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呂莎莎失蹤十年,又被囚地下室,早就跟社會脫節了。


    茅小雨無比認真的看著她:“全是真的,沒有半句假話。”


    “好。”呂莎莎重重點頭。


    駱波小聲道:“還是押迴去等著法律製裁吧?”


    呂莎莎已經有主意了,聽不進去這種過於理智的話。不過新的問題來了:“刀呢?”


    他們沒帶刀,怎麽把人給閹了?


    “沒帶。”駱波和冷麵男都搖頭,確實沒帶武器在身上。就算在帶,也是帶槍啊。


    茅小雨卻機靈的用手指灶屋:“那屋有。灶屋有菜刀,還有砍柴的刀吧?”


    “給我拿來。”呂莎莎捋把頭發,又活動下手腕。


    “我?”茅小雨啞然。


    駱波站著沒動,冷麵男在一旁打電話,呂莎莎還在恢複力氣,除了她,還能有誰?


    認命的挪進灶屋,茅小雨真的翻到一把鋒利的柴刀和一把不太光亮的菜刀。統統都拿出來,交給呂莎莎。


    王拐子拚命掙紮,害怕真的被閹。


    自己的仇當然自己報。


    呂莎莎一手拿一刀,麵容扭曲了下,定定神走到王拐子身邊,先是飛起一腳,緊跟著她手起刀落,一點也不猶豫衝著王拐子胯下一斬。


    ‘嗷~’王拐子悶聲痛暈過去。


    呂莎莎雙手揮斬,麵對溫熱的血噴到臉上,也沒動容,繼續冷靜的多砍了幾刀,確保真的閹了個幹淨。


    ‘嘶~’倒吸冷氣聲。


    茅小雨知道她心裏有恨,可沒想到她能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也許多年的囚禁讓她早就心態崩了吧?


    “哥們,說兩句啊。”駱波對著打完電話的冷麵男抬下巴。


    冷麵男淡淡:“已經請示過上頭,沒說不許,也沒說允許,隻讓我盡快把人帶迴。”


    原來他剛才是跟上司請示啊?原來他的上司讚同呂莎莎這麽做?


    “好了,我大仇得報,心裏痛快了。”呂莎莎扔下菜,冷眼看著地上一灘血在擴大,王拐子的臉色如死灰。


    茅小雨伸手扶她:“迴吧。”


    “嗯。”呂莎莎臉色還是相當難看。頭也不迴的跟著他們離開紅樹村。


    她的體力是不太好,中途還是冷麵男把她背上,這才沒耽誤事。


    在經過坡上一戶人家時,駱波手裏捏著個石頭,重重的打在窗戶上。驚動得裏頭的村民大聲喝問。很快就亮起了一盞燈。


    眼看,那家的看門狗警惕盡責的汪汪汪,村裏其他狗也要眼著亂叫。


    茅小雨卻沒有擠兌駱波的行為,反而道:“老板,我覺得那個王拐子罪有應得。”


    “他是罪有盡得,被閹是最好的懲罰。”


    茅小雨輕聲:“我以為放任不管,讓他流血而亡才叫最好的報複。”


    駱波看她一眼。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意義被她知曉,微微一笑:“我不是可憐他,我是可憐他的瞎母。雖然也是幫兇之一,卻沒有必要手上沾血。”


    “唔”茅小雨這才真正懂他的用心。


    王拐子一直躺在屋前,如果沒有人發現,估計天亮之後會流血而死。所以駱波扔石頭故意驚醒坡上其他人家,好讓他撿迴一條狗命。


    他不是要做聖父,也不是同情心泛濫。


    王拐子瞎母是可憐一把年紀,可她在拐賣囚禁呂莎莎這事上,絕對脫不了幹係。駱波隻是不想讓他們這一行人手裏沾上血。


    讓王拐子一家貧病交加去死,不是更完美嗎?


    這樣,呂莎莎手裏也沒有人命官司,對她以後的福報,也是有好處的。


    一行人到了河邊,警察還等在船邊接應。


    這時,東窗事發,坡上人聲呐喊,全村的狗都驚動,汪汪聲此起彼伏。


    等他們跳上船時,村裏出現火把,有村民憤怒的向河邊聚集。


    好在動作快,船也順利向對岸駛去。


    村民們舉著火把,對著船上的人一通亂罵,其中還有扔東西過來的。另有村民想辦法去找了條船要把人追迴來。


    駱波一行人不敢停留,摸著黑趕山路,好不容易來到停車的地方,就聽到背後火光衝天,村民憤怒的咒罵緊隨而至。


    呂莎莎緊張了,問:“怎麽辦?不會讓他們追上吧?”


    “放心。”警察開車,發動越野車,沿著山路小心的行駛。


    茅小雨,呂莎莎和駱波坐後座,透過後窗清楚可見,山路上,火把中,映出村人可憎的麵目。


    駱波打個響指:“好好開車,別掉溝裏了。後頭的追兵交給我來。”


    不解他要怎麽做?


    駱波也不答,從座位上拿出一瓶水,念念有詞,然後往後一拋,聽到‘嘭’的落地聲。


    “老板,這是什麽意思啊?”


    “嘿嘿,障眼法。”駱波不肯細說。


    不過,好像起效果了。後頭的追兵明顯放緩了速度。


    佩服的看著他,呂莎莎忽然低聲嗚咽。


    “呂小姐,你怎麽啦?”


    “不敢相信,我,我真的還能活著出來?”呂莎莎滿眼都是淚,對著車內人哽咽:“謝謝,謝謝你們救我。”


    茅小雨遞上一張麵紙,拍拍她的手。


    “請問,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我還以為,這輩子要老死在地下室了。”呂莎莎抹把淚,咬唇問。


    “說來話長。”駱波和茅小雨最有資格迴答這個問題,卻一語帶過:“總之呢,參與綁架拐賣你們的人,都給逮起來了。”


    “謝謝。”呂莎莎當然也不是真的想聽細節。聽到這個答案她就感激涕零了。


    車身顛了一下,拐了個彎,兩邊黑壓壓的山林,望可之怖。


    “小菲和糖糖,她們還好嗎?”呂莎莎聲音沙啞。


    茅小雨還在斟酌溫和的詞,駱波卻直接:“唐糖已經死了。白小菲目前下落不明。”


    “……她們?”呂莎莎張大嘴,但好像並不覺得意外。


    她都這副下場,其他兩個小夥伴能有好下場才怪。


    掩麵痛哭。


    車內一片沉默,隻有呂莎莎上氣不接下氣的抽泣。


    十年前仨少女失蹤案,還沒結束。唐糖死了,呂莎莎總算救迴來了,可白小菲在哪?就數她的線索最少。


    越野車徑直開到縣裏警局停下,自會來人好好安頓呂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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