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布蘭墜樓已經過去了十天的時間了,如原著中的劇情一樣,在此期間這位史塔克公爵的次子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病情既沒有惡化也沒有好轉。根據魯溫學士的推測,布蘭挺過這道難關的希望還是挺大的,畢竟距離布蘭墜樓已經過去了十天的時間了,如果他挺不過去的話,此刻早就已經死了。


    至於布蘭什麽時候能夠蘇醒,那就隻有凱特琳日夜祈禱的七神知道了。自從布蘭失足墜樓以來,布蘭的那隻冰原狼一直在臨冬城中不斷地哀嚎,曾經魯溫學士為了減少噪音,不讓嚎叫的冰原狼打擾到正在休養的布蘭,關上了他房間中的窗戶。可是誰知當魯溫學士他們關上房間的窗戶後,原本病情穩定的布蘭卻突然開始惡化,直到他們重新打開窗戶這才轉危為安。


    這件詭異的事情在臨冬城的賓客與居民之間廣為流傳,人們紛紛猜測是舊神或者狼靈正在通過那隻冰原狼,源源不斷地為昏迷不醒的布蘭提供力量,以支持他活下去。


    布蘭失足墜樓所造成的影響很快就過去了,對於臨冬城的其他居民和自王領遠道而來的賓客們而言,生活仿佛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隨著時間的推移,悲痛欲絕的似乎隻剩下了遭遇不幸的史塔克家族成員,凱特琳整日守候在昏迷不醒的布蘭床前,至今未離開那個房間一步。


    布蘭的不幸遭遇,導致國王勞勃原定返迴君臨的計劃被推遲,勞勃的新任首相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如今艾德的次子失足從高塔上摔落至今還未醒來,無論是作為一名體恤封臣的國王,還是作為艾德多年的好友,他此刻都不應該將這位悲傷的父親從他的孩子身邊帶走。


    因此,感同身受的國王勞勃不僅沒有按照原定的計劃返迴君臨,還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老友身旁開導對方,對於艾德的悲痛他此刻感同身受。兩人幼年時期在鷹巢城結下的深厚情誼,在這漫長的十天中體現地淋漓盡致,勞勃早已將艾德看做了自己的親生弟弟,他對艾德的親近和信任,甚至遠遠超過了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弟弟。


    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天之後,遲遲不見布蘭蘇醒的艾德,終於決定不再繼續等候了。對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布蘭,即便艾德一直待在臨冬城中也是愛莫能助,七國的國王已經為他在臨冬城耽誤了十多天的行程,雖然勞勃對此並沒有說些什麽,但是艾德自己也對此有些過意不去了。


    沒有人知道的是,促使艾德·史塔克做出離開臨冬城南下,前往君臨決定的其實另有原因。在艾德做出這番決定的前一天晚上,這位臨冬城的公爵大人,在看望了自己昏迷不醒的兒子之後,便匆匆離開了布蘭的房間,找上了某位新晉的爵士。


    對於這位臨冬城公爵的深夜造訪高遠深感意外,將對方迎進自己的房間後,高遠謹慎地查看了一番門外是否有其他的人存在,確認沒有人跟在艾德·史塔克的身後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


    “你看起來十分謹慎,高遠爵士!”艾德首先開口道,“自上次在神木林中見過一麵之後,好像我們還沒有好好聊過。”


    “我隻是不想惹禍上身罷了。”高遠皺著眉頭開始尋思,艾德來找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史塔克大人,你深夜突然來訪,恐怕不隻是為了來找我聊天這麽簡單吧?”


    “我隻是突然想起,在高遠爵士你被冊封為騎士的時候,我還沒向你表示祝賀....”


    高遠並不喜歡這些客套的話,況且眼前這位臨冬城公爵似乎也不擅長這些,還沒等他說完就被高遠打斷了。


    “我隻是個剛剛晉升的爵士,恐怕還不至於讓史塔克大人特地深夜前來,況且那已經是十多天前的事情了,史塔克大人不覺得現在才來祝賀,未免已經有些太晚了嗎?”


