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變法之後的秦國,律法非常的嚴苛,動輒就是割耳朵、削鼻子、斬手、斬腳、砍手指、砍腳趾等等一係列致人殘疾的刑罰。


    以為商鞅隻製定出嚴苛的律法嗎?他還從方方麵麵進行規定,什麽能夠去做,什麽事決不能做。


    那可不是類似現代的刑法!


    在秦國變法之後,一切是為了軍事進行服務,幾乎將秦人從出生到死亡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所以,變法之後的秦國說是籠罩在白色恐怖之下,真的一點都不為過。


    在商鞅被五馬分屍之後,秦國保留了商鞅的變法果實。


    到呂不韋時期,秦國的律法進行了適當的修改,削減了一係列致人傷殘的刑罰,許許多多之前犯了會死的過錯也進行了放寬。


    現代課本之上介紹陳勝、吳廣起義,提到陳勝是因為服徭役失期,告訴眾人已經錯過時間,哪怕是去到了集合地點,全部的人都會被斬首。


    後麵,考古學者發現了一部分的秦律,提到失期並不會被斬首,充其量就是“罰甲一副”。


    失期之後,全部的人會被斬首,有沒有文字的證據?


    反正失期隻是罰一副甲胄是有文字證據的。


    很多出土的竹簡表明秦國並沒有像西漢宣傳的那麽殘暴,是不是一種新朝詆毀後朝呢?


    然而,不管怎麽說,秦軍喜歡屠殺有相關的證據。


    如:一場戰役之中,某國前前後後隻是出兵五萬,結果戰事結束後的秦軍斬首十萬。多出的五萬首級是哪來的?


    隻要肯查相關史料,太容易找到相關的證據了。


    今年晉軍進行自衛反擊戰,止於目前殺死的秦軍數量超過兩萬,死於屠戮或被擄走的秦國男女黔首數量不會少於十萬。


    正在“雍”城之外築京觀的晉軍,他們用來築京觀的屍體或頭顱,大多就是死於屠戮的秦國黔首。


    哪怕是有點距離,站在城牆上的秦國君臣還是能夠模糊分辨屍體,哪能看不出晉軍並非隻拿軍人遺體築京觀。


    因為看出怎麽迴事,秦國君臣真的被晉軍的兇殘嚇到了。


    諸夏列國進行戰爭,打得再兇也不會用敵國普通黎庶拿來幹出築京觀的操作。


    止於當下的曆史之中,諸侯會盟攻打異邦,築京觀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晉人恨我們入骨啊!”秦君石感覺渾身上下哪裏都冷。


    秦人屠戮晉人,可是沒有築過京觀啊!


    對,秦人隻是會將晉人的屍體吊到樹上隨風搖擺,視作一道美麗的風景。


    現在晉人在幹什麽!?


    晉人一車車地拉來屍體,在秦國的都城之外築京觀!


    自己幹壞事的時候,一般會很刺激很爽。


    輪到自己成為受害者,該哀嚎和恐懼了。


    關於晉軍肆虐各地的信息有被匯報向秦國君臣,隻是能夠傳達過來的消息很有限,大多也是顯得比較片麵。


    無論傳到“雍”的信息再怎麽片麵,一道道消息裏麵都指明晉軍開始屠戮黔首,並且晉軍還燒毀了攻占下的村莊,尤其是放火焚燒農田。


    焚燒村莊以及農田還是晉軍學的秦軍,秦軍入侵晉國沒少幹這樣的事情。


    現在,晉軍隻是將秦軍一再做的事情,重演在秦國的土地上。


    白駒哆嗦著嘴唇,問道:“要不要派人出城求和?”


    立刻有人進行訓斥。


    求和?


    秦人永不屈服!


