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擊、炮擊、再炮擊。


    轟炸、轟炸、再轟炸!


    一發射出,再裝一發。


    一彈打完,再打一彈!


    炮口隱隱發紅,飄出半透明的蒸汽,炮管上的油漆仿佛都在陽光下沸騰了!


    連綿不絕的炮聲奪去笹尾山、鬆尾山的所有將士的聽覺。


    兩大陣地的將士們現在聽不見除炮聲以外的任何聲響。


    哪怕是在日常訓練時,十一番隊也很少進行這麽高強度的炮擊。


    這種“拿炮彈不當錢”的氣概,大有一種破釜沉舟、徹底炸平南宮山的架勢!


    莫說是外人了,就連新選組內部的不少人都被這炮火連天的宏大場麵給驚呆了。


    很快,負責將炮彈推入炮膛的人,以及負責清理炮口的人開始感到手臂發沉,就像是灌滿了鉛。


    負責搬運炮彈的人則更加勞累。


    相比起其他人,他們這些“搬運工”既要動手又要邁腿,不是一般的艱苦。


    為了跟上炮擊強度,他們不得不咬緊牙關,強抑疲憊。


    體力見底後就純憑毅力、本能與肌肉記憶將那一發發炮彈運至炮口旁。


    桐生老板帶來的那批槍炮、彈藥,當真是幫大忙了。


    多虧了葫蘆屋的及時援助,十一番隊的火力大增!火炮數量超過一百門!而且炮彈管夠!


    不誇張的說,這是十一番隊自組建以來,打過的最富裕的一場仗。


    這等規模的炮陣,哪怕放在歐洲也是相當可觀的火力了。


    隻不過……縱使如此,對於占地麵積廣大的南宮山而言,仍猶嫌不足。


    青登麵無表情地凝視遠方的南宮山。


    在天賦“火眼金睛+5”的加持下,他瞧見不少被轟得粉碎、炸上天的防禦工事。


    但是……這些飛到天上的防禦工事的數量,遠不及其預期。


    眼見此狀,青登不禁蹙起眉頭……


    ……


    ……


    南宮山,某坑洞——


    高杉晉作抱著他那從不離身的三味線,半闔雙目,神情淡然、舉止優雅地彈奏音樂。


    盡管其樂聲被炮彈的爆炸聲給完全覆蓋,但他完全不以為意,一絲不苟地撥弄琴弦,儼然進入忘我之境。


    他所藏身的這處坑洞,不論是位置還是深度都無可挑剔。


    炮彈爆炸後的碎片與餘波無法傷他分毫。


    除非運氣極差,正巧有枚炮彈落入此坑中,否則他肯定是安全的。


    雖然安全有保障,但坑洞外邊的動靜著實可怕。


    那炮彈降落的“嗚嗚嗚”的唿嘯聲、那此起彼伏的“隆隆隆”的爆炸聲……這已經不隻是耳膜發痛了,而是感到體內的五髒六腑都在震動!


    不時有灰土塵石被炮彈震飛,落入坑中,掉到高杉晉作的頭上。


    對此,他隻是晃晃腦袋,抖落塵土,之後繼續撫琴。


    值得一提的是,這座坑洞中並不隻有高杉晉作一人。


    就在其身旁,一名身材矮小,額頭很寬,腦袋很大,其貌不揚的醜逼,一臉無奈地看著高杉晉作。


    少頃,他像是按捺不住一般,湊過身去,對高杉晉作說道:


    “高杉先生!在這樣的環境下,你竟然還有閑心彈琴奏樂!我是該說你有大將之風呢,還是該說你腦袋有問題呢?”


    因為炮聲太響,所以他不得不扯著嗓子,並且將嘴巴貼近對方耳畔,才能勉強完成一次溝通。


    高杉晉作微微一笑,雙手繼續撫琴:


    “反正無事可幹,不如彈會兒琴!”


    “這會兒若不多奏幾曲,以後可能就沒機會再撥弦了!”


    醜逼聽罷,立即換上沒好氣的口吻:


    “高杉先生,大戰在即,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高杉晉作咧了咧嘴:


    “怎麽?大村君,連你也開始相信這些玄學了?”


