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飄在首頁的帖子熱度非常高,是五天前發布的。小玫瑰ooo:今天在機場看見梁和楚楚了!!!他們走在一起的!!!梁對楚楚真的好寵啊,粉絲送給楚楚的鮮花和禮物,最後都是梁幫他拿出機場的!可惜超話有規定不能發視頻qaq他們是真的,我哭死!評論區一片哭天嚎地:【啊啊啊啊啊姐妹求s一份視頻!】【我也要我也要!求求了,私一份吧!好人一生平安!好人原地暴富!】【這不是楚楚去巴黎代言clin迴程時候的事?我聽接機的姐妹說過,梁絮白確實在現場,本來兩人離挺近的,直到看見接機的粉絲時才拉遠距離,有點像是在刻意避嫌。】【我也感覺他們倆是真的,梁是什麽人啊,他需要去錄綜藝麽?一看就是帶著目的去的。】【對對對,楚楚的那部網劇不就是lxb投資的麽,而且山居2的讚助商全是梁氏旗下的品牌。】【我能證明!我我我!看我看我!他們是真的!今天過七夕,他倆來我們店裏吃了飯!!!但是我們上班不允許玩手機,所以沒有拍到視頻!絕不是瞎編,是真事!】【我也能證明,這兩天楚楚在拍程影帝的戲,梁絮白也跟到劇組來了,晚上請我們吃了大餐(ps:這是小號,求別扒)】帖子是被此人的迴複頂起來的,梁絮白又隨意翻了幾條,一看就是cp粉自產自嗨出來的,臆想成分居多,沒有這條可靠。而精華區,則有好幾篇同人文。其中以abo文學、骨科文學、小媽文學為主,間或有古代版ntr,以及狗血的強取豪奪。總之沒一篇是正常的。但無論在哪種文學裏,他梁絮白都不是個善茬。他正要點進那篇強取豪奪學……咳,看一下,鬱楚已經收拾妥當,迴到床上了。梁絮白立刻關掉手機,從枕頭下摸出一封紅色的信箋遞給他:“這是文辭給你的舞劇票,我來海城時一直帶著,但忘了給你。”“謝謝。”鬱楚接過信箋瞧了瞧,旋即合上,準備睡覺。梁絮白滑進被褥裏,向他挪靠過去:“楚楚,你還有驢肉後遺症嗎?”鬱楚:“……”他轉過臉,輕飄飄地問道,“梁總食髓知味?”梁絮白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是關心你,沒別的意思。”鬱楚側過身背對著他:“沒有,我很好,睡覺。”梁絮白黏過去,手臂圈住他的腰,掌心輕輕貼在微隆的小腹,繾綣地摩著:“等你錄完這兩期節目,咱們就迴去看姐姐好不好?”鬱楚合上眼皮,淡淡地嗯了一聲。床頭的壁燈暖黃清淺,如一揉碎的金芒,給這張漂亮的臉平添幾許溫柔。梁絮白現在滿腦子都是cp超話裏的東西,便忍不住呢喃道:“楚楚,他們覺得咱倆很配,你認為呢?”鬱楚困頓疲乏,含糊應道:“誰啊?”梁絮白興致勃勃地說:“我們有一個cp超話,叫‘幸有白雲眠楚客’,cp粉們覺得我和你天生一對,不結婚很難收場。”鬱楚實在困得慌,便敷衍道:“哦。”“我覺得他們挺不容易的,每天不僅需要真情實感地嗑,還要擔心嗑的cp會不會be。”梁絮白往他頸側蹭了蹭,用氣音說道,“不如咱倆來營業吧,滿足cp粉的願望。”鬱楚不知道什麽cp超話,也不知道自己和梁絮白還有cp粉,他這會兒隻想睡覺,便生氣地用手肘推開了男人:“明天再說,先睡覺。”“好的。”梁絮白狗皮膏藥似的黏上去,心裏撥著如意算盤,懷裏摟著溫香軟玉,心情愉悅地入眠了。翌日,鬱楚趕航班飛往京城錄節目,而梁絮白因公司有要事待處理,便不得不返渝。《山居2》已經錄製到第九、十期了,臨近收官,節目組邀請的空降嘉賓的咖位也越來越大。第一天錄完節目,導演便向鬱楚透露,說最後一期的空降嘉賓邀請了袁殊,因為《荊棘之夜》暫定在今年的寒假播出,所以劇方決定趁熱打鐵,借鬱楚七夕的熱度先宣傳一波。此事沐蓉也向他提過,希望兩人能在節目裏炒一炒,給觀眾留下期待感。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錄好第九和第十期的內容。晚上臨睡時,梁絮白給鬱楚發了幾條微信消息。鬱楚正疑惑他怎麽不直接發視頻,對方又彈出一個超級委屈的哈士奇表情包:「我還在加班開會,好累啊…」開會還能發消息,就證明這場會議與他關係不大。鬱楚懶得拆穿他的小把戲,迴複道:「你是老板,辛苦一點是應該的。」梁絮白:「哎,還不是為了給孩子掙奶粉錢」提及奶粉,鬱楚冷不防想起那晚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兒,頓覺麵頰燙熱不堪,索性摁滅屏幕,不理會他了。然而梁絮白卻糾纏不休:「昨晚給你說營業的事,你還記得嗎?」關於“幸有白雲眠楚客”的cp超話,鬱楚早上在機場候機時特意搜了一下,裏麵的發帖都挺正常,唯有那些同人文,非常非常不堪入目。簡直比梁絮白還要惡劣!