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真的很小,比燕懷涇那個小了許多,也跟燕懷涇那個不太象,但是當衛月舞翻過來,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盒子上,也刻著幾個小字。


    “詠辰宮”三個字!


    這三個字代表的是宮裏的一位娘娘,但問題是為什麽這位娘娘生下的皇子的印鑒會在自己娘親的手裏。


    細數宮裏的娘娘,跟娘親有過節的也就是皇後娘娘一人,皇後娘娘生下太子殿下,又跟其他人沒有關係,而這上麵刻著的也不是皇後娘娘的宮殿。


    那就說明另有一位宮裏的嬪妃跟娘親有關,可上麵書寫的宮殿,卻是衛月舞沒有聽說過的。


    當今皇上就隻有四個兒子,沒聽說哪位娘娘跟手中刻著的宮殿有關,這是不是說自己手裏的這個,跟現在的四位皇子沒有關係,但若跟這四位沒有關係,就是跟上一代的皇子有關了。


    北安王府,北安王可不就是上一代的皇子,而且娘親留下的婚條也說明他跟娘親有關。


    可既便有關,這麽重要的身份標誌性的東西,都不可能落在娘親的手裏。


    娘親明明隻是一位初到京城的普通世家之女啊!


    突然想起衛洛文奇怪的行徑,衛月舞越發的猜想不透,莫不是父親也是知道的?但這事跟父親又有什麽關係?縱然他是華陽侯,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也不可能和這種事扯上關係。


    北安王最後是被監禁到死的,之後更是不許任何人隨意的提起他,後來的人幾乎都不知道北安王是何許人,父親又怎麽可能牽扯到這樣的事裏去,而且還把那麽重要的東西給娘親?


    小盒子重新掛在了衛月舞的脖子上,衛月舞側身躺了下來,水眸微合,心裏卻暗暗警惕,看起來這個小盒子也是一個關鍵,一個關乎娘親留下的幾個字的關鍵。


    一夜並無話,第二天一早,衛月舞起身去向太夫人請安的時候,便婉轉的表示要去外麵看看那幾家鋪子,一會說虧本,一會說不虧本,總得去看看清楚。


    這事說起來太夫人有愧疚,所以就直接允了衛月舞,讓外麵備馬車。


    衛月舞於是帶著金鈴上了馬車,馬車出了府門直接就往上次的雜貨鋪子而去,比起那幾家鋪子,這一家才是衛月舞信得過的。


    待得到了店裏,就發現這次來的情形和上次大不相同,人來人往的客流量也不少,進門一看,品種還算齊全,往來的幾個夥計臉上都帶著笑容,之前的兩個老夥計中的一個,看到衛月舞進來,立時就認出了她。


    忙把她請到掌櫃的屋子裏。


    衛月舞在掌櫃的屋子裏稍稍呆了會,便從後門悄無聲息的離開。


    後門處早己停著一輛沒有標誌的馬車,看到衛月舞帶著金鈴過來,馬車夫急忙把車駛到了後門處,居然是燕風。


    沒多說話,金鈴就扶著衛月舞上了馬車。


    馬車裏有一個大的鬥篷,金鈴替衛月舞披上,把她嬌小的人,沒頭沒腦的全遮在了裏麵。


    馬車從後門的小巷子轉出去,又在外麵的路上轉了幾個圈,才往燕國公府駛去,在燕國公府的後門處停下馬車,金鈴也換過了一個男侍衛的裝扮,扶著兜的沒頭沒腦的衛月舞進了燕國公府的後門。


    門悄無聲息的合上!


    “六小姐,請隨我過來!”才進門就看到燕懷涇的侍衛長林放站在門內,笑嘻嘻的看著她們。


    “有勞林公子了!”衛月舞取下鬥篷,對著林放欠了欠身。


    “無礙的,世子這會正在前院,四皇子親自帶了太醫過來。”林放笑著拱了拱手,一邊在前麵引路,一邊對衛月舞解釋道。


    這說明文天耀對燕懷涇是極不放心的,又特意的把四皇子也派了過來。


    “來了幾位太醫?”衛月舞水眸微抬,問道。


    既然文天耀這麽不相信,那麽不可能隻派了一個太醫過來。


    “兩個,大醫院的醫正,一正一副,都是皇家的人,忠心上麵,沒有半點可以猜疑的。”對於衛月舞的聰慧,林放暗暗點頭,笑著答道。


    世子固然智計類妖,但若是能有一位同樣聰慧的世子夫人,實在是燕地之福。


    說話間,他們己經走過了幾個院子,所過之處很安靜,沒有一個丫環、婆子隨意的出現在視眼中,可見燕國公府的禁衛森嚴。


    一路轉過好幾個迴廊,來到一處獨立的院落前,衛月舞一看,就是自己上次和衛秋芙看到的那個院子,一個比其他院子大了許多的院子。


    一個侍衛忽然匆匆的過來,在林放耳邊低語了兩句,林放停下了腳步,頗有幾分為難的看著衛月舞。


    “林侍衛長,何事?”衛月舞也停下了腳步。


    “靖國公府大小姐也來了!”林放為難的道。


    “她來幹什麽?”衛月舞詫異的問道,靖文燕這個時候又來湊什麽熱鬧,以靖文燕的為人,這個時候怎麽也不可能往上湊。


    “說是她那個丫環尋死覓活的,她想再查一下,想著總是自己的貼身丫環,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不是姐妹,但勝似姐妹,怎麽著也得還自己的丫環一個清白,那日的情形,分明是被人陷害!”