    被喚作“大村君”的醜逼攤了攤手:


    “我並非相信玄學。”


    “我隻是單純的不喜歡這種不吉利的言論。”


    高杉晉作輕笑了幾聲,笑聲中透出幾分意味深長。


    “……行吧,既然大戰在即,那就讓我們來談談跟戰事相關的事宜吧。”


    他一邊說,一邊放下手中的三味線。


    “大村君,聽呐,新選組的炮擊力度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想。”


    大村輕輕頷首:


    “嗯,新選組不愧是當世勁旅,擁有這麽多門火炮,真是讓人豔羨啊。”


    “真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長州也能擁有這樣的財力、火力。”


    高杉晉作隨口應和一聲。


    接著,他轉過腦袋,眼望東方的天際——江戶的方向——語氣嚴肅:


    “大村君,你身為奇兵隊的軍師,依你之見,你覺得我們能夠拖住新選組至少3天的時間嗎?”


    他話音剛落,大村便不假思索地迴複道:


    “完全沒問題!”


    “新選組雖強,但吾等並非沒有反製之策!”


    “吾等共有四處優勢。”


    說到這兒,大村伸出4根手指。


    “其一,南宮山的地利。”


    “這一點不必多言。”


    “急著馳援關東的新選組,勢必會采取激進的攻勢。”


    “這種‘隻可強攻,不可采取它策’的境況,對新選組而言是極大的不利。”


    “我們大可借山地之便給他們以迎頭痛擊!”


    “其二,奇兵隊的戰鬥力。”


    “這一點同樣不必多言。”


    “新選組從未領教過我們的厲害。”


    “在與我們短兵相接後,他們一定會很錯愕吧。”


    “其三,便是有我這位‘稀世軍師’大村益次郎!”


    他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胸膛,臉上染滿強烈的自信之色。


    “若論‘給敵人製造麻煩’的本領,我有自信不輸給當世任何人!”


    “在我的精心設計下,我們腳下的這座南宮山已被打造成一座難攻不落的要塞!”


    “到處是棘手的戰壕,到處是位置刁鑽的堡壘!”


    “任憑新選組如何炮擊,也不可能完全摧毀我們的防禦工事!”


    “待新選組炮擊結束,開始攻山時,他們將能切身實際地體會到何為‘噩夢’。”


    “至於其四……”


    言及此處,大村益次郎的話頭猛地頓住。


    剛剛還洋溢在其頰間的自信之色,這時轉變為複雜難言的古怪神情。


    少頃,他幽幽地把話接下去:


    “……我們有酒吞童子贈予的‘決戰澱’。”


    決戰澱——聽見這一名詞,高杉晉作眸光微凝,下意識地咬了咬牙。


    “……老實說,我無意動用這玩意兒。”


    大村益次郎點點頭:


    “我明白。不過……這終究是我們的底牌。高杉先生,假使真到了萬分緊急的時刻,不要猶豫,立即使用‘決戰澱’吧。”


    “……”


    高杉晉作不應答,表情深沉。


    就在這個時候,坑洞外的世界迎來大變樣。


    那連綿不斷的炮擊聲倏地消停下來。


    眨眼間,世界重歸寂靜!


    這轉變太過突然、迅速,以至於高杉晉作和大村益次郎都不禁怔了片刻。


    高杉晉作從未像此刻這般覺得世界原來可以這麽安靜。


    幾秒鍾前,震耳欲聾的炮擊聲充滿目力所及的一切空間,仿佛有一萬道雷霆在耳邊炸響。


    幾秒鍾後,這些恐怖的聲響全都消失不見了。


    跟方才的“百炮轟頂”相比,刻下靜得厲害,靜得隱隱透出一種奇怪的詭異——就像是暴風雨前的片刻寧靜。


    “高杉先生,您還好嗎?”


    大村益次郎冷不丁的問道。


    高杉晉作淡淡答:


    “嗯,還好。就是耳朵變得不好使了。”


    在炮雨的反複摧殘下,高杉晉作等人無不感到聽力受損。


    耳朵深處傳來“嗡嗡嗡”的聲響。


    猶如置身水下,兩邊耳膜像是覆蓋了一層麻布,難以聽清外界的聲音。


    大村益次郎抬頭看著再無炮彈飛翔的天空,語氣凝重:


    “炮擊停了……!”


    高杉晉作同樣抬頭望天:


    “可算是停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快點開始重頭戲吧……!”


    說罷,他鄭重地放好懷中的三味線,緩緩起身。


    嗆啷啷啷啷……!


    在起身的同時,他緩緩拔出腰間的佩刀。


    霎時,銀白的刀光映滿整個坑洞。


    隻見此刀的刀麵上遍布華麗的紋路。


    自刀鋒處閃爍而出的駭人寒光,令人毫不懷疑這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


    繁複華麗的刀紋、令人望而心怯的鋒利度……若有熟悉刀劍的人見了此刀,定能一眼認出——正是妖刀·村正!


    跟青登的毗盧遮那不同,村正是官方指定的妖刀!