    再者說了,秦國跟晉國不可能真的講和,哪怕不再開戰也隻會是趁機喘息。


    晉國有兩個不需要宣戰就能打的國家,一個是南方的楚國,另一個是西方的秦國。


    因為一直在爭霸的原因,晉國與楚國從互相向對方的朝堂遞交戰書,一直沒有互相遞交休戰國書,等於說兩國一直是處在戰爭狀態之下。


    晉國不需要屢次向秦國宣戰是魏相出使秦國遞上《絕秦書》之後的事情,那之後兩國就徹底絕交,要開戰自然也就不用一次次互相遞上宣戰書。


    秦君石倒是想求和,也在考慮該怎麽做才能取信於晉國了。


    可是,今年晉軍入侵之前,秦國與晉國的仇就結得挺大。


    秦國又連續三年入侵晉國,雖說是收複失地,破壞的設施,殺死的晉人,隻能說一概不算少。


    所以,求和可能得到晉國的允許,可是秦國付得起停戰的代價嗎?


    “這一次過後,晉國會向西擴張多遠?他們先前已經擴張到涇水,一定會再向西擴張啊!”秦君石對此無比的心焦。


    秦國在西邊或北邊還有很長的戰略縱深,要命的事情是大多沒有得到開發。


    如果這一次晉國繼續向西擴張,秦君石認為晉軍會對“郿”實施控製。


    “郿”是秦國都城圈的門戶,失去了這一座門戶,秦國首都圈沒有要道險地可以據守了!


    “至少十年之內,我們沒有能力東出了。”孟起自言自語說道。


    聽到呢喃聲的人不少,沒有人與孟起交談。


    那不是擺在明麵的事實嗎?


    現在損失多少人,遭到攻克和焚毀的村莊有多少,反正秦國君臣無從得知。


    他們隻知道一點,既然晉軍都兵臨都城之下,起碼“雍”東麵的村莊絕對是十不存一了。


    在秦穆公時代,秦國有了東出的國策,從此之後秦人對於東出的執念很大。


    晉文公之前的晉國,講實話就是跟秦國打的有來有往,沒有一方占據絕對的優勢。


    晉國在晉文公之後稱霸中原,從那時候起的秦國不再配當晉國的對手了。


    到了現如今,秦國可不是能不能東出的問題,君臣該好好想想怎麽來延續國祚。


    秦君石轉身邁步,憂心忡忡的離開了。


    等國君走了之後,留在城牆上的秦國大臣才開始出聲。


    “這可如何是好啊?”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麵對這種艱難。玩命就是了!”


    這倒是事實。


    秦人曆史上多次麵臨滅族的危險,一次次挺了過來。


    他們能夠挺過來就是敢於舍命拚搏。


    無法商量出對策的一眾秦國大臣,他們中的多數開始朝遠處的晉軍進行謾罵。


    來到“雍”城附近的晉軍,他們並沒有出營列陣,營盤距離城池起碼五裏地。


    正在築京觀的晉軍,他們選在距離“雍”城約兩裏地之外。


    不管是兩裏或五裏,反正晉人聽不到秦人的謾罵聲。


    開罵的秦人當然知道晉人聽不到,他們隻能是在進行發泄,好讓自己的心裏變得好受一些。


    “可惜了,沒有蹶張弩,要不然幾波箭雨覆蓋,起碼能送走秦國大半貴族吧?”樓令提議築京觀,自然會就近進行監督。


    樓氏已經在研究弩,暫時沒有拿出太好的成果。


    按照曆史記載,秦軍的蹶張弩最遠射程可達三百六十米,算是當時射程最遠的單兵遠程武器。


    如果樓氏現在有蹶張弩,待在城牆上的秦人不知道射程,確實是可以出其不意的覆蓋幾波。


    拉到“雍”城之外當築京觀材料的屍體不會少於三千具,頭顱的數量會更多一些。


    怎麽來築京觀呢?屍體一般會當成基座,過程中會不斷撒石灰和掩上一層薄薄的土,再在外層再擺上一顆顆沾滿石灰的頭顱。


    被殺死的人,臉上的表情一般會很猙獰,密密麻麻的頭顱看去,膽小者恐怕很長一段時間裏會睡不著覺。


    而京觀可不止有密密麻麻的頭顱,還有伸出土層那些各種姿勢的四肢,看上去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至於說血?剛殺不久當然會流血,死了有一段時間的屍體,隻要是受外傷而死,一段時間後基本不會再流血了。


