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一陣兒,關山月忽然想到,為什麽王彩的電話不通了,莫非要生了?不由得忐忑不安,把車停到路邊撥通了蘇小梅的電話:“姐,你們那邊怎麽樣了?”蘇小梅興奮地說道:“你這是心有靈犀呀,知道你老婆進產房了?馬上就生了……你稍等,醫生出來了。”


    就聽電話裏傳來護士的聲音:“母女平安!”蘇小梅不知道關山月是不是喜歡閨女,小心翼翼地問道:“聽到了嗎?”關山月開心地說道:“聽到了,母女平安,哈哈,又多了一個千金!一會兒等王彩出來你把電話給她,我和她說句話。”


    蘇小梅躲到一邊說道:“我看王彩的媽媽臉色不太好啊。”關山月心想,應該是擔心生了丫頭在家裏沒地位吧,於是說道:“你告訴他們,說我就喜歡女兒。”蘇小梅哪能信?王璐家是個閨女,這又是一個,任誰不盼著生個帶把的?猶豫著問道:“你真喜歡女兒?”


    她們哪知道自己有兒子?哈哈!關山月開心地說道:“當然喜歡了,你沒看我多喜歡小寶?”蘇小梅說道:“那就好,出來了!”說著就跑了過去,把手機放到王彩的耳邊:“你老公的電話。”


    關山月說道:“辛苦了老婆,我現在特後悔沒跟著過去,真擔心你,對不起啊。”王彩有氣無力的說道:“馬後炮,疼死我了,迴頭再說吧。”


    知道母女平安,關山月的心情好了起來,一路哼著小曲到了花溪穀。從中午到現在一直沒去廁所,又在魏濤的辦公室喝了半天水,饒是關山月自稱鐵腎也忍不住了,迴家第一件事兒邊解褲子便往廁所衝。


    一把推開廁所的門,裏邊頓時響起“啊”的一聲尖叫。關山月嚇了一跳,以為是李翠蓮,沒敢細看提上褲子轉身出來了。誰知裏邊尖叫聲不斷,都要震破耳膜,還罵著:“流氓!”緊接著腦袋上被一物砸中。


    倒是不疼。關山月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腦袋,黏糊糊的滿手是血,心裏一驚,砸壞了?迴頭一看地上的東西——衛生巾!我去!這是經血!關山月差點沒被氣死,心裏想著,這李翠蓮怎麽能這樣?都是老娘們了,就是睡了你也不至於那衛生巾砸人吧?


    自認倒黴吧!跑到樓上的衛生間,撒了尿,洗了腦袋,沮喪地下了樓,卻見一妙齡女子怒氣衝衝地站在廳裏看著自己。關山月這才看清楚,見她穿著一身運動服,紮著馬尾辮子,杏眼圓睜、柳眉剔豎、粉麵帶煞,別說,這個皮膚象奶油一般白嫩的女人生氣時候的小模樣還有點可怕!


    雖說關山月一向憐香惜玉,但是被女人帶血的衛生巾砸到頭上說什麽心裏也不爽,那以後我做生意還能順心?我還沒生氣呢,你生什麽氣?何況我什麽都沒看到,哦,隻從側麵看到了大白屁股而已!但是到遊泳池裏白屁股多的是,你生什麽氣?


    關山月不甘示弱,兩人怒目相視。女孩咬牙切齒地又罵道:“流氓!”關山月見她眉眼中依稀有李翠蓮的影子,心裏明白了,這是李翠蓮家的寶貝閨女張瑜!別說,長得比她媽媽還好看。算了,不和她一般見識了,明知故問道:“你是誰呀?怎麽在我家?”


    張瑜見他像主人一般,心裏也明白了,氣勢小了不少。但是雖說你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你也不能闖進廁所去吧?張瑜生氣地說道:“人麵獸心!枉我過去對你滿是崇敬,沒想到你是個流氓!”關山月冤枉啊,說道:“我又不知道你在廁所,再說我啥都沒看到你卻那衛生巾砸我,晦氣不?”


    張瑜心裏想著,鬼話連篇!你又不是瞎子,誰信呀?哼哼地說道:“活該!讓你耍流氓!要不是看在你救我爸爸的份上,我拿刀子捅你呢!”得,這是個小辣椒,講不出理來,關山月說道:“好好好,我錯了,向你道歉。你不是上學嗎,來這兒幹什麽?”


    張瑜氣憤地說道:“我迴來找單位實習,不行嗎?”關山月心想,當初她媽說畢業了讓我給你找工作,沒想到眨眼間就要畢業了,但是看她一副兇巴巴的模樣,估計對自己的印象差極了,還是別提這事了,連聲說道:“行,行,怎麽不行呢?當叔叔的關心一下也不中?”


