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那個賴賬的家夥外號叫劉二狗,人如其名,真是一隻賴皮狗。我想,要製服劉二狗,就必須帶一個機靈的弟兄。經過反複考慮,我選中了長臂猿猴。長臂猿猴是我一個得力的好兄弟,平時我們圈裏的人都喊他猴子。猴子身高一米七二,摩托化步兵師優秀偵察兵班長出身,本來是提幹的料,誰知這小子一年春節迴家探親,和地方小流氓打架,三拳兩腳就把人打死了。事情發生後,看在自首和積極搶救的份上,軍事法院從輕判了猴子十年。猴子在監獄減刑四年,實際服刑六年,出來後就到了我的門下。

    猴子跟我配合可謂相得益彰,我從緬甸的槍林彈雨中走來,猴子出身於中國正規軍,一個意誌堅強心冷如鐵,另一個滿腔的玩世不恭熱血似火,這一冷一熱,足以將劉二狗凍得唿爾嗨喲、燒的狗急跳牆,何況,我本來就沒指望猴子幫我大忙,僅僅是配合一下而已。

    我和猴子第二天就出發了,我們先坐火車後乘輪船,很快就到了寧波市。從寧波出來,我們又坐長途汽車,按照地址直奔劉二狗的家。劉二狗的確是個愛擺譜的詐騙犯,家裏住的樓房就有九層,且瓷磚到頂,富麗堂皇。我一看,頓時心知肚明,這小子真是太狂了,就像那個花十萬巨款,購買天安門城樓上淘汰的兩個大燈籠的貪汙犯,不知天高地厚。

    劉二狗家樓前停著好幾輛豪華轎車,我輕蔑地掃了一眼,不慌不忙地按下了門鈴。門很快開了,裏麵緊連著一個大客廳,客廳裏有三桌人高興地打麻將。我自我介紹後,劉二狗就從一張桌子跟前走過來。他傲慢無理地問我們:“從新疆來找我幹什麽?”

    我不答話,故意眼望麻將桌,慢慢騰騰地把介紹信、工作證拿給他看。劉二狗看完很不客氣地說道:“啊,原來是這件事,我知道了,很多年了,官司是在新疆打的,這裏麵還有很多複雜的問題,不是我不還他錢,是我本人準備親自去新疆,與你們付經理麵對麵地談。等我把這邊的工作忙完了,我會自己親自去新疆的,你們先迴去吧。告訴你們付經理,讓他放心,我不會賴帳的,隻是有些事情要說清,我這麽大的產業,區區六十多萬不算什麽……”

    一個騙子居然口出狂言,我一聽就清楚,劉二狗是想把我們哄騙走了事。這是騙子們慣用的雕蟲小技,騙錢時說得天花亂墜,說什麽條件都答應,要什麽都給,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隻要不是馬上給,一概答應;可等到還錢時,就像要自己的命一樣,吝嗇至極。

    我拿出一支大雪茄,啪地打響打火機,抽了一口煙,不卑不亢地迴答:“好家夥,我們大老遠來了,連隻煙都不讓,像你這樣沒有禮貌的經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不是說你有這麽大的產業嗎,我看都是騙來的吧。你怎麽能有那麽大的本事呢?你騙我們公司的事,這不是明擺著嗎,白紙黑字,上麵寫得很清楚,你簽的名,你蓋的章,你拿的錢,法院都判了,我們付經理也來過了,有什麽說不清的?這事一目了然,要麽給錢,要麽給貨。今天,你別想把我們打發走,已經五年了,你還想賴到什麽時候?你也就算是個老板吧,拿出點氣魄來,說個利索話,這麽遠我們可不想一趟趟地白跑。”

    劉二狗一看我態度如此強硬,馬上迴頭對這客廳那幫人“嗚哩哇啦”地說了一大通浙江本地的土話。浙江方言本來就難聽,從劉二狗嘴裏一出來,簡直就是他媽的鬼話。我一句也沒聽懂,就見幾個年輕人站起來向我圍過來。其中的一個家夥還居然敢推了我一把,並出言不遜:“怎麽啦,新疆佬,想在這兒鬧事呀,嗯,你想要錢去找法院,我們這沒錢,滾會新疆去!”