    村正是室町時代到江戶時代居住在伊勢桑名的一群著名鍛刀工匠,前後一共有三代村正,每代至少3、4人同時使用村正為刀銘,其中又以初代村正最為有名。


    村正的典型特征便是都有華麗的花紋裝飾,而且都鋒利無比。


    村正之所以被稱為“妖刀”,固然一方麵與它太過鋒利,死在其刀下的人很多有關。


    不過其最主要的緣故,還是當屬德川家康跟村正的孽緣。


    不知是相性相衝,還是單純的運氣不好,德川家康的直係親屬及其本人總被村正所傷。


    首先,德川家康的祖父鬆平清康在與織田家作戰的時候被自己的家臣用村正一刀劈了——從右肩一直劈到左腹。


    接著,德川家康的父親鬆平広忠被近臣用刀斬傷了大腿,用的也是村正。


    後來,德川家康的嫡男信康被織田信長疑心和武田家勾通而切腹自殺,用的又是村正。


    再後來,關原合戰中輪到德川家康自己被村正斬傷了手指。


    祖父、父親、兒子以及自己,全都被村正所傷……德川家康會如何看待此刀,實不難想象。


    德川家康斷定:“村正是專門作祟德川家的妖物!”,並下令毀棄所有村正。


    如此,在江戶幕府通知日本後,雖然勢州村正的刀工們仍在打製刀劍,但迫於幕府的壓力,無人敢公然攜帶村正。


    以前刻了村正銘的刀也都被改成了無銘刀或者偽裝成了其他刀銘。


    另外,在江戶時代,劍相學——從刀的鋒利程度、刀身的弧度等各個方麵判斷人的吉兇——開始流行。


    在江戶初期至中期的這段時間裏,因為四海升平,所以人們普遍不喜歡太過鋒利的實戰打刀,轉而青睞那種除了好看之外無甚用處的“藝術品”。


    因此,太過鋒利、非常適於實戰的村正因此而受到冷落,逐漸被世人厭棄。


    就這樣,“村正即妖刀”的觀念深入人心。


    然而,時至今日,這理應陷入萬劫不複之深淵的“妖刀”,竟迎來“第二春”。


    既然村正是專門作祟德川家的妖物,那這豈不正合尊攘誌士們的意?


    於是乎,近年以來,立誌倒幕的尊攘誌士們——尤其是跟幕府徹底撕破臉皮的長州誌士們——紛紛佩戴村正,以彰顯“與幕府不共戴天”、“誓滅德川家”的決心。


    一時間,迎來事業“第二春”的村正成了供不應求的珍品,尊攘誌士們紛紛搶著佩戴、使用。


    身為長州誌士們的公認領袖,高杉晉作和桂小五郎雙雙順應時下潮流,換用村正。


    “新選組要攻上來了!準備迎敵!”


    吼畢,高杉晉作握緊掌中的村正,閃身翻越藏身的坑洞,迴到地上。


    下一息,就在他的周圍,一道道身影從大大小小的坑洞中鑽出,黑壓壓一大群,像極了螞蟻出洞!


    ……


    ……


    鬆尾山(新選組右翼陣地)——


    眾所周知,站得高,望得遠,射得也遠。


    為了更好地轟炸南宮山,炮陣被部署在鬆尾山的高處。


    炮擊剛一開始,那惡臭難聞的濃煙就逐漸四散,很快就飄至山腳下的其餘番隊的陣地。


    從山腳到山腰再到山頂,處處彌漫著火藥燃燒過後的濃煙、重霧。


    因為是前所未有的密集炮擊,所以空氣中的辛辣味道也是空前未有的。


    舉目望去,無一處不是霧騰騰的。


    隻要深吸一口氣,火藥的苦味就會殘留在喉間深處,引得咳嗽不斷。


    在勒令“停止炮擊”後,青登移步至山腳,站在陣地的最前方,屹立在眾將士的眼前。


    在鬆尾山的炮擊停止後,對麵的笹尾山也跟著停止炮擊——這是青登事先設計的信號。


    一旦鬆尾山的炮擊停了,便表示“炮擊結束”,笹尾山須立即響應。


    冷不丁的,山南敬助自後方閃身而出,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青登身邊。


    “橘君,各番隊已全部就緒,隨時可以展開攻勢。”