    林放頭痛的道,這個理由還真的說得過去,世家小姐身邊的貼身大丫環,如果是一起長大的,的確這感情比之親姐妹還深,靖文燕用這麽一個說話,還真不容易拒絕。


    “她既然要過來就讓她過來一起湊個熱鬧吧!”衛月舞略一沉吟,便明白過來,水眸一揚,不動聲色的道。


    靖文燕這分明就是來探聽消息的。


    “這……六小姐若是不願意,還是可以讓世子擋迴去的!”林放其實也覺得為難,這樣的理由不容拒絕,若是真的讓世子擋迴去,又會讓人覺得燕國公府心虛。


    這其實於世子的計劃沒有半點好處的。


    “無礙的,就讓她過來的,當時出事的聽說是後麵一進,就請靖大小姐在後院那一進待著,麻煩林侍衛長派人盯著,若是靖大小姐過來想見我,就說我不願意見到她,聽聞她當時還差點跟世子定親!”


    衛月舞水眸中泛起一股子冷意。


    靖文燕進燕國公府的理由,當然並不是最終的目地,必然會一步步的走到自己麵前來查探,索性直接拒絕她。


    “好……六小姐的主意真好!”林放舉起大拇指,大聲的稱讚起來。


    這事還真的唯有衛月舞出麵,才說得過去,衛月舞現在的身份,也足以對靖文燕表示介意,表示對靖大小姐和燕懷涇當初的事介意,由她幹脆的拒絕,靖文燕就算是再怎麽說都沒用。


    雖然說世家小姐以德、容、言、工為美,但若是這位‘林小姐’不遠千裏的追著燕懷涇的足跡過來,就說明她的在意,不喜歡靖文燕,明明白白的表示靖文燕不必過來,又如何!


    必竟這位“林小姐”之前做的更出格。


    何況這位身體還不好,一副就要不行於世的樣子,誰也不會去苛責一位不久於世的癡情女子。


    這可比燕懷涇出麵,直接拒絕來得好了許多。


    進到院子裏,院內很清靜,就隻有一個打掃的粗使丫環,進到屋子裏,又出來一個丫環,和金鈴相視一笑,顯然兩個人是認識的,衛月舞之前在燕懷涇的車隊中也見過,應當也是和金鈴一樣身手不凡的暗衛。


    林放這時候己退了出去。


    “六小姐,您先洗把臉,那邊有藥末在湯水裏!”丫環引著衛月舞到一邊的水盆前,淡黃色的水色蒸籠上來,一看就知道這水裏有其他東西,但卻清淡無味。


    這應當就是燕懷涇想的法子,這沒有藥味也是為了防止兩位醫正查出什麽來。


    稍稍洗過臉之後,金鈴把她帶到妝鏡前坐下,鏡中的女子臉色臘黃,沒有一絲血色,再加上衛月舞原本就沒什麽氣血,整個人看起來黃黃的。


    丫環過來,替她在臉上又稍稍畫了幾筆,又塗了點顏色,這裏捏一下,哪裏捏了一下,鏡中的女子看起來妝容頗濃,雖然五官看起來頗為不錯,但那麽濃的妝容,再加上臘黃的臉色,沒有半點出色的地方,甚至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那種臘黃色,透著層黑氣。


    “小姐,您把這個也含一片!”丫環在衛月舞的臉上弄完後,又從邊上的一個盒子裏取過一個果子來,用木刀在上麵切了一片下來,遞給衛月舞,“這是我們燕地特有的果子,可以強健身體,但是身體虛弱的人,乍服之下,脈象會亂,有種虛不勝補的樣子!但其實對人是有利的。”


    衛月舞接過,含在嘴中,澀澀的味道,卻並不是難以入口。


    丫環又低低的把燕懷涇的話傳給衛月舞,衛月舞稍稍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待得一切準備齊全,兩個丫環扶著衛月舞重新換過一套衣裳,再扶她上床。


    床上很溫軟,腳後還貼心的放著暖爐,衛月舞一躺進來就懶洋洋的,有種想睡覺的感覺。


    她們這裏梳理齊全了,丫環出去對守在外麵的侍衛說了一聲,一個侍衛應聲先向林放去報稟了一聲。


    林放點頭,自帶著一個侍衛往前院燕懷涇待客的客廳而去,哪料想才轉過一個迴廊,就被突然之間衝出的人給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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