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快樂!雖然易楚是不信釘在十字架上那個神子的,但是,節日~~~~總是快樂了~~~祝各位在這個節日中盡情地享受愉快的情緒~~~)


    ——今上真的聰明嗎?


    霍光的話讓內室之中的其他三人沉默無語了很久。


    對那位長居建章宮的少年天子,不管是霍光還是張安世、杜延年等人,都覺得十分難以捉摸。


    ——說他不聰明,他能在燕王上奏劾霍光有不臣之意時,說出那麽一番滴水不漏的話。


    ——說他聰明……他總是做出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讓朝廷上下不安,卻又沒有辦法達到相應的目的……


    杜延年搖了搖頭,將手上的手一板放迴漆幾上,輕聲道:“他畢竟是天子,若是仿先帝例,持節調兵,長水校尉未必不從……”


    “不可能!”不等霍光開口,張安世便斬釘截鐵地否定了杜延年的說法。


    “持節調兵非製也!本就是權宜之法。再者,征和二年之後,哪一部兵馬敢不見詔書、不合兵符,僅憑漢節即受命?”張安世很肯定地說出自己的理由。


    ——的確如此。漢製,調兵需詔書兵符,若不是建元五年,先帝以節調兵,開了先例,僅憑漢節根本無法調一兵一卒。


    ——尤其是差點卷入那場兵事的長水校尉府,恐怕是投鼠忌器,斷不會輕易從命。


    ——再說,即使是以節調兵,也需要詔書,以如今的情況來看,帝座之上的那位少年能給下調兵的詔書嗎?


    ——按製,皇帝不佩璽,而且六璽中,唯有賜諸侯王書所用的“皇帝之璽”與策拜外國事所用的“天子之璽”以金銀滕組,由侍中組負以從,其餘行璽、信璽皆在符節台。


    ——如今,即使是“皇帝之璽”與“天子之璽”也是由霍光的親信之人掌管,而不是天子所親信的侍中掌管。


    若非如此,張安世也不會說“僅憑漢節”。


    杜延年深以為然,撫額點頭:“我倒是忘了這個。”隨即便不解地看向霍光:“既然如此,大將軍為何還要如此急召臣等?”


    ——畢竟是新歲正旦,卻被霍光的急召驚出一身冷汗,杜延年多少有幾分不滿。


    張安世雖然沒有說,神色間也未顯露半分不滿,但是,隻看他沒有反對,便知道,他對此也是深感不滿的。


    霍光皺眉:“我拿不定主意……”


    看著霍光屈指輕扣漆幾,張安世與杜延年不由有些驚訝,對視一眼後,張安世輕聲詢問:“大將軍不想讓上頒此詔?”


    霍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皺眉沉吟,似乎真的很為難。


    張安世與杜延年隻得將目光投向長史公孫遺。


    在將楊敞任為大司農之後,公孫遺被霍光任為長史,至今也不過數月,在霍光的兩個親信麵前,他多少有些心怯,見霍光不言語,他思忖了一會兒,輕聲道:“冬至之後,燕王數次遣使給我送了厚禮……”


    ——這有什麽值得說的?


    杜延年不由在心中非議,十分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


    張安世拍了一下好友的手,以十分認真的態度對公孫遺言道:“君為大將軍長史,燕王備厚禮是肯定的!”


    ——應該說朝廷重臣之中,恐怕沒有人沒收過以燕王名義饋賜的豐厚禮品。


    公孫遺一直在大將軍府任職,對此事並不陌生,因此,對張安世的話,他沒有任何異議,而是道:“可是,昨日……不!是前日夜間,有人潛入我家。”


    想到當時的情況,公孫遺不由滿頭冷汗——被嚇的。


    ——無論誰被人從夢中驚醒,一睜眼便看見一個蒙麵人站在自己床前……沒有嚇暈,都算膽大了!


    杜延年不由挑眉:“怎麽?是燕王使者?”


    公孫遺抬手拭去額頭的冷汗,連連點頭:“正是!那人出示了燕王宮的名符,要求我做一件事。”


    聽著長史的描述,杜延年不由微笑,看了一眼仍舊神色不動的張安世與已經迴神的霍光,他很認命地負擔起提問的職責,讓那位看起來便已經過於緊張的長史稍稍緩緩一口氣:“那麽……燕王要求什麽?與此詔有關?讓大將軍同意……也不對,將軍沒有道理不同意這種事情……那麽……”


    邊說邊思忖,杜延年多少已經明白霍光為何為難了,不過,他沒有看霍光,而是一拍手,對公孫遺道:“一定是要你暫不要向將軍呈報此詔!”


    公孫遺詫異地點頭:“正是!”


    張安世不由擰眉看向霍光:“大將軍是在想燕王?”


