夠的威懾力,楚軍才有垂死掙紮的基礎。


    臣子之身卻是實力足夠的郤錡,他能夠震懾晉國貴族和他國君臣。


    一旦兩邊掌握話語權的人分不出高低,輪到比拚兩軍的素質了。


    樓令了解這樣的內核,隻是不會跟晉君周講那些。


    “前所未有之慘烈大戰,軍中又爆發疫病。這一戰打完……,所有國家都將陷入空前虛弱期了。”晉君周感歎道。


    樓令對晉君周講出這樣的話並不感到意外。


    晉君周隻是暫時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某些領域上會缺乏相關的常識。例如在軍事上麵。


    當了幾年的一國之君,晉君周用最快的速度了解到天下局勢,培養出了大局觀,懂得站在一國之君的角度對時局進行判斷。


    樓令當夜返迴側翼大營。


    隔天,敵我雙方進行了比昨天更激烈的交鋒,得到死命令的各支部隊努力廝殺,雙方各有部隊當場崩潰。


    樓令每一次都能夠及時調動部隊堵上缺口,側翼戰場的聯軍保持了優勢。


    主戰場那一邊,郤錡的調動沒有樓令及時,可是郤錡的態度足夠強硬,兩邊的戰況保持在膠著狀態。


    外圍戰場。


    新軍在公族嘩變之後,士匄被迫率軍撤退。


    上軍則是攻克了楚軍的營盤,迫使與之交戰的楚軍敗逃。


    等郤錡得知新軍戰敗撤退,他找來列國的大臣,要求他們調動在後方休整的部隊去補上新軍的位置,有列國的大臣拒絕被亂棍打出軍帳,彼時上軍有人前來匯報獲勝的消息。


    郤錡得知上軍已經取勝,命令他們補上新軍的位置。


    後麵,郤錡調動手頭的一個“師”先去阻擊,等上軍趕到可算是補上了新軍敗退的窟窿。


    樓令和士魴在更後麵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祁氏……”士魴看向樓令,無法掩飾憤怒,說道:“怎麽有那個膽子為卿啊!”


    這一次,範氏真的是被祁氏害得好慘!


    樓令更慶幸的是上軍的勝利來得正及時,要不然己方可就要有一支楚軍從側翼殺來,不止會威脅到己方的側翼,還將直接影響整場戰爭的走勢了。


    雙方的交戰仍在繼續,不知道會是哪一邊會先頂不住。


    “打這樣的交戰……,不知道能壓住列國多久?”樓令現在隻有一個顧慮,要是列國受不了,不至於當場跳反,僅是撤軍也會影響到戰局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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