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梅花10?我也不知道怎麽會突然變成黑桃a,不過我更奇怪的是,你怎麽知道我拿的是什麽。”我淡淡笑道。


    再笨的人,聽到這番話都會恍然大悟。指著老黑,二狗喊道:“原來你在牌麵上做了記號,難怪你們三個都抽到了a,還知道這小夥子拿的是什麽牌。說,你們之前是不是串通好,騙我輸了那麽多的錢?”


    “你胡說,老子之前也輸了……”老黑當然不會承認。


    之前我已然覺得奇怪,既然打對家,為何三人互相使眼色,唯獨二狗傻乎乎地看著自己的牌。等到第二局開始,我站在老黑身後,看完他發牌的過程,哪裏還不明白。老黑仗著手快,而二狗又精神不佳,他當然沒有留意到老黑經常發二張。


    “發二張”是賭牌騙局裏常用的一種招數,原理很簡單,握牌的手捏住牌疊的右下角,捏住第一張好牌往後拉,右手快速抽出第二張,如此一來,發給二狗的自然是壞牌。二狗拿著一手爛牌,其他三人又擠眉弄眼,不輸才怪。


    而且這三人頭上都塗了發蠟,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在牌底做了手腳,隻要一抹發蠟,便能清楚看到牌麵的反光,也就知道這張牌是好是壞。


    所謂十賭九騙,如果二狗精明,輸了幾局也應該明白過來,可是賭徒永遠不會理性思考,而隻會想著如何翻盤,所以越陷越深。而我能看出他們的手法,很簡單,唯手熟尓,我在會所聯係了那麽多表演,手速之快,自然不是這些人等比。


    所以在最後一局抽牌比大小之前,我早已在合上牌之前抽出了黑桃a,他們自然無所察覺。


    踹翻身邊的凳子,老黑惡狠狠地說道:“原來你小子扮豬吃老虎,行呀,沒想到哥幾個玩鳥這麽久,會被鷹啄瞎了眼。”


    按住激動的二狗,我說道:“你們幾個也贏了他不少錢,這局輸了,我也可以當做不算,隻是希望你們給我個麵子,不要再騙二狗了。”


    邊擼著袖子,老黑怒吼道:“老子倒要看看你幾斤幾兩,敢跑來多管閑事。”


    難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對某些人說再多的好話,也無異於對牛彈琴,所以還是拳頭最實際。


    側身躲過老黑的拳頭,我用腳勾起板凳,抓著凳腳,直接拍在他的後背。老黑摔了個狗啃泥,另外二人衝到一半,又退了迴去。


    冷笑兩聲,踩著老黑的腰,我抓著他的頭發往上一拉,老黑慘叫起來。看著那兩人,我冷冷說道:“該適可而止了吧。”


    “適你大爺。”老黑怒吼一聲,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硬挺著身割向我的右手。快速握住他的手腕,往後一扣,發出清脆的響聲,老黑疼得滿地打滾起來。


    撿起地上的小刀,我踹翻了發愣的田雞,橫刀頂在他的脖子上,說道:“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不客氣,把之前騙走二狗的錢全部拿出來。否則他斷了隻手,你怕是要斷了個腦袋。”


    “別別別,大哥,我知道錯了。錢,我全部給你,你別殺我。”田雞二話不說,掏出藏在褲腰帶裏的錢,另外一人也拿出身上所有的錢。


    拉了拉我,二狗說道:“小兄弟,算了,放過他們吧。”踹了田雞一腳,我冷喝道:“我看在狗哥的麵子上,放你們一條生路。如果再敢騙他……”


    “不敢了,不敢了。”田雞和另外一人扶起仍在哀嚎的老黑落荒而逃。


    豎起大拇指,二狗說道:“小兄弟,你真有本事。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要被他們騙走多少錢。”推開我遞過撿迴的錢,他搖頭說道:“這些錢是你該得,我怎麽還能拿迴去,你不用和我客氣,哥哥有的是錢。”


    環顧一圈,我小聲說道:“狗哥,如果你看得起我,要不請我吃頓飯吧?這些錢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雖然我不是君子,卻也愛財有道。”


    愣了一下,二狗接過了錢,爽快應道:“行,你這個兄弟我交了。走,我帶你去吃大餐,千萬別跟我客氣。”


    拐了幾條小路,二狗帶著我來到一家位於路邊的小餐館。點了幾個菜,二狗給我倒了杯茶水,眨眼問道:“小兄弟,窮鄉僻野沒什麽好吃,將就一下。將來出去市裏,我一定去找你,請你吃真正的大餐。”


    抿了一口茶水,我問他是怎麽看出我從市區過來。二狗說,華容村位置偏僻,加上早期化肥工廠的汙染,土地已不能耕種,所以村裏的人要麽搬去別處,要麽去市裏打工,越來越冷清,即使是隔壁村的人也不會過來。而且看我的衣著和見識,也不像所謂的村裏人。


    點點頭,我笑道:“狗哥,你還挺精明的,怎麽會被那三人騙了呢。”撓了撓脖子,二狗不好意思地笑了,說他最近精神不太好,最主要的是他沒想到村裏的人也會騙自己。


    閑聊了幾句,二狗詢問我過來華容村有什麽要緊事,如果可以,他願意幫忙。注意到附近沒什麽人,我探過身子,揉著手指低聲說道:“狗哥,我是過來買貨的,你有門路麽?”


