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跟河宗產生交戰其實是以樓令的意誌為準,隻是他需要先看河宗的態度。


    能夠不打的話,樓令沒有馬上對河宗動手的強烈欲望,更傾向於先消化來自林胡的勝利果實。


    隻不過,樓氏都已經聯合狐氏滅掉了林胡,怎麽都會讓周邊的勢力感到緊張吧?


    現在的情況是,樓氏與狐氏一起陳兵在河宗的勢力範圍邊沿,在河宗人的矚目下消滅了林胡最後殘存的部落,應該會讓河宗對新出現的陌生勢力感到警惕,做好了交戰的準備。


    這種情況之下極容易發生衝突,稍微一點風吹草動演變成為大規模交戰亦是正常。


    “我們沒有主動渡河,他們不敢過來。”狐雍說道。


    樓令點了點頭,說道:“他們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是誰了。”


    河宗不與中原直接接壤,他們卻是知道南邊有一個周王朝。


    問題出現在哪裏?河宗與周王室已經失聯兩百多年之久,很難確認河宗知不知道周王朝發生了什麽轉變。


    在河宗與周王室建交的時候,不說周王室到底多麽強大,當時的晉國隻是一個小諸侯國,可能河宗根本不知道有晉國的存在。


    有一點還必須講,周王室的製服是以紅色為主,又區分鮮紅與玄色兩個主色調。


    曆史進程到了當下,列國之中不少是以紅色為製服主色,換了製服主體顏色的國家更多,即便是晉國也改成了上紅下黑。


    在東方世界中,有全身布料衣裳的文明不多,周王朝的衣服款式很好辨認。


    隻要河宗人能夠見到晉人,哪怕不知道來自哪裏,肯定不會認錯成遊牧勢力的人。


    講真話就是,當前的遊牧族群大多並未掌握紡織技能,哪怕掌握紡織技能也無法大肆織布,他們身上的遮羞物或保暖衣物主要是各種動物的皮毛。


    “看河宗的統治階層有沒有出現斷層吧。”樓令心想。


    這裏所指的是,河宗曾經與周王室建立朝貢關係,他們沒有文字也會口口相傳,知道南方有一個強大王朝的存在。


    如果河宗出現過改朝換代,舊有統治者所掌握的很多東西會被埋葬,包括對外社交的記錄。


    有一點樓令不知道。


    河宗雖然是一個勢力,他們卻跟樓令所認知的勢力存在區別。


    這是樓令無法查閱到關於河宗的典籍,不知道河宗其實是一個宗教勢力。


    是的,周王室那邊記載的河宗,翻譯過來就是河神的意思。


    河宗居住在大河邊上,一開始負責祭祀大河的一個部落,隨著時間流逝慢慢壯大成為一個部落聯盟。


    周王室的典籍裏記載是那樣,究竟有沒有出現變化,要等樓令跟河宗接觸了才知曉。


    其實,樓令倒是有心試一下河宗的軍隊戰鬥力,隻是如狐雍所說那般,雙方想要展開大戰必須渡河。


    有大河擋著,盡管可以渡河,可是展開渡河的一方必然是要吃虧的。


    現在就看河宗知不知道新出現的勢力來自哪裏,一旦他們知道的話,不一定會以武力碰撞的方式建交。


    三天後,樓令派去河宗那邊的使者迴來了。


    “家主,他們不知道晉人,知道周人。得知晉國是周天子的分封國,我代表晉國的‘卿’前去,他們給予了很大的禮遇。”樓森先說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河宗的統治階層沒有出現斷層,或是發生叛亂之後繼承了絕大部分遺產,讓封閉的河宗還知道南方的情況。


    周王室也是有“卿”的,隻是周王室的“卿”不算“臣”,屬於“客”的種類。


    在周王室的體係中,以客人身份效力的人一旦獲得“卿”的地位,足夠說明這個人的能力極強,需要得到很重視的籠絡。


    河宗要是兩百多年沒有派人南下,他們對“卿”的了解就還是老一套。


    因為沒有“與時俱進”的關係,河宗在接下來雙方的交流中,將因為誤判而出現牛馬不相及的操作。


    樓令問道:“對方會派來使節嗎?”