    那個領頭的一說完,幾個人立即連推帶搡地把我和猴子趕了出來,而且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著什麽。當時,猴子本來想動手,我使眼色製止了他。

    我從緬甸那塊吃人都不吐骨頭的魔鬼之地走來,那受過這般惡氣,當即大笑起來。猴子沒經過這類事情,問我為什麽不讓他動手。我說:“猴子,我們不能蠻幹,你動了手有什麽用,隻會壞了我的大事。快去,買兩袋花生米和兩瓶白酒來,好事馬上就開始了,今天老子不拿到錢就算他媽的劉二狗成了王八精!”

    猴子很快就買迴了花生米和酒,我倆隨便找了個地方就坐在地上喝起來。猴子不知想起什麽,突然問我:“花哥,你剛才笑什麽,那聲音還真有點恐怖?”

    “我能笑什麽?人家人多,有錢不還,動手吧,又在人家家裏,不但鎮不住他,真傷了人家咱們又得進去坐牢。我們得在不傷人的情況下,製服他們,把錢拿迴去。”我邊想邊說。

    “哪有這樣好的辦法呀?”猴子莫名其妙地感歎。

    “有,不過得冒點風險。”我決定讓劉二狗見見世麵,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什麽辦法,我不怕冒險?”猴子突然來了精神。

    “同歸於盡!非此類狠招製服不了這個雜碎,你想想連那些保護人民合法財產的國家機器都解決不了問題,還能有什麽辦法?!你現在就去……”我壓低嗓門講出了我幾條錦囊妙計裏的一條,這是我的江湖絕技。

    聽了我的想法,猴子這個共和國武裝部隊出來的大軍區級優秀偵察兵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他還是高興地按我的分工開始了行動。猴子打的走後,我找了個地方把內衣內褲全脫下來扔掉了,隻剩下外麵一身單衣,接著又買了三個打火機。做完這一切,我就高高興興地喝起酒來。

    不到半個小時,猴子就坐著出租車迴來了。他買了二十五公斤汽油,還給準備了一身全套的新衣服。一切準備就緒,我提著喝剩的多半瓶酒和花生米,猴子掂著汽油壺,笑容滿麵地向劉二狗家的大樓走去。

    我一個人來到門前,照樣若無其事地摁了門鈴,劉二狗親自出來開了門。他一看是我,馬上說道:“哎呀,我不是對你們說過了嗎,我要親自去新疆處理這件事,讓你們先迴去,我過一段時間就去,你們怎麽這麽不懂道理呢……”

    我笑了笑迴答:“讓我們迴去可以,你們也沒必要趕我們,我們從那麽遠的地方來,咋說都是你的客人吧,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怎麽也該讓我們在你這休息一會兒吧。等我把這瓶酒喝完休息一會兒,我們再走不行嗎?”

    劉二狗聽我這麽一說,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並說:“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那就進來吧。”

    我說:“不用了,我就在門口坐一會兒就行了。”

    他又說:“好好好,那你就請便吧。等我打完了這圈牌,我請你們吃飯,給你們送行。”

    劉二狗見隻有我一個人,說完就又迴到桌旁玩他的麻將去了。樓門口開著,旁邊有一個臉盆架,上麵有臉盆。我看了一眼,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門口就喝起酒來。劉二狗瞟了我一眼,看我又吃又喝,就放鬆了警惕。這時,我趁他不注意向外麵招了招手,很快,猴子就提著汽油過來了。我給了他一個臉盆,他馬上到滿了汽油。

    濃烈的汽油味給了我深深的刺激,我迅速端起汽油,先在自己身上澆了半盆,接著將剩下的半盆刷地向麻將桌上的人潑去。潑完一盆,我馬上又端起另一盆,接連潑出去三盆汽油,汽油味頓時彌漫了整個空間。

    打麻將的人沒有想到我會來這一招,先是呆若木雞,頃刻便大喊大叫起來。這時,我冷笑著拿出打火機,嚴厲地大喊:“他媽的,誰也不要亂動,誰動我就點火,咱們同歸於盡!”

