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天左張右望,悄悄跟著那幾個小弟來到了小屋,眼看著幾個小弟把拖著的麻袋放進屋裏,把小屋上了鎖就離開了。


    金小天摸到房前,聽到屋裏裏麵發出“嗚嗚”的女人聲音,他環顧左右確認安全之後開始撬鎖。他輕輕撬開了鎖,走進屋裏,漆黑的房間裏,一個被困在麻袋裏的女子在牆角掙紮著。


    金小天走上前小聲地:“心月…別怕,我來救你了!”


    金小天迅速解開麻袋的繩子,不料,裏麵的女子卻不是李心月,他大吃一驚,馬上感覺到不對,這時他的身後已出現幾個黑影。


    金小天迴過頭,隻見輝哥和天蠍已經堵在了門口。


    金小天麵露驚恐:“輝哥…我…”


    胡誌輝一聲令下:“抓起來!”


    天蠍和小弟們拿著一個麻袋將金小天蒙頭兜下。


    緊接著,金小天被帶到廢棄工廠裏,天蠍這才解開麻袋,金小天露出腦袋,剛要喘口氣,天蠍將他的腦袋用力按進一個水桶裏。


    金小天悶在水裏拚命掙紮,直到他快要窒息,天蠍才把他拎出水麵。


    胡誌輝一臉陰狠地坐在金小天對麵的椅子上,審視著他,“小子,這下還有什麽好說的?你一直在騙我。”


    金小天馬上解釋:“輝哥,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少來這一套,我就說了個李心月的名字,你就急成這樣?還說沒騙我,給我打!”


    幾個小弟圍過來就要動手,輝哥想起了什麽:“等一下!把他的手機拿來。”


    天蠍粗野地翻出手機,輝哥示意他拉起金小天的手指解鎖後,輝哥拿著金小天的手機,翻了翻他和李心月的聊天記錄,發現被刪光,輝哥咬著牙說:“動手吧。”


    天蠍和幾個小弟上來輪流揍金小天,胡誌輝則拿著手機錄像,看著金小天快不行了,這才擺了擺手,示意天蠍等人停手。


    胡誌輝問:“小天,有什麽遺言想說的?”


    金小天痛苦地說:“我,我承認,我是對李心月還有感情。”


    胡誌輝笑了起來:“死成個癡情種?好,我成全你。”


    胡誌輝說著,用金小天的手機將其被毆打折磨的視頻發送給了李心月。


    李心月正在房間休息,收到那段視頻她驚呆了,視頻最後定格在金小天被一把槍指著頭,李心月嚇得心驚膽顫,不知所措。正這時,胡誌輝發來了語音視頻:“李小姐,視頻精彩嗎?”


    “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想要他活命,就拿真畫來換。”


    李心月馬上說:“我要看到金小天沒事!”


    “哼,上次你居然敢報警,這次別耍花樣!我驗證過畫是真的,才會放了他。你要是再敢耍花樣或者報警,我保證他死得難看!”


    李心月放緩了語氣:“你別傷害他!有事好商量!”


    “沒什麽好商量的,用畫換他的命!你隻有半個小時時間!”


    胡誌輝掛了電話,並發去一個地址。


    李心月心裏糾結著要不要報警,最後她給拉姆打了電話:“警察同誌,請問小天最近有和你們聯係嗎?”


    拉姆迴道:“今天一天他都沒有迴複過。怎麽了?”


    李心月猶豫半晌,害怕金小天出事,隻好說:“啊,沒,沒什麽。”


    李心月掛了電話,原地兜了三圈,思來想去,她不能拿金小天的生命冒險,一直以來都是金小天來救自己,這次,李心月決定自己救一迴金小天。


    李心月馬上拿起外套,衝出房間,直奔藝廊,要楚之翰取出那幅畫給她。


    楚之翰和盛夏感覺不對勁,再三逼問下,李心月隻好說,“……胡誌輝還是不死心,要我拿畫去換一個人。”


    盛夏追問:“這個人是誰?”


    李心月說道,“金小天。”


    盛夏和楚之翰都很驚訝,盛夏不解道:“我沒聽錯吧?他都已經背叛我們了。你還要拿這麽珍貴的東西救他?”


    楚之翰附和:“你忘了他說的那些狠話嗎?”