    周王朝體係之下,隻有周天子夠資格派出使節,一般就是稱唿為“天使”了。其餘人?無論諸侯或是誰,一概隻能算是“使者”這一級別。


    樓森說道:“臣正要匯報。他們的首領告知會將林胡人留在原地,隨後要撤離軍隊,沒有提到會不會派出使節。”


    那些話說的樓令眨了眨眼睛,腦子裏再將信息過一圈,才得出認為靠譜的猜測。


    首先,河宗會留下林胡人,表明他們根本不想插手晉國……,或者說插手樓氏與林胡的事情,以此來暗示不想敵對。


    有了上麵的暗示,再提到會將軍隊撤離,壓根就是一種示弱。


    比較讓人難以判斷的事情是,河宗這是出於與周王朝的友誼,抑或是感到害怕。


    在場聽了全部的狐雍欲言又止,沒有忍住還是問道:“進軍嗎?”


    樓令笑嗬嗬地說道:“等河宗人離開,再去消滅被丟在原地的林胡人。”


    “……”狐雍壓根不是問那個。


    樓令不是要戲耍狐雍,看出狐雍憋得難受,幹脆說道:“既然河宗人示弱,暫時就先這樣吧。”


    在現下,向北擴張的樓氏已經先後招惹到了林胡與樓煩,解決完林胡之後,哪怕要戰事常態化,下一個針對的目標該是選擇樓煩,怎麽會選一個暫時沒有爆發衝突的河宗呢。


    有趣的地方在於,樓令事先有想過,隻是沒有料到河宗對林胡的滅亡無動於衷。


    那可是換了一個鄰居,新的鄰居還極強。


    “在當代發生這種事情,好像也不荒謬?”樓令心想。


    看看林胡的滅亡過程就知道了。


    樓氏聯合狐氏針對林胡足足五年的時間,中間林胡與樓煩、白翟、河宗哪怕有互動,反正這幾個勢力並未結盟。


    尤其是同時與樓氏交戰的林胡、樓煩,兩個勢力非常有結盟的基礎,結果從頭到尾就是各打各的。


    “我好像是‘先入為主’了啊?哪怕是在中原,目前也沒有沒有人總結出‘唇亡齒寒’的觀念,總結出來也絕對傳播不遠。有鄰居被滅頂多保持警惕,一點救援的行動都不會有,沒有落井下石是怕引火燒身。”樓令經常會犯下‘先入為主’的錯誤。


    很多觀念是後人汲取前人的教訓進行總結,一旦遭遇到類似的情況,能夠根據那個教訓做出恰當的反應。


    因為沒有出現文化斷層,或是文化傳承的主體在,現代天朝有太多的前例可以借鑒。


    其餘國家?他們沒有天朝的曆史傳承,極度依靠當代智囊團的分析與判斷,往往看不懂天朝做出某項選擇是出於什麽原因。搞到後麵學習天朝文化,也能是吸納二鬼子進入智囊團,成為與天朝交流的必備條件了。


    對於春秋中葉的當代其餘人來說,他們並不是穿越者,沒有兩千多年的積累,搞得樓令根據自己的認知作為判斷基礎,很多時候往往會鬧得樓令看上去過分謹慎。


    簡而言之就是,樓令常常會因為所知太多,根據事態的發展有過多的腦補。


    在樓令派出軍隊渡河之後,北岸的林胡人部分投降,逃散的那一部分林胡人並未被追擊。


    畢竟,樓令沒有打算在當前與河宗兵戎相見,在河宗表現出足夠的忍讓之後,總是該表現得克製,不適合在河宗的地盤追擊逃散的林胡人。


    林胡作為一個勢力,他們在失去棲息地,絕大部分的人口被吞並,隻餘下四散的一些人,沒有出現鐵木真那等猛人的話,基本上就是注定要消失在曆史舞台了。


    曆史上,林胡麵對趙國的入侵,一樣是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下,大部分部落被趙國吞並,剩下則是逃離四散。


