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鳳兒啊,你醒醒。”

    “爹,女兒迴來看你了,你就睜開眼看女兒一眼吧……”

    史鳳儀此時伏在一個老人的榻前,珠淚滾滾而下。而那老人卻無動於衷,他就好似睡著了一般,連眼睛都未曾睜開。

    “小姐,”旁邊的丫鬟看不下去,扶起了悲痛欲絕的史鳳儀:“老爺自從那天被送迴來以後就再也未曾醒過。小姐你也莫要悲傷過了。”

    鳳儀的心思卻又迴到了那段不堪迴首的日子。

    莫府的少爺莫寧,一次在遊街時偶遇史家大小姐史鳳儀,雖隻一眼,卻已銘記下史鳳儀的絕世風姿。對於他來講,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於是轉天遣人提親,卻不料史家早已風聞莫寧莫大將軍驕橫跋扈,兼鳳儀也心有所屬,當下就迴絕了這門親事。莫家惱羞成怒,不數日便捏造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史老爺收押在審,硬用權勢逼迫史鳳儀答應了這門親事,這才放史老爺迴來。

    史老爺被送迴來的那一天,本已神智匱乏、不堪打擊,偏偏又聽說了自己的女兒被莫府逼迫允親一事,當下氣得一口鮮血噴出,便倒地不醒了。

    鳳儀握著史老爺那枯瘦的手,恨意又如烈火般燃起。她看著昏迷不醒的父親,輕聲說:“爹,您放心,鳳兒一定會為你報仇。”

    “嗤”身後傳來一聲冷笑,鳳儀驚訝迴頭。卻看見史策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身後。

    “你……何時進來的?”鳳儀嘎聲問。

    “怎麽,對我也如此防備?”史策低下頭,無所謂地笑。其實是在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你怎麽來了?你…你亦是來看爹的?”不置信的語氣。

    史策很想說你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報仇這種事情,不是一個女子應該想的。”沒頭沒腦的一句,史策卻似鼓足了勇氣才說得出口。

    史鳳儀訝然半晌,突然她站起身來,神情已變得冷淡肅穆:“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言畢看也不看史策一眼便快步走了出去。

    史策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眼角卻已變得濕潤。剛才那對話幾乎不像出自一對親姐弟之口,可十幾年,都這樣過來了,為什麽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卻改變不了人心呢?

    姐,我隻是想要你幸福啊。

    簫劍文興衝衝地衝出莫府大門,卻正巧碰見鳳儀的轎子。他看著她憔悴的臉色,不覺心下一黯,自責起來。

    唉,我真是,即使不是自己的新娘,冷落了這麽久,也難怪人家會如此抑鬱了。

    簫劍文迴想自己穿越以來,天天不是睡在軍營就是躲在書房,和新娘子打照麵的機會都沒有。雖然自己知道這是為了躲著她,畢竟現在的身體是“借用”的。但被冷落的人可不知情啊,萬一莫寧迴來之前,她又抑鬱病倒怎麽辦?

    想到此,簫劍文微笑著走上前:“鳳儀,今天正好我們彩排,我帶你去軍營玩玩吧。”

    “彩排?!不了……”正在史鳳儀為自己找借口的當兒,簫劍文已拉起她的袖子不由分說向校場口走去。

    “這……”史鳳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日莊嚴肅殺的校場現在鑼鼓喧天、人聲鼎沸,比西洋人耍戲法還要熱鬧。

    場上摔跤的摔跤,射箭的射箭,練馬術的練馬術……在她身邊還有一些身穿鮮豔衣裙的少女,正手舞彩帶,大聲助威。

    簫劍文把她安插在這些人中間,含笑著說:“正好,你就在這裏做我的啦啦隊長吧。”

    啦啦隊……長?!何解?史鳳儀莫名其妙之際,簫劍文自己卻已轉身衝到了場上。

    他……五軍都督府的大將軍……平時不苟言笑的莫寧,居然在和那些士兵一起練蹴鞠!

    “唉,說你呢,怎麽又犯規了?”簫劍文指著一個摸不著頭腦的士兵大叫。

    眾人囧

    “怎麽老是犯規啊?裁判呢?裁判在哪裏?”

    裁判?!眾人= =||||

    “球,不是這麽踢的。”隻見簫劍文擺了一個威風的pose,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大腳開了出去……

    隻見那個叫蹴鞠的東西還在原地打轉,而我們的大將軍則由於用力過猛,重心不穩一跟頭摔了個塵土飛揚。

    眾人=o=、= =||||、囧……有不怕死的已爆笑出聲。

    阿忠在一旁石化狀態中,將軍,形象啊,要注意形象啊!

    “真是胡鬧。”有人在僻靜一隅自言自語。他,就是歐陽敬言。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個嫻靜的身影身上,那個人也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不覺將目光轉過來。真的是她!鳳儀,怎麽會在這裏?

    鳳儀看見了他也是一怔,嘴角的笑意馬上淡去。兩人目光交匯了片刻,她卻將頭扭了過去,似乎有些慌亂。

    她剛才,好像是在笑?為什麽要笑?而且還笑得舒心。她嫁給了不想嫁的男人,現在應該痛苦不是嗎?

    歐陽敬言突然有些煩躁,匆匆離開了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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