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砰得跌在地上,p股還紮進了路燈的玻璃碎片裏,疼得她直喊媽。


    這動靜倒是一下子讓待在管理室的兩個保安察覺了,喬菀恨得牙癢癢,還好她還有二手準備。


    兩個保安拿著手電一照,起初還真有些嚇到,不過看到春花身邊的滑板倒是很快就平靜了。


    他們在春花麵前蹲下,其中一個聲音有些嚴厲:“哪來的?吃飽撐的?現在就打電話報警把你抓籠子裏去!有病!不帶這麽嚇唬人的。”


    喬菀衝她使了個眼色,春花就很會意的挪了挪p股,將兩個保安全引到同一個位置。


    狠狠一吸氣,喬菀拿著女子防身器衝過去,刷刷兩下電星浮動,兩人全被撂倒。


    她扶起春花,一顆心幾乎跳到了極限,冷聲道:“快起來,拿完出入登記本趕緊跑。”


    春花和喬菀的心髒砰砰直跳,她們跑到離南和景區開外幾十米才打到了車。


    出粗車內,一大一小兩張女人臉蒼白著,她們至今心有餘悸。


    喬菀忍不住快速翻開偷來的墓園出入登記本,比對時間後,翻到了第5頁。


    當天晚上已是深夜,喬菀記得很清楚,付景年走後,整個墓園除了自己和那個女人就沒有看見其他訪客。


    然而,在這段時間裏,出現的名字就隻有一個叫陸葉薰的。可她當時看到的分明是死去的白蘇月。


    喬菀再仔細翻查記錄,一條條登記信息看得她頭暈眼花,終於,她看到白蘇月下葬的那天深夜11點整,又出現了陸葉薰這個名字。


    喬菀試想過白蘇月可能有孿生姐妹隱瞞於世,可在身份證登記那裏這個長相和白蘇月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生時間卻比死去的白蘇月早了整整兩年。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怎麽會和白蘇月長著同一張臉?她又為什麽跪在墓碑前口口聲聲對陳愛說對不起?白蘇月墜樓那天,頭骨裂開,排除了墓穴是空的可能性。


    喬菀的眉越擰越緊,她似乎感覺到案件的關鍵點興許就在這個女人那裏。


    出租車一路沉穩地開著,一盞盞路燈劃過車窗。


    司機在後視鏡裏看了看後座的兩個女人,迴頭問道:“姑娘,估計開到你家車油可能不夠,我去拐角加油站加點油。”


    喬菀猛一抬眼,突然直起身子,像是想到了什麽,嚴苛道:“師傅,退迴去,馬上去最近的警察局。”


    司機師傅繞繞腦袋:“警察局?好,後麵差不多400米的地方就有。”


    喬菀點了點頭,眸色比夜還深。


    車子停落在警局門口的噴水池處,喬菀緊緊攥著登記本和腿都嚇軟的春花一起下車。


    因為職業的關係,喬菀和很多警察局的警官都有照麵,行個方便還是容易的。


    她在警局的電腦裏查到了陸葉薰的身份證號碼,比對後確定身份證沒有造假,警局掌握的人事資料和登記本上的無出入。


    喬菀的臉刷得一下蒼白了。


    警官不解,挑眉問道:“喬醫師,你查這個人做什麽?有特殊原因?”


    喬菀搖搖頭,強扯出一抹笑,又道:“能不能再幫我看看親屬關係?”


    警官聳了聳肩,無奈應了句:“好!”


    電腦屏幕的光一直在閃,警官皺了下眉:“咦,親屬資料沒有入庫,而且這身份證是最近才辦的,國外移民來的。”


    “最近才辦下來的?”喬菀趕緊把腦袋湊過去,死死盯著眼前的屏幕。


    “嗯,一個月前。”


    喬菀的心裏一沉,目光一瞬不瞬得落在屏幕上,這個女人身上果然有疑點。


    陳愛已經死了將近3個星期,如果僅僅隻是一個月的時間,折算下來這個身份證就是陳愛死前一周的時間辦下來的。


    問題究竟出在哪?


    陳愛死前明明是和個帶口罩的男人發生過關係,帶口罩的男人和這個陸葉薰難道有牽扯?


    她知道的越多,竟然越混亂!


    萬千中可能從腦海飛過,突然,一個完全顛覆理論的大膽猜測在喬菀心裏滋生!


