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仨人都以為我在說胡話,尤其白且,一邊摸著我的額頭一邊問:“老三,你沒發燒吧?瞅瞅現在村裏這個亂,估計不用人家打,用不了多久自己人就開始互相殘殺了。”


    “三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好計策?”


    我看了劉子安一眼,轉身對白且說:“以你的身手,和王國單挑有勝算嗎?”


    白且想了想道:“戰場上的話難說,單挑的話,我在他手下未必走的了二十迴合。”


    “他有這麽強?”這個答案著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王國以力取勝,而且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你也看到他今天出招有多霸道了,以我現在的能力恐怕接下一招都難。”


    “那要十人圍攻呢?”


    “那倒用不了那麽多,水平跟我差不多的有兩、三人就肯定能螚死他。”


    我聞言點了點頭,對他們說:“我有個大膽的計劃,但首先請各位兄妹助我一臂之力。”


    我跟宗齊白且走在街上,商販的推車、籮筐散落的到處都是,家家大門緊閉,蕭條的景象讓人很難想起這裏曾是如何的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那些無家可歸又沒有銀子的玩家,也因為巨變,隻能蜷縮在牆根下瑟瑟發抖。有的三五成群,有的二人相伴,有的自言自語,還有的痛哭流涕。從他們的眼神中已經讀不到往昔應有的活力,取而代之的是對死亡的恐懼和對未來的絕望。


    看著如同流浪漢一般的他們,心裏難受極了,這就是我們做下的孽,也是推脫不了責任。白且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心理,伸手夾住我的頭說:“現在不要去看,也不要去聽。想方設法將你的計劃變成現實,那便是贖罪。”


    我看了一下這個魁梧大漢,雖然還是很難和從小一起玩大的好友聯係在一起,可這句話卻讓我深深感受到了白子傑的存在。也隻有子傑,能了解我現在的心境。


    走到街尾,忽然看到有一群人正圍在那。透過人群的縫隙,隱隱能看到裏麵似乎正有兩人在相互拉扯。我們疾步走上去,看到一個手提大刀的漢子玩家正一腳踹倒了賣水果的小販。隻見那漢子一屁股騎在小販身上,邊打邊罵道:“狗眼看人低的渣滓,不就是個npc嗎?得瑟什麽呀?要沒你們老子會弄到現在這地步?爺今天心情不好,算你倒黴,正好拿你來試刀!”說罷,也不顧地上的小販如何求饒,撿起大刀就舉了起來。


    我見狀大喝一聲:“住手!”怎奈嘴快哪有刀子快,眼見這小販即將身首異處。忽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影掠了出去,隻聽“當”的一聲,大刀下麵已經多了一個人。仔細一看,原來是白且,此時他雙手握槍,正麵擋住了大刀。


    那人微微一愣,收迴大刀問道:“你們什麽人,為何礙我的事?”(因為變革版本的關係,竹派某些功能以被限製,其中就包括玩家姓名顯示與飛鴿傳書。)


    白且把槍往肩上一扛笑道:“你又是什麽人?為何在此濫殺無辜?”


    那漢子氣哼哼的說道:“老子吃他兩個蘋果,又不是不給錢,隻是最近身上拮據,晚點給他罷了,他卻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不依不撓。”


    我說道:“吃飯給錢天經地義,你又何必動了殺機?”


    “哼!說的輕巧!”大漢氣道:“自從那狗屁版本上線以來,咱這些人吃沒東西吃,住沒地方住,現在就連這些npc都騎咱頭上來了。要我看,這些百姓跟外麵的黃巾賊都一樣,都是npc,都該殺了。”


    說到這裏,我看到周圍聚的人越來越多,心想是時候了,一咬牙說道:“其實,這次黃巾圍城最主要的原因,在於我們‘東萊四傑’身上。昨天晚上,是我們攻打了他們的藏寶洞。我們會負起責任的。”


    跟我預測的一樣,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句話頓時引爆了周圍所有玩家的“熱情”。他們高喊著殺死我們,或者把我們扔出去等等等等,各種奇葩的建議與呐喊不絕於耳。


    “大家聽我說!”我喊了半天,這些人才漸漸靜下來。歎了口氣接著道:“我明白大家現在惶恐的心情,可真的殺死我們或把我們交出去,你們就以為沒事了?玩著遊戲的人有誰不知道三國的曆史?曆史上的黃巾軍是怎樣的脾性你們不知道?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即便真把我們交出去了,你們還會有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看著他們陷入沉思,我心裏稍稍輕鬆一點,知道這番話起作用了,於是繼續說:“既然你們都不確定,那請相信我,咱們齊心合力把這股黃巾幹掉,那大家才能安穩下來。”


    那漢子聞言冷笑道:“說到底,還不是想拉大家夥兒給你們墊背?大言不慚的說要戰勝黃巾,那先讓我的大刀來試試你們斤兩!”話未說完,身形已動,猛的衝我砍了過來。


    白且早有防備,趕上兩步長槍一蕩已接下一招,扭身衝那大漢兜頭便刺了三槍。那漢子反應也不賴,馬上收刀左格右擋,第三槍卻直奔眉心而來。他馬上後撤了三步,才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還沒站穩,白且一踢槍杆,連人帶槍衝了過去,大漢見狀大驚,急忙就地一滾,抬手一刀橫掃。兩人你來我往,打的甚是精彩,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白且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宗齊看了半天,忽然掏出竹派查閱了一番道:“我就說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原來是他。”


