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發現自己跑了又會有什麽反應呢?


    惱人的身影一直在寧灣的腦海裏浮現,於是為了規避,寧灣火速洗完了澡。


    但下一秒,當他站在鏡子前麵時,還是避不可及地想起了江愈。


    因為他的身上全都是斑駁曖昧的痕跡,密密麻麻地遍布每一塊肌膚。


    指印、吻痕、牙印還有掌印,全都是江愈給他烙上的章。


    寧灣又想起了那消失不見的白珍珠項鏈,整個臉都燒地紅透了。


    又氣又惱。


    幸而霧氣格外照顧寧灣的心情,體貼地為他遮擋住了身體。


    於是得以喘口氣的寧灣換上新衣服,走出了浴室。


    他看到了溫以言為他準備的,放在床頭櫃上的吹風機。


    寧灣走了上去,他發現床頭櫃上還擺著個充電器,便將手機插上充著電,一邊吹著頭發。


    頭發吹得半幹的時候,手機自動開了機。


    裏麵又傳來了許久沒有傳來的熟悉手機鈴聲。


    寧灣嚇得手一僵,立馬關停了吹風機,將手機拿了起來。


    他的心跳的很快,手指僵在半空,不敢劃開手機。


    手機又亮了起來,上麵的鎖屏早就不是他最愛的那個二次元小姐姐,而是他偷偷拍的江愈的影子。


    寧灣心裏一滯,垂下了眸,還是打開了鎖屏。


    「老婆,你去哪了?」


    「我好想你。」


    「你發現了對嗎?」


    「我錯了。」


    「你答應了和我結婚,為什麽還要跑。」


    「別跑好嗎?我會控製不住我自己的。」


    「求求你,老婆。你迴來吧。」


    「我真的好愛你啊。」


    接連不斷地信息傳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丈夫求著妻子原諒,但寧灣偏偏能從中看出點暗含的偏執和癡迷。


    這般的短信轟炸就跟當初的便太一模一樣。


    寧灣指尖發顫,開始有點害怕。


    該不會,其實那便太才是江愈真正的本性吧?


    寧灣不敢多想,也不願多想。


    他逃避似的強製將手機關了機,然後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但下一秒,放置在一旁沉靜的吹風機突然開始發動,嗚嗚作響,自己往地上砸去,發出了沉重的“咚”聲。


    寧灣被嚇了一跳,他蹲了下來,撿起並關掉了吹風機,卻無意間發現被吹風機砸的有些外移的床頭櫃縫隙間有一張照片。


    他剛想拿起那張照片,門外就又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小灣,你沒事吧?”


    門外麵傳來了溫以言沉悶又溫柔的聲音。


    “我沒事,吹風機不小心掉了。”


    寧灣迴答著溫以言,一邊撿起了那張照片。


    “那小灣,你要順便留下來吃點早餐嗎?我剛好多煮了一點。”


    溫以言頓了一會,又溫柔地問道。


    “不用.....”寧灣下意識要拒絕,但當他翻過照片,他又改變了主意,“那就麻煩隊長你了,我剛好肚子有點餓了。”


    “好。那你快點下來。”


    門外溫以言溫柔的聲音漸行漸遠。


    寧灣看著泛黃照片上的兩人,瞳孔驟縮。


    照片上是一個熱烈如玫瑰般張揚的漂亮女人和一個和她長得極像的漂亮小孩。


    這小孩,長著雙淺灰色的玻璃珠子,嘴抿成一條直線,留著一頭柔順的黑色中長發,疏離地看著寧灣。


    這和寧灣腦海中浮現出那個五歲左右所謂的、背著畫板的模糊初戀相重合。


    寧灣又想起了江愈說過自己也是他初戀那句話。


    直到看到照片的這一刻,他才將腦內的初戀和江愈的臉做了重合。


    他為什麽沒有一眼認出江愈,


    一方麵是因為小時候的印象太模糊,他一直以為是女生,而且自己根本就忘了所謂初戀的臉。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江愈他長的和小時候隻有四五分像了。


    小時候的他長的像個漂亮的瓷娃娃,長大後的江愈五官雖然照樣好看,但根本就一點都不女像。


    這也就是為什麽小時候寧灣認錯性別的原因。


    江愈的照片怎麽會在這裏?


