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平一抬頭,眼前一塊高額牌匾,上書三個大字【福壽樓】。


    趙貴平心裏覺得耳熱,後想了會兒這才想起來,前些天撿來的那個小夥子,似乎就是從這裏跑出來。


    見趙貴平在殿門口駐足,那小二立馬有眼力見的跑上前來。


    “這位公子,可是頭迴來咱們福壽樓?不若上去坐坐,吃些小菜,嚐嚐咱們福壽樓裏的新茶再走。定然不會讓您敗興而歸的。”


    趙貴平見這小廝不論是穿著還是說話,都是正經京城裏的人,於是便問道。


    “我聽著你方才說上了日族的新茶,咱們這酒樓難不成和日族那邊有什麽往來交易?”


    小二賠笑道。


    “卻也不是。我在這酒樓裏當了十二年的夥計了,原先咱們福壽樓是城東邊一位邱姓的員外的祖產,後因這邱員外那中了榜的大房兒子被外放到外地做官去了,於是就把這城裏的一字兒生意兌出去了不少。”


    “這許多個米行布鋪的也就罷了,隻是這酒樓離不開人打點,便兌給了我們如今的東家,這新東家慣喜歡些新奇的玩意,便常給帶到這裏頭來,不止是日族,北部的、揚州下麵的,或是波斯國的,倒也常上常新。”


    “你可知道你這新東家,是哪裏的人?”


    趙貴平繼續追問道。


    “聽聞是淮陰那地界兒的,具體的我也是不太清楚,據說是世代商賈的人家,整個大華多個地方都有田產鋪子一類的,新東家不怎麽露麵,都是交給地下的管事的來打理。”


    說完,小二朝趙貴平的身後招唿著。


    “喲,白公子,有些日子沒來了,還是往日的雅間兒麽?”


    趙貴平抬頭看著這福壽樓,眸色漸深。


    ……


    “老爺,您可算是迴來了。”


    史春生來迴的在府門口打轉,老遠瞧著趙貴平迴來,趕忙迎了上去。


    “慌什麽,出什麽事麽?”


    趙貴平邊說著,便往裏走去。


    “今兒有人將這個東西送來。”


    說完,史春生將東西從袖口裏拿出來交給了趙貴平。


    “拜帖?”


    趙貴平瞧了一眼,打開了封口。


    “一個拜帖你至於如此麽。”


    “來人說,是雲南王世子,吳雲飛求見。”


    “誰?”


    趙貴平猛的迴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吳雲飛。”


    史春生迴道。


    趙貴平愣了一下,連忙打開了拜帖,上麵的落款確實是吳雲飛。


    “打發來的小廝是從正門進的?”


    “是。”


    史春生低聲迴道。


    “非但從正門進的,還帶了禮來,說是同咱們大人匆匆一麵,心裏一直很是記掛,忍不住來府上叨擾,先見了禮。”


    “什麽東西?”


    “奴才放到前廳了,老爺不妨去瞧瞧。”


    趙貴平抬腳快速到了前廳。


    隻見那前廳擱置著一間頗大的梨花木的搖椅來,木質色澤都是上品。


    令還送了一隻身形頗大的狼犬。


    此刻一見到趙貴平前來,口中不斷的發出“唿唿”的聲音,長牙外露,瞧著很是兇狠。


    “老爺,是在不是奴才自作主張,這來送拜帖和見禮的時候,因著這東西大的大,吵的吵,四麵的左鄰右舍,路上路過的行人皆駐足觀看,圍了一圈又一圈。”


    “奴才瞧著人實在是太多了,轟又轟不走,再不收下,隻怕是會鬧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這不怪你。”


    趙貴平擺擺手,隨後又問道。


    “這些東西是什麽時候送來的?”


    “老爺進宮離開後,不消一刻鍾的時間,這人就來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


    趙貴平擺擺手,隨後又說道。


    “等一下。”


    他頓了頓。


    “這事你辦的明白,迴頭去給自己多撥三十貫錢在月例裏,全當是我給你母親來京中的安置錢了。”


    “多謝老爺。”


    史春生離開之後,一道黑影閃現。


    “這是算計好了,逼著你收呢。”


    趙貴平迴頭,見三娘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


    “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


    見禮的東西有那麽多,可這吳雲飛就像是故意的一樣,不是挑大的就是挑鬧的。


    好像是不把這件事鬧得全京城都知道了不肯罷休。


    “他這是什麽目的?”


    三娘不解的問道。


    之前因為那慕容燕的事情,三娘也大概不齊知道了這個吳雲飛的來曆。


    江湖草莽之人,對這些朝廷的俗世關注不多,可是到底也是知道這南邊的活佛雲南王的。


    按道理,這吳雲飛私自進京,本就是見不得人的事,之前他也多番遮掩。


    可是這怎麽一轉頭又自己大張旗鼓的出來叫嚷。


    著實讓人想不通。


    趙貴平走到那狂吠的狗麵前。


    這狗似乎認生,一直兇狠的衝著趙貴平叫嚷。


    “很簡單,他這是給皇帝看呢。”


    “給皇帝?”


    “是啊。”


    趙貴平麵無表情的看著那隻狂吠的狼犬,眼中滿是不屑的神色。


    “吳雲飛進城這麽久了,我想皇帝應該也查出來這吳雲飛在京城歇腳的地方了。長時間下來的監視偷窺,雲南王府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是有所察覺的。”


    “再來,這一車的東西被人所劫持,吳雲飛即便搞不清楚這裏頭究竟是誰在出這個核心的主意,也一時之間拿捏不準,我們錦衣署在裏麵扮演的角色,可是再蠢也應該知道,皇上肯定是知道了的。”


    “可不是借口拖到盜賊上了麽?”


    既然瞞不過吳雲飛,為什麽又要讓錦衣署的人這麽折騰一遭呢?


    三娘有點不太明白趙貴平的做法。


    “借口盜賊,並不是要瞞著吳雲飛,他若是真的以為這車鏢隊真的是為盜賊所攔截,那雲南王有一個這麽蠢的兒子,陛下也就用不著著急削藩了。”


    “這盜賊,不過是為了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將這車東西扣下,並且進行徹查。”


    “如果是尋常的鏢隊,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即便是官府也是不能夠隨意抄車檢查的。”


    “再加上,直接走這個流程,必然會有吳雲飛或者是京城的權貴出麵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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