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顧景然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再加上那陷害自己的人都沒有線索,這讓她不得不多想。


    就在陸錦煙沉默的時候,夏蘭的眼神閃了閃,瞬間眼淚又湧了上來,臉上也是委屈的表情。


    “奴婢在浣衣局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管事嬤嬤心情若是好,還能給一口飯吃,不然輕的是挨餓,重則一頓打是逃不了的,奴婢,奴婢實在是......嗚嗚~”說著說著,夏蘭又抽泣了起來。


    那柔柔弱弱可憐的樣子,很是惹人心疼。


    初冬都為之動容,對她很是同情,忍不住勸道:“娘娘,不然就留下她吧,奴婢最是知道,這宮裏的人,若是沒人護著,定是沒有好日子過的,若是她這樣迴去,必然是活不下去的。”


    經過初冬一番話,陸錦煙即便是對對方還有懷疑,但也不能此時就將人給送走,不管怎麽說,對方還救了自己一命呢!


    “那就暫時留下吧。”


    聽到陸錦煙答應下來,夏蘭立馬止住了眼淚一臉欣喜。


    “不過有些話,哀家得說在前頭,既然進了福康宮,那就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哀家是心善,但也不是傻子。”陸錦煙敲打了一番夏蘭。


    醜話說在前頭,要真出了什麽事,也不能怪她心狠。


    夏蘭有些激動,臉頰都有些泛紅,捂著胸口跪在床上,很是認真道:“是,奴婢謝太後娘娘恩賜,定會忠心效忠娘娘。”


    這時初冬走上前,扶著陸錦煙說道:“娘娘,既然夏蘭已經沒事了,那您就迴宮就寢吧,時間已經這麽晚了。”


    陸錦煙點了點頭,確實有些累了:“嗯,安排一下讓人先將她安頓在福康宮,其他的事情等傷養好了再說。”


    “是,奴婢會安排好的。”初冬頷首應聲。


    陸錦煙迴了福康宮休息,夏蘭也被帶進了福康宮。


    一個時辰後......


    攝政王府,主院書房。


    即便是夜半,書房裏依舊有燭火在搖曳亮著。


    “咚咚。”


    敲門聲響起,接著就是一道清冷的聲音:“進。”


    朱元推門而入,走到桌前恭敬行禮。


    “王爺,夏蘭已經被帶迴福康宮,太後將人留下了。”


    “留下了啊!”姬驚寒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朱紅的桌麵。


    半響,才吩咐道:“去庫房拿最好的傷藥,讓人給夏蘭送去。”


    猛然聽到他這麽說,朱元的疑惑脫口而出:“為什麽?這樣不是會被發現嗎?”


    姬驚寒輕笑一聲:“你以為太後會那麽簡單就將人留下,就會信任夏蘭嗎?就算是為她擋了一掌,可那是本王順手為之,太後自然不會給予夏蘭信任。”


    朱元也是這時才明白了,王爺為何說讓夏蘭見機行事,還為此特意進宮一趟。


    不過,朱元還是有些疑惑,繼而問道:“那王爺讓屬下送藥是?”


    姬驚寒眉眼微挑,語氣平淡道:“太後自然會有所懷疑,與其等她懷疑夏蘭是其他人的人,不如讓她懷疑是本王安排的人,若能借機將太後拉攏過來的話,於本王也是有益的。”


    “王爺為何要費如此周章?和太後合作,還不如另找他人呢!太後的性子實在是囂張跋扈的人,屬下怕到時候反倒是誤事。”朱元滿臉的不讚同,顯然不想和陸錦煙扯上關係。


    姬驚寒輕抬衣袖,想到今日在宮中時,陸錦煙躲在他身邊,一臉慌張無措的模樣,那若有似無的清香,好似還在鼻尖一般,心底微微起了漣漪,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半響不見王爺開口,朱元抬眼一看,恰好看到了那張俊美的容顏上,露出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溫柔,心底忽然不安起來。


    忍不住喚了一聲:“王爺。”


    姬驚寒立馬迴過神來,臉色又恢複了平淡。


    “按吩咐的辦,順便讓人叮囑夏蘭,盡快弄清太後宣召顧語嫣進宮的目的。”


    姬驚寒說罷,對著朱元揮了揮手。


    朱元抿了抿唇,應聲之後離開。


    ......


    次日早朝。


    陸錦煙坐在珠簾之後陪著姬澈上早朝。


    “陛下,曆城水患之事,本王已派人查明,乃事曆城知府趙林貪汙賑災糧款,才會造成水患嚴重,百姓流離失所。”


    姬驚寒說罷,就將調查來的證據,遞上。


    小太監立馬上前,拿過證據,送到了小皇帝麵前。


    本還是一片和諧的早朝,因為姬驚寒的一番話,立馬就喧鬧了起來。


    陸錦煙也一下子來了精神。


    上次的水患,可是鬧得小皇帝差點將玉璽都給砸沒了,現在聽到姬驚寒這麽說,想必是一定調查清楚了,不然也不會在今日提出。


    誠意伯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趙林是誠意伯府的女婿,若是這件事情真的被定罪下來的話,那誠意伯府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陛下,臣惶恐啊!攝政王此言實屬無稽之談。”誠意伯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誠意伯,你這麽著急幹嘛?攝政王說的是曆城的知府趙林,又不是你?”陸錦煙聲音不大,卻帶著冷意。


    誠意伯憋紅了臉,惱怒得很。


    姬驚寒好心地開口解釋道:“太後有所不知,曆城知府趙林正是誠意伯府上的女婿。”


    這麽一說,就能明白了,為什麽誠意伯會這麽著急。


    坐在龍椅之上的姬澈,看完證據一張小臉徹底沉了下來,問道:“趙林此人現在何處?”


    “此人現在依舊是曆城知府,水患解決之後,反倒成了功臣。”姬驚寒雖然語氣平淡,但那赤裸裸充滿嘲諷的眼神,卻讓人能看出他對誠意伯的鄙夷。


    “混賬。”


    伴隨著姬澈憤怒的怒喝,陸錦煙就看到,小皇帝好像扔了什麽東西出去。


    陸錦煙立馬定睛看去,心裏懷疑,這孩子不會是又將玉璽扔了吧?


    “啪嗒”。


    東西落地,陸錦煙也看清了,是鎮尺,心也落了地,好在這次不是玉璽。


    “如此貪官蛀蟲既然還落在任上,你們是當朕是死的嗎?”姬澈氣得眼都紅了起來。


    見他如此生氣,陸錦煙神色淡然地走到小皇帝身邊,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陛下消消氣,氣壞了自己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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