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塔克大人,幫助你調查瓊恩·艾林公爵死亡真相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高遠直接幹脆地拒絕了艾德的請求,“這反而可能會讓我惹禍上身。”


    “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見義勇為的遊俠,從來不會為利益所動。”艾德說著就拿起桌上的手套,便要轉身離開。


    艾德想要在高遠麵前玩欲擒故縱,殊不知作為穿越者的他,才是這方麵的祖師爺。麵對艾德的諷刺根本不為所動,甚至在不知不覺中,艾德早就已經落入了高遠設置的欲擒故縱陷阱之中。


    “我不是您的下屬,史塔克大人!”高遠與艾德一同起身,作勢便要將史塔克公爵送出房間,“作為一名遊俠,我無意參與到這場權利的遊戲中。”


    “權利的遊戲,這真是一個有趣的形容!”眼見已經高遠走到了自己前麵打開了房門,一副將要送客的模樣,城府本就不深的艾德此刻終於急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助我?”


    “一個足以說服我,也能夠說服你自己的理由。”見艾德上鉤了,高遠順勢又將已經打開的房門關上,“還有一個讓我沒有後顧之憂的請求。”


    “史塔克大人,權力的鬥爭是極其殘酷的,如無必要請勿參與其中,否則將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萬一我們失敗了,我得為自己爭取一條退路!”


    艾德有些不滿地皺著眉頭:“難道讓真相大白於天下,還不足以說服你我嗎?”


    高遠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是靜靜看著臉上依舊皺成一團的艾德。


    兩人就這麽在門口僵持著,半響過後艾德才沉聲道:“凜冬已至!”


    “看來您還沒有忘記,史塔克家族的這句箴言!”高遠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很喜歡這句話!”


    “記住你今天所說的這句話,永遠不要忘記防範於未然!”


    艾德不由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追問道:“還有一個請求是什麽?”


    “我聽說,現在國王還沒決定由誰來擔任東境守護這個職位!”


    高遠此言一出,便讓艾德大吃一驚,他錯愕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高遠,驚歎他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高遠的請求:“你簡直是在癡心妄想,東境守護世代由艾林家族擔任,況且瓊恩·艾林是我的養父,他的兒子未來必將世襲他的職位。”


    “我沒有奢望一直擔任這個職位,當新任的鷹巢城公爵成年後,我便會將這個位置重新交還給他!”高遠解釋道,“史塔克大人,你需要獲得東境勢力的支持,需要我幫助你統率穀地中的軍隊。”


    “這樣一來,即便是你在君臨的權利鬥爭遊戲中落敗,麵對在七大王國中至少擁有兩股勢力支持的你,敵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不僅僅是我所要求的退路,同時也是你為自己準備的退路。”


    艾德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得不承認高遠所說得的確有道理。自己在南邊勢單力薄,無依無靠的自己萬一在權利鬥爭中失敗了,自己所擁有的北境勢力肯定是鞭長莫及的,遠水救不了近火。


    雖然,他還能夠得到凱特琳的娘家,河間地統治者徒利家族的支持,但是在維斯特洛的七大王國中,徒利家族的勢力與力量並不算太強。特別是在他的對手,可能會是蘭尼斯特家族的情況下,身為西境守護的蘭尼斯特家族相較於徒利家族可強大太多了。


    通過艾德臉上不斷變幻的表情,高遠知道此時艾德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於是他決定給艾德再添上一把火:“艾林家的孤兒寡母在東境沒有任何影響力,他們既無法統率軍隊,也無法為您提供支持,一直生活在君臨的她們,此時恐怕他們連麾下領地的賦稅都收不上來。”


    “你怎麽保證,你在掌控了穀地的勢力之後不會鳩占鵲巢,巧取豪奪艾林家族麾下的領地和東境守護的職位?”艾德的此番話一出,高遠便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給說動了,隻是在道義上他還有所擔憂。


    “隻要您依舊是國王之手,勞勃國王仍舊是全境守護者、七大王國的統治者。我便斷無可能巧取豪奪艾林家族所擁有的領地與東境守護職位可能。”


    “我可以在此向您許下諾言,如果您仍舊不放心的話,我還可以向諸神起誓。”高遠信誓旦旦地向艾德保證道,反正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東境守護那麽簡單,他想要的是整個維斯特洛大陸,“無論是向舊神,亦或者是向新神。”