    “史塔克大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不必在這裏繞彎子。”


    “我可以向您保證,今晚你我二人之間的談話,不會有一個字泄露出去。”


    高遠的單刀直入,讓艾德看上去有些糾結不安且憂心忡忡,不久前他才在布蘭的房間中,與自己的妻子進行了一番密談。他首先要確定眼前這位,與自己弟弟班揚一起來到臨冬城的高遠爵士是否值得信任,因為他接下來他將要講述的內容事關重大,一旦泄露出去很容易就會打草驚蛇,使得他和他的家族陷入困境之中。


    “高遠爵士,你對我的兒子布蘭從高塔上失足墜落這件事怎麽看?”提起還在昏睡的布蘭,艾德就顯得有些疲憊。


    “鑒於史塔克大人的深夜來訪,想必您對此已經有所懷疑,為何又要多此一舉來征求我的意見呢?”


    艾德狐疑地抬頭,瞧了一眼高遠便不耐煩地說道:“不要去試圖分析我的意圖,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想法。”


    “這隻是一樁意外,並沒有人刻意要針對您或者您的家族!”


    聽見高遠迴答的艾德剛要鬆一口氣,誰知他卻突然話鋒一轉。


    “我口中的意外,所指的並不是布蘭失足墜落這件事。”


    “你什麽意思?”艾德突然提高了音量問,“你也認為布蘭失足墜落是被人謀害的?”


    “現在,臨冬城中有許多人都在關心布蘭能否醒來,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出於真心,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居心叵測。”


    高遠講到此處時,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翹露出一個隱秘的笑容,這使得艾德眉頭緊皺,也不知道是因為高遠口中的話,還是他臉上的露出的笑容。


    “比起布蘭的死活,我想他們更關心的是,布蘭能否從昏迷中醒來。這孩子意外地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這恐怕才是布蘭遭遇不幸的真正原因。”


    “這隻是你的猜測罷了...”艾德嘴上雖然否認,但是其實他在心底已經相信了高遠所說的。


    “史塔克大人,你也是這樣說服史塔克夫人的嘛。”高遠反問,“還是說,你隻是想要說服你自己?”


    “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而你卻沒有告訴我們!”艾德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麵對艾德惱羞成怒的質問,高遠絲毫不為所動:“既然史塔克夫人所猜測的真相與我的判斷大相徑庭。”


    “史塔克大人,那麽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麽不將這些推測告訴勞勃國王,而是選擇在深夜裏找上我呢?”高遠抬頭看向身前的艾德,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光芒。


    “因為這些都隻不過是我們的推測罷了!”無力反駁的艾德,此刻像是一根蔫壞了的茄子一樣,“我們的手中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布蘭是被人謀害的,除非他現在能夠醒過來,說出真相並指認出兇手。”


    “史塔克大人!這正是我現在所擔心的。”


    “那些謀害布蘭的人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們才會關心布蘭是否醒來。”高遠提醒道。


    艾德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那雙灰色的眼眸倒映的燭光變成了青色,就像是一隻饑腸轆轆的冰原狼,潛伏在黑暗中的雪地上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還會找機會再次向布蘭下手?”


    “不排除這種可能!對於某些人來說,為了掩蓋真相與某些齷齪,殺死一個七歲的孩子是值得的。”


    “這並不是什麽難以做出的選擇,特別是在麵對一個雙腿殘疾,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孩子時。就算那孩子活下來了,這輩子也無法再走路了,與其讓他這樣苟活下去,倒不如讓我來幫他早日解脫,那些家夥肯定會這樣安慰自己那備受譴責的良心吧。”


    “我知道了!”艾德沉聲道。


    “史塔克夫人有推斷出謀害布蘭的兇手是誰嗎?原諒我的好奇。”高遠好奇地問道。


    高遠對此的確十分好奇,凱特琳可沒有高遠的先知先覺,那麽在這個時間點中,她又是如何推斷出這一切的呢?要知道在原著中,凱特琳可是在布蘭遭遇第二次刺殺之後,才通過種種蛛絲馬跡認定蘭尼斯特是謀害布蘭的兇手。


    “凱特琳認為有人不希望看到我離開北境....”