    說完,我又一邊朝自己身上倒汽油,一邊把剩下的汽油對著他們潑去。那些人非常恐懼,有人企圖打電話報警。我立即哈哈大笑:“我知道你們把警察買通了,告訴你們,隻要有人報警或我看到了警車,我就立即點火,咱們看誰快。另外,你們也別想拖延時間,我外麵的兄弟可以把一座油庫都買來!”

    我的話極具震懾力,再也沒人敢打電話,甚至有人驚恐地阻止他人報警。剛才那幾個粗暴無禮的年輕人好像還有點不甘心,小聲罵罵咧咧的。我紳士般地拿起酒瓶,故作高雅地喝了一口,對著他們大聲叫罵:“我操你們的媽,就憑你們幾個小蟊賊,還他媽的不服是不是?”

    罵完,我拿出匕首慢慢地插在自己腿上,血馬上一湧而出。我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瞬間想起了在緬甸的難忘場麵,與那種生活相比眼前這幾個浙江無賴又算得了什麽呢?我瞟了一眼插在腿上的刀子,拿起酒瓶邊喝邊罵:“你媽來個x,就你們幾個還想把我嚇走,瞎了你們的狗眼,老子吃過人心,喝過人血,什麽人沒見過。”

    說話的同時,我拔出刀子,往刀口上倒了一杯酒,猛地朝那幾個年輕人的麻將桌上扔過去,並大聲叫板:“操你媽來個x,有種的把刀拿起來在腿上來一下,老子馬上走人,敢不敢?”

    現實生活中叫得兇的人很多,但事到眼前英雄好漢可謂鳳毛麟角。那幾個家夥看了看刀,沒有一個人敢和我較勁。見他們不敢迎戰,我有些失望,於是又用話刺激他們:“怎麽,都是軟蛋,剛才不是很兇嗎?就你們這樣,還他媽的在江湖上混,見他媽的鬼去吧!”

    怕死是人最大的弱點,如果能把生死置之度外,世上沒有幹不成的事情。那幾個年輕人被我鎮住了,開始各顧眼前。我的目的是要錢,沒了幫兇,我立即將火力對準劉二狗:“劉二狗,你忘了你爹為什麽給你起這個名字,你以為狗戴帽子也成人是不是?我告訴你,狗永遠是狗,人再不行也還是個人,人狂沒好事,你狗狂更要挨磚頭!你以為我是付經理嗎,兩句話就讓你打發了事。你看到了吧,我今天就來了兩個人,既然敢來就沒打算活著迴去,一句話,要麽拿錢,要麽全他媽死在這兒!媽來個x,老子在監獄蹲了二十年,不想再幹違法的事了,好不容易在付經理公司找了個工作,你他媽有錢還不還,你不讓老子活,老子也不讓你過,我今天拿不到錢,咱們就一塊完蛋。”

    說句實在話,我並不是嚇唬劉二狗,心裏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我提前把內衣內褲都脫了,就是為了萬一點著了火,自己逃生方便。我雖然不怕死,但也決不做無謂的犧牲。

    罵完劉二狗,我又開始潑汽油。這時,現場的氣氛越來越恐怖,每個人都害怕我控製不住自己或失手點著了汽油。那樣,火一旦著起來誰都跑不掉。由於身上都是汽油,男人們為了求生把衣服都脫了;而女人就不同了,頭發、身上浸透了汽油,脫沒法脫,甩又甩不掉,隻好哀哀而泣。她們有的求我放她們出去,有的憤怒地指責劉二狗,讓他趕快把錢還給我,不然,出了事讓劉二狗負責。