    最終,放心不下的艾德還是讓高遠在自己的麵前,向新神立下了誓言之後,才答應了他臨時擔任東境守護並代替鷹巢城的孤兒寡母管理穀地的請求。


    當高遠將艾德·史塔克從自己的房間送走之後,即便過了許久他的內心依舊無法平靜下來。高遠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大膽的嚐試,竟然這麽簡單就成功了。說服艾德讓自己臨時擔任東境守護這個想法,是他在艾德·史塔克深夜造訪自己房間之後才想到的。


    這是一場高遠針對艾德·史塔克的性格所設下的對賭,同時也是為了讓自己在五王之戰到來之前,以最短的時間擁有並掌控,一支足以支撐他在那場規模空前、波及七國的內亂中,角逐鐵王座的力量而進行的巨大冒險。


    不過,鑒於高遠對劇情和人物性格的熟悉和了解,他認為自己贏下這場對賭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因為,他知道艾德在簒奪者戰爭期間經曆了,自己的父親瑞卡德·史塔克與其長子布蘭德·史塔克南下前往君臨,並被瘋王伊裏斯二世殺害的事件之後,已經將南方視為了一個充滿毒蛇猛獸的地方。他此刻對自己的此次南下之行充滿了擔憂,尤其是在聽完凱特琳與高遠對局勢的分析之後,不然他是不會在今晚來找自己的。


    此時留給高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那場五王之戰的爆發以及波及七國的內亂幾乎近在眼前,他此刻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和充足的耐心,去老老實實地在維斯特洛大陸上發展自己的勢力與領地了。


    未來的維斯特洛大陸將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七國各大勢力之間相互攻伐,各個家族之間的地位通過不斷地結盟與臣服重新洗牌。屆時如果還想要去發展自己的力量,那麽他就不得不選擇依附於,那些原本就存在七國之中的強大勢力,這不是高遠所願意看到的。


    他渴望七國變得混亂,不過卻不願意看到混亂的七國,慢慢變成幾個強大勢力相互之間博弈的棋盤。他不願意成為那些勢力手中的旗子,至少要成為在棋盤上博弈的棋手。


    而想要成為一名棋手,他就得擁有一支專屬於自己且足以匹敵其他棋手的勢力。個人所擁有的力量即便再強大,想要成為這片大陸的統治者,沒有一個屬於高遠的勢力與力量是萬萬不可能的。如此一來,失去了原有統治者、隻剩下一對孤兒寡母的東境便成為了高遠唯一的選擇。


    東境所在的穀地位於維斯特洛的東岸,因為明月山脈的包圍,致使其地勢十分險要,四周易守難攻。外界與穀地基本處於半隔絕狀態,唯有一條道路可以從此通往河間地,隻要扼守住這裏整個穀地便可高枕無憂。


    況且其東臨峽海,南麵許多許多可以對外進行貿易的港口城市,高遠在鬼影森林中遇見的羅伊斯爵士,其父親就是沿海港口城市——符石城的領主;北麵的咬人灣中還有著名的三姐妹群島,即便是穀地的路上通道被人圍困,高遠還可以選擇從海上向敵人發起進攻,簡直是進可攻,退可守的絕佳戰略要地。


    小麥、大麥、玉米在這裏均有出產,其盛產的南瓜甚至要比來自以富饒著稱的高庭的要更為碩大,其出產的水果也更為甜美,根本不用擔心穀地被圍困後的糧食問題。與此同時,穀地中還擁有維斯特洛上,公認最值得尊敬且充滿榮譽感的忠臣戰士,因此這裏也是高遠作為大本營的最佳選擇。


    既然艾德·史塔克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那麽剩下來高遠所需要的擔心的便是,國王勞勃那邊是否會同意了。


    他相信艾德在關於推薦誰當東境守護這件事上還是有一些話語權的。


    如今在七國中,也就隻有作為勞勃國王的至親好友、新任的國王之手艾德,在國王麵前說話還有些分量。最重要的是勞勃十分地信任艾德,他將艾德當做自己的親弟弟一樣。對於艾德所推薦的人,即便是勞勃一時半會不會答應下來,他至少也會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根據高遠推測,如果勞勃想要幫助自己的兄弟,新任國王之手艾德在君臨城中樹立他的威嚴的話,他大概率還是會同意這個要求的。作為瓊恩·艾林的兩個養子,派出一個不屬於君臨原有勢力且值得信任的人,前去穀地接任東境守護的職位,照顧艾林公爵那對可憐的孤兒寡母,這非常合理不是嘛。


