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將寧灣抱了起來,上了樓,放到了剛剛寧灣洗澡那個房間的床上,溫柔地替他蓋上了被子。


    溫以言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盯著寧灣的睡顏,琥珀色的眸蕩漾著暗色的蜜,濃稠到可以將人徹底溺斃。


    “寧灣,....寧灣,.....”


    溫以言邊叫著寧灣的名字,邊用手指輕輕地描摹過寧灣的臉。


    從眉眼到眼眶再到鼻子,當按到臉頰上的軟肉時,他感覺到白肉的柔軟和奇妙的迴彈力,嘴角又露出了個笑容,就像是一個小孩遇到了極為喜愛的玩具一般。


    “小灣,對不起了。隻是稍微利用一下你。”


    溫以言語氣又輕又溫柔,他輕柔地撫過寧灣的唇,隨即又惡劣地揉捏著唇肉。


    尤其是上唇那小巧又可愛的唇珠,被溫以言愈發大力地揉捏著。


    笑的越溫柔,揉捏地越惡劣。


    很快,寧灣的眉頭微皺,開始下意識地擺脫著這般惡劣的戲弄。


    寧灣的掙脫終於喚醒了溫以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受著剛剛手中的滑膩和柔軟,有些意猶未盡。


    而寧灣的唇已經被揉地發腫發脹,看上去就像是被狠狠地親過一般。


    溫以言看著寧灣紅腫的唇和打著顫的眼睫毛,有些愕然。


    他意識到自己的狀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但很快,他調整好了狀態,又換上了一副完美的笑容。


    而後,他掏出手機,將房內的窗簾全都拉了上去,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夜燈。


    暖黃的夜燈照亮寧灣熟睡的漂亮臉蛋,以及那紅腫的唇。


    手機的攝像頭正對著寧灣的臉,捕捉下了這一刻曖昧又se情的美麗畫麵。


    溫以言看著照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將它發了出去。


    “叮咚”,江愈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輕嗅了緊緊握在手中,滿是寧灣甜膩氣味的白珍珠項鏈,撈過了手機。


    然後,他就看到了照片上的寧灣。


    一個熟睡中,睫毛卷翹而撲閃,臉蛋紅撲撲,看上去安適極了的漂亮老婆。


    但老婆的唇被人親腫了。


    江愈眼神驟縮,手機被捏地快要爆炸。


    那銀灰色的湖水被打亂,刮起了一陣猛烈至極的狂風暴雨,


    壓製在心中的惡獸終於要被放了出來。


    他握緊了手中的白珍珠項鏈。


    決定要把老婆抓迴來,藏起來。


    然後和他親嘴。


    隻能跟他親嘴。


    第76章 貓鼠(二)


    寧灣睡著了,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


    在那個夢裏,他躺在了一大片潔白而又鬆軟的雲層之上,雲層密密地簇擁著他,拖著他的背脊,緩緩地晃著,讓他進入了甜蜜又美麗的夢鄉。


    但下一秒,一條粗壯的藤蔓攀附著,一點一點地纏上了他的腳踝,並隨著褲管的縫隙,得寸進尺地向上爬著,冰冷的綠藤壓在白膩的軟肉上,貪婪地停留片刻,蜿蜒著向上遊走。


    它停在了凸起的膝蓋處,用尖尖的觸手和裏麵的圓狀的骨頭打了個招唿,又繼續向上爬著,膝蓋之上的大腿肉比之膝蓋下的更加的飽滿多汁。


    因而貪婪的藤蔓更加不吝嗇自己的喜愛之情,和軟肉進行著親昵的貼貼,並且不受控製地越纏越緊,彷佛想要將它吞吃入腹。可憐的腿肉也因此被壓出一道又一道呈不規則螺旋狀的紅痕。


    寧灣想要伸出手,推搡著這把他弄得又癢又酸,惹人厭的藤蔓。


    但下一秒,先前簇擁著他的純白雲朵也叛變了陣營,開始蛻變成黑沉沉的烏雲,終是成了藤蔓的幫兇。


    寧灣拚盡全力地掙脫開它們,本以為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下一秒,他整個人從數百米的高空之上墜落,一種深深的落墜感包裹著寧灣的感官。


    正當寧灣以為自己要摔個西八爛的時候,他醒了。


    墜迴了身下柔軟又舒適的床墊上,墜迴了溫暖的被窩之中。


    寧灣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便又想翻過身,接著進入甜蜜的沉沉夢鄉。


    但正當他翻身的刹那,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自己不是應該吃過早餐,然後在沙發上看那本相片集嗎?


    現在……怎麽會跑到了床上?


    寧灣覺得奇怪,他剛從床上爬起來,結果就發現他的身旁坐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房內昏暗,隻有床頭櫃上一盞小夜燈在努力發散著暖黃色的光。


    但這光所輻射的範圍極小,堪堪能夠照亮男人一小截下巴和下方的上身。


    寧灣渾身都僵在了原地,他其實心裏已經有些許預感,知曉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但他還是不信邪地,期盼著自己的預測是錯誤的。


    “隊長?”


