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旁邊的密林裏,青倰崖秘密的召見了兩個人。


    “參見公主殿下。”青雲霞和納罱向她下跪。


    “你們做得不錯。起身吧。”青倰崖揮手讓他們免禮。


    “公主殿下,你讓我下的毒已經辦妥了,請問我何時才能離開這裏?”青雲霞問道。


    “你很急著要走嗎?在這裏當你的巫醫不好嗎?族長和部落裏的蠢人都很信任你。”青雲霞淡然的說。


    “公主殿下,你有所不知,我的身份已經被泄露了出去,實在不方便再留在這裏。”青雲霞無奈的交代。


    “對啊,姑姑的身份已經被人知道了,她再留在這裏的話,會遲早被人抓住來問話的。公主殿下,還先讓她離開吧。”納罱也幫忙的說。


    “你們倆姑侄說得緊張的,那到底被誰知道了,我派人將那個人幹掉吧。這樣子你們就不用怕了。”青雲霞根本就沒打算讓任何人能走,即使辦完事情,也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死路。


    “這個,唔!”青雲霞想將顏若栤供出來,但是被納罱猛然伸手,怒捏住了她的小腿,製住了她。


    “誰?這個人你們還需要顧慮的麽?”青雲霞看著他們的動靜,產生了疑心。


    納罱機智的說:“這個人是小人的心上人。她的兄長在將軍裏當侍衛,怕她會告訴她兄長聽,我姑姑才會如此擔心。不過,隻要小人娶到她,她是小人的內人後,就一定不會出事。”


    青倰崖慢慢的說:“那這些你們的事情,就自己去解決,別再來告訴我。過幾天。我讓預言師到城裏開壇作法,煽動民心,你們兩人去配合一下吧,讓預言師變得更加逼真。藩勖利索圖,你出來吧。”


    藩勖利索圖和藩勖荀光兩人從一邊樹叢走出來。他們兩兄弟跟納罱倆姑侄是兩道人。之前並沒有直接合作過的。


    藩勖利索圖望著納罱說:“哦,我之前真的看漏眼了,原來你是一個細作。合作愉快。”他伸出手來想要跟納罱握一握手。


    納罱拍開他的手,說:“隻是聽命令行事,我可不願意跟你這種裝神弄鬼的人合作。”


    藩勖荀光譏笑的說:“你在說你的姑姑嗎?半斤八兩,大家彼此彼此吧。”


    青雲霞過來按住納罱的肩膀,說:“以和為貴,大家都是求財求平安,好好合作吧。”


    青倰崖無趣的“嘖”一聲,提醒的說:“你們要是辦得不好,應該很清楚隻有死路一條。好好的做吧。”


    她說完,被幾個護衛,護送離開。


    等青倰崖走遠了,納罱吐罵的說:“要是她不是公主殿下,真想一掌拍死她。”


    藩勖荀光好奇的問道:“你們有什麽把柄給她拿住了,要聽她的命令。不會也像我兩兄弟這樣子隻為了金錢吧。”


    青雲霞撐著腰,說:“就是為了金錢。不過,沒想到這件是苦差事。”


    “好啦,既然大家都是為金錢能拿命來拚的,明天我們就好好來幹一場逼真的預言表演。”藩勖利索圖微笑的說道。


    青倰崖迴到自己的帳篷裏,卻見到安咖帶著一個尼姑在等候著。


    “找我有什麽事?”青倰崖直接說。


    “族長說了過幾天要舉辦預言大壇,為族人祈福,讓我帶著這個尼姑來幫你洗一洗塵。確保不沾惹到城內的疫氣。”安咖說道。


    青倰崖望了他身邊的尼姑一眼,諷刺的說:“族長辦事情也真是夠認真的。好吧,我也配合一下。”


    她完全認不出顏若栤,反而顏若栤一眼就認出了她,她是當年的青倰崖公主殿下,雖然過了七年,她的姿容沒有太大變化,隻是身材有些走樣,長肥了不少。


    安咖朝顏若栤打個眼色,讓她按照計劃行事。


    顏若栤拿起一盆準備好的鮮花溫水,慢慢的走過去。


    青倰崖瞥了一眼,疑惑的問道:“拿盆水過來幹嘛呀?”