    劉二狗頓時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他知道賴是賴不成了,就開始耍新的花招,說:“哎,這位兄弟,我給你十萬塊,怎麽樣?咱們把這事了了。”

    “你他媽把我當什麽人了,我要的是六十四萬,你想用十萬堵住我的嘴,我他媽的迴去怎麽見人?你以為我是你那樣的人,見了錢就忘恩負義。別囉嗦,我隻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趕快把錢拿來,現在對表,到時間不見錢我馬上點火。”

    劉二狗看我不上套,馬上又改變了對策:“那你讓這些人走,咱們好商量。”

    “商量你媽來個x,這些人都是人質,是你那六十四萬元的代價,你要是真想救他們,馬上拿錢來,不然等他們到陰曹地府找你算賬去吧!我看你小子也活夠了,你騙了多少人的錢你當我不知道嗎?少給我耍花招,趕快拿錢來!”

    “六十四萬不是個小數字,你馬上讓我湊也湊不齊,你給我點時間,三天內我把錢湊齊給你,行不行?”劉二狗的確是個傑出的無賴,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玩弄緩兵之計。

    “操你媽,你的底細老子全知道,你的產業全是你的,隻不過玩了個偷梁換柱的把戲而已,換上了你親戚的名字。給你三天?他媽的,給你三分鍾的時間,我就找不到你了。好了,老子再不給你囉嗦了!兄弟拿汽油來,使勁潑,準備點火!”喊完,我立即拿起酒瓶咕嘟咕嘟一陣猛灌。

    喝完酒,我大叫一聲,把空酒瓶甩向客廳的窗戶,緊接著猛地舉起打火機作出要點火的樣子。

    “不要點,不要,不要,我們讓二狗馬上還你錢……”客廳一片驚叫,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有人號啕大哭,有人大罵劉二狗,真是醜態百出。劉二狗再也沉不住氣了,霎那間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我又裝出喝醉酒的樣子,手中拿出三個打火機玩起了驚險絕技。打火機在我手裏像變魔術一樣飛來飛去,一不小心就會造成萬劫不複的痛苦災難。當死亡逼近的時候沒有人不害怕,那些人一邊發瘋般痛罵劉二狗,一邊哭哭啼啼地求我不要感情用事。但也有一個小青年,想趁我不注意奪路而逃。我當即大喊:“都離我遠點,一有人靠近我就立即點火,那個想跑的,不要耍小聰明,老子就喜歡你這種膽小鬼火上加油,你隻要再逼進一步試試看!”

    我的話就像黑暗中的手電筒,照在誰身上誰就馬上成了眾人攻擊的對象。我剛說完,大家就罵起了那個想逃跑的小夥子。劉二狗被逼到了牆角,隻好對我說:“隻有我去才能拿上錢,別人不行。”

    “少給我廢話,我就是讓你去拿錢,你不去誰去!其他的人一個也不能動,都給乖乖地留下。現在還有三十分鍾,你去吧,但有一條,你要是膽敢報警,我隻要一看到警察就立即點火,讓他們來收屍吧!到那時,後悔莫及,大家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我冷靜地警告他。

    劉二狗去拿錢,可能會出現兩種結果,一種是他報警,逼我點火,我和在場的人一起火化進入天堂;另一種是,他乖乖地拿錢還賬,大家化險為夷。這些,在場的人當然也清楚,因此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警告劉二狗:“你快去快迴,千萬不能壞了良心,把我們大家都害死!你要是害了我們,你也不得好死。”

    緊接著,我也告訴劉二狗:“現在還有三十二分鍾,你記清我的條件,要是說話算數,說明你是個明白人,你要是出爾反爾,就是我死了,我相信你和你們全家也躲不過三天!”