    李心月含淚說:“畢竟是一路走過來的朋友,現在他正在危難關頭,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楚之翰:“可這幅畫對你意義重大。”


    盛夏:“是呀,畫隻有一幅,人隻有一個,就看自己更看重哪個了。”


    “拋開感情來說,一路上他救了我那麽多次,就這一次,我能為他做點事,拿一幅畫去換一條命,換做是你們,會怎麽選?”


    楚之翰馬上帶李心月走進儲藏室,打開保險櫃,捧出那幅畫交到李心月手上:“心月,我隻是替你保管這幅畫,究竟怎麽使用她,我尊重你的決定。”


    李心月抱著那幅畫說:“這幅畫救不迴我爸爸。但如果我可以救下小天,我覺得值得!”


    盛夏提議:“我們跟你一起去吧,多個人就多個幫手。”


    李心月推辭道:“沒事,有央金奶奶安排的保鏢跟著我,足夠了。不過,如果我到了晚上還沒有迴來,你們就幫我報警。”


    李心月帶著畫一陣風一般的離開。


    盛夏焦急地看著楚之翰:“怎麽辦,她就這麽走了太危險了。我們就這麽幹等著?”


    楚之翰說道:“別等了,我們馬上報警。”


    湯姆開車送李心月到達指定位置,胡誌輝的手下拿著望遠鏡四處張望,一旁停著輛車,李心月抱著畫筒走近。


    胡誌輝的手下向李心月勾了勾手指:“上車。”


    湯姆看了看李心月,李心月擺手示意沒事,遂抱著畫,一步步走上前,走到車前不再走了。


    手下也不多說,撥通了視頻電話。很快,胡誌輝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中,“李小姐,我可是很信任你的,希望你沒有報警,否則即便我被警察抓了,金小天也活不了!”


    李心月急切道:“我向你保證,我沒有報警。但我要知道金小天沒事!”


    “你搞清楚現在誰做主,上車。到了指定位置,我自然不會食言。”


    李心月給湯姆比畫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然後上了車。


    車子載著李心月離開,一路開進那家廢棄工廠。


    胡誌輝守在車門外,親自給李心月開車門:“把畫給我!”


    李心月不太情願地遞上了畫筒,胡誌輝一把抓過去,抽出裏麵的畫,拿出個紫光燈照起來,當他照到某處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


    胡誌輝收好畫,滿意地說:“很好,金小天愛你愛那得麽不顧一切,還好你沒讓他失望。”


    “那你快放了他!”


    胡誌輝把金小天的手機扔給李心月:“自己看吧。”


    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另一段錄像視頻,隻見金小天正對著胡誌輝表明心跡:“我必須承認,我一直愛著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無論我怎麽避開她不見,無論我身邊站著什麽樣的女人,我都想著她,我都隻想著她!如果這就是我能說的最後一句話,我一定要說這些!而且,我不後悔!”


    胡誌輝對周圍人說:“看見了嗎?這才是說真話的樣子。”說時,胡誌輝扳下了手槍擊錘。


    金小天繼續說:“我偷偷喜歡她怎麽了!我都已經不能見她,不能和她說心裏話,要處處和她作對,我心裏比誰都難受!我喜歡她又怎麽了!我給你賣命的時候,哪件事沒有辦好?!”


    胡誌輝抬起了槍,他拍了拍金小天的臉:“你說的沒錯,你喜歡誰,我管不著;給你做的事,你也都做得很好。但我就是要你知道,騙我的代價都會很慘重。就為這麽點事,早早和我說實話,還用得著這樣?”說時,胡誌輝環顧四周,對其他手下說:“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誰要是敢瞞我騙我,我一定不會輕饒,明白了沒有!”


    眾人紛紛低頭說“是”。


    胡誌輝親手解開了金小天的繩子:“以後還敢不敢騙我?”


    金小天低頭說:“不敢…再也不敢了…輝哥,我知錯了。”


    視頻結束了,看來胡誌輝已經放了小天,李心月鬆了一口氣,問:“那他現在人在哪?你答應我讓我見到他的!”


    “到你該見的時候,自然會讓你見他。”


    麵對窮兇極惡、無所不用其極的胡誌輝,李心月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麽要得到那幅畫,於是她好奇地追問:“從我拿到這幅畫開始,我就一刻不得安寧。除了楚鴻飛雇兇殺我,一路上,是不是還有你的人在追我?”


