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脈一把,顏若栤就眉毛緊皺了起來。


    脈象顯示毒性雖慢,但已經蔓延著五髒六腑中。她使用針灸之術,暫時壓製住毒素朝往心髒的位置。


    王秀霖在一旁觀察著她施針的手法,漸漸地露出了陰森的眼神。雖然顏若栤的喬裝很下功夫,但是,此終瞞不過她的法眼。最大的破綻是她的纖小手指。


    就在顏若栤完針後,舒出了一口氣。王秀霖兇猛而狠的一腳揮向顏若栤的臉,毫無防備的顏若栤被她一腳踢飛了,摔撞在一旁的矮腳櫃前。


    “大夫!秀霖你做什麽啊?”凰風墨差點看傻了眼,迴過神來,立刻衝了過去。


    王秀霖冷冰冰的說:“別以為喬裝成一個老大夫的模樣,我就認不出是你。”


    顏若栤用手擦掉鼻血,並撕下胡子說:“七年不見,你的眼力一點也沒有退化。”


    凰風墨護著顏若栤麵前,說:“秀霖,她是我的人,你不準再動她。”


    王秀霖坐迴床邊,很刻意的說:“我現在不會打死她的,她還要醫治我的夫君。不過,我要殺她,也輕而易舉。七年前,她大命不死,但現在她不會再那麽大命的。”


    顏若栤拍一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說:“對啊,宮裏的禦醫還未趕到來,現在除了我之外,沒有誰能救他了。現在他的毒素蔓延到五髒六腑,再過兩個時辰就到達心髒位置,如果找不到能化解的藥草,就真的迴天乏術了。幸好,塵翎他經常中毒,身上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加上我的針灸之術,暫時將毒素抑製住。”


    王秀霖頓時火氣上升的走過去,瞪著兇眼威嚇的說:“你這個不知道廉恥醜女人,我暫時留你的性命,已經是我的底線,你若讓我再聽見你直唿塵翎哥哥的名字,我一定叫人將你的嘴巴縫起來。”


    “縫?哼,你先問過殿下吧。”顏若栤仗著有凰風墨挺腰,囂張的說,並站在凰風墨後麵。


    “秀霖,現在最重要是要醫治塵翎。先別為此事鬥氣。”凰風墨站在中間,勸說。


    “哼,我就給你麵子。”王秀霖瞥了凰風墨一眼,並走迴去。


    凰風墨轉身問顏若栤:“那需要怎樣的藥草來醫治?”


    顏若栤皺著眉,小聲的告訴他:“需要一種溫和不會刺激經絡又能逼毒的藥草,素來逼毒的藥草都一定會刺激到經絡的,暫時沒有合適。我需要去翻查醫書找一找,必有一種能用的。”


    凰風墨說道:“好吧,你先迴去。”


    顏若栤點點頭並退下。


    王秀霖瞥著顏若栤離開的身影,說道:“風墨哥哥,不是每次都這麽巧合,你能護著她的。”


    凰風墨威嚇的說:“若有人傷她,我必定追究到底。我不在期間,你就好好的照顧塵翎。”


    凰風墨說完,也隨後就出去。


    顏若栤衝迴房裏,翻找卿秋楓給她的醫書。迅速的學習裏麵的針灸術法,她剛才隻是騙凰風墨說要找藥草,實際上,她需要學習醫書上的針灸術法,需要一些時間。凰塵翎身上的毒素根本就無藥可治,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柔術施針來逼毒,正好卿秋楓的醫書裏麵記載的就是這種方法。


    黃昏時分,顏若栤看趴在桌上,以最快的方法來熟讀裏麵記載的手法。


    罕以嗒越過外麵的侍衛,成功的跳進了她的房間裏。


    還未走近她身邊,顏若栤朝他身上撒出了癢癢粉。


    “來者何人!別以為每次都能從後麵敲暈我!”顏若栤後退幾步說道。


    “哎呀,好癢!癢死我了!撒了什麽在我身上!”罕以嗒被癢癢粉弄到手舞足動。


    “是你?又想抓我去部落那邊見瀾瀾。我現在沒空跟你們鬧下去,快點走吧。”顏若栤揮手讓他滾出去。


    罕以嗒說:“你先給我解藥止癢,我是要帶你去見安咖。”