    寧灣一臉的愕然,又看了看照片背景裏的玫瑰園。


    那玫瑰園和照片中的女人極為相稱,彷佛她才是玫瑰園的真正主人一般。


    所以,這人會是隊長口中的小姨嗎?


    那這樣江愈和隊長就是表兄弟?


    寧灣握緊手裏的照片,他覺得事情愈發地奇怪,也愈發地脫離了他的控製。


    他起了身,將照片藏到了手機後麵,走了下去,決定試探一下溫以言,看看能不能探出點關於江愈的什麽事來。


    “小灣,快來。早餐快涼了。”


    溫以言坐在餐桌的一側,笑容和煦,望著從樓梯上下來的寧灣。


    寧灣坐在了餐桌的另一側,隨意拿起了桌上的牛奶,淺淺地抿了一口,狀似不經意地又望向了樓梯上的油畫。


    “小灣你很喜歡我小姨的畫?”


    溫以言極為順利地按照寧灣的視線望向了那些油畫,又瞥了瞥寧灣唇上的牛奶漬,笑了笑,輕輕地問道。


    “對,我很喜歡。所以我很好奇。隊長你小姨是個什麽樣的人?”


    寧灣又迴過頭望向了溫以言,為了掩飾自己的謊言,他又猛猛喝了口杯裏的牛奶,問道。


    “她啊,是一個嗯,很有魅力的人。”溫以言優雅地用抹刀往吐司上抹了點果醬,隨即又道,“不過可惜,她死了。”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寧灣尷尬地握緊手裏的牛奶杯,有些驚愕,他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個答案。


    怎麽會死了呢?


    寧灣的心莫名地縮緊,頭也開始有些恍惚。


    “沒關係,不過我這裏有照片集,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給你拿。”


    溫以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可以嗎?那就麻煩隊長了。”


    寧灣頗為欣喜地望向溫以言,像一隻可愛的倉鼠一般。


    “當然可以。”


    溫以言點了點頭。


    於是,寧灣得到了一本照片集。


    他坐在大廳裏的沙發上,翻看了起來。


    “這是我母親,這是我父親,這是小姨。”


    溫以言也在寧灣的身旁坐了下來,十足貼心地為他作著指示。


    寧灣順著溫以言的手看上照片上的三人。


    溫以言的母親站在正中,身旁分明是一位英俊的男人和江愈的母親。


    照片看上去一副和睦幸福的氛圍,但寧灣莫名地感覺有些說不上的怪異。


    尤其是,他居然荒唐地覺得江愈的眉眼看上去有些像那個男人。


    他又往後翻了翻,除了前幾頁是姐妹兩人的合照,後麵的幾乎全都是江愈母親一個人的單人照。


    各種各樣的都有,在玫瑰園裏的則尤其地多。


    寧灣不免覺得奇怪。


    就算姐妹之間再怎麽親近,在姐夫家,這妹妹的照片看上去居然會比姐姐還多。


    寧灣心裏剛閃過一絲苗頭,卻突然覺得眼皮很重,腦內那熟悉的困意又湧了上來,讓他的頭不住地直往下點。


    “小灣?小灣?......你沒....”


    耳邊朦朦朧朧地傳來了溫以言溫柔又模糊的唿聲。


    但寧灣實在是困地不行了。


    下一秒,他就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溫以言接住了落入他懷中的寧灣,嘴角揚起了一個極度溫柔的笑容。


    “小灣?”


    他摸了摸寧灣柔軟的頭發,又湊上去嗅了嗅寧灣溫熱的肩頸,將頭靠了上去。


    靜靜地靠了一會後,溫以言笑的更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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