    將近兩百年之後的林胡不堪一擊,兩百年前的林胡也沒有表現出多麽抗爭的一麵。


    樓令本想駐紮在大河邊上,邀請河宗之主前來見一見,後麵給放棄了。


    那是河宗撤離得相當徹底,他們一退直接舉族向北退出兩百多裏,擺明就是不想招惹新出現的陌生人。


    能夠舉族進行遷徙,起碼證明河宗的統合力比林胡強,對吧?


    林胡從頭到尾就沒有表現出什麽集體意誌,挨打的時候各自扛,逃也是逃自己的。


    “那就先與河宗各自安好。”樓令隨後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當然不是全數撤迴太原盆地。


    真要是不留半個人,豈不是戰爭白打了?


    樓令在現代的河曲附近留下兩個“卒”作為駐軍,隨後基本是走一路散一路,一般選擇有地理優勢的區域,留人進行營寨建設,隨後會有移民被安置過來。


    “到處不是山坡就是樹林,自然資源豐富倒是豐富,對於開展農耕卻是一個大麻煩啊!”樓令知道當前哪裏都有植被,在林胡舊地隨處能夠看到需要十來人合抱的參天巨樹,可以說是人有些麻了。


    要是時間再往後推移個四百年左右,那個時代的人會很高興到處都有參天大樹,起碼想要修宮闕是不缺材料了。


    對於春秋中葉的人來講,到處都有參天大樹卻是一種大麻煩。


    春秋列國對修宮闕並不太感興趣,同時不講究哪種木材比較珍貴,想要的是環境對開展農耕更加便利。


    要先保障生存所需的糧食,再去追求其它,不對嗎?


    樓氏對林胡展開戰爭,論什麽收獲最有價值,排在第一肯定是人口,隨後是各種珍奇的皮草。


    從取得的收獲能夠看出一點,其實從林胡的族群名稱也能品味得出來,當地真是樹林一片連著一片。


    “幸虧林胡人主要是以放牧為生存手段,要是采集配合農耕,我們花費五十年都不一定能夠將之消滅。”樓令對狐雍說道。


    狐雍明顯不是太聽得懂。


    絲毫不開玩笑的來講,上古一直到兩漢,想要消滅或驅逐北邊的遊牧族群,隻要肯出動大軍不斷追索,比之消滅南邊的各種遊獵族群更容易。


    那是兩個族群不同的生活方式所決定了的前提。


    遊牧族裔需要牧場,牧場總是在開闊的空間,想找總是可以找到。


    躲貓貓的話,有比山林更適合的地方嗎?


    因此,中原王朝可以一茬又一茬地消滅這個那個遊牧族群,麵對南方的遊獵族裔卻是隻能依靠時間去融合。


    而居住在諸夏文明對南方大地的遊獵族群進行消化的進程,一直到進入信息時代才算是完成。


    可能有人說了,南方各個遊獵族群對王朝的威脅不大,導致朝廷根本不重視,才需要耗費那麽久的時間。


    有那個可能。


    不過,南方各遊獵族群生活在大山叢林之間,隔著一座山可能就互相沒有聯係,很難整合成為一個大勢力,確實不具備對王朝統治造成致命的威脅。


    另外一點,遊獵族群的主要生存手段之一是采集,注定他們對勢力範圍的依賴,各部落之間的矛盾遠比遊牧族裔尖銳。這個也是遊獵族裔難以產生超大型勢力的因素之一。


    不是樓令親自走了一圈,內蒙以及靠近內蒙區域遍處森林,不是草原的環境,講實話就是不敢信。


    最後,大軍撤迴狐氏勢力範圍之內,狐氏的軍隊在邊境就進行了轉向。


    北征進行得非常順利,樓氏沒有打河宗的打算,狐氏得到樓令的允許,他們自己去打白翟了。


    樓令在“梁”居住了將近四個月,期間就是接見一夥又一夥北上的家族封臣。


    這些樓氏的封臣,他們將帶上人手北上,前往接收駐軍建設好的營地,就此在那邊繁衍生息。


    有沒有很熟?


