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駟一解釋,屍佼頓時就明白了這般舉動的天大深意。

    屍佼崇敬地躬身長揖,“君上大賢!秦國有君上這般重視農桑的國君,是我等臣民天大的幸事!”

    屍佼的眼眸中蕩漾著強烈的震撼。

    這位年輕的君上,給他帶來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

    築黃金台,天下哪有親自給臣子挑選住地建宅的國君;

    馬服改製,哪有不把心思發在國政上研究服飾的國君;

    還有如今的俯首農桑,雖然這一件件乍看一眼,都透著些新奇搞怪,不那麽著調。

    可是細細品味,卻不難發覺,這位君上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位成熟穩重君主的超凡智慧!

    簡直就是天生的國君!

    他天生就是為成為秦國國君而生的!

    他不難想象,一旦君上當著鹹陽百姓之麵,親自春耕,將會造成多大的轟動!

    “屍子過獎了,水可載舟,亦能覆舟,寡人隻是希望寡人這隻舟,能夠承載的時間更長一些。”

    秦駟笑了笑,在內侍的攙扶下從田地裏上來,洗了洗手腳。

    “對了,不知今日屍子入宮,是有何時向寡人匯報?”

    屍佼向秦駟答道:“稟君上,根據墨家傳出的消息,墨家巨子腹純也已經在趕來鹹陽的途中了。”

    “知道了。”

    秦駟清淡的答道,這個消息他早就通過隱衛得知了。

    明明這墨家是離鹹陽最近的,可這腹純卻是最晚到的。

    看來孟子他們的到來,可給墨家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威懾。

    秦駟也樂得見此,接著問道:“這個消息那些來鹹陽的各家子弟們知道了嗎?”

    屍佼笑著答道:“稟君上,墨家之人已經把消息傳遍鹹陽了。”

    “他們知道了就好。”

    秦駟也開心的笑了,且由著墨家造勢,先聲奪人。

    墨家巨子親自到場,這可該讓那些入秦的士子們帶來巨大的壓力吧!

    有壓力,也就有動力,雖然高壓之下可能會把人壓垮,但也可能激發出最高的潛能。

    “宴會的事情,你準備的如何了?”

    “迴君上,一切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妥當了。”

    屍佼深知秦駟對此次宴會的重視,所有事情都是他親自主持打理的。

    秦駟笑著點了點頭,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屍佼一怔,“屍子,到時你也陪寡人同去吧。”

    君上讓自己去宴會,肯定不是看客,是得讓自己親自上場的。

    “屍子你精通法墨,兼修儒道,卻不知到時候你是歸於哪一家?”

    屍佼搖了搖頭,“迴君上,屍佼不屬於法、墨、儒、道任何一家。”

    秦駟趣笑著疑問道:“噢?那屍子的學派?”

    “屍佼是為秦家,大秦需要哪一家思想治國,哪一家思想治國能夠強秦,屍佼就運用什麽思想為君上謀劃!”

    屍佼揚聲堅定的答道。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已然了解到他所侍奉的君主是位什麽樣的人物。

    這是一位雄才偉略、所圖甚遠的君主,一位此前從未出現過的君主。

    但他不知道以他的生命長度將來能看到哪一步,而這位年輕的君主將來又能走到哪一步。

    “屍子深得寡人之心呐!”

    在屍佼的迴答聲中,秦駟止住了笑意,眼眸變得深邃,深長歎道。

    “思想沒有各家各派之分,隻要能強國、能為大秦百姓謀福祉,能讓這紛爭的戰國亂世能夠早一天太平,就是好思想!”

    “隻是這些學派之人,怕沒有幾人能如屍子這般看得透徹啊!”

    盡管在後世思想必定融合,思想融合也是大勢所趨,但他不確定此刻能否將各家思想在秦國融合。

    “君上寬心,天下不遜屍佼才智之人多矣!”

    屍佼露出慈祥的笑容,他知道君上擔憂什麽,但他不是各家之人。

    他也明白君上讓他參加宴會是為了什麽,為了讓各家子弟都看到各家思想在他身上的融合。

    說白了,君上是想收服各家之人,讓他們都為秦所用,君上更想收服的是各家之心!

    “屍子也請下去準備吧,宴會之時,切莫讓各家子弟,看輕了我大秦朝臣。”

    秦駟重聲地叮囑道。

    “君上放心,屍佼定不負君上厚望。”

    屍佼長揖一禮,莊重地答道。

    ......

    鹹陽宮,鹹陽殿。

    這裏是鹹陽宮中最為盛大的殿宇,也是鹹陽宮的正殿,是大秦舉行朝會、廷議、決定國策的地方。

    今天,秦駟將在這裏召集入秦的各家學子,聆聽他們富國強秦的學說。

    殿外宮門大開,各家學子魚貫而入,穿越宮門進入鹹陽殿區,並在殿外內侍的引導下,分別列坐。

    這時,一位老人進入了殿內,殿中侍奉的內侍接連向老人行禮。

    “我等拜見客卿。”

    本來已經列坐的各家學子們見狀也接連起身,向老人行禮。

    “諸位多禮了,屍佼今日不是秦國的客卿,而是和諸位一樣是獻策強秦的學子。”

    屍佼笑著還禮,在眾人的詫異中,向著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屍佼,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

    看著屍佼也坐在席位上,公孫衍驚異的說道。

    “怎麽,你認識?”

    坐在公孫衍身旁的張儀好奇的問道。

    “屍佼也是我們魏國人,和我一樣都是出自西河學派!”

    公孫衍感歎道:“早年間聽先輩們談及過,說這位先生精通儒道、兼修法墨,乃是我西河學派有名的大才!”

    “本以為他作為秦國客卿,卻沒想到他今天也來參加獻策,看來今天可真是一場惡仗啊!”

    西河學派也是戰國有名的學派,創立於魏國,是由孔子的學生子夏創立的。

    在孔門弟子中,子夏並不象顏迴、曾參輩那樣恪守孔子之道,他並不重視‘克己複禮’,而是與時俱進的當世之政。

    在他的培養下,西河學派能人輩出,名震列國的李悝、吳起就是西河學派的代表人物。

    “好啊,能和各家能人交手,正是我張儀之幸!”

    張儀可沒有出身西河學派的公孫衍那般對屍佼如臨大敵,他一樣重視,但心頭更多的是激動與熱血。

    交鋒的對手實力越強、名聲越大,他若是最後勝出,得秦公重用,他張儀的名頭也就越響。

    而他鬼穀一門也就更為傳世驚聲!

    他要讓世人知道,鬼穀一門不僅有龐涓、孫臏,更有他張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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