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降兵們驚唿了一聲,並不明白劉岩是什麽意思,反而有些糊塗了,把家人嫁過來,朔方郡會統一安排,房子不用操心,也就是說會有房子住,而且主的地方自己選擇,自然不會去那些邊寒之地,上郡是首選,而且和朔方郡的百姓一樣,享受一樣的待遇,一天一餐雖然少了點,但是絕不會餓死,另一頓飯自己想想辦法,這日子最少安心,不見雁門郡也常有餓死者嗎,說不定孩子還能該上上學堂的份兒,這可是任人期盼的事情,聽說朔方郡已經有很多窮人家的孩子上了學的,這些都不是問題,因為他們就沒有想到過作為降兵能有這麽好的待遇,這已經是喜出望外了,但是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還要讓他們迴雁門郡,當兵的當兵,迴家的迴家,這是什麽意思?


    張浩望著劉岩,眼中現出深思的表情,忽然間神色一動,好像想起了什麽,卻不敢開口,隻是默默地聽著劉岩說下去:“對,你們沒聽錯,等你們把家人接過來,你們還必須迴雁門郡,過著和從前一樣的生活,當然會有些人要迴到家鄉去,有的還是要留在雁門郡當兵,不過對你們我們都有一定的補貼,所以你們不用擔心,這些鋪貼迴換成糧食直接發到你們親人的手中,雖然不多,也就是沒人每月三十斤糧食。”


    降兵們傻眼了,還是迴雁門郡當兵,這是什麽意思,有補貼當然是好事,三十斤糧食已經頂的上當兵一個月的餉錢了,但是每個人都知道天底下沒有那麽好的事,再說好事也不會砸在他們腦袋上呀。


    劉岩說到這便點到為止,並不再說下去,隻是眼光望著降兵們,希望能夠有人看得出自己跌意思,但是一個個臉上的迷惑讓劉岩很失望,最後落在張浩臉上,卻見張浩低著頭,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雙眼一亮,沉聲道:“張浩,我看你好像明白了點什麽東西,不妨說出來給我聽聽。”


    張浩臉色一變,猛地驚疑不定的抬眼看了劉岩一眼,卻猛地跪倒在地上,隻是這一次劉岩卻沒有去攙扶他,隻是微笑著看著他而已,讓張浩更加有些誠惶誠恐的,顫聲道:“將軍恕罪,小的什麽也沒想明白。”


    張浩不敢說,因為生怕出怒了劉岩,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些小兵能說得,特別是降兵,所以張浩才會感覺到害怕,這才會這樣子的哀求,其實張浩已經有些眉目,音樂的已經知道劉岩想要幹什麽,但是誰也不喜歡太自作聰明的屬下,張浩還不會傻到真的去說。


    見張浩的樣子,劉岩有些煩悶,自己真的沒有多想什麽,張浩至於嚇成這樣嗎,挑了挑眼眉,劉岩嘿了一聲:“不用怕,你說便是了,我這是在考校你,你若是你能夠猜得出我的意思,那我就讓你做這些降兵們的統領,你看怎麽樣?”


    看著劉岩笑眯眯的樣子,望著張浩眼中一片清亮,張浩咬著牙看了一眼劉岩,終於狠了狠心,低著頭道:“將軍,小的隻是胡猜的,要是有什麽不對,還請將軍大人不計小人過,一定不要和小的計較,小的才敢說。”


    劉岩點了點頭:“你說便是了,說對說錯我都不會計較的,這麽多人麵前,我有必要騙你麽,行了,說吧。”


    張浩還是有點發怵,看了看那劉岩那雙明亮的眼睛,倒是不想存在那些陰暗心思的,深吸了口氣才低聲道:“我聽了將軍的話,將軍讓我們迴去一定是有目的的,至於這個目的,小的隻是胡亂猜測,隻怕是讓我們迴去做探子,協助將軍拿下雁門郡。”


    劉岩看著張浩,忽然輕輕一笑:“說的不錯,不過還沒有全對,我說句實在話,雖然我也很想拿下雁門郡,但是我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或許單純的從軍事上也許可以一搏,也有一定的勝算,但是,拿下了卻是會讓朔方郡一起陷入崩潰,而且我根本沒精力治理雁門郡,因為我手底下已經沒有人能打理雁門郡了,所以短時間之內我是不會動手的,現在拿下武州和偏關,也是因為現在各郡都在針對我們朔方郡,特別是你們雁門郡,偏關在你們手裏,我們就等於赤裸裸的躺在你們的桌子上等著下肚,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拿下偏關的,現在根本不是時候。”


    “張浩,你繼續說說,我覺得你能想到我要幹什麽。”劉岩歎了口氣,心中真是鬱悶的不行,倒是想看看張浩能不能真正理會自己的意思,如果能自己不吝嗇與給他一定的權利,當然權力的背後就是責任。