    “你們放心,我這就去給你取錢。”劉二狗說完,叫上一個女人一溜小跑地出去了。

    門外,雖然有一些看熱鬧的人,但是他們已經聽到了我剛才說的話,沒有一個人狗逮耗子多管閑事。何況他們也明白,我是名正言順地來逃債。

    劉二狗走後,我想得很遠,為了防止他節外生枝,我還是不斷地撒汽油,讓想給他報信的人徹底放棄不切合實際的想法。客廳裏的人這下服氣了,他們見我醉醺醺地拿著打火機亂晃,不停地勸我:“這位大兄弟,求你了,把打火機放下吧,你都喝醉了,萬一把打火機打著,大家可就都完了。”

    “你們放心吧,我是人醉心不醉,我等的是錢,如果錢不來我隻能點火了,到時候讓你們的家人找劉二狗算賬去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要怪隻能怪你們自己結交了劉二狗這樣不講信義的朋友。”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大腦發熱,不知怎的竟想出一句文縐縐的名言。

    劉二狗這次總算沒有糊塗,在離一小時還差幾分鍾的時候坐車趕迴來了。他和那個女人已經把衣服換了,不過他倆進屋後,我馬上又往他們身上潑上了汽油。劉二狗手裏提著一個手提箱,遞過來說:“給,你數一下。”

    我看了一下他的眼睛,迴答:“不用,你把箱子放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你數,我看著。”

    劉二狗沒有辦法,隻好把箱子放在麻將桌上打開。他一摞一摞地數錢,我看到全是銀行那種帶封條的捆幣,一萬元一捆,共六十四捆。此後,我又讓猴子進來驗貨。猴子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說:“沒問題。”

    做大事就怕功虧一簣,因此,我非常謹慎。等猴子驗完貨,我立即往錢上潑了半盆汽油,讓他合上箱子放在我身邊,然後又讓他拿來紙筆,給劉二狗打了收條,並把合同複印件等材料交給劉二狗。做完這些,我又警告劉二狗:“錢我拿到了,咱們手續也辦好了,現在這些錢從法律上講屬於我個人的合法財產,你最好放明白點。我幹了一輩子黑道,什麽人都能對付,你如果再讓人來搶錢,我可就是正當防衛了。”說完,猴子按照我們事先定下的計劃從提包裏拿出兩把鋒利的板斧,遞給我一把。

    我一手拿板斧,一手提起錢箱,猴子準備去叫出租車。我告訴他:“告訴司機千萬不要抽煙。”猴子答應了一聲,就高興地提著板斧出去了。

    這時,劉二狗想送送我,我當即警告他:“別靠近我,保持三米距離說話。”

    劉二狗說,他很佩服我,想跟我交個朋友,請我幫他討幾筆帳。

    我說:“交朋友那是後話,幫你討債也可以考慮,我們迴新疆後,你隨時同我們付經理聯係,幾分鍾就能找到我。今天是對手,明天就可能是朋友。我們這些人不會幹別的,就專吃這碗飯。”

    從奉化市出來,我們直奔寧波方向而去。在車上我給司機講了大致的情況,司機聽後連連讚歎,還在半路停車讓我換了衣服。他說:“我們早就聽說劉二狗是個騙子,這種人遲早要吃虧。你們這次等於給他敲個警種。”

    司機一直把我們送到杭州市,我們下了車就住進了杭州白天鵝賓館。在房間裏,猴子把錢一張張鋪開,讓汽油揮發,我立即往烏魯木齊給付經理打了個電話。

    第二天,我和猴子就坐飛機返迴了新疆。當時,付經理和他兩個法院的朋友,以及我手下的弟兄們都來機場迎接我們。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一筆拖了五年的死賬幾天就被我變成了活賬,悉數拿迴。付經理非常高興,大擺宴席為我們接風洗塵。席間,猴子繪聲繪色地給大家講了我們討債的經過。我把錢箱打開請付經理過目時,大家還聞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付經理當著法院朋友的麵數完錢,爽快地按協議給我付了十五萬元。我說,十四萬就行了,我去時拿了一萬。付經理堅持說:“那不算,一萬塊錢是差旅費,是我應該出的。”

    法院的兩位法官在佩服的同時,也情不自禁地歎氣:“唉,現在這社會真怪,有很多事情連法律都無能為力,隻能靠強力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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