    晉軍從築京觀到完成花了一整個白天的時間。


    倒不是真的需要耗費一整個白天,純粹就是故意拖慢做業,好讓城牆上的秦人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觀看。


    晉人其實還不夠殘忍,要不然可以驅使秦人來築京觀,幹完活再殺掉。


    秦人在樹上懸掛晉人的屍體,他們就做過讓晉人幹活,幹完活再殺死的事情。


    “真是惡心啊!”郤至在傍晚過來,夕陽餘暉之下,京觀之上有著一張張扭曲的臉,還有一雙雙死不瞑目的雙眼。


    死人的話,郤至看得太多太多,京觀還是第一次看到,講實話就是強忍著才沒有嘔吐。


    另一個事實是,晉軍在築京觀期間,多數人是一邊吐一邊幹活。


    樓令當然沒有好受到哪去,特地空腹前來監督,很多時候目光刻意不看京觀。


    “真的不攻城嗎?”郤至看向城池。


    樓令頷首道:“與其攻城,不如肆虐更廣的區域。”


    關於晉國很難將秦國滅掉的原因是什麽,提到過兩三次了,不再進行重複的解釋。


    打開了魔盒的樓令,他是站在國家立場在做事,並不是為了滿足獸欲。


    有那樣心理建設的樓令,他內心裏還是在遭受煎熬,隻能一次次加強心理建設,催眠自己是在做有益於國家的事情。


    “反正我不會像白起落得那種下場。”樓令嘀咕了一聲。


    沒有白起這個人屠,秦國想要橫掃六國絕對需要耗費更多的時間。


    為秦國奮戰一生的白起,他最後被逼得自戕身亡。


    隻不過,白起不會是個例,曆史上多得是這樣的人。


    郤至沒有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麽?”


    “這一邊的秦人數量約是四十來萬?秦廷先後征召了幾次,我們解決了七八萬,應該還有三十多萬。”樓令隻能找個話題。


    郤至搖頭說道:“哪可能還有三十多萬。先是仆從軍殺,後來參與的人更多,還能剩下二十萬都算多了。”


    以為隻會有晉軍殺秦人嗎?


    時局變得極度混亂之下,不要小看人性的惡。


    多數人之所以善良,其實就是沒有作惡的資本。


    特殊情況之下,人性的惡會被釋放,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還屬於正常,更多是能作惡就作惡了。


    所以,秦人也會因為各種原因自相殘殺。


    與此同時,當前的城池規模有限,得到收攏的人數不會太多。為了逃離晉軍的殺戮,一定有數量龐大的秦人會躲進山林。


    那些躲進山林的秦人沒有多少時間籌備,他們進入山林之後到底怎麽樣,講實話就是很可想而知。


    因此,這一輪過後,秦國君臣預估十年之內無法東進,他們完全是不知道情況的嚴重性。


    秦國並不是楚國,哪怕後麵晉軍沒有再來肆虐,秦國少說需要二十年的時間用來恢複元氣。而能不能有恢複元氣的時間,要看晉國君臣對這一次行動是什麽看法。


    晉軍後麵會再來嗎?隻要樓令活著,哪怕不是晉軍再來,一定會有樓氏私軍再來!


    哪能不再來呢?


    秦國這一波被打得挺狠,正是繼續攻打的好時機。


    後麵晉軍再來的話,數量可以不用太多,幾千人就能來肆虐一圈。


    “每年都來,其他家族不來,我也會派私軍過來。”樓令對郤至說道。


    郤至摸著下巴,說道:“我們向西擴張到涇水周邊已經是極限了。”


    樓令一臉的詫異,說道:“我們(卿位家族)不要土地,可以給中小家族。”


    這一下換郤至愕然,問道:“憑什麽?”


