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透過窗欞填入室內,無聲拂來幾分涼意。鬱楚坐在男人的腿上,大腦有一瞬的放空,似乎連日來的疲憊都在此刻消弭。梁絮白一邊捏揉他的手指,一邊給他喂葡萄,甘爽的果香氣浮蕩在空氣裏,甜膩誘人。漸漸的,鬱楚發現梁絮白捏自己指節的力道逐漸變了味兒,帶著一股子旖旎之意。他猛地抽迴手,從男人腿上站起來,後退幾步與他保持足夠的距離,麵無表情地下逐客令:“天色不早了,你快迴酒店吧。”“哦,好。”梁絮白倒是聽話得很,“那你一會兒醒來想吃東西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鬱楚:“……不用,我今天晚上不吃東西了。”如果想吃,他可以自己煮。梁絮白堅持說道:“沒事,我定個鬧鍾,你不是通常一點左右會餓麽,那我就十二點半過來。”鬱楚語塞,被迫妥協:“那你就在這兒睡,明天早上務必在錄製節目之前離開。”梁絮白這招以退為進成功讓鬱楚心軟,小計謀得逞後不禁暗喜,但麵上卻表現得非常淡定:“行,我明天早點起床去酒店補覺。”話說至此,他忽然想起了什麽,雙手抓住衣擺,準備脫衣服。“你幹什麽?”鬱楚沉著臉警告他,“這可是在節目組,你別胡來。”梁絮白失笑:“你別多心,我隻是想給你看個好東西。”他脫掉上衣,轉過身背對著鬱楚,“怎麽樣?”在他左側肩胛上,有一枝非常妖冶的小蒼蘭紋身,整枝花兒都是雪白的顏色,唯有蕊.心處點著一抹鵝黃。按理說,他這樣雄健的身材紋文身,應當配上兇厲的獅虎,亦或矯健的雄鷹。偏偏紋了一枝花。雖不能說違和,但到底沒那麽驚豔。鬱楚委婉地點評道:“花挺好看的。”梁絮白眉眼彎彎:“你喜歡就好。”鬱楚一頓,當即挪開了視線:“我可沒讓你紋。”梁絮白赤著胳膊走過來,討好似的摟住他:“我這是找人定製的紋身貼,對身體沒有傷害,而且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鬱楚抬眸,淡淡地看著他。梁絮白湊近幾分,小聲開口:“這是我特意為你定製的,因為小蒼蘭是你的信息素的味道。”鬱楚唿吸一凝:“梁絮白!”梁絮白把手放在他的後腰,得寸進尺地揉了一把:“就貼在這兒。”鬱楚閉了閉眼:“你別太過分了。”梁絮白一臉無辜:“貼一張紋身而已,怎麽就過分了呀?”貼哪兒不好,非得貼在後腰?究竟是什麽心思還用得著去猜嗎?鬱楚對他的小九九了如指掌,卻懶得去拆穿,索性躺迴床上蓋上被褥,沉沉地閉上了眼。帶來的葡萄隻吃了一小半,餘下的梁絮白拿迴廚房全部冷藏起來,待洗漱之後也爬上床了。“楚楚,你睡覺怎麽不脫束胸衣?”梁絮白從後麵摟住他,發現睡衣之下還有一層布料,一邊說著,一邊探入手替他解開。排扣在粗糙的手裏繃開,裹束了一整日的布料倏然鬆脫,勒縛感頓時離身,舒爽至極。鬱楚閉著眼,沒想過要搭理他。梁絮白將束胸衣仍在一旁,轉而又探了進去。鬱楚屏住唿吸,眉峰不自然地擰了擰,對他依舊不理不睬。可是那股力道十分霸道,又夾雜了幾分惡劣的意味,挑著雲,逗著珍珠,實在教鬱楚無法忽視。耳廓和夾邊都染上了緋雲,連唿吸也漸漸變了調。鬱楚扣住男人的手腕,將它從睡衣之下驅逐:“梁總,您要不還是迴酒店吧。”“我不鬧了,這就睡這就睡。”梁絮白手上過了癮,立刻關掉房間的燈,饜足似的重新摟住他。四周變得幽暗,連空氣也沉寂下來。鬱楚閉上眼,開始醞釀睡意。須臾,梁絮白低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隱約帶有些許笑意,“好像又大一些了。”鬱楚忍無可忍,抽出一個枕頭朝他砸去。錄製完第十期的綜藝後,兩人返迴了渝城。鬱楚前往公司,準備和沐蓉對接gg代言之事。目前他手裏壓著兩條代言,時間定在九月中旬,也就是《山居2》收官之後。沐蓉聽完他的要求,不由露出訝異之色:“提前拍攝gg?為什麽這麽著急完成檔期,治療身體?”鬱楚點頭:“嗯。”“那你大概什麽時候才能重迴崗位?”沐蓉又問。“我不知道。”他垂下睫羽,將眸底的情緒掩藏。沐蓉沉吟片刻,語重心長地說道:“《荊棘之夜》寒假就能上線平台,有可能會成為年底的爆款網劇,在那之前你的身體能治好嗎?”鬱楚的預產期是明年二月中旬,而網劇上映時,正是孕後期。屆時他挺著一個大肚子,什麽也做不了。思及此,鬱楚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迴答:“我盡量配合醫生,爭取早日迴來工作。”盡管沐蓉是個金牌經紀人,也做不出壓榨藝人的事,隻是眼睜睜看著鬱楚浪費了大好的前途,心裏難免扼腕。良久,她問道:“你和梁總現在怎麽樣了?”鬱楚依舊垂著眸,沒有接話。