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付經理成功討迴欠款,並不是偶然的,可以說是我在緬甸鍛煉的必然結果。此後,我又成功地幫其他公司要迴幾筆陳年老賬,手段極其相似,令對手措手不及。不久,我就成了烏魯木齊有名的討債人,很多公司爭相委托我幫助收債。討債成為一個行當,一個職業,真的好奇怪,可我居然又迴到了從前,像在廣州一樣吃起了這碗飯,甚至比過去更滋潤。

    我這個人最大的特點是能吃苦,也能享受,且享受的時候忘乎所以,受苦的時候能夠吞下黃連、手握刀鋒硬挺著度日。討債給我帶來了兩方麵的收獲,一是經濟收入猛增,二是名氣更大,前者不用說使我擺脫了手頭拮據的困境,後者也幫助我過起了四海為家的美好生活。我在烏魯木齊走到哪吃到哪,想打的就打的,看中哪個小姐就找哪個小姐,而且從不給錢。司機向我要錢,兄弟們眼睛一瞪,張口就說:“他媽的,今天一個錢包也沒偷著,哪有錢給你呀?”

    一見這架勢,聰明的司機為了和氣生財幹脆自認倒黴;如果司機硬是收費,我們雖然會給,但同時也把他的車號記下了,一有機會就會尋機報複。我手的兄弟們很多,隻要我一聲令下,不管在哪見到我指定的車號,他們就行動起來,要麽尋釁滋事將司機揍一頓,要麽砸碎他的車玻璃;同樣,舞廳的老板膽敢向我們收費,我就安排弟兄們都在舞廳電梯口,專門打他的小姐。舞廳的小姐都走光了,舞廳也就該關門了;對付飯館的老板,也簡單。我們吃完後說沒錢,你要收費?可以。但天黑以後,石頭磚塊就會飛向飯館的玻璃、魚缸。這樣搞一次,老板就明白了,因為一頓飯錢得罪我們實在劃不來,我們再去他就學聰明了。

    玩小姐那就更有意思了,我們軟硬兼施,讓小姐有苦難言。當然,這有失男子漢的風度,一個大老爺們嫖個風都不掏錢,那不是無賴又是什麽。不過,我們早看透了,這年頭自費嫖風的有幾個,不是貪汙的,就是搶的偷的,反正正道上來錢的很少。再說,女人賣淫掙錢本身就不光彩。來軟的,那就是隻動嘴不動手。小姐免費給我們提供服務,我們給她提供保護。

    如果小姐不願意,我們拖上就走,她不走,我們揪住頭發就打,強拉進包廂。在包廂裏我們吃完、喝完,從不給錢。但是,嫖小姐的錢我們從來不賴,我們給她五塊錢,並讓她給我們寫一張收據:今收到嫖客哥哥付費五元整。我們這樣做目的很簡單,就是防止她到公安局告我們強奸。我們可是吃一塹長一智。

    不過,實事求是地講,我花人從來沒有強奸過哪個女人。為什麽?因為我有一根厲害的狼牙棒,可以滿足每一個女人的性生活要求。就憑這一點,很多女人一次就上癮,我不找她們,她們就會自己找上門來。通常,我第一次和不認識的女人上床,先把錢放在一邊,然後告訴她:“不要擔心,我花人的東西可是貨真價實的,我把錢放在這,搞完情況你盡管根據服務質量索取報酬。你要是非常滿意,可以分文不取,我們做個長期朋友;你要是比較滿意,就按正常標準收費;你要是不滿意,把錢都拿走,我以後讓自己的兄弟們免費給你提供保護。”

    別以為這是嚇唬小姐,我根本用不著這樣做。我那根裝了二十六顆寶石的狼牙棒,一次做愛就能讓女人來十幾次高潮,直到她酣暢淋漓吃飽喝足我才決定收槍。正因為這樣,我周圍始終有很多漂亮的情人像蝴蝶一樣飛來飛去。

    像我其他的兄弟就不同了,他們沒有我這樣的秘密武器,隻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既打嘴仗又耍賴。比如說罐子兄弟,小姐要價三十塊,他竟然十五塊成交,而且提起褲子就變臉,最後打了小姐兩巴掌,又把付給小姐的錢全要了迴來。

    那是在烏伊公路上一個偏僻的小飯館裏,當時我們討債路過那裏,正值傍晚時刻。路兩邊有十多家各類小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站在門口微笑著向過路人招手。罐子看中了一個好對付的小姐,那個女孩一看就知道是農村貧窮人家的孩子,長得不好看,人也有點缺心眼。由於自身條件差,那個女孩見罐子搭話就拉住了罐子。罐子問她:“幹一次多少錢?”