    青登點點頭,以示“知道了”。


    因為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所以旁人難以察覺他此時的內心想法。


    實質上,此時的青登正為“無力維續轟炸”而感到淡淡的遺憾。


    他本想讓炮擊再持續一會兒。


    怎奈何……十一番隊的人與炮都到了極限。


    隊士們的狀況,自不必多言。


    各個炮組現在全都進入“半癱瘓”的狀態。


    累得直接直不起腰的、累得癱坐在地的、累得幾近昏死過去的……一言以蔽之:他們已基本喪失戰鬥能力。


    相比起人,炮的狀況更不理想。


    尋遍整個炮陣,幾乎找不到一根沒有發紅的炮管。


    各根炮管紅得嚇人,“滋滋滋”地往外冒熱氣,像極了正在燒菜的鐵鍋。


    毫無疑問,這些大炮都到極限了。


    再繼續炮轟下去,搞不好會炸膛。


    十一番隊已經傾盡全力,實在沒法再勉強他們。


    因此,青登隻能下令“停止炮擊”。


    既然炮擊停了,那麽接下來……就輪到步兵登場了!


    甭管大炮轟得多麽起勁兒,到頭來,還是得讓步兵衝上山頭,才能徹底擊敗敵軍!


    在收到山南敬助的“準備就緒,隨時可以進攻”的報告後,他深吸一口氣,暗中蓄力。


    就在他濃縮起最大力量的這一瞬間——


    “新選組!突擊!!”


    下一息——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青登的身後,各番隊的將士們高舉手中的武器,齊聲呐喊,聲勢震天!


    就在高聲下令進攻的同一時間,青登猛地拔出腰間的備前長船,並且傾身向前,奔向前方的南宮山!


    他身後的山南敬助、總司、齋藤一……各番隊的將士們緊跟而上。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對麵的笹尾山亦爆發出聲勢驚人的呐喊。


    “跟我上!!”


    近藤勇大喊一聲,手提長曾禰虎徹,一馬當先。


    新選組的兩大莽夫——永倉新八和芹澤鴨——緊緊相隨在其左右。


    若從上空俯瞰,便能瞧見由密集黑點組成的兩股大軍闖入夾在南宮山與鬆尾山、笹尾山之間的平原,恍若兩條遊龍,徑直咬向對麵的敵陣!


    青登等人前腳剛離開藏身的陣地,後腳南宮山上就傳來恐怖的轟鳴: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又是炮聲。


    隻不過這會兒不是新選組的炮擊,而是長州軍的炮擊!


    一枚枚炮彈在半空中滾動、飛翔,唿嘯著落向衝鋒中的新選組!


    這一刻,攻守異形。


    長州軍成了發炮的一方,新選組則成了挨炸的一方。


    跟新選組相比,長州軍的炮擊力度無疑要虛弱得多。


    青登根據聲音暗自估算,推測長州軍頂多隻有四十來門大炮。


    不過,即使如此,這對新選組而言仍是莫大的威脅!


    在聽見開炮聲的同一瞬間,青登條件反射般地高聲預警:


    “散開!不要聚集!”


    轉睫間,炮彈落下。


    伴隨著“隆隆”聲響,氣浪與煙塵齊飛!


    因為火力網不夠密集,所以真正落入人群中的炮彈寥寥無幾。


    隻不過,炮彈爆炸時所掀起的澎湃氣浪,倒是一個大麻煩。


    不時有人被氣浪吹飛。


    有些人被那四散飛濺的石塊給打傷。


    還有幾個倒黴蛋被炮彈不偏不倚地命中,無數殘肢斷骸飛到天上,血雨繽紛……


    總司一邊伏低身子,盡可能減少遭受“濺射傷害”的風險,一邊扭頭鼓舞士氣:


    “不要怕!衝過去!隻要衝進山中,就不會挨炸!跑得越慢的人越容易挨炸!”


    憑借遠勝常人的腳力,自打衝鋒開始後,青登就與後續部隊拉開一大段距離。


    不消片刻,巍峨的南宮山從其眼前消失——因為他已闖入山中!


    說時遲那時快,青登猛地瞧見幾根槍管從前方的樹叢中探出,徑直地瞄準他。


    天賦“未卜先知+9”發動!


    【注·未卜先知+9:對身邊即將發生的危險有著極強的感知能力,感應程度會隨危險的嚴重性而增加,但是對於個人主觀判斷不具有威脅的人和物,該能力不會觸發。】


    他立即感知到危險,然後在天賦“神速+6”的加持下,敏捷地向右閃身。


    對如今的青登來說,“躲子彈”已不再是一件難以實現的刁鑽技能。


    砰!砰!砰!


    不分先後地響起三道槍聲——三顆子彈統統從青登身邊飛過,全部落空!


    下一刹,借助衝刺的勢能,青登虎躍而出,然後順勢將手中的備前長船高舉過頭。


    當他落下時,那銳利的刀光直接撕碎了一名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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