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頜一重,男人如鬼魅般閃身出現在她麵前,粗糲的指腹將她白皙的肌膚捏紅。


    男人眸光一暗,大手一揮,她便被他拖上軟榻,上半身俯在窗沿上,他屹立在窗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


    夏弄影一驚,這麽快的身手,悄無聲息,怪不得他感覺不到這人的氣息。


    看到弦歌被他粗魯地按在窗口上,疼得小臉皺成一團,秀眉緊蹙,夏弄影攥緊拳頭,忍住上去一頓暴打的衝動,冷聲道:“修離墨,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欺負?”修離墨冷厲地看向他,旋即低頭,五指倏地收緊,輕笑道:“他說本王欺負你?攖”


    “你說是嗎?”他嘴角的弧度森冷殘酷,似乎她若敢點頭,他就會卸了她的下巴。


    胸部壓在床沿上,他一手捏住她的肩胛,一手攫住她的下頜,她的手撐在軟榻上,才稍稍緩解身體的疼痛償。


    他剛才那一拖,卻是發了狠力的,小腹處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瘋子!”弦歌咬牙瞪著他。


    他一惱,她這副身子總會無辜受累。


    “瘋?”修離墨冷冷一笑,“本王便瘋給你看!”


    唇上一重,男人冷冽的氣息猛地灌進她口中,舌根被他狠力地啃噬,酥麻疼痛侵入五髒六腑,她疼得身子瑟瑟發抖。


    夏弄影被男人突然的舉動嚇呆,這人是要跟他示威,在他麵前上演活春宮?


    弦歌推搡著他,卻被他箍住腰間,男人身子微動,從窗外旋身而進,順著重重壓在她身上。


    弦歌眼前一黑,男人從她唇上退開,抬頭凝向杵得像一尊石雕一樣的夏弄影,眉梢輕挑,嘲諷道:“怎麽?夏太子想看本王與公主雲雨?”


    “我......我......不是......她......”夏弄影舌頭打結,眸子亂竄,俊俏的臉蛋微微泛紅,他怎麽也沒想到這男人會這麽無恥?


    他總不能真看人家恩愛,腳步一動,又顧及到弦歌,怕她是被逼的,於是硬著頭皮看向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女子。


    青絲散亂,臉頰燦紅,紅唇微微泛著瑩潤的光澤,眸中嬌羞含嗔,卻又隱隱懸了一絲怒火。


    弦歌臉一黑,恨恨地瞪著修離墨,可身子動彈不得,又怕這男人真會無恥到在夏弄影麵前要她。


    這男人一瘋起來,她絕對相信他會這麽做。


    “啊影,你先走!”弦歌咬牙看向夏弄影。


    這樣屈辱的姿勢,修離墨,你太過分了!


    夏弄影如遭火燎,轉身腳步淩亂地離去。


    “鬧夠了?修離墨!你鬧夠了就給我起來!”弦歌氣得臉色通紅,這人怎麽這麽重,她胸腔裏的氧氣都要被他擠光了。


    “嘭”


    窗被他揮出的掌風關上,他冷笑著撫上她的臉頰,“不是讓我相信你麽?”


    “你......”弦歌氣結,美眸倒映著男人邪魅的眸光。


    男人卻沒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俯身含上她的耳垂,“喜歡在榻上做?”


    弦歌渾身戰栗,狠狠撇過頭,卻聽得男人輕輕一笑,那笑裏含了風雪的沁涼。


    暗啞的聲音在耳邊滑過,“既然喜歡,那以後我們隻在榻上做。”


    “修離墨!我恨你!”弦歌哽咽地吼出聲。


    為什麽要這麽侮辱她?


    不是嫌棄她水性楊花麽?


    幹嘛還要這樣對她?


    男人臉色大變,下頜繃得死緊,眸中的笑意一點點散去,積蓄已久的怒火爆發,他猛地扯開她的衣服。


    弦歌大驚,死命掙紮,腿根一涼,她的褻褲被褪去,她絕望地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


    男人冷笑地看著她,眸中沒有一絲***,腰身一沉,沒有任何前戲,他就這麽闖進去。


    一如初次,幹澀的疼痛讓她渾身抽搐,額上冷汗直流,她緊繃著身體,淚水簌簌滾落,她越疼,男人的興致似乎越高昂。


    她緊緊閉著眼睛,不想去看那雙讓她心痛的眸子,男人卻一把扣住她的下頜,命令道:“睜開眼睛!”


    弦歌冷笑,依舊緊閉雙眼,憑什麽你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


    “很好!”


    男人突然狠命地一下,她疼得驚唿出聲,恨恨地睜開眼睛瞪向他。


    “我是誰?”男人俯下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眸子。


    弦歌一怔,都說人在動情的時候,會無意識地叫出埋藏在心底的人的名字。


    這個男人也這麽幼稚?