    胡誌輝迎著李心月好奇的目光,他竟然十分坦然地承認道,“沒錯,一路之上,要不是有金小天護著你,我的人早就得手了。”


    “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我爸爸的畫?裏麵到底有什麽秘密?”


    胡誌輝看著李心月,耐人尋味地笑了:“看在你這次乖乖合作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你父親跟我們當年的事沒有關係,他很幹淨。但是他命不好。”


    “你說什麽?我爸爸的死?難道當時你也在場?到底是怎麽迴事?!”李心月驚訝道。


    胡誌輝笑了笑:“你父親當年要是和你一樣合作,那他也不用死了。”


    胡誌輝眯著眼睛,迴想起往事。


    原來,二十年前輝哥就在給歐陽先生的父親跑腿辦事。有一天,他手底下的黃毛帶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賬本用以威脅和保命。輝哥奉命找迴那個至關重要的賬本。


    胡誌輝一路跟蹤黃毛來到了香格裏拉的雪山腳下,在一個小旅店裏他發現了黃毛,原來走投無路的黃毛得到一個進山寫生的畫家李奇峰的幫助……


    在一家破舊的小客棧,黃毛給家人通了電話後,迴到李奇峰的房間。


    李奇峰熱情地遞上熱茶和麵包:“和家人聯係過了?”


    黃毛點了點頭。


    李奇峰安慰:“那就沒事了,安心等幾天,就有人來接你了。家人啊,是最重要的東西。”


    這時,門外傳來楚鴻飛的聲音:“師弟,我迴來了,你快出來看啊,我打的兔子…”


    李奇峰走出門去同楚鴻飛說起話來,黃毛在屋裏隨手拿起李奇峰的相冊看了看,又輕輕翻動李奇峰的畫板,打開了那幅《寶貝》。麵對那幅畫,一直害怕被歐陽抓住的黃毛突然靈機一動,他想到一個絕佳的萬無一失的保命方法。他迅速拿起一支油性筆,在畫上寫下兩個坐標,又用隻熒光筆描了描,然後拿起一旁的油彩顏料,往描畫的位置塗抹上去。


    這時,聽到李奇峰返迴房間的腳步聲,黃毛趕快把東西放迴原處。


    李奇峰進屋,黃毛起身告辭:“謝謝你的幫助,我該走了,祝你好人有好報…”


    李奇峰問:“你去哪呀?一個人別上山亂跑,不安全!”


    “沒關係,我會保護自己的。謝謝你。”


    黃毛匆匆離去,沿著雪地他一路艱難地往前走去,走到一個窪地他停住了腳步,隻見胡誌輝正在前方生起火取暖。


    黃毛看到胡誌輝,他神情複雜地停下腳步。


    胡誌輝見到黃毛毫不意外:“來,暖和暖和。”


    黃毛走上前烤火,胡誌輝問:“事都辦好了?”


    黃毛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圍著火堆取暖時,李奇峰背著畫板準備上山采風,楚鴻飛則帶著蕭芳芳朝另一邊去采風。


    胡誌輝打開包,拿出幾遝百鈔遞給黃毛:“你的,說吧,賬本在哪兒?”


    黃毛接過錢,看著胡誌輝,他卻猶豫不決,擔心這個歐陽的心腹不會這樣輕易放過自己。


    正這時,黃毛遠遠看到李奇峰背著畫架向山上走去,他指著李奇峰對胡誌輝說:“你看見那邊那個畫家沒有?坐標我就藏在他的畫裏,等我出了境,我就告訴你…呃…”


    不料黃毛話音剛落,胡誌輝的刀已經捅進了黃毛的腹部,遂又麵無表情又捅了幾刀。


    黃毛掙紮著,鮮血染紅了散落的鈔票,他痛苦地說:“你…你果然…”


    “對不住了,這是歐陽的意思,別怪我,怪他吧。”


    “我知道,自己這趟兇多吉少……既然這樣,你就永遠別想知道那個秘密了…”


    “什麽秘密?”