    張浩一呆,仔細的咀嚼著劉岩的話,現在不動手是為了什麽,忽然有一絲明悟,既然現在不動手,卻又把自己等人送迴去,那自然是要早作準備,等將來有條件拿下雁門郡的時候,自然會拿下來,那麽他們迴去要做的事情就明白了,深吸了口氣,朝劉岩納頭便拜:“小的一定盡力完成將軍的交托,一定會讓將軍在攻伐雁門郡的時候,讓百姓不會反對並入朔方郡,而且暗中一定會拉攏一批兵卒為將軍效力,隻要將軍攻到城下,張浩保證會有人打開城門接應將軍的。”


    劉岩臉色一喜,雙眼閃爍著激動的神色,果然沒有看錯人,上前扶起張浩,拍著張浩的肩膀笑道:“好,張浩,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朔方郡諜報司的副統領,全權負責對雁門郡的滲透,我會派人協助你的,從今天開始,你們的任務就是潛伏在雁門郡,一方麵暗中宣揚朔方郡的好處,讓雁門郡的百姓接受朔方郡,一麵還要籠絡一批信得過的兵士,為將來進攻雁門郡做準備,我希望有了你們,在將來我要拿下雁門郡的時候,你們會給我一份大禮,當然我會消除你們的一切後顧之憂的,把你們的家人做倒最好的安置。”


    張浩一呆,不敢置信的看著劉岩,至於諜報司是什麽東西,張浩不知道,但是這位將軍這樣鄭重其事的親自告訴他,而且許諾的話,讓一向平凡的張浩感到心中激蕩無比,從這一刻開始,張浩就將不再是一個小人物,最少張浩能感到自己的不同,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位麵帶笑容的將軍帶來的,下一刻,懷著崇敬的心情,張浩跪倒在劉岩麵前:“將軍能看得起小的,小的願意粉身碎骨以報答將軍大恩。”


    劉岩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拍了拍張浩的肩膀,然後就走了出去,隨後撤去了對這些降兵的看守,隻是他們不知道,在一些角落裏,卻依舊有人在暗中監視他們,但是沒有人去考慮著一些,這些降兵未在張浩身邊,看著一臉激動地張浩,靜靜地聽著張浩在和他們說著什麽。


    當劉岩迴到大帳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陳宮正在裏麵等著他,見到劉岩迴來,不由得趕忙站起來朝劉岩施了一禮:“主公可迴來了,讓我這一陣好等。”


    劉岩上前扶住陳宮,一臉的無奈,隨著自己的位置越來越重要,陳宮也越來越不似從前那樣,兄弟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淡薄,越來越像君臣,這讓劉岩無奈之餘,也有一絲心酸,輕歎了口氣:“陳宮,我說過多少次了,你我是兄弟,你不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這樣我心裏都很難受。”


    陳宮微微一笑,卻並不理會這個話題,心中感動歸感動,但是陳宮明白,劉岩可以這麽說,但是自己卻不能這麽做,但是這份沉甸甸的心意陳宮卻記在心裏,眼光轉處,輕笑了一聲:“主公,你剛從降兵那邊迴來?”


    劉岩點了點頭,興致並不高,往榻上一趟,整個人有些索然無味,剛才的那些雄心壯誌忽然間就沒有了,自己一天比一天地盤更大,手底下的兵卒也更多,百姓也越來越多,但是相反的是,真心和自己親近的卻越來越少,陳宮如此,典韋也是如此,一個個口稱主公,還不如當年找迴自己名字的時候來的自然舒服,有這麽一刻,劉岩忽然明白為何從古到今,所有的成王成皇的人都喜歡稱孤道寡,原來他們也真的是寡人,孤家寡人,人到哪那一步,身邊圍繞著的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這些寡人根本就不敢相信任何人,縱然身為帝皇,但是那樣的生活真的或者有意思嗎?


    劉岩沒有迴答陳宮的話,反而張開眼睛,百般寂寥的看著陳宮,半晌,卻忽然歎了口氣:“陳宮,如果在這樣走下去,走的我身邊連一個知心兄弟都沒有了,我覺得那麽活著,還不如以前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時候來的爽快,如果真的那樣,還不如當初和你一起去浪跡天涯呢。”


    “主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你看看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他們為何不會考慮這些事情,那是因為他們如今連飯也吃不飽,根本沒精力沒心思去考慮其他,主公卻為何考慮這些,主公以為如何。”陳宮隻是微笑著看著劉岩,心中卻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能讓劉岩這樣拿著他當兄弟,陳宮心中又是心酸又是欣慰,能做兄弟,夫複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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