    燭光搖曳的房間中,艾德開始為高遠詳細地講述了來自凱特琳的推斷,這其中也包括了那封來自萊莎·艾林的密信,上麵指責了蘭尼斯特家族殺害了她的丈夫。


    “凱特琳認為那些幕後黑手,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在臨冬城中謀害布蘭,就是為了給即將繼任國王之手的我一個警告,好讓我知難而退。這樣就沒有人會去調查,關於艾林公爵死亡的真相了....”


    高遠故作沉思一番,然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史塔克夫人的推斷的確十分有道理,但是這其中有一個疑點!”


    “來自萊莎·艾林夫人的密信,正好在國王勞勃的隊伍到達北境之後,被人偷偷交到史塔克大人你們的手中.....”


    “在國王的隊伍中,有來自穀地的貴族嗎,或者是在君臨城中與瓊恩大人和萊莎夫人,私交甚好的貴族。”高遠問道。


    隻見史塔克搖了搖頭說:“勞勃國王隊伍中的貴族,均是來自王領或者君臨,並沒有穀地的貴族跟隨。至於在這其中,是否有與他們私交甚好的貴族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麽,這封來自萊莎夫人的密信就一定有問題!”高遠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這不可能!這封密信上麵的內容是用,隻有凱特琳與萊莎才懂得的密文書寫的。”艾德反駁道,“我很早就認識了萊莎了,她雖然平時十分衝動,但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胡亂指控的事情,一定是她掌握了某種確鑿的證據才會選擇這麽做。”


    “這封信乃是經過她緊密策劃、小心隱藏的!她寫這封信的時候一定很清楚,信若是落入他人手中,她必死無疑。可見這絕非是空穴來風,否則她不會甘願冒這麽大的風險。”


    “鷹巢城距離臨冬城很遠嗎?”


    艾德疑惑高遠為什麽突然會問這個:“不算很遠,至少要比君臨要近得多。”


    “瓊恩·艾林的死已經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早在勞勃國王決定來到北境之前,艾林夫人已經帶著自己的孩子逃往了鷹巢城。”


    “在這期間,艾林夫人完全有充足的時間將這封信送到臨冬城中,交到史塔克夫人和史塔克大人你的手上。如果害怕渡鴉被人劫持的話,她完全可以派出鷹巢城中的親信,將這封信親手交到你們的手中。”


    高遠冷靜地分析道:“明明可以在國王的隊伍,從君臨城動身或者到達臨冬城之前,將這封密信交到你們的手中。為什麽還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將這封密信送到君臨城中某個可能背叛自己的人手中,然後再跟隨國王的隊伍來到北境轉交到你們的手上呢?”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高遠冷笑一聲,然後繼續說道,“並且還冒著被人背叛的巨大風險!”


    “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封信根本不是出自鷹巢城的艾林夫人,而是來自君臨城中,某個期望挑起史塔克家族與蘭尼斯特家族之間爭端的卑鄙小人之手。”


    “嘶....”


    高遠麵前的這位臨冬城公爵,在仔細聽完他的分析之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高遠爵士,我需要你的幫助!”艾德突然站起身來說道,“幫助我調查清楚瓊恩·艾林公爵死亡的真相。”


    艾德·史塔克是那種非常傳統和死板的人,你讓他恪守榮譽,公正嚴明地處理各種事務沒有問題,他反而會做的很好。可是你讓他與那些野心勃勃的權力遊戲玩家鬥智鬥勇,你就太高看他了,他隻會被那些惡龍吃得骨頭都不剩。


    雖然艾德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陰謀家,但是這也不代表他是一個傻瓜。他此時已經知道了君臨城中危機四伏,那麽他想要調查清楚艾林公爵死亡的真相,或者是找到謀害自己兒子布蘭的兇手,單靠勢單力薄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這般就需要借助擁有政治嗅覺與權術經驗的人幫助。


    以他禦前首相的身份,親自在君臨城中調查實在是太過惹眼,暗中關注的那些人肯定是時刻盯著自己的;而自己帶去君臨的那些史塔克家族手下,相信他們一進入君臨城,立馬就會被那些權利的玩家所關注。


    作為一名遠離權利的中心、身處偏遠北境的公爵,艾德深知自己在君臨中,除了國王勞勃之外,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都沒有,因此他更需要得到高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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