    樓令開發太原盆地的時候,采用的便是這樣的方式,調集一家又一家封臣,讓他們帶上自己的族人和奴隸之類,去往某地進行發展。


    要是時間往後推,進入到戰國時代,該方式壓根就玩不動了。


    在春秋中葉則是不一樣。


    一家之主下達命令,進入名單的人非但不會反抗,相反他們會歡唿雀躍。


    往民族高度來說,那些人是為了族群,到陌生的地方開辟生存空間。


    往個人來說,他們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土地,開辟出來將會使得子孫後裔受益。


    一直到夏季中旬,樓令離開“梁”踏上返迴“太原”的路途。


    等樓令迴到“太原”已經是夏季下旬。


    “很順利?”阿嬌自然會來到城門口迎接。


    樓令說道:“幾乎沒有交戰,林胡不複存在了。”


    長久的時間以來,阿嬌其實不是那麽搞得懂樓令為什麽非要消滅林胡,並不覺得消滅林胡會給樓氏帶來人口和牧畜之外的多少好處。


    “算上這一次,我們家前前後後吸收的林胡人已經接近八萬,是不是顯得太多了?”阿嬌問道。


    對了,當前的樓氏,不算階級分布,總人口已經超過二十五萬。


    那就是樓氏的人口之中,超過三分之一是林胡人。


    阿嬌倒不是擔憂林胡人會造反之類,說道:“秦國吸納了太多的戎人和狄人,看似一下子壯大了許多,結果你也看到了。”


    以人口結構去論的話,秦國總人口裏麵有約四分之一的戎狄。這個也是秦國為什麽胡化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例子,狐氏是以各種戎人、狄人為多數,他們在不到四十年之內幾乎徹底胡化。


    “不用擔心。”樓令是真的沒有半點憂慮,笑著說道:“生活方式改變,中層教育跟上,不會像秦國、肥國、鼓國或狐氏那般。”


    肥國和鼓國在晉國的北邊,他們是鮮虞的兩個鄰國,由於長時間被各種狄人包夾在中間,失去了諸夏文明太多的特色,淪為蠻夷之風的國家了。


    其實,當前有的是異邦願意成為諸夏式的國家,不知道多少東夷勢力放棄自己的文化習俗真的走諸夏文明路線,也有繁多的狄人、戎人想學習諸夏文化而不得。


    之所以有那麽多東夷勢力轉化成功,主要是周王朝願意向他們開放文化書籍,乃至於派人前去教導。


    要是晉國扶持吳國的國策成立,其實就跟周王室早期對東夷勢力幹得那般,幾乎是全方位的文化扶貧。


    更後麵,鮮虞先在仇由進行試驗,後麵就主動用諸夏列國的體係很多部落合並建國,成為了中山國。


    那就好比如盎撒人建立的國家足夠強大,自然有的是國家願意效仿籽油、皿煮一樣。


    春秋時代學習諸夏文化的異邦確確實實強大了起來,哪怕是後麵主動擁抱中華文化圈的國家也差不到哪去,學習盎撒人的那些國家嘛……,舉國狀況隻能說是嗬嗬了。


    樓令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曆史上的秦國痛定思痛,內部可是進行了很大力氣的擺正,雖然仍舊殘留戎狄的文化,但是主體文化重新迴歸諸夏;狐氏更幹脆,他們主動重歸了晉國。