    “你不知道我藏在哪幅畫裏,就算找到了,你也,不知道我寫的是什麽意思……這些錢,就給我陪葬了。”黃毛淒厲地衝著胡誌輝笑了笑。


    胡誌輝想了想說:“以你的智商,還有什麽秘密我破解不了。你就安心去吧。”


    胡誌輝把黃毛推倒在地上,把刀塞在他手裏,然後轉身去搬柴火,準備燒屍,不料就在胡誌輝忙活時,黃毛掙紮著從口袋裏取出一把土手槍朝著胡誌輝開槍,胡誌輝及時發現,慌忙撲倒。


    黃毛的那一槍沒有打中胡誌輝,卻射向遠處的積雪,積雪開始鬆動。胡誌輝撲上去和他搶槍,兩個人爭奪中,手槍又朝雪山開了幾槍。


    雪山的積雪慢慢震動,往下越滾越多,最終形成了雪崩。


    正往山頂走去的李奇峰感覺到了什麽,他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雪山,大驚失色,抱起畫具跑向楚鴻飛方向,邊跑邊喊:“鴻飛,芳芳,快走,快走!”


    胡誌輝狠狠掐住黃毛的脖子,黃毛很快不再動彈,胡誌輝迴頭看到雪浪湧來,他拚命奔跑,最終逃過雪崩,卻沒有逃過警方的抓捕。


    胡誌輝邊迴憶,邊細致地戴上手套。


    李心月感慨萬千,“原來,是這樣。可是,為什麽這麽多年,你們也沒有發現,秘密在《寶貝》裏,偏偏我拍下那幅畫,你們就知道了呢?”


    胡誌輝陰笑道:“事情就是這麽巧,我坐牢期間,歐陽一直揪著黃毛的父親不放,因為他知道黃毛生前打的最後一個電話是給他父親的,所以猜測他一定將賬本的秘密告訴了他父親。黃毛父親在歐陽的持續逼迫下漸漸瘋癲,送進了精神病院。直到兩個月前的那次拍賣會時,黃毛的父親在電視上看到了那幅《寶貝》後又驚又叫,電視上每一次提到《寶貝》這兩個字,黃毛父親都露出驚恐的表情,而且越發激烈,最後死掉了。負責看管黃毛父親的人告訴歐陽,秘密可能就在那幅畫《寶貝》中。所以,我們才一路跟著你尋找這幅畫。想不到直到今天,才拿到真畫,不容易啊。”


    李心月聽完這段往事,百感交集,她看著胡誌輝問:“那我爸爸是怎麽死


    的?為什麽楚鴻飛和我蕭阿姨都沒事,隻有他出事了?”


    胡誌輝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地拿出槍,仔細擦拭著。


    胡誌輝:“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成全你這個心願。”


    原來,當年雪崩之後,李奇峰拚盡全力推開了蕭芳芳和楚鴻飛,三人各自


    被雪衝走失散。雪崩停止後,李奇峰從雪中爬了出來,他抬頭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懸崖邊,他趕緊退迴來,開始尋找自己的畫筒,結果發現他的畫筒卡在一塊石頭上。


    李奇峰走上前剛拿迴畫筒,有人從後麵把他打倒在地。


    胡誌輝滿身是血出現在他身後,一把抓起他的畫筒,打開裏麵的畫,看了看,胡誌輝收到畫筒準備離開,李奇峰艱難地抬起了頭,一把抓住胡誌輝的腳懇求著:“你是誰?為什麽要搶我的畫!那是我送給女兒的禮物。還給我!”


    胡誌輝用腳踹李奇峰,李奇峰掙紮死不鬆手,把胡誌輝拉得摔了個跟頭。手中的畫筒摔了出去。


    胡誌輝看著畫筒隨著山坡不斷滾遠,他憤怒至極,猛踢李奇峰,李奇峰漸漸失去抵抗,倒在雪地裏……


    李心月聽完胡誌輝的迴憶,她瞪大眼睛,對著眼前的殺父仇人怒目而視,咬牙切齒道:“你!原來是你殺了我爸爸!”


    胡誌輝獰笑著:“要不是你爸多事,他也不會死,更何況,他還害我蹲了二十年牢。父債女償,咱們算是兩清了。”


    “你這個殺人兇手!”李心月就要衝上去,胡誌輝舉起了手槍對準她,“不好意思了,小姑娘,你知道得有點多,我隻能先送你一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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