    顏若栤認真的說:“施主,這是用聖花泡過的溫水,用來洗腳的。能清除施主腳上沾帶的汙氣。”


    青倰崖問道:“你的意思是想幫我洗腳嗎?”


    顏若栤點點頭,故作恭敬的說:“是的,施主,貧尼的工作就是要為施主洗腳。請施主坐下來,一切交給貧尼就可以了。”


    青倰崖嘲諷的說:“哼,我也第一次聽說貧尼是幫人洗腳的。老尼姑,你是從哪裏來的?道廟修在哪裏?”


    “本尼姑的道廟就修在部落的密林裏。平日都是在幫族人祈福的。”顏若栤故弄玄虛的說。


    青倰崖看出她作假的跡象,隨便信了她。並坐了下來,任由著顏若栤來幫她洗腳。


    顏若栤慢慢幫她脫鞋,卸下襪子,放她的腳下去。


    這些鮮花溫水並不是一般的用鮮花泡過的溫水,而是她加了異毒的脫皮水,凡是泡過此水的,第二天就會脫水出現紅疹症狀,奇癢無比。她以身犯險,犧牲自己的雙手來陪青倰崖一起中招。


    顏若栤一邊幫她洗,一邊幫她按摩著腳底。


    “老尼姑,你還懂得按摩喔,嗯,手藝挺好的。”青倰崖倒滿意她的按摩方式。


    安咖悄悄的點燃了一支散神香,此香是有一種能催眠人的作用,趁著人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之下,能套出人的心底話。


    香味漸漸的散發在帳篷裏,等到青倰崖開始放鬆了下來,眼睛漸漸的閉了起來。


    安咖才開始輕聲問道:“三皇妃你是不是覺得很舒服啊?”


    青倰崖輕輕的說:“嗯,還可以。”


    “有沒有感覺到自己好像飄在雲霧之間,雙腳好像踩在輕飄飄的雲朵上,整個人飄了起來似的?”他繼續催眠著她。


    “嗯,飄了起來,很舒服......”青倰崖漸漸的說。


    安咖突然轉話題的直問:“井水的毒有沒有解藥?”


    青倰崖說道:“沒有。”


    安咖又問:“萬一你自己也中了這種毒,那怎麽辦?”


    青倰崖嘴角慢慢的上揚了,眼睛突然張開,說:“死。我自己中了,當然會死的。安咖,你讓這個尼姑來配合你一起來演戲,很好玩吧。”剛說完,就將一腳將水盆打翻掉。


    顏若栤故作害怕的後退到安咖的身後。


    安咖輕笑的說:“三皇嫂,我隻是玩一下而已。”


    “玩?我看你分明就是覺得我這裏有解毒,前來試探一下我吧。”青倰崖一言說破他的詭計。


    被她說中了,安咖也不掩飾的說:“是啊,萬一我自己不小心中了毒怎麽辦?你藏著解藥不給我。我不就客死他鄉。”


    “你怕自己中毒,就趕緊迴國去,別留在這裏搞事情。”青倰崖說道。


    “好吧,既然三皇嫂這麽勇,我還真的不鬧了。告辭!”安咖說道,帶著顏若栤離開。


    “等一下。”青倰崖突然喊住他們。


    “三皇嫂還有事情嗎?”安咖轉頭問道。


    “你可以走,但是這個尼姑留下。”青倰崖說道。


    “好吧。”安咖打個眼色給顏若栤,她點點頭。


    等安咖走後,青倰崖才說:“你過來繼續幫我按摩吧。像剛才一樣按腳底,你按得挺舒服的。別當尼姑了,當我的婢女吧。”


    顏若栤說道:“貧尼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施主的好意,貧尼心領了。”


    “隨你吧。”青倰崖躺坐到床上,繼續觀察著顏若栤。


    顏若栤跪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幫她按摩腳部。


    “我覺得自己跟你有點眼緣,好像在哪裏見過你似的?”青倰崖專注著她說道。


    “可能貧尼在城裏化緣的時候,被施主見過的。”顏若栤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青倰崖停頓了一下,又問:“你為什麽要出家?卻又破例幫十皇爺來騙我。”


    顏若栤心裏默默的吐糟著:為什麽她那麽多無謂的問題?