    張瑜見他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張嘴就損道:“狗屁叔叔,我可不敢高攀!”關山月頓時投降了,擺著手說道:“好,咱們不說了,話不投機!你在這兒待著吧,我走了。”


    張瑜惡狠狠地說道:“我要是知道你跟別人說這件事跟你沒完。”這次關山月逮著話茬了,迴過頭來說道:“你還大學生呢,這點智商都沒有?咱倆的人際關係有交叉嗎?我說給誰聽去?”


    張瑜小臉氣的煞白,我一直是學霸到你這兒成了弱智了?憤恨地說道:“不管怎樣,你就不是好東西!迴頭我告訴你媳婦。”這話說的蒼白無力,關山月懶得搭理她,鬱悶地出了門。


    聽說市裏新開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叫金都國際,關山月準備在這兒請魏濤他們。請客要講究,對老朋友也一樣,要區分對待。若是常在一起隨便找個精致的,味道好的就行,但是想魏濤他們這樣的,一年都沒怎麽見麵就要隆重些了,那兒好去那兒。


    晚上估計少喝不了,也不開車了,溜達到小區外,在路邊等了一會兒,上了一輛出租車。關山月上去後說道:“師傅,咱們去金都國際。”師傅應道:“好嘞。”從花溪穀出來的自是有錢人,師傅說道:“去金都玩去?”


    關山月說道:“對,來了幾個朋友,隻是不知道金都的飯菜怎樣。”聽關山月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師傅說道:“那當然好,過去沒去過金都吧?”關山月說道:“沒去過,這一年我沒在這兒呆著。”


    師傅說道:“那就去看看吧。金都很火的,吃喝玩樂一條龍,在咱們市裏排頭號,最貴的飯菜,最貴的小姐。別的洗浴中心一個小姐最低消費二百多,它這兒要五百多,就這樣天天樓下停滿了車,兩個字‘火爆’!”關山月一樂道:“現在的小姐都快合法化了,這也好,減少了不少強奸犯。”


    司機師傅說道:“開酒樓的都有後台,要不然你也開不下去呀,隻是金都國際的老板有點悲催。這老板聽說原來是給鋼廠倒煤的,掙錢了就想在市裏建一家五星級的酒店。誰知酒店剛建好自己卻哏屁了,真是‘倒黴’!哈哈,剛三十多歲呀,留下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寡婦,你說多可惜?”


    關山月說道:“是夠可憐的,女人沒了男人就失去了半邊天呀。”司機說道:“隻能說那個老板可憐,他才叫有命掙錢無福享受。女人嘛就說不好了,掙的錢最後到誰的腰包還不一定呢!”


    今天晦氣的事真多,而這個飯店剛建成就死老板,看來也不咋地,關山月說道:“聽你說了這個段子,我都不想去那兒吃飯了。”司機說道:“那有啥,和咱們沒關係,老板死後生意好像更火爆了。聽說小寡婦跟公安局的局長關係不錯,哈哈,道聽途說。”關山月說道:“你們司機聽到的自然都是道聽途說了。”司機樂道:“對,馬路新聞,做不得數的。”


    到了金都國際,關山月打算先去買酒,便打電話問問魏濤一共幾個人。魏濤說道:“算上司機一共四個,我、振亮、安永。”安永是關山月帶到新區去的,現在提助理了,也算是他們圈子裏的人,關山月不禁為他高興。


    這三個人喝酒都厲害,一人一瓶不在話下,所以關山月去煙酒店搬了一箱五糧液。懂得人一般不買茅台,因為在店裏賣的茅台大多都是假的。


    在鋼廠裏流傳著一個段子。說中央的一位領導去新建的一家大型鋼鐵公司視察,當地市政府用茅台招待,結果領導的保健醫生檢測後說酒是假的,頓時尷尬了。


    好在這家鋼廠的老總曾在貴州任過職,和茅台酒廠的人熟識,每年都從酒廠直接提酒。不過,見政府的招待酒都是假的,老總心裏也沒根,試探著說道:“用我們的酒試試?”結果檢測後鋼廠的茅台是真的!這可好,以後市領導沒事就逼著鋼廠的老總去弄茅台,比工作都重要。


    就連市政府的招待酒都是假的,看來這茅台是買不上真的,所有關山月在外邊喝酒從來不買茅台。王振亮和老魏抽煙,再來條中華。買好後關山月搬著箱子去了酒店。


    推開酒店的玻璃轉門,眼前展開的是一個風格奢華的闊大空間,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每個角度都折射出如夢似幻斑斕彩光。華美的歐式櫃台、沙發、茶幾都漆成純白色,處處散發著貴族氣息。茶幾上擺放著一個玻璃花瓶,花瓶裏鮮豔的玫瑰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幽雅環境搭配得十分和諧。


    兩個身材高挑的服務員穿著一身紅色旗袍,彎腰說道:“歡迎光臨,老板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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