    顏若栤聽不明他的部落語言,繼續揮手趕人,說:“滾吧,我又聽不明你的語言,跟我說啥呢?快點走,不然殿下的侍衛發現你,又鬧打一場了。”


    罕以嗒氣著說:“你到底聽得懂我說的,給我解藥止癢,跟我一起走。”


    兩人簡直雞同鴨說,牛頭不對馬嘴。


    罕以嗒氣炸了,撲過去要去抓住顏若栤。顏若栤今日不同往日,頭子光了,她沒有頭發的枷鎖之下,很靈活的躲閃過罕以嗒的大爪子。


    “都說了我沒空跟你去部落那邊。”


    “你給我過來!”


    這個時候,門被凰風墨推開了。


    三人互視了一下,罕以嗒飛快的將凰風墨擊暈過去。


    罕以嗒不再跟顏若栤廢話了,直接手勢告訴她,若不乖乖的過來,這男人就挨打。


    “呃!你抓我就抓我嘛,別對殿下動手。”顏若栤即刻就範了。


    夜幕降臨,在部落裏。


    瀾瀾漸漸的醒過來,看到安咖守在她床邊趴著睡。


    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額頭,以前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在她麵前睡熟的,因為他是十皇子殿下,而她隻是他身邊的貼身婢女之一。


    她每天都看著他如何在宮裏生活點點滴滴,循規蹈矩的做個安分的十皇子。對皇位一點野心都沒,活得天真。


    她的任務隻是待在宮裏為爹爹提供情報,以為每天這樣子過著日子能順順利利。但是,她在某一天裏露出了馬腳,被聖上的人抓住了。


    聖上龍顏大怒,她為了保護爹爹,掰斷調查的後路。不得不說自己隻是為了十皇子才這樣做。將事情嫁禍給完全不知情的他。


    那天,她在行刑之前,被爹爹派來的人搭救了。


    本以為這事情會告一段落。


    然而,在某一年的某一天,他卻出現在她麵前,還裝出傻子的模樣。


    一開始她真的以為隻是有人跟十皇子相似而已,差點都被他騙了過去。


    得知他真的是十皇子殿下。她又驚又喜又哀,當年的事情利用了他,無論了怎樣,她也沒有麵目,去麵對他。


    假裝不認識他,假裝自己失憶了,在他麵前三百六十度大改變,讓他徹徹底底的相信她就是瀾瀾,而不是半雪。


    “半雪......”安咖微微的張開眼睛,望著她的眼眸越來越幽黑,他剛才隻是裝睡而已。試探一下她醒過來,會有什麽反應。


    瀾瀾立刻縮迴自己的手,秒變臭臉的說:“你在這裏做什麽?我不將你關起來,你就識趣點,快點滾!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你說謊,明明剛才還對我溫柔的。額頭這裏還留著你的指甲香味。”安咖托著腮子,輕笑的說。


    瀾瀾動怒了,撐起身子,朝向他一腳。


    安咖用手輕易的擋住了,並起身將她按壓在床上。溫柔的說:“你身上有傷,別亂動了。”


    “放開我的腳。”瀾瀾瞪著他說。


    “我怕鬆開了手,你又亂踢過來,萬一踢中我的要害怎麽辦呢?”安咖打趣的說。


    “你再不放開的話,就必踢你的要害。”瀾瀾發出了警告的語氣。


    安咖馬上鬆開了手,並後退了幾步,跟她保持好距離。


    瀾瀾因剛才的動作有些大,扯痛了她的傷口,她按著肩膀,露出有些吃痛的樣子。


    “你怎樣啊?覺得痛的話,需要再塗一些止痛藥膏。”安咖指一指桌上的藥膏盒,擔心的說道。


    瀾瀾本想自己下床去拿的,但是一動又扯得渾身都痛。


    她扁一扁嘴,掃望了一眼周圍,就隻有安咖一個人在這裏。


    “幫我拿藥膏過來。”她悶氣的說。


    “好的。”安咖聽話的過去拿藥膏給她。並說:“要不我幫你塗吧,傷在你後背,你又看不見的,很難自己塗。”