    不單純是無功不受祿。


    強大的家族會限製其他家族的發展,尤其是實力差不多的家族。


    樓令決定好好跟郤至嘮一嘮。


    當然了,夜幕已經要降臨,要嘮嗑肯定是迴營地。


    “腹地幾乎沒有可以輕易開墾出來的耕地,渭水兩岸有足夠的農耕條件,不進行開墾非常浪費。”樓令不等郤至再問憑什麽,繼續往下說道:“安排中小家族過來,尤其是非附庸的家族,對我們有利無弊。”


    郤至不解地問道:“為什麽?”


    樓令反問道:“你不會認為秦人會甘願受著,後麵不進行報複吧?”


    對此,郤至倒是心裏有數,說道:“秦人死強死強的。他們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我懂了!中小家族哪怕能扛住秦國的報複,他們也會扛得很辛苦,到時候我們可以提供庇護。”郤至一拍大腿,完全明白過來。


    在此之前,卿位家族主動兼並中小家族的手段很粗糙,一般就是盯上了哪一個家族,隨便找個過得去的理由就使用武力。


    安排中小家族過來真的是有利無害!


    那麽好的土地,秦國沒有進行開發,一直就丟在那邊浪費。


    要知道一點,秦地的八百裏平原可不是隻讓始皇帝有資本一統天下,它的產出還支撐起了漢、隋、唐三個中樞對地方的絕對優勢。


    那不是胡說八道,西漢、隋、唐的基本盤都是在關中,他們也一同麵臨關外各地方對中樞的不配合,關中要是沒有足夠耕地的話,哪來的糧食養軍隊。


    不提東漢,原因是東漢在順帝期間,關中的水利設施早就不堪使用,後來羌亂更是直接讓東漢直接丟掉大半的秦地。


    樓令意有所指地說道:“君上會很樂意中小家族向西遷徙來發展。”


    當了快四年一國之君的晉君周,他近來開始活躍起來。


    盡管晉君周手中的實際權柄比較有限,一旦抓住機會就扶持中小家族,更激烈的事情則是沒有做。


    樓令站在卿位家族的立場,哪怕是再怎麽看好晉君周,有所發現肯定是要進行應對。


    既然晉君周想要扶持中小家族,且不論他那麽做有什麽理由,站在卿位家族立場的樓令有機會立刻就挖坑了。


    很明顯的事情是,郤至壓根沒有理解樓令為什麽突然提到國君。


    那是晉君周非常懂得偽裝,作為一國之君對誰都謙遜有禮,卿大夫有什麽請求都會盡量滿足,看上去非常人畜無害。


    而當代人缺乏從全局去判斷的眼光,一般隻會單獨注意一個人性格,乃至於會忽視那個人具體都做過什麽事,以及究竟做那些事情是為了什麽。


    從現代魂穿到春秋時代的樓令不一樣。他所接受的教育,再加上出社會後無時無刻不在接受海量信息,早就被鍛煉了出來。


    所以了,樓令能夠察覺到晉君周的意圖,其他人暫時並未發現。


    樓令不會將一些事情講得太明白。


    事實是什麽?如果樓令告訴郤至關於晉君周在做什麽,做那些事情的意圖又是什麽,有過一次弑君黑曆史的郤至最溫和的應對也會是讓晉君周下台。


    而樓令雖然在針對晉君周進行挖坑,但是晉君周與樓小白的友情擺在在那裏,不到萬不得已的局勢之下,怎麽會讓晉君周被弑或下台呢。


    最終是郤至同意樓令遷徙中小家族到涇水以西的建議,不得不談到要長久控製“駘”這一座城池。


    “那座小城本就是‘武城’,稍微修葺一下便能駐軍。既然是你提議,日後便由樓氏進行駐軍?”郤至說道。


    樓令卻是說道:“我提議沒有錯,好處是大家的。我的意見是所有卿位家族都要承擔起責任,進行每一年一輪換。”