    至於勞勃為自己任命之後,穀地的諸侯們是否會同意由自己接任東境守護的職位,是否會擁護且服從作為外人的自己所下達的命令。相信高遠會有很多手段,在五王之戰來臨之前能夠將他們治得服服帖帖的,讓他們在七國混戰期間為自己而戰。


    自艾德·史塔克從高遠的房間中離開之後,漆黑一片的臨冬城上空就飄起了細細的雪花,直到灰蒙蒙的天空再次亮起的時候,城內的各處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


    當高遠依依不舍地走出自己那溫暖的小房間,來到城堡中的大廳享用早餐的時候,他從其他人那裏得知了,國王的隊伍將在明天啟程離開臨冬城,南下返迴君臨城的消息。一同前往的還有即將繼任禦前首相的艾德·史塔克還有他的家眷們。


    艾德·史塔克昨晚自高遠的房間離開後,就向將隨自己同往君臨城的家人宣布了這個消息。早飯過後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無論是隨國王勞勃隊伍而來的貴族們,還是將隨艾德一同前往君臨的家眷,今天都在為明天的啟程做著準備。


    滿是雪水與泥濘的臨冬城中,今天顯得格外熱鬧。高遠在臨冬城唯一的鐵匠鋪前,遇見了正在為自己的妹妹艾莉亞準備臨別禮物的瓊恩。高遠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在校場上遇見過瓊恩了,自從那次國王的晚宴之後。


    瓊恩此時正端著那柄,被艾莉亞命名為縫衣針的佩劍仔細打量著,即便是高遠走到他的身後也絲毫沒有察覺:“如此輕巧且細長的短劍,看起來不像是你為自己打造的,難道你在前往守夜人軍團之前,還要為某位小姐準備一份禮物嗎?”


    被嚇了一大跳的瓊恩迴過頭來,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是高遠,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是為我的妹妹艾莉亞準備的,相信她會很喜歡。”


    “嗯...你就要前往絕境長城成為一名守夜人了,現在心情感覺如何?”高遠點點頭繼續問道。


    “說實話,很激動!”瓊恩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我父親告訴我,數千年來,史塔克家族始終有人駐守絕境長城,我將作為一名史塔克為家族駐守在那裏,雖然我沒有史塔克作為姓氏,但是我的身體中有他的血脈。”


    “我去過那裏,恐怕會和你想象中的有些區別。”高遠一巴掌拍在這位中二少年的肩膀上,“我無意貶低守夜人和絕境長城,隻是不希望當你到達那裏時,太過失望了。”


    “謝謝你,高遠爵士!”瓊恩說,“我早已做好心裏準備了,再差也比不過這裏了。”


    高遠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你從小便是在這裏長大的,這裏有你的兄弟姐妹,真的有那麽差勁嗎?”


    “對於私生子而言,是的!”瓊恩苦澀地笑了。


    “算了不說這些!下次我們再見麵的時候,你就是一個正式的守夜人了。”高遠一把摟住瓊恩的脖子說道,“小子,到了絕境長城之後,我教你的劍術可不能荒廢了,否則我這些時日的心血都白費了。”


    “記住!”瓊恩聞言鄭重地點了點頭,高遠又繼續說道,“如果在守夜人軍團中,有一個叫艾裏沙·索恩的家夥膽敢欺負你,你就報上我的名字並告訴他:如果讓我知道他欺負你,我就會將他的另外一隻手也給他砍下來,即便是他逃到長城以北的鬼影森林裏,我也會找到他!”


    “那個人是誰?”瓊恩疑惑地問道。


    “那家夥是守夜人軍團的新兵教頭,等你到了絕境長城之後就會遇見他了,我將他的一隻右手給砍了下來,那家夥是個混蛋!”想到被自己砍掉右手的索恩,高遠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這家夥估計這會左手使劍還不太利索,如果他敢欺負你,不用擔心被人報複,用我教你的劍術痛扁他一頓就是了。”


    瓊恩打算送給艾莉亞的那把秀氣細長的短劍已經鍛造完畢了,此時臨冬城的鐵匠密肯正在小心翼翼地為其開刃,在這等待的功夫裏,兩人就這樣站在鐵匠鋪前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準備打造一把好劍,好去前往絕境長城殺野人嗎?”兩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他們轉過頭循聲看向來人,隻見頂著一頭漂亮金發的詹姆·蘭尼斯特春風滿麵地向二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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