    眼中閃過一次詫異,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二狗麵不改色地說道:“貨?這裏鳥不拉屎,哪來什麽貨。如果你要買水泥或沙石,附近某個村倒是……”


    遞過一根煙,我笑道:“狗哥,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用欲蓋彌彰了。我確實要買水泥,不過不是蓋樓的那種,而是白水泥。”


    因為白水泥和毒品的顏色、形狀都比較相像,所以道友又稱毒品為“白水泥”,作為暗號。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二狗指著剛端上來的菜說道:“先吃吧,涼了可就變味道了。”


    一頓飯下來,二狗再也沒說話,我也沒有著急追問,畢竟欲速則不達。吃完飯,二狗又帶我迴到華容村口,指著大路說道:“兄弟,你快迴市裏吧,沒什麽事不要再來這裏。”


    拉著他的手,我沉聲說道:“狗哥,你應該也是同道中人,應該明白沒有貨的痛苦。”歎了口氣,二狗說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最近確實不能幫你介紹,否則我會引火燒身。”


    “什麽意思?”我疑惑問道。二狗說,他確實在幫人出貨,不過他的上家不是本地人,最近和本地勢力起了衝突,若是暴露行蹤,引起麻煩,他的上家必定不會饒了他,那群人可不是善男信女。


    比了個“槍”的手勢,二狗麵有懼色地說道:“那群人可不好惹,他們有這個。兄弟,你還是迴市裏買吧,貴就貴點,還是別摻進這趟渾水比較好。”


    看來我猜的沒錯,二狗果然也是個癮君子。之前在他掏出褲兜裏的紅鈔時,老黑幾人都被一大遝錢吸住目光,卻沒注意到二狗快速撿起掉落在地的小包粉末,可我卻看在眼裏。而且看二狗的神態,想必也是吸了一段日子。


    而那批毒販既然找人散毒,又是在華容村附近出沒,老黑必然會和他們有所聯係,可我沒想到那麽巧,老黑竟是他們的一名拆家,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若是斷了這條線,怕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那群神出鬼沒的毒販,我自然不願放棄。好說歹說,二狗始終不同意帶我去見他們,還一直勸我離開,不要為了拿到便宜的貨而丟了性命。


    正當兩人各執己見,二狗瞟了一眼右側,突然臉色大變,推著我藏到一旁的土牆後,再三叮囑我不要出聲。


    半分鍾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偷偷探頭一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帶著兩個眼神兇狠的青年走到二狗麵前,冷聲問道:“剛才打電話給你,怎麽不接呀。”


    掏出手機看了看,二狗驚恐地說道:“民哥,對不起,我剛才和朋友吃飯,沒有注意到。”狠狠踹了他一腳,中年男人罵道:“c,你不知道現在形勢多緊張?老子派你守在村外看風,你tm跑去吃飯,要是突然來了警察怎麽辦。”


    扯著二狗的一臉,中年男人說道:“老子給了你那麽多錢,要是出了什麽差錯,輕則我砍斷你的手腳,重則老子殺了你全家,信不信。”


    “民哥,饒命呀,我再也不敢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看好,有什麽風吹草動第一時間通知你。”二狗哀求道。


    “跟我迴去,老大有事要交代你去辦。小華,你留下來看著外圍,有事立刻打電話。”中年男人吩咐道。


    眼看二人要走,我咬了咬牙,跳出來喊道:“警察,不要動。”快速箍著二狗的脖子,男人質問是不是背叛了他們,二狗拚命搖頭。


    “立刻放開人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裝模作樣地喊道。伸手摸了摸腰間,我訝道:“糟糕,我忘了帶槍。”


    砰。我被其中一個青年一拳揍暈在地。


    再醒來,我已被捆在椅子上,身處一個黑漆漆的化肥工廠裏。右邊不遠處躺著渾身是傷的二狗,不知死活。喊了幾聲,他沒有任何迴應。


    腳步聲響起,幾秒後一個穿著背心的寸頭男人走到我麵前,踩著椅把手,冷笑道:“聽說你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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