    他難道不知道,她現在除了痛,什麽感覺都沒有麽?


    眸中閃過狡黠,弦歌眯著眸子輕啟紅唇,“啊影!”


    男人眸光遽然緊縮,伸手扣住她纖巧的脖子,森寒冷厲道:“你敢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挾裹著萬丈深淵裏冰寒淩厲的氣息,弦歌身子抖了抖,咬牙住嘴。


    眼淚卻委屈地“啪啪”落下,扣在脖頸的手鬆開,眼前如蒙上了一層水霧,模模糊糊間,她看到他將臉上的麵具摔倒地上,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靠近她。


    “記住,我是你的男人!記住我的模樣!”粗糲的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淚水,他的聲音微微粗嘎,粗喘的氣噴在她臉上,她的臉瞬間火辣辣燙了起來。


    他極為熟撚她的身子,動作沒有放輕,反而越演愈烈,而她卻在他帶來的強烈衝擊中慢慢感到刻骨的歡愉。


    煙火絢爛,她癱軟在他懷裏,他卻沒放過她,惡狠狠地再次逼問她:“說,我是誰?”


    弦歌心裏又怒又氣,還有一絲絲好笑,卻不敢再跟他頂嘴,咬牙切齒道:“修離墨!”


    男人皺眉,“大聲點,沒聽見!”


    “你......”又是一波熱流,他冷冷地睨著她,她眼前眩暈,紅著臉怒吼,“修離墨......修離墨,你是修離墨!”


    殊不知,她此刻青絲散亂,臉色酡紅,每喚一聲,都似嬌嗔,帶著入骨的媚,男人眸光一暗,喉結上下滑動,低頭懸上她的唇。


    後半夜,男人將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直到她昏死過去,他才肯罷休。


    這一夜,他連衣物都未曾褪去,淩亂的衣服掛在他精瘦的身軀上,衣襟微微敞開,露出漂亮的鎖骨。


    青絲披散而下,配上他那張鬼魅般的臉孔,竟生出阿修羅地獄勾魂使者的錯覺。


    他鳳眸微眯,斜靠在榻壁上,壯碩的小腹上枕著慵懶的女人,他纖長的手撫過女人的臉,將貼在臉頰上的青絲一一拂去。


    她睡得極香,似是做了美夢,眼角雖含淚,可唇瓣上卻綻放了魅人的笑容。


    男人手指僵住,嘴角隱出若有若無的諷刺。


    那雙幽深的眸子跳躍燭火的光芒,痛楚、迷茫、掙紮、痛恨、不甘......


    眸光漸漸複雜,透過女子,他似乎在遙望,而她的身影未能在他眸中閃現。


    他就這麽盯著懷中的女子,一夜未眠。


    淩晨,天際的黑幕被幽藍深邃取代,男人瞥向窗外,眉心微蹙。


    將她抱迴床上,蓋上厚實的棉被,俯身在她唇上繾綣許久,他才揮手落下帳幔,轉身離開。


    弦歌醒來的時候,身側一片冰涼,內寢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就連他的氣息,似乎也隨他離去而消散殆盡。


    一連幾日,修離墨夜裏再沒出現在竹霜殿,而她,夜裏少了溫暖的懷抱,徹夜輾轉難眠,人憔悴了不少。


    失望了幾次,她沒有再等他,戌時一到就熄火就寢。


    夏弄影迴了夏川,順道去會會末陽國師,至於後事如何,她就不得而知。


    可那枚墜子卻在她腦中徘徊不去,夜裏做夢都會夢到。


    今夜卻來了個不速之客,她就不明白了,這裏好歹是皇宮,守衛森嚴,為什麽這些人能隨意出入她的寢宮?


    一個個的,都喜歡不請自來,爬窗很好玩麽?


    來人卻是陰昭,他不似以往那般待她謙恭有禮,站在她對麵,眸中隱隱閃過怒火和不喜。


    她何時得罪了這人?


    弦歌尚在細想,陰昭卻道出了來意。


    他說修離墨兩日未上朝,將自己關在書房裏不出來,酒送進去一壇又一壇,他在裏麵喝得爛醉如泥,誰也勸不聽。


    自西陵迴來後,他身子原就比以前虛弱許多,若再嗜酒,縱使神仙再世,也無力迴天。


    若非他們沒有法子了,絕不會來找她。


    這些年來,他喝得酩酊大醉僅此兩次,每次都是他心情糟糕到極致,隻能借酒消愁。


    一次是他十歲那年他母親逝世,一次是他十五歲那年,蘇太傅為了保護他,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麽?


    陰昭百思不得其解,可今夜他再去勸,那個男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口中呢喃的卻是這個女人的名字。


    難道,這個女人在他心裏,當真到了如此重要的地步?


    這些年來,他如履薄冰,連睡覺都緊繃一根弦,現在卻為了這個女人,甘願喪失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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