    “因為十皇爺曾經救過貧尼,貧尼報答他的恩情,所以幫他。”


    青倰崖托著腮子,似乎想到了什麽往事,神情變得黯然,淡淡的說:“以前我也曾經想過要去當尼姑的。看在你是尼姑的份上,我就向你訴一訴苦吧。”


    “施主,你有何煩惱呢?”顏若栤問道。


    青倰崖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刀疤,說:“一切都因這條刀疤改變了我的後半生。我本乃是翡翠國的公主殿下,打仗的時候,父皇讓我去幫皇兄重振氣勢,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父皇隻是讓我去作餌,引開敵兵,讓皇兄能逃生。而我為了逃生,卻留下了無法消除的刀疤。”


    顏若栤抬眼觀看一下她手臂的刀疤,說道:“施主,這道刀痕已成過去,何必耿耿於懷。”


    青倰崖不服的說:“我就是耿耿於懷,你以為事情就這樣子過去嗎?我逃到了敵國那邊,無意中卻被敵國皇子看中了,被他強逼當了一位妃子。很快我的父皇打入了他的國家,他為了保命逃亡,直接用我來抵擋著父皇,讓我變成了一個棄妃。”


    她越說越不忿,用拳頭捶打著大床。


    “施主,都過去了,別再迴想了。”顏若栤聽著她的經曆有些坎坷,握住她的拳頭,安慰的說。


    “這還不止,你知不知道最讓我覺得難以咽下的一口氣,是父皇嫌棄我是棄妃的身份,強逼我到兵營裏當一名舞姬。我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居然對我這麽狠心的。還在天憐我,讓我遇上了三殿下,他愛我寵我,視我如珠如寶。我條命從他看上我那一刻開始,就是他的。所以我一定要助他,即使他要利用我,我也心甘情願的。”青倰崖堅定的說。


    “施主,凡事緣起緣滅都是在於你的一念之差。退一步海闊天空,別將自己逼在一個胡同裏。”顏若栤也不會知道怎樣安慰她了,突然想起以前求簽後,被僧人贈了幾句話,她經常記住的,就湊合拿出來用一用。


    “謝謝,不知道跟你說完後,我心情有好了不少。”青倰崖輕笑的說道。她起身下床,從錢袋裏取出一些銀票。


    拿過來遞給顏若栤,說:“這些就當是我給你的香油錢吧。不用謝我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顏若栤點點頭,說道。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施主,貧尼告退。”


    顏若栤從帳篷裏出來,安咖站在一邊朝她招一招手。


    “她讓你留下來,有沒有跟你說什麽。”安咖問道。


    顏若栤想一想青倰崖的經曆這麽坎坷,實在不方便跟安咖說。於是說:“並沒有說什麽,其實她也隻是聽從人命令的一隻棋子而已。今天也累了,讓那個壯漢送我迴去吧。”


    安咖說:“我還有事情要拜托你的,瀾瀾受傷了,雖然已經包紮好了,但是我還是不放心,所以麻煩你過去看看,好嗎?”


    顏若栤無奈的說:“我能說不好嗎?走吧,哪個方向?”


    “這邊。”安咖開心的帶她過去。


    罕以嗒正將瀾瀾攔住在帳篷門口,說:“你迴床裏休息吧,族長都說不見你了,你就別鬧了。”


    瀾瀾推著他,不悅的說:“你讓開,我去見我爹爹,你攔著做什麽。別逼我動手。”


    罕以嗒被她推得絲毫不動,無奈的說:“你別再推我,會推傷你自己的,你身上有傷,乖乖迴床去。”


    瀾瀾覺得硬來不行,就用軟的來搞定他,帶著撒嬌的口吻說:“罕以嗒,你到底是聽我爹爹,還是聽我的,你不說喜歡我嗎?喜歡我就該聽我才對。”


    罕以嗒想了想,又覺得她說得沒錯。


    “但是,你不讓我喜歡你嘛。”他賭氣的說。


    瀾瀾用點美色勾引他,溫柔的說:“我嘴裏說不讓,並不代表你真的不能喜歡我,你不是很倔強又堅持的嗎?怎麽現在又退縮了?”


    她的手指不斷的撩著他的胸口前,罕以嗒將頭慢慢地靠近她的嘴唇。


    就在快要親了上去的時候,安咖及時趕到來,喊住了他們兩人:“瀾瀾!罕以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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