    霍光毫不避諱地點頭:“被人窺探的感覺很可不是很好。”


    杜延年不由失笑,讓三人同時看向他,他連忙擺手:“隻是覺得……頗有幾分螳螂捕蠶,黃雀在後的意思……”


    “還是內訌!”張安世冷著臉補了一句。


    霍光不由也笑了:“燕王……也許想效太宗孝文皇帝的故事……”


    ——滅諸呂後,諸功臣以少帝非孝惠子之由欲行廢立之事,幾乎商議後,議立了母族勢弱的代王,而當時,代王也是高帝尚在人世的諸子最年長一位,諸臣用的也是“立長”的名義。


    ——若是當今天子崩後無子,按太宗之例,自然應該是孝武皇帝諸子中,如今最年長的燕王即位。


    在這裏的四個人,包括霍光都很清楚,燕王此舉也就是想讓天子與霍光徹底反目,更有可能的是,他最希望的是君臣二人兵戎相見,以少年天子的實力,絕對是一敗塗地,到那時,霍光除了另立新君,也別無他法了!


    張安世不由出神,隨即深深地歎息:“上也對燕王也不無期望吧……”他在禁中,與那位年少的天子也算接觸得比較多,自然也對其的境遇感到有些惋惜。


    杜延年對此倒是沒有感覺,卻不由想起了另一件事:“其實……自從劾奏一事之後,上官家與燕王的聯係倒是……更頻繁。”


    這句話讓霍光與張安世他們同時一愣。


    “……上官家?……燕王?”張安世一時沒有辦法將兩個詞聯係到一起。


    ——上官家是天子的妻族……怎麽會與明顯覬覷帝位的諸侯王聯係頻繁?


    杜延年無奈地攤手:“大將軍與光祿勳事務繁忙,恐怕是隻注意他們為何聯係,沒有關注他們的聯係次數……”


    ——的確如此!


    霍光與張安世不禁皺眉。


    “雖然說功莫過於擁立……”霍光想不通,“但是,燕王能給上官家什麽?一門兩侯,上官家還想如何?”


    ——非劉氏不王。


    ——對於非劉氏的大臣,列侯之爵已是封賞的頂點了!


    ——上官桀還想如何?


    張安世與杜延年同樣想不通,倒是公孫遺很輕聲地說了一句:“大漢舊製,也曾封異姓為王。”


    “不可能吧……”杜延年不敢置信。


    ——異姓諸侯王……哪是那麽容易的!


    ——功排首位的蕭相國也不過是封侯而已……


    “……左將軍能相信?”杜延年覺得,即使燕王真的如此許諾,也不值得相信才對!


    ——畢竟,燕王也是高帝一脈。


    張安世卻覺得很可能。


    手指用力按著漆幾的邊緣,指甲已經泛白,張安世咬牙道:“想要讓人為己所用,總要讓人有所得,以上官家如今的權位……燕王能許的不多!”


    最初的驚訝一過,霍光反倒比任何人都清醒,聽完兩人的議論,他冷笑:“何必那麽麻煩!單是當朝首席還不夠嗎?”


    先帝指定的三位輔臣中,上官桀當時的秩位最高,乃是九卿之一的太仆,卻隻得左將軍之位,三人中,席位最低。


    ——上官桀的太仆之位也是征宛立功得來的,未必不以此為傲!


    ——原本居於己位之左的人全列於其右……


    ——滿心不甘……也是理所當然的!


    聽著霍光冷漠的話語,三人除了點頭附和,沉默不語,還敢如何?


    ——當然,霍光也沒有說錯。


    即使不論那些,隻說上官家作為外戚,也該得到更顯赦的權位了。


    ——大漢素來是皇後父族重於帝舅之家,霍家不過是皇後的外祖父,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比上官家更顯赫……


    即便已經交惡,霍光與上官桀畢竟相識多年,彼此知之甚深,因此,上官桀的想法,霍光多少都猜到七八分。


    ——經曆過上次的事情,上官桀怎麽還敢把籌碼全壓在天子的身上。


    ——很顯然,年少的天子與兄長有相似的想法。


    ——更希望霍家與上官家拚個你死我活!


    ——都想坐收漁人之利啊!


    “這麽說……”杜延年深思著,“此事的確要好好想想了!”


    ——誰是漁?誰是魚?


    這種複雜的情勢下,決斷不能不慎,也不能拖延……


    ——的確讓人為難!


    (淚~~~~我必須說~~~~看看商場裏的標價簽~~~~我深刻地意識到~~~咱就是窮人啊~~~~~蹲角落劃圈~~~~發改委怎麽得出物價沒有上漲的結論的~~~~)


    ps:易楚很杯懼地花了半個小時開ie~~~~當ie終於打開了,也過零點了~~~~淚~~~本本年紀太大了~~~~所以,請各位忽略聖誕節已過的事實吧~~~~加更……我繼續碼字~~~(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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