    “你這是知道新軍佐的事情了?”郤至問道。


    樓令還真就不知道士匄提出了什麽建議。


    郤至說道:“你不知道啊?範氏不是在修築‘虎牢’嗎?新軍佐明顯覺得多自家吃了大虧,要求在‘虎牢’築成之後,我們(卿位家族)每年去兩家一起駐守。”


    知道這麽一迴事的樓令不由樂了,問道:“那範氏要求君上給予輔助了嗎?”


    “你別這麽聰明。”郤至一臉鬱悶,隨後說道:“君上哪來的物資給予範氏,到最後隻能是我們各自出一些。”


    要是由範氏單獨負責人力物力,等“虎牢”築成之後,理所當然就是屬於範氏的“產業”了。


    變成有其他家族一塊修築的話,歸屬權則是需要另外來算。


    樓令對於控製“虎牢”沒有多大的興趣,隻是也清楚不可能一毛不拔,開始琢磨怎麽能夠獲利。


    “君上對我兄長提議,明年邀請列國到‘製’地會盟。”郤至說起了其它的事情。


    “會盟?”樓令有點不理解,問道:“君上要親征?”


    郤至頷首說道:“君上確實也該親征了。”


    所以說吧,哪怕是有過弑君的黑曆史,隻要沒有被招惹到的話,郤氏一家子對於一國之君還是會秉持尊重的心態。


    他們在“雍”城之外駐紮,秦軍不主動出戰,沒有列陣覓戰。


    其它區域的晉軍帶著數量越滾越多的仆從軍肆虐,直至快要臨近秋季才重新合兵。


    這一折騰,他們在“雍”城之外待了快三個月,期間出城的秦人不是被殺便是被抓,搞得城內的秦人需要拆屋獲取材料生火造飯。


    “幸虧是沒有史官隨行啊!”郤至知道己方將秦國折騰得到底多慘。


    而事先決定要幹什麽事情的郤至或樓令事先就找了理由,壓根沒有讓史官隨軍。


    至於秦國的史官?他們肯定會如實進行記錄,後麵秦人去列國也少不得控訴。


    有多少人會同情秦國?


    列國早就知道秦國對晉國做過什麽,更知道秦國與白翟公開結成地位平等的盟友,他們要是知道晉軍在秦國肆虐,頂多就是覺得狗咬狗。


    等哪一天晉國衰弱下去,晉軍在秦國幹的事情才會被撿起來,宣傳晉國的殘暴不仁,拿來當攻擊晉國的大義。


    “那些仆從軍怎麽安排?”郤至其實很想全殺了。


    這些仆從軍壞事幹盡,無論郤至或樓令都絕對不會帶他們迴晉國。


    早就有想法的樓令說道:“安排他們在‘郿’棲息。”


    那麽好的“刀”,用完就殺很可惜。


    那些人不可能再得到秦國的接納,同時不會被帶去晉國,無疑是安排在“郿”最為妥當。


    他們很難就此過正常生活,一邊以軍屯方式自產自足,一邊繼續肆虐秦國便是了。


    隻不過,樓令不會對他們放任自流,會效仿曆史上秦國的方式行事。


    什麽方式?當然是派人繼續管著。


    曆史上的秦國,他們的南疆軍團就是以六國遺民充當主力,展開對嶺南的開拓。


    郤至了解之後,說道:“這很毒啊!”


    怎麽說話呢!


    對待敵人,哪能用“毒”這樣的字眼。


    該說那樣的安置很妙。


    做好了相關的安排,晉軍拔營向東而去。


    確認晉軍離開之後,秦君石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派人出去將京觀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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