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這一步了,梁絮白卻像塊木頭一樣,惶惑不知所措。少頃,鬱楚咬咬牙,將麵色沉凝的人推開,憤憤然起身下床,穿著拖鞋往浴室走去。然而他還未邁出腳步,手腕便被一股大力握住,對方掌心與指腹的粗礪感磨得他頭皮發麻。鬱楚等著梁絮白的問話,或者是更加煩人的解釋與輕哄。可這些並沒有如期而至。相反的,他的雙腿遽然離地,天旋地轉間,人已被梁絮白抄著膝彎抱迴床.上了。濃烈的荷爾蒙撲麵而來,梁絮白將人壓在被褥裏,不給他反應的時間,便落下了急熱的吻。鬱楚掙了兩下,但很快就安靜下來。手臂乖順地纏.住梁絮白的脖頸,袖管無聲滑落,露出一片瑩嫩似暖玉的肌膚。梁絮白在他唇上輕輕地碾、耐心地摩,貪婪地奪走他嘴裏的空氣,再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溫度渡了進去。“楚楚,”他貼著鬱楚,輕輕地笑,“今晚是你主動的,所以明天醒過來之後,你可不能我的生氣。”鬱楚沒有說話,那雙漂亮的眼睛被燈光照透,映出一片瀲灩的水光。與平日裏的淡漠相比,很明顯此刻更加嫵媚。梁絮白用指腹去摩他的眼尾,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信仰。大抵是薄繭具有刺激作用,青年不自在地皺了皺眉,眼神隱隱含怨。梁絮白低頭親吻他的眉峰、眼瞼與耳廓。怔然時,睡衣的一枚紐扣在外力作用下崩開了。緊接著是第二枚、第三枚……鬱楚的心跳不堪負荷,仿佛快要把胸膜撞破了。他不願去細細體會,可那些真切的觸感卻容不得他忽視。就像是有人掬了一熱水,有目的性地灑落,然後迸濺出泠然的聲響。帶著溫度的水珠綿密地滑滾,輕而柔地碰觸在蓬白的雲團之上。熱水的包容性極強,足以融掉整片雲。鑲嵌在雲朵上的紅珍珠被高溫包裹,似乎下一刻就要化成粉末了。鬱楚緊閉著眼,如同茫茫大海裏的一片浮葉,在海水掀起浪潮之前僥幸地苟存著。他想唿喊梁絮白的名字,可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來。這個男人是目前唯一能拯救他的人,卻也是將他推入大海裏的始作俑者。可他萬萬沒想到,風浪會來得這般突然。不過瞬息間,便將他徹底卷.吞入幽藍的海域裏。一直被他小心翼翼保護的雲團,此刻也被高溫蒸成了晚霞的顏色。那兩粒昂貴的緋色珍珠經不住熱力的侵蝕,又膨大了些許。經過催化之後,便嬌氣地立在潮熱的空氣中。鬱楚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淚水也隨之滾落,貼著眼角沒入鬢發裏。他咬著牙關,不讓自己漏出半點聲兒來。窗外的墨空中滿是星子和月輝的痕跡,它們相互依偎著,用彼此的光芒為貪戀夜色的人給予溫暖,施舍慰藉。夜是涼的,可雲外的那抹溫度卻是炙燙的。作惡多端的高溫非常靈活地描摹著它們的輪廓,在掌力的協助下,隆起的白雲開始變形。倏然,雲朵化出了雨,有雨.露從紅珍珠的孔隙裏滲出。瑩而亮,白而稠。鬱楚再也忍不住,低聲哭了出來。房間內除了甜.膩的哭聲之外,還有一陣刻意壓.製的唿吸聲。梁絮白抬起頭,撥開他的手臂,小聲哄了幾句,而後說道:“楚楚你看”鬱楚不情不願地瞧過去,帶著薄繭的指腹上麵似乎粘了什麽東西。顏色非常特別。“這是什麽?”鬱楚問他。梁絮白將指腹點在自己的唇上,輕輕一抿。他笑了笑,用唿吸凝出迴答:“好甜。”鬱楚蹙了蹙眉,心裏泛出一股不太妙的預感。他低頭,看向衣襟裂開的地方。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鬱楚的唿吸陡然加重。他再次控製不住地紅了眼,任由淚水肆虐。“楚楚?”梁絮白頓時有些無措,立刻俯身去安撫他,“別哭別哭,這是正常現象,寶寶以後要吃的。”“他不吃!”鬱楚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胳膊上,“他不吃他不吃!”