    我也湊過去看,宗齊說:“此人名叫封準,因為從左臉一直到胳膊有一條紋身,所以都叫他‘紋麵虎’。”


    “長刀16級?看來是有些能耐。”我說。


    宗齊道:“嗯,從武器級別看,除了二弟就屬他了,我和四妹也才15級而已。不過從他的刀法來看,幾乎沒什麽套路可言,大開大闔的路線也隻是適合戰場衝殺,估計練的時候也沒怎麽講求精準,基本功跟二弟比起來差了好幾個檔次。”


    “不然,這家夥有自己的一套辦法。大哥你發沒發現,剛開始的時候他被二哥逼得險無還手之力,現在卻泰然自若,看來他是屬於戰鬥閱讀能力特別強的人。”


    “嗯,三弟還真被你說中了,照這麽打下去,估計二弟即便使出全力也得不到什麽好。”


    我笑謔道:“這種豪傑似的人物,你們怎麽沒結交一下?”


    “嗬嗬,三弟啊,此人脾氣火爆,嘴又太髒,鮮有人願意跟他做朋友。不過聽說倒是個急公好義的人,傳聞曾被一個所謂的‘朋友’騙光了錢,他也沒說什麽。隻是從此眼高於頂,能被他瞧上的人不多。”


    “大哥,咱不能讓他們再打了,這可是貴重的戰力啊!”


    宗齊聞言笑道:“正合我意!”


    瞅準兩人分開的空當,我上前一把按住了白且,宗齊用刀盾架住了封準的大刀。“好了!別打了!”我對封準說道:“這位封兄弟,你的刀法在下十分佩服。隻是恕我實言相告,以目前來看,我二哥白且的槍法在村子裏還是沒有對手的。既然。。。。。。誒?誒?”


    我話還沒說完,這封準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手把我推開問:“白且?你就是第一槍白且?”


    “是啊,咋地?”


    “跟老子做朋友吧!”


    “啊?。。。。哦,好。”白且也懵了。


    “哈哈哈哈!太開心了,走,喝酒去!”封準自顧自的摟著白且邊走邊說:“不過我可沒錢啊。”


    全場人都被這神展開打的猝不及防,不過也好,省了我不少口舌。大家見沒熱鬧可看,都準備散了,我對他們說:“各位!請到酒肆一聚,今日我們‘東萊四傑’請客吃飯。”眾人一聽還有這等好事?紛紛往稻香居跑去。我見大街上已是清潔溜溜,這才和宗齊往村長家走去。


    村長就住在不遠處的小院,推門進去,院子裏早已站滿了人,全是村裏的百姓。見我倆進去,他們每人的眼裏都射出了仇恨的目光。


    剛走兩步,一個渾身肌肉似鐵的大漢擋在我們麵前,我一眼就認出這是打鐵鋪的鐵匠張。原先每次路過時都會笑容可掬的打招唿,現在卻一臉怒火地道:“這裏不歡迎你們,趕緊走!”旁邊的村民也跟著一起嗬斥,看這架勢,下一步就該往我們身上扔雞蛋跟菜葉子了。


    “住手!”隨著一聲厲喝,屋子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裏麵魚貫走出幾個人來。為首一位銀須銀眉,背有些駝,手裏撐著一直木拐杖。後麵幾位也都是老熟人,有當鋪老板,驛站老板,甚至還有稻香居的掌櫃。這些人湊在一起,相當於村兒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齊了。


    銀眉老者拄著拐往前走了兩步,打量了我倆一眼張口問道:“二位尊客光臨寒舍有何事呀?”


    宗齊一抱拳答道:“村長,我兄弟二人前來打擾,一是為了給鄉親們賠罪,二是想和各位商討下守護村子的大事。”


    “哼!”鐵匠張一臉不屑地說:“你們這些人自恃會點武藝到處欺負人,剛才把水果攤的梁二打成重傷,還召來了黃巾圍村,現在說來賠罪,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們!”其他百姓聞言也跟著起哄。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我邁出了兩步說:“也不怕實話告訴各位,黃巾圍村的確是我們兄妹四個惹來的。”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可說的,村長,把他們四個交出去村子就安全了。”鐵匠張說。旁邊村民也有不少跟著附和說:“是呀,這樣咱們就有救了,把他們交出去黃巾軍應該就不會為難我們了。”


    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很快就把他們笑毛了。鐵匠張一臉訝異的問:“有什麽可笑的?”


    “哈哈哈,我笑你們太愚太天真。”我斂起笑容正色說道:“自從黃巾起義爆發以來,各位有誰聽過黃巾軍經過的村子有留下活口的?他們名為黃巾軍,實為黃巾賊,與強盜無二。今日圍村,說我等偷襲寶洞也隻是借口而已,他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村子裏的錢糧。”


    看到他們都沉默不語,我繼續勸說:“不管怎麽說,也是我們先襲擊了他們的藏寶洞,才給了黃巾賊圍村的把柄,這個責任我們兄弟四人會承擔起來。但是我想讓鄉親們明白,隻把我們交出去,是保護不了東萊村的。如今治安官戰死,衛兵也都逃得不知蹤影,如要守衛家鄉還是得靠自己。如果村長及各位願意讓我們為東萊出一份力,和我們做個交易的話,事後,我兄妹四人願給你們一個交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體感三國戰紀之證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文妙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文妙生並收藏體感三國戰紀之證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