    女孩說:“三十塊。”

    “我沒有那麽多錢,五塊看一看摸一摸行不行?”罐子故意逗那小姐。

    “行,過來吧。”小姐可能幹這行不長,長得又不行,竟傻乎乎地將挑逗當成了生意。

    罐子一聽有意思,就跟著進去了。小姐想早點了事,一進去就躺在床上解開了褲子。罐子本來就是個小色狼,馬上就動起了手。大約過了三分鍾,小姐就要拉上褲子,並說:“好了,快把錢給我。”

    “別急,別急,這樣行不行,我再加十塊錢,十五塊搞一次?”罐子那東西脹得夠嗆,欲罷不能。

    “不行,不行,別人要五十,我才要三十,夠少得了。”小姐不耐煩地迴答。

    “你看何必呢,褲子都脫了,我也看過了,幾分鍾就完了,我搞半截可以吧,這樣就等於三十塊了,你也不虧。”罐子摟著小姐說。

    雙方的肉體一接觸,兩個人的欲望之火很快就燃燒起來。小姐不知怎的就說:“把錢先給我,告訴你,隻能搞半截,多了可不行!”

    罐子掏出十五塊錢交給小姐,就上去了。但是他並沒有信守承諾,而是一下子全進去了。小姐發現不對,當即質問:“說好半截,你怎麽都進去了。”

    罐子緊緊地摟著小姐迴答:“我說的是搞裏麵那半截。”

    小姐無奈,隻好催罐子快點結束。誰知罐子幹完,一提起褲子就啪啪打了小姐兩巴掌,還故意驚叫起來:“他媽的,你是白虎,喪門星,連毛都沒有,我搞了你要倒黴一輩子,把錢還給我,像你這樣的倒貼錢老子也不幹!”

    “有毛,怎麽沒有?”小姐嚇懵了,帶著哭腔解釋。

    “那是汗毛,你個傻x!”說著,罐子猛地從小姐的衣兜裏把錢掏出來。

    小姐見狀嚶嚶哭泣起來。

    如果說這件事野蠻的話,那麽接下來碰到的事就真的荒唐可笑。

    晚上十點多,當我們開著自己的車走到另一個小鎮邊上時,聽到一個維族婦女在嘟嘟囔囔叫罵:“阿娜娜斯給(維語,操你媽),什麽東西給著哩,一晚上的風刮著哩!”

    猴子感到奇怪,就走過去問怎麽迴事。迴來後一說,原來這個女人和一個路過的長途車司機在車上作了性交易,那司機既想搞情況,又害怕染上傳染病,為了防止感染性病,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把清涼油抹在生殖器上嫖了一次。司機走後,女人感到下身涼颼颼的就像刮風,不禁大罵。

    說心裏話,這種行為真是無恥至極,可是我們都司空見慣了。

    不過,這隻是我們生活裏的一些小插曲,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在這荒唐的生活背後,我們一步步走向深淵。我們毫無節製地吃喝玩樂,在烏魯木齊的幾家大酒店隻簽單不付錢;收賬時,哪個老板不買我們的賬或者不服氣,我就派自己的弟兄們或從雲南請來殺手,定好人,認準家,跟蹤目標暗中發動襲擊。襲擊的方式很多,刀捅、鐵棍打腿、石頭砸、彈弓打、氣槍射等,不一而足。每逢這個時候,我就會提前躲到外地,遙控指揮或幹脆保持無線電靜默。這樣,被害人吃完虧,還不知是怎麽迴事,即便報了案,懷疑我,也找不到我頭上。因為,我不在案發地,不具備作案時間和條件,何況還有人證、物證;另外,我們還想盡各種辦法掙錢,經常自設賭局,騙人拿錢來玩。然而,一旦有人參加,我們就能贏則贏,贏不了就找借口搶劫一空,讓他有來無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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