“好好好,不吃不吃。”梁絮白把他摟住,柔聲哄道,“以後寶寶吃奶粉,不吃這個。”鬱楚更氣了,又給了他肩膀一巴掌:“都是你!你弄它幹什麽!”梁絮白抱著他,把臉埋進他的頸窩,小聲嘟噥道:“可是真的很甜……”“梁絮白!”“我錯了,我手賤,再也不扌齊了。”驢肉的效果經久不散,鬱楚被這麽一鬧,那股火氣似乎更旺了。他側過臉看向梁絮白,眼底一片瀲灩。梁絮白讀懂了他的訴求,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旋即起身下床,去行李箱內翻出了一瓶進口的膠囊。鬱楚跪坐在被褥裏,雙手摟住梁絮白,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睡衣半懸,露出了漂亮的蝴蝶骨。梁絮白將他圈在懷裏,溫聲說著話:“還記得晚上吃飯時,你是怎麽編排我的嗎?”“嗯?”鬱楚不解,“我怎麽”說至一半時,梁絮白把透明膠囊楔入,中止了他的話。唿吸幾次之後,鬱楚繼續問道,“我怎麽編排你了?”梁絮白輕笑一聲,將他在飯桌上的話一字不差地複述出來:“‘梁總昨晚誤入了一對夫妻的房間,被男主人當成奸夫打了一頓,所以在腦袋上留了傷。’這不是編排是什麽?”鬱楚趴在他肩上,不打算接話。梁絮白哪裏肯放過他?帶著剝繭的手指開始惹是生非,不等那粒膠囊自己融化,便主動將其捏爆了。直教纖瘦的青年收緊手臂、加重唿吸,方為滿意。“你剛剛為什麽要生氣?”梁絮白貼著那隻發紅發熱的耳朵,惡劣地問道,“是不是怪我沒有借酒發瘋?”鬱楚仍不願開口,整張臉埋進了手臂裏,羞臊難當。梁絮白自顧自地說道,“可是我今晚真的被你嚇到了,以為你感冒發燒,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來。”他一邊說話一邊作惡,逗得懷中人幾乎快要坐不住了。“楚楚,你今天晚上為什麽會主動?”最後,他忍不住問道。鬱楚用修剪整齊的指甲撓他的背,甕聲甕氣地說道:“因為你給我夾了很多驢肉。”梁絮白總算反應過來了,不禁失笑:“所以,你這是讓我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鬱楚又沉默了,耳廓紅得厲害。梁絮白愛憐地吻了吻他的耳尖,狎昵道:“那不如就順了你的意,怎麽樣?”鬱楚茫然地問道:“什麽?”“我誤入了一對夫妻的房間。”梁絮白開始描繪劇情,“但是這次丈夫不在家,隻留下一個漂亮的小妻子。”他單手握住那截柔韌的腰,淡淡一笑,“所以,我該怎麽辦?”鬱楚的身體很明顯因為這個設定而發生了劇烈的變化,轉瞬便化作一鍛上等的絲綢,又柔又順。男人的笑聲浮蕩在耳畔,戲謔之意不言而喻。鬱楚覺得自己被驢肉迫害已是不堪,如今還要遭受他的言語捉弄,又羞又惱,連脖子都紅透了。就像一隻熟透的桃兒,無需品味,遠遠就能聞見香。梁絮白的笑聲更明顯了,“寶貝,原來你很喜歡這種啊。”鬱楚一怔,旋即搖頭:“我不喜歡。”“是嗎?”梁絮白抽出手,改為去握他的腰,“說謊可不是什麽好習慣。”鬱楚正想出言反駁,驚覺自己被迫跪起來了。不等他有所反應,又坐了迴去。那一瞬,四周的空氣陡然變得貧瘠稀薄,鬱楚擰著眉重重地吸進一口氣,好幾秒之後才緩解了胸腔內的窒悶感。眼眶酸澀不已,淚珠無聲滑落。像是委屈,又像是難言的欣愉。梁絮白摟住他,低頭吻淨他的淚水:“小妻子的丈夫不在家,那就由我來代替他行使權利吧。”鬱楚被他的混賬話激得心跳大亂,泫泣不止。好半晌才從齒縫裏吐出一句話:“你混蛋!”“噓”梁絮白與他耳語,“你丈夫雖然不在家,但是你的公婆還有小叔都在,你這麽大聲,不怕把他們引來嗎?”鬱楚唿吸一凝,腳背弓成了漂亮的弧度,骨線和血管清晰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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