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煙淡淡地掃了一眼跪在下麵的誠意伯,眼神閃了閃,她沒記錯的話,這誠意伯可是很支持姬殊的。


    本來就包庇其女婿貪贓枉法,再加上對方還是姬殊的人,那她更不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了。


    “陛下,臣有罪,臣沒有管教好家婿,才會讓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但臣絕對是不知此事的啊!”誠意伯忽然高聲哭道,反其道而知地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不過,卻也隻是說了管教不嚴之罪,卻將趙林貪汙之事撇了個幹淨。


    陸錦煙一聽就知道了,這誠意伯是要斷臂自保了,可她可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趙林是誠意伯的女婿,若說他所做之事誠意伯一點不知,這話說出來,哀家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婦道人家都不信。”陸錦煙說到最後好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捂著嘴輕笑起來。


    可站在殿內的人,卻沒有一個覺得好笑的。


    也隻有姬驚寒,在聽到她這麽說的時候,眉角微動。


    “臣惶恐啊!京都此距曆城如此之遠,臣怎麽能時刻都知道曆城之事呢?太後娘娘可莫要冤枉臣啊!”誠意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好不委屈。


    “這些話,誠意伯還是留著在牢裏坦白的時候再說吧,哀家和陛下都沒有時間在這裏聽你說這些無用的話。”


    陸錦煙一改剛才柔弱的樣子,強勢地說道:“曆城知府趙林,夥同誠意伯欺上瞞下,貪汙賑災糧款,先奪去誠意伯名號,暫時收押,等曆城知府趙林被押解迴京,到時一起審問。”


    此言一出,誠意伯臉色瞬間慘白下來,慌亂間,看向姬殊的位置,卻忽然想起,姬殊還被禁足在家,又看向了顧景然的方向。


    顧景然的臉色也很不好,但還是安撫地看了他一眼,上前拱手說道:“太後娘娘,此時還沒有經過詳細的調查,就這麽定誠意伯的罪,恐怕有些太過於草率。”


    見顧景然站了出來,隨後又有幾位大臣也站了出來。


    “太後,顧大人所言極是。”


    “事情沒有經過具體的調查,未免會有些不公。”


    “是啊!太後娘娘的定論下得未免有些過早了。”


    陸錦煙看著下麵站出來為誠意伯說話的幾人,眼神微動。


    看來這些都是姬殊的人了!


    “證據都擺在眼前了,諸位還想要怎麽調查?”陸錦煙皺著眉看向眾人問道。


    顧景然瞥了一眼姬驚寒,高聲道:“太後所謂的證據,也隻是攝政王調查到的證據,未免太過於偏袒,自然要再仔細調查一番。”


    陸錦煙怎麽會聽不明白,這就是托詞而已,隻要將事情拖下去,到時候做點手腳,豈不是就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了?


    這麽好的機會遞到麵前,怎麽能那麽輕易就放棄呢!


    就在陸錦煙心急地想著該怎麽辦的時候,忽然視線落在了禦史大夫周大人的身上。


    眼神閃了閃,陸錦煙又平靜了下來,看向周大人:“周大人對此事有何看法?”


    周大人在一開始知道誠意伯既然勾結自家女婿貪汙賑災糧款的時候,就已經怒火中燒了。


    現在聽到她的話,立馬上前,義憤填膺地指著誠意伯罵了起來:“誠意伯你還有沒有心?百姓受了水災之苦,你既然還敢夥同女婿貪汙賑災糧款,我看你的心都是黑的。”


    “你就不怕午夜夢迴,那些慘死的人會來找你嗎?你這麽做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姬驚寒適時地開口插了一句:“他沒有良心,自然不會覺得心痛,害得那麽多的百姓流離失所,慘死,這樣的人就不該為人。”


    周大人平日裏雖然不喜攝政王,但今日卻在這件事情上,起了共鳴。


    “陛下,臣覺得攝政王此言甚對。”


    見形勢對誠意伯不利,顧景然對著身邊的一個大臣使了個眼色,那人剛上前開口:“陛下,臣以為......”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錦煙伸手打斷。


    “此事證據確鑿,諸位不必多說了,攝政王說得對,這樣的人留下也是朝中的毒瘤,留不得。”


    陸錦煙說罷,也不理會眾人,而是看向小皇帝說道:“陛下,誠意伯犯下如此大錯,必須嚴懲並昭告天下,給那些受苦的百姓一個交代。”


    “就按太後說的辦。”姬澈小手頗為瀟灑的一揮,定下了誠意伯的罪。


    誠意伯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怎麽也想不到,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最後早朝結束的時候,眾人心思各異,有人無所謂,有人麵帶笑容,也有人麵色難看。


    麵色難看的自然是顧景然為首的,姬殊一派的人。


    陸錦煙斬斷了姬殊一道助力,心情很好地陪著小皇帝迴了太和殿。


    剛坐下,就聽到門外傳來了通傳聲。


    “攝政王覲見。”


    太監的話音剛落,姬驚寒就大步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太後。”姬驚寒站在下首,拱手行禮。


    “攝政王不必多禮。”姬澈抬了抬手,疑惑地問道:“攝政王來是有事麽?”


    陸錦煙也疑惑地看向姬驚寒,顯然和小皇帝一樣,好奇他單獨來是為了什麽事情。


    姬驚寒沒有繞彎子,直接將來意說明。


    “誠意伯是三殿下的人,陛下今日將人處置,那三殿下必定不會甘心,而且陛下可知,三殿下的舅母可不是好相處的。”


    雖然話是對著小皇帝說的,但姬驚寒的視線卻是落在陸錦煙的身上。


    明顯,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姬澈疑惑出聲:“平國公方才在早朝上怎麽沒站出來幫忙?”


    姬驚寒笑了笑,語氣平淡道:“誠意伯做出如此罪大惡極之事,平國公乃是大義之人,怎麽會站出來助紂為孽!”


    “平國公是個好人,可惜了。”姬澈小大人的樣子感慨了一句。


    陸錦煙一直沒有開口,而是迴想書裏的劇情。


    她當時看的也不仔細,依稀記得平國公雖然是姬殊的舅舅,但並沒有幫他,而且,前期的時候,平國公趙承德的女兒,趙明月可是炮灰女配呢!


    和女主爭男主,最後還陷害女主,下場可想而知,甚是淒慘。


    見陸錦煙像是走神的樣子,姬澈叫了她一聲:“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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