    “不用你管。你出去!”瀾瀾奪過藥膏,自己嚐試來塗。


    安咖隻好走到門不遠的位置,背對著她,站著像罰站一樣。


    “你別勉強,最多我閉上眼幫你塗吧。以前我裝傻子的時候,不是也幫過你塗傷口嘛。”


    “閉上你的嘴。你再出聲,我就立刻叫人將你關起來。”


    “好,我閉嘴。”


    這時候,罕以嗒杠著顏若栤迴來了。


    安咖看到了,並走了出去。


    瀾瀾看見他真的走出去,心裏又有些依依不舍的揪緊感。手捏著藥膏盒緊了一下。


    “將她帶到你的帳篷裏吧。”安咖過去跟罕以嗒說。


    “你真麻煩的,早點說嘛,我的帳篷在那邊的,又要走迴去。”罕以嗒吐糟的說。


    顏若栤雖被罕以嗒杠著,但她還保持著看書的姿勢,集中精神對著醫書。


    她抬起頭,吐糟的說:“麻煩快點將我放下來吧,就快要消化不良了。”


    “抱歉,突然要你過來。”安咖說道。


    “道歉有用嗎?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不趕緊將這本醫書學完,就治不好塵翎身上的毒。”顏若栤生氣的說。


    “其實你的塵翎之所以中毒,完全的這裏的族長搞出來的。我們進去再慢慢說給你聽。”安咖小聲的用中原話告訴她。


    罕以嗒的帳篷在較為偏僻的一角,位置較為不顯眼。


    將顏若栤放了下來,安咖就對罕以嗒說:“你先迴去瀾瀾那邊把守吧。”


    罕以嗒說道:“我的帳篷就暫時借給你們交談。別弄髒我的東西。”說完,就走了出去。


    顏若栤問道:“安咖,你剛才說毒是跟這裏的族長有關係。這是怎麽迴事?”


    安咖說道:“我找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城裏出現的時疫都是刻意人為出來的。城裏有些井水被人投毒了,這些主意都是族長想出來。而且這些毒是沒有解藥。族長跟我國有所勾結。”


    顏若栤有點小驚奇的問:“你國?即是白嶺城跟這次的造反事情有關係了。”


    安咖點點頭說:“嗯,是的。”


    顏若栤聽後,有些無奈的說:“你告訴我這些,我也無能為力去救那麽多人。要逼毒就必須用這本書的針灸術。”


    安咖拿過她手上的醫書看了一下,說:“這書籍你是從哪裏得來的,確定能逼毒?”


    顏若栤簡單的說:“朋友送的,我也不太確定能不能,但是以毒性來說,可以試一試。反正也沒有別的方法。”


    “那你慢慢看,我再去想一想辦法,我也不想兩城的國事會影響到老百姓。估計三皇妃她會留有一手,就是不肯被我看見。我要再去試探她。”安咖隨口說。


    “三皇妃是誰?剛才我就看見了有一條路鋪滿了鮮花,好像在接待一個貴賓似的。”顏若栤剛才來的時候,見到了一條很誇張的鮮花路,而且這些鮮花是西域玫瑰紅。花香撲鼻,以前她也從翡翠國公主身上聞過的。


    安咖解釋的說道:“就是接待白嶺城的三皇妃。即是我的三皇嫂,她曾經是南櫂國的棄妃,送到戰場裏當舞姬的。後來將我的三皇兄勾引了,就娶了她。這次她過來跟族長商量下一步怎樣做的。”


    顏若栤說道:“聽你這樣說,這種人就很不好試探了。我也跟你過去見識一下她。”


    安咖打量一下她一身大夫衣服,說道:“呃?你再喬裝打扮一下,跟我過去吧。”


    顏若栤無奈的歎氣,吐糟的說:“我今天就是活在喬裝的路上,有完沒完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毒醫王妃總在作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草昧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草昧菟並收藏毒醫王妃總在作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