沐蓉搖搖頭,語氣頗為無奈,“這種事還是你自己把握吧,我隻是個局外人,話多成仇。”從盛星離開之後,鬱楚又趕往原來居住的那個小區。他和房東提前商量過,決定將房屋退租處理,並且聯係了物流公司,將裏麵的書籍以及重要物品全部寄迴鬱湘那兒。清理房間裏的東西耗費了不少時間,臨近六點時,梁絮白打電話過來了:“公司的事還沒處理完?”鬱楚看了一眼臥室,說道:“馬上就好。”梁絮白:“我來接你。”“不用,我已經下樓了,很快就迴來。”他輕輕關上臥室門,轉身迴到客廳。“嗯,好,你開車慢點,這會兒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流量大,別磕著碰著了。”梁絮白叮囑完便掛斷了電話。鬱楚將舞劇的票一並塞進快件裏,確認全部物品均已打包妥善之後,適才坐迴沙發,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待物流公司的工作人員趕過來取走快件,他迅速開車返迴了清月灣。上次看完舞劇,梁絮白答應過要與文辭聚一聚,隻是從巴黎迴來之後他和鬱楚都在忙工作的事,委實抽不出身社交。如今鬱楚得閑,梁絮白便將文辭和梁宥臣請到清月灣,盡一盡地主之誼。晚上張姐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梁絮白從酒窖裏取來兩瓶紅酒待客。鬱楚因肚子裏有個寶寶,不能沾酒,所以隻能用果汁代替酒水,陪他們盡興。文辭並不知道他懷孕的事,但前兩天碰巧聽齊宣提過一嘴,說他身體欠佳,需要調理一段時間才能重新拍戲,所以這會兒也沒有勸他喝酒,而是將矛頭對準了梁絮白。“小白,按理說楚楚這杯酒不能少,既然他身體抱恙,那就由你替他喝。”文辭手肘支在桌沿,挑眉打趣。梁絮白義不容辭地給自己斟滿兩杯酒:“行,楚楚這杯我來喝。”鬱楚擔心他喝完酒又要玩什麽角色扮演,正欲勸阻,便聽梁宥臣說道:“你酒量不行,少喝點。”“不行”兩個字如同魔音灌入梁絮白的耳朵裏,他為了證明自己很行,又續滿一杯一飲而盡,並得意地挑起眉梢:“誰說我不行?”鬱楚:“……”文辭和梁宥臣無奈一笑,飲酒之事暫且翻篇,幾人這才開始享用晚餐。席間文辭提到了十月的演出,梁絮白腦海裏閃過鬱楚姐姐的事兒,便說道:“過兩天我和楚楚要去湘洲看望他姐姐,鑒於姐姐是《蒹葭》的忠實粉絲,你要不要給她簽個名?”文辭自嘲道:“楚楚他姐隻是《蒹葭》的劇粉,你確定她會接受我的簽名?”鬱楚淡淡一笑:“姐姐也是文老師的粉絲,畢竟有了文老師,才會有如今的《蒹葭》。”文辭輕嘖一聲:“還是楚楚會說話。”坐在他身側的梁宥臣抬頭,目光落在弟弟身上:“你去見家長?”梁絮白麵頰浮著一層淺薄的緋雲,儼然是酒勁兒上頭的表現:“長姐如母,姐姐是楚楚唯一的親人,我去見她,等同於見家長。”文辭看向鬱楚,不禁好奇:“你父母呢?”“母親早在我五歲那年就去世了,父親把我和姐姐送去外婆家,除了每月按時給我們匯生活費,幾乎沒有管過我們。”鬱楚神色淡然地說著自己的身世,仿佛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梁絮白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總算知道鬱楚為何不願意提起他的父親了。文辭此刻非常後悔引出了一個沉重的話題,於是將視線凝在梁絮白身上,又開始起酒哄:“既然要見家長,就更應該喝酒了,來來來小白繼續滿上,這一杯你替楚楚他姐幹了。”梁絮白被迫又喝下一杯酒,鬱楚趕緊製止:“他酒量不好,你們別勸了。”梁宥臣勾起唇角,連聲打趣:“梁絮白啊梁絮白,以前在家有爺爺袒護你,現在又有鬱楚護著你,你說你這混小子,命怎麽就這麽好呢?”鬱楚:“……”這不是護,這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後麵雖然沒再勸酒,可梁絮白還是喝醉了。他酒量本就淺薄,更何況今晚的紅酒有大半都進入了他的腹中,後勁兒上來後,便有些撐不住了。送走梁宥臣和文辭,鬱楚艱難地把這個大塊頭扶迴臥室,又用濕毛巾替他仔細擦拭了一番。此次他醉得厲害,已經發不出瘋來,鬱楚前往廚房給他衝了一杯蜂蜜水解酒,而後問道:“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想吐嗎?”梁絮白把人圈進懷裏,答非所問:“讓我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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