    夜下的嵐城,浸泡在懶懶幽幽的華彩中。車載電話自動重播著同一個號碼,傳來的,卻是一成不變的係統提示。


    手腕像被撕裂似的疼,可緊緊握住方向盤的黎子謙卻顧不得這些,眼下,他像個無頭蒼蠅般在城裏打轉,隻祈求那個女人還平安。


    喬菀消失的時間已過去了5個多小時,他的心像是被淋上熱油般難受著,雙眉間皺起條無限幽深的鴻溝。


    白天的時候,沈若天被他打進了醫院。現在喬菀的手機關機,他順理成章地聯想到那些喪心病狂的報複手段。


    開車在嵐城轉了整整半小時,下午就已拉傷的韌帶傷得愈發嚴重。


    突然,有個醉酒的男人從路口竄出來,黎子謙用力的踩下刹車。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劃破了夜的靜謐。


    車子在一個警局門口停落,他深深的凝了眼五顆星的標誌,可立案的時間還沒有到!


    墨色的發垂在了眉心,頎長的男人身軀靠在椅背,一顆心隱隱蹙疼。


    深眸的瞳白布滿了血絲,倏然一擊重拳砸在了方向盤上,麻木的感覺生生傳到了末梢神經。


    他堂堂嵐城最有錢的男人此刻卻無計可施,身體和心理的疲倦鋪天蓋地的襲來,牙齒輕輕打著顫,絕望地低吼一句:“喬菀,你在哪?”


    闔上眼,揉著酸脹的眼皮,深深的無奈將他緊緊包裹。他像是被丟進了淬火的熔爐,痛苦,煎熬,晦色無度。


    隻要執著一定有路可尋,奇跡,往往誕生於絕境。


    黎子謙的車窗發出兩聲篤篤的聲音,他側目,目光再也移不開,凝上她眼裏的詫異。


    左手慌亂地打開車門,整個人飛奔到她麵前。


    喬菀皺了下眉,忽而一驚,清冽的女音鑽進黎子謙的耳朵:“這麽晚,你怎麽在警局門口?難道又有命案發生?”


    話尾剛落,手腕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箍住,麵前的男人伸手一扯,削薄的女人身軀便緊緊扣在了結實的胸膛。


    他低歎一句:“要是再敢關機你就死定了。”


    黎子謙的語速並不快,可一字一句都沉穩有力。


    他幾乎要用身體裏所有的溫度來擁抱這個女人,墨色的瞳仁覆著一層隱約的霧氣。


    月光柔和得照著他們的身上,兩道影子自然地交疊在一起。


    午夜,沉睡的噴水池猝不及防地濺起水簾,唰得一聲,竄起在兩人身後,畫麵的美感綻放到極限。


    男人唇角的笑紋串聯到眉梢漾開漣漪。她沒事,她什麽事都沒有!一顆心總算落定。


    喬菀的臉被緊緊貼在他心髒的位置,快速有力心跳聲震蕩著她的胸腔,雙腳宛如貼膏藥般移不開,他的擁抱此刻竟讓她貪戀。


    熟悉的男香混著酒氣,和諧就像她早已習慣的味道。


    可喬菀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他們之間隻是一張紙和一疊人民幣的關係。


    他賦予的溫柔,絕不能沉溺!


    健臂緩緩鬆開的一刻,她的臉早已不自覺地紅暈,美眸凝上他的眉眼,像是著急緩和氣氛般的胡亂扯出一個話題,尷尬一笑道:“那個,你喝酒了,開車怎麽能喝酒!”


    他始終凝著她,極有耐心,性感的喉結輕輕滑動,寬厚的手掌一把勾住她的脖頸。


    他的氣息越來越近,眼中灼熱的情意已然將喬菀侵蝕,就在雙唇貼合的那瞬,喬菀的睫毛輕顫了一下。


    黎子謙柔軟溫熱的唇,散著淡淡的酒香,他緊閉起雙眼,肆無忌憚的索取女人的清甜。


    喬菀整個人都怔在原地。


    隻一瞬間,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鑽進頭皮,一陣陣的發癢。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要抽離,可覆在腦後的大手忽而淺淺用力,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更加嚴絲合縫。


    男人的唇瓣淺勾,她的順從讓他胸膛起伏得更加劇烈,氣息也愈發粗重。


    黎子謙,是否也曾這麽深情,熱烈,直白的吻過別人?


    喬菀的心髒有那麽一瞬間的不舒服,仿佛突然掉進了萬劫不複地泥沼,越想掙紮便陷得越深。


    ……


    到黎家的時候,春花的眼皮已激戰了三百迴合。睡眼惺忪地打了個招唿便磕磕絆絆的上樓睡覺。


    偌大的一樓隻剩下黎子謙和喬菀兩個人,沉靜的空氣中浮動著不安分的氣流。


    喬菀始終斂著眸,她的臉至今滾燙,心跳的頻率也絲毫沒有減弱地征兆。


    “那個,我去洗個澡睡覺。”她沒有與身旁的男人對視,匆忙說完就想逃離。


    “明天去辭職吧,我養你!”