    開曆史倒車這種事情,其實是受到大環境的影響。


    要是再扯遠一些,五胡亂華時期的各種胡人夠猖狂吧?他們但凡想要治理好國家,隻能使用諸夏文明的體係,後麵北魏的孝文帝幹脆主動推行全麵漢化。


    樓令迴到家,馬上處理起了堆積的各種公務。


    需要樓令親自處理的公務不算多,一般是涉及到出兵或大額財務才一定需要他進行拍板,其餘各處的權力被下放了。


    各個家族都是這樣,不是樓令放權放得太任性。這個也是家族管理模式下的一種便捷,沒有太多的地方需要一家之主擔心。


    如果不是那樣子,相當多的一家之主每年都需要出征,哪可能時時刻刻待在一個地方處理公務。


    相比起家族內部的公務,樓令看得比較多的是國內與國外發生的信息匯報。


    晉國在今年再次南征,南下的軍團為上軍和新軍。他們南下主要是討伐鄭國,原因是鄭國果然再次反叛,並且鄭國入侵了宋國。


    在鄭國入侵宋國之後,楚國也出兵入侵宋國,楚鄭聯軍在宋國的“彭”地會師。


    “國君召喚列國會盟,齊國和衛國拒絕了?”樓令看到這一條消息,情不自禁愣住了。


    要知道晉國對楚國連續兩年取得大勝,鄭國的再次背叛與楚國還有餘力出兵不使人覺得太意外,或者說本就是在晉國卿大夫的意料之中。


    可是……,齊國和衛國得到召喚,他們竟然有膽子拒絕!?


    樓令不知道齊國和衛國為什麽拒絕,思考了一會還是想不出來。


    齊國拒絕晉國的召喚,原因是他們與鄰國……,一個叫萊的國家爆發交戰。


    衛國拒絕則是他們在宋國遭到鄭國和楚國入侵的時候,沒有得到召喚之前就派出軍隊救援,結果衛軍在“彭”地遭遇了慘敗。


    曆經慘敗的衛軍,他們兩個“軍”的二萬五千戰兵逃迴去不到一半,元氣大傷自然無力迴應晉國的召喚。


    目前樓小白正在齊國做客。


    隻是,樓令一點都不擔心樓小白的安全。


    齊國君臣有多傻才敢對樓小白做出負麵的舉動?相反他們在拒絕晉國的召喚之後,很需要樓氏來幫忙進行轉圜。


    “他們是有預謀的吧?”樓令所指的是齊國君臣早早表態要邀請前去做客,樓氏之主表示無法親自前去,轉而邀請樓氏的世子。


    晉國目前的外交部長是郤至,他有權跟任何一方進行邦交。


    專門負責與齊國邦交的家族則是樓氏。


    晉國在召喚齊國的時候,郤至和樓令出征在外,由晉君周挑選使者前往“臨淄”傳達吩咐。


    這是什麽?


    不管是誰出的主意,反正就是定下的規則被無視了。


    樓令轉頭看向阿嬌,問道:“君上派使者去齊國之前,有派人過來嗎?”


    阿嬌在看書,頭也不抬地說道:“有啊。”


    樓令在等待後續。


    “你不在,小白在‘臨淄’,君上說會派人先去找小白,由小白轉達對齊國的召喚。”阿嬌說道。


    這樣子的話,程序倒是沒有出錯。


    現在的問題隻剩下一個,樓氏在齊國拒絕召喚之後需要做出反應,後麵齊國的答複將代表樓氏的辦事能力。


    “怎麽?齊國君臣欺淩小白?”阿嬌對樓氏的所有文書都能過目,隻是她很少主動去觀看。


    樓令說道:“欺淩肯定不敢,隻是他們很不老實。”


    其實,局勢的發展跟樓令預料的差距不大。


    晉國連續取得兩場大勝,列國卻是認為傷了元氣,一個個開始有小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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