    於是,寧灣張開了紅腫的唇,喊出了這兩個字。


    “老婆。”


    男人這麽喊道,低沉好聽的聲線帶著委屈、醋意還有一絲瘋狂。


    是江愈。


    寧灣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他看著江愈英俊的臉,呆滯了片刻,產生了恍惚,彷佛還在夢裏一般。


    那修長的羽睫被暖黃色的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線,淺灰色的眼睛靜靜地凝著寧灣,就恍若一切完好如初一般。


    隨即,寧灣迴過神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他的唇就被狠狠地堵住了。


    這個吻剛開始又重又狠,寧灣的唇被啃咬、舔舐,每一處唇肉都感受著江愈的後怕和恐懼。


    膩滑的唇肉就像是q彈的果凍一般,被江愈吃了又吃,沾上了亮晶晶的顏色,尤其是上唇那小巧圓潤的唇珠,被一遍又一遍,不辭辛勞地疼愛了一番,力道又大又莽狠,就像是要清除掉其他人的氣味一般,反之染上自己的味道。


    就連溫熱的口腔中也不遺餘力地被掃了一番,那舌頭像頭怪物似的,勾地寧灣舌根發麻,又分泌出更多的唾液供怪物享用。


    寧灣已經習慣了江愈的親吻,因為剛開始他甚至都沒有反抗,沉溺在欲望之中。


    但下一秒,他就意識了過來,連忙推拒開江愈的桎梏。


    但他的手腳發軟,根本就沒法推開江愈一絲一毫。


    可神奇的是,隨著寧灣的推拒,江愈變換了動作。


    他的吻比起之前放緩了力道,變得輕柔又纏綿,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挑逗著寧灣的小舌,又極富技巧地討好著小舌。


    小舌被伺候地迷迷糊糊,快樂地快要癱軟在溫熱的口腔之中。


    被親得紅腫的唇肉也被細細地啄過,發出一陣又一陣起伏的細小啵啵聲,宛若在演奏著曖昧的音樂一般。


    寧灣被親的眼泛淚花,渾身有些發燙,原先推拒的雙手轉變了姿勢,變成了無力的攀附。


    當四片唇分開之後,兩人的周圍充斥著蒸騰又曖昧的熱氣。


    寧灣氣喘籲籲,頂著暈乎乎的腦袋又開始往後逃。


    “老婆,我親的舒服,還是....他親的舒服?”


    江愈沒有阻止寧灣的逃跑,隻是靜靜地盯著他,固執地提著自己極其想知道的問題。


    “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寧灣根本沒聽進去江愈的問題,他隻是可憐又害怕地往後躲,突然之間又恍然覺得不太對勁,“……不對,江愈,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這不是隊長的家嗎?你該不會...在我身上裝了什麽定位吧?隊長呢?他被你搞到哪裏去了?”


    寧灣整個人都蜷縮在床頭的一角,隻露出一隻泛著水霧的眼睛,望向江愈。


    “老婆,你騙我。明明昨天才剛剛答應了和我結婚,怎麽能一跑了之呢?你不是說過永遠愛我的嗎?現在……能不能不要滿嘴都是其他的男人?”


    江愈再也坐不住了,他撈起龜縮成大烏龜的寧灣,不停地啄著他的耳垂,脖頸,企圖讓寧灣鑽出築起的殼子。


    “江愈!是你先騙我的,我們分手了。你給我把隊長放了!他是不是被你綁到哪裏去了?你不能這樣,這是犯法的!”


    寧灣受不了江愈細密的啄吻,慌亂之中不小心給了江愈一巴掌。


    他看著江愈被扇地有些發紅的側臉和垂下的眼眸,怔了片刻,心裏發酸,隨即又極快地從床上爬了下來,要往門口奔去。


    “不行,不能分手。老婆你要因為他跟我分手?我比不上他?沒事,我可以學的。我學的又快又好。”


    江愈在寧灣開門的最後一刻,捉住了寧灣,斷了他最後一絲希望,將他抵在了門後。


    他表麵上沉靜又認真,淺灰色的眸中透露著固執和委屈,但摟住寧灣腰的手早已青筋暴起,恨不得將溫以言千刀萬剮。


    “跟隊長一點關係都沒有!江愈,都是因為你騙我,戲耍我。你和那便太居然是一個人!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討厭那個便太嗎?所以,我現在不要喜歡你了。我討厭你。”


    寧灣不明白江愈神奇的腦迴路,看著他又妒又固執的模樣,想起了上迴他吃隊長醋的時候堂而皇之把錯推給便太,他就生氣,氣到渾身發抖。


    “不行,不能討厭我。寶寶,嗯?不要討厭我。你可以不要把我當成那個便太,我會做的很好的,會比他還要溫柔體貼。”


    江愈變得有些激動又不安,那雙淺灰色的眸死死地凝著麵前漂亮又絕情的寧灣,雙手摟地極緊,一麵又湊上去啄著寧灣的臉。


    “江愈,不可能。事情發生過就是發生了。那按你的邏輯這樣我也可以當做從沒喜歡過你。你覺得怎麽樣?”


    寧灣絕情地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埋在他肩頸處的江愈,被親腫的唇中吐出了這幾個字。


    “沒關係。那寶寶你懲罰我就行了。懲罰到,你…不討厭我。好嗎?”


    江愈細密地吻著寧灣的眼皮,企圖借此融化他那顆看上去柔軟的鐵石心腸。


    “不好,我承受不起你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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