    手腕突然被人扯住,她微微側目,眼角的餘光照出模糊的身影,低重有力的男音滑進耳膜。


    喬菀猛然不知所措,全世界女人最愛聽的一句話從黎子謙嘴裏說出來,說不清是什麽味。


    她緩緩從他的大掌裏抽出自己的手,輕描淡寫的說:“剛才那吻,是意外。”蹙起眉頭,削薄的身板漸漸遠去。


    宛如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黎子謙眯起眼,深深凝著她的背影。


    比起喬菀,黎子謙的情緒其實更複雜。


    他記憶中不能遺忘的女人在他生活裏越走越遠,離他越來越近的人,是喬菀!


    也曾想要克製住這種自私又荒唐的念頭,直到喬菀的手機關機,那種瀕臨窒息的擔心緊張,讓他愈發聽清了心底的聲音。


    被西裝褲勾勒的筆直長腿緩緩邁開,他步上二樓,在門前的時候,步子微微頓了一瞬。


    空氣深深吸入了肺裏,皺起的眉頭舒展,他推門進去。


    嘩嘩地水流聲自房間的浴室裏傳出來,黎子謙坐在床上望著眼前的一門之隔,慌亂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喉結頻繁地滾動起來。腦中不自覺閃過海邊那一幕,整個心差點熱得燃燒。


    他脫下西裝,大手輕輕扯開幾顆襯衫的扣子,露出堅實的胸腔線條。


    雙眸凝向了酒櫃,他站起身,從檀木質地的酒櫃裏拿出他的珍藏,法國布根地禾斯,羅曼尼村莊特級葡萄園出產的romaneeconti紅酒。


    玫瑰花的香氣被瓶身封存在時光裏,這酒的味道就像無意間闖進他生命的喬菀。


    甘美濃鬱,齒間留香,越是品得仔細,便越是沉溺其中。高腳杯晃動著這份清醇,入口溢在心尖。


    門開的一瞬,黎子謙正握著酒杯,他循著聲音瞄過去,幽深地眸底揚起一絲驚歎。


    喬菀的發尚未幹透,男人襯衫穿在這個女人身上,清純大方。襯衫的扣子扣得很高,絲毫看不到半點女人胸前的溝壑,唯有那發梢的水滴不著痕跡地滴落在胸口的位置,隱約透出點滴的紅色。


    衣擺的位置正好遮住了她的臀,白皙纖瘦的兩條美腿緊緊合在一塊。


    她也不想成天穿件男人的襯衫當睡衣,才幾分鍾的功夫,春花的房裏就傳來了重重的打唿聲。


    隻是沒料到今天黎子謙會這麽早迴房,洗完澡出來看到那張被燈光打到夢幻的臉,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


    手忍不住去扯襯衫的衣擺,可怎麽扯她都覺得太短。未經多少情事的她並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微微扭動身子的動作是多麽直白的勾引。


    黎子謙的深眸眯了眯,手臂緩緩劃出一個絕美的弧度,高腳杯的底座輕輕淺淺地敲在床頭櫃上。


    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那副小女人的羞澀和尷尬上,他站起,扯開自己襯衫所有的扣子,一步步逼向站在門邊沒邁開半步的她。


    他的眸光深沉似海,透著迷離和沉醉,那是喬菀不曾看過的眼神。


    腳步不自覺地往後挪動著,沒挪幾步,後背就貼在了牆上,退無可退。


    黎子謙的右手撐在了牆壁上,低頭,靠近,鼻尖幾乎要觸及她的額頭。


    一顆不大的女人心,跳躍到極致,熱氣順著脊梁骨攀到脖頸,再到雙頰。


    黎子謙的唇角淺淺一勾,左手輕輕攀上了她的耳朵。將她耳邊垂落的發輕柔地綰到了耳後。


    男人鼻腔的氣息落在她的耳邊,他的唇毫無預兆地貼上喬菀的耳垂,溫柔地含在口中,靈舌不動聲色地滑進她的耳窩。


    甘冽的酒氣蕩在鼻尖,喬菀的身子宛如觸電般竄起無數條電流,鑽進每一處細胞,不安分地抗議著。


    她恍然迴神,用手猛推,可黎子謙的胸膛堅實得像石頭,觸碰到這麽完美的身體曲線,心跳就又快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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