他打字迴複:「不記得了。」梁絮白:「不記得沒關係,不影響咱們營業。」鬱楚:「不營。」梁絮白:「嗯?」鬱楚:「我不想欺騙別人。」梁絮白義正詞嚴地反駁他:「超話裏那些帖子所述都是不爭的事實,比如一起離開機場、跟你進組、七夕共進晚餐等等。」鬱楚正在打字,對方卻先他一步說出了下文:「而且精華帖裏的abo和小媽文學咱們也經曆過,百分百保真,不存在欺騙一說。」鬱楚盯著這句話看了好半晌,眉宇間的情緒蕩然無存,仿佛是沉寂了數千年的古井,難泛漣漪。指腹在鍵盤上點了幾下,他將輸入欄裏的文字刪掉,轉而敲出一句“你是為了想睡我才打算營業的?”可是思忖了一會兒,又覺得此話不妥,隻能再次刪掉。末了,他迴複道:「不想營業 。睡了,晚安。」結束聊天後,鬱楚反而沒有睡意了。不過明日要早起錄節目,他隻能強迫自己入睡,於是點開了白噪音,熬了半個小時才熟睡過去。鄉下的夜晚靜謐清涼,秋蟬結束鳴叫後,蟋蟀又接管了這場音樂會的權利。直至午夜,世界總算安靜下來。鬱楚幾乎每晚都會在淩晨一點左右起夜,今天也不例外。由於前段時間在清月灣養成了吃宵夜的習慣,所以這會兒饑餓難忍,急需一碗酸辣粉解解饞。如今梁絮白不在此處,隻能自食其力了。鬱楚借著手機電筒的光,躡手躡腳來到樓下的廚房。這棟小洋墅隻有他和許陵兩個人,夜深時便顯得格外空曠寂靜。他打開冰箱,裏麵除了雞蛋、牛奶、西紅柿、以及全麥麵包之外,就隻剩下白日裏摘迴來的一把白菜苗。鬱楚此刻特別想吃酸辣粉,對這些清淡的東西不感興趣,於是又在櫥櫃裏搜尋一遭,最終翻出一包螺螄粉和一包陳記酸辣粉。這些應該是許陵買的。鬱楚腹中的饞蟲瘋狂叫囂,此刻自是不方便向許陵開口借吃的,因此隻能先斬後奏,明日再讓奚曉曉幫忙買幾包還給他。待鍋裏的水煮沸後,鬱楚撕開包裝袋,將粉條和調料下入滾水裏,又洗淨菜苗,趕在出鍋之前燙幾秒即可食用。這種即食酸辣粉與梁絮白煮出來的味道相差過大,但眼下條件有限,隻能將就著吃。鬱楚關掉煤氣灶,將酸辣粉盛入碗裏,準備端去餐廳食用,卻在轉身之際與許陵撞了個正著。他嚇了一跳,差點把碗摔落在地,幸好許陵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手,這才幸免於難。“小心點兒。”許陵鬆開他,提醒道。鬱楚臉色煞白,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許陵比他要高出些許,目光垂落時,不知是在看他,還是在盯他碗裏的酸辣粉。鬱楚穿著一套絲綢睡衣,綢麵光滑貼膚,足以將他身體的凹凸盡數勾勒出來。而現在,他並沒有穿束胸內衣,胸前的景致如何,無需多想。鬱楚當即轉過身背對著許陵,盛滿酸辣粉的碗緊貼著手心,將皮膚燙得通紅麻木。“你幹嘛這麽緊張?”許陵的笑聲自身後傳來,“雖然這是我買的酸辣粉,可我也沒說不讓你吃啊,別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搞得像是我在欺負你。”聽這話,他應該沒注意到自己的胸部。鬱楚暗鬆一口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手被燙紅了,立刻放下碗,而後說了聲“抱歉”,便跑迴至二樓的臥室。他迅速穿上束胸衣,又仔細觀察了自己的小腹,確認與常人無異後,適才返迴廚房。許陵還停留在灶台前,見他折迴,疑惑道:“你幹嘛去了?”“我……”“你的手燙傷了!”許陵抓過他紅彤彤的手,皺眉,“我記得我房間裏有個藥箱,我去給你拿。”“不用了。”鬱楚謝絕了他的好意,“隻是燙紅而已,很快就消了。倒是你怎麽這麽晚還不睡覺?”他把話題引開,許陵也順著說下去了:“我早就睡了,迷迷糊糊間聽見樓下有動靜,以為進了賊,所以下來看看。”鬱楚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打擾你了。”許陵擺手:“沒事沒事,你慢慢吃,我迴房間了。”“嗯好。”鬱楚捧著碗來到餐廳,粉條已經吸飽了湯汁,入口即化。許陵剛邁上樓梯,忍不住迴頭問道:“梁總這次怎麽沒過來?”鬱楚一頓,淡聲說:“我和他不熟,不清楚他的事。”許陵失笑:“不熟?”鬱楚鎮定自若地說道:“不熟。”“可是以前你錄節目時,他都到場了誒。”“巧合吧,畢竟他是讚助商,閑來沒事就過來看看,或者度個假之類的,一切都有可能。”“哦~”許陵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行吧,你慢慢吃,我繼續睡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