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開了兩站路,夏橙就拉著弟弟下了車。


    夏林十分不解的看著老姐,口氣有些不爽地問:


    “這還有好幾站路才到呢,你難道這幾百裏路走過去?”剛睡著,就被喊醒,差點以為是坐的飛機,這會兒就到了。


    夏橙置若罔聞拉著老弟,下了火車,出來火車站,問了門口的保安,汽車站在哪裏。


    夏林背著大大的行李包,一臉不明白的表情,停住腳不願意走,說:


    “姐,你幹嘛呀?你不說清楚我不走了,你不是要帶我徒步旅行吧?要是徒步旅行,我可不去呀。”


    本來說帶自己去旅遊,把他高興的,不報旅遊團,也可以,年輕人不喜歡約束,喜歡哪就去哪兒,可這老姐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不報旅遊團就算了,難道還想跋山涉水,萬裏長征啊。


    “我們去汽車站,不進站買票,就站在出站口,碰到的第一輛車我們就坐上,它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夏橙知道火車站附近,一般都會有汽車站,她剛剛問了,汽車站就在馬路對麵,直走十分鍾就到了。


    夏林忍不住笑出聲了,“姐,你這怪怪的,這不像你這乖乖女的性格,暑假找刺激呀?”


    夏橙挑挑眉,有些不耐煩地說:


    “我就想一切聽天由命,沒有計劃,沒有地點,不論時間,走到哪算那,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這麽個大小夥,怎麽這麽墨跡。


    姐弟倆穿的都很休閑,又顯得朝氣蓬勃,身材高挑,走在人群中,非常顯眼,又很登對,每人背個大包,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情侶呢。


    “行,有意思,弟弟陪你。”夏林掩飾不住眼底若隱若現的興奮,覺得這個非常好玩:


    “姐,這個聽起來好浪漫,不過我們倆說走就就走,嘶,是不是覺得怪怪的。”


    他說著上前摟著老姐的肩膀,“要是你和秦慕,或者是我和美奐,這樣感覺會不會更好一些?”


    夏橙頓住腳,聽到秦慕這兩個字,她心裏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感覺,瞪了夏林一眼:


    “你什麽意思?重色輕姐,你去找你的黎美煥,我自己說走就走,行了吧。”


    說著推了夏林一把,自己朝馬路對麵走去。


    夏林皺皺眉頭,小氣鬼,說著玩兒的嘛,說夏橙是他姐,有時候夏林更像是哥哥,經常她這個姐姐發脾氣,他做弟弟的去哄,唉,關鍵是錢,卡都在你包裏,你把我丟這裏,我怎麽迴去?他趕緊快步跟上,一臉討好地笑著,夏橙白他一眼,算是原諒他了。


    姐弟倆站在汽車站的出口處不遠處,看到出來一輛車,慌忙爭先恐後的就快步上去,到了車上,才看到底站是自己所在的鎮上,我去!


    又悻悻地下了車,第二輛,夏橙剛想上去,夏林一把拉住說:“姐,去a市的。”


    夏橙心裏一陣冒火,看來還是不能聽天由命,本來是想著中途下火車,不進站買票,這樣別人就不那麽。易知道她去了哪裏,她是想任性放縱一迴,好好宣泄自己心中的煩悶,她不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她允許痛,但是不允許痛長期停留,總要找個方式來排解,希望她這次出去再迴來時,秦慕的影子,能變得淡一些。


    可一連過了十幾輛,要麽是短途,要麽還是短途。


    倆人都快泄氣了,都想先找個酒店住下,明天繼續等,剛走到半路,就看到前麵唿嘯而來一輛長途汽車,讓倆人高興的不行,連忙攔住坐了上去,這輛車整整行駛了一天兩夜,把他們帶到了三千多公裏外,坐車都快坐廢了。


    秦慕坐在辦公室,半躺在沙發上,單手支頭,食指不斷地輕輕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昨天晚上打夏橙的電話,還是關機,總覺得她怪怪的,情人間的關係,很微妙,哪怕一方有一絲的變化,對方就能輕易感覺到,她在冷落自己。


    秦慕腦海裏一直在迴放這幾天和她說的每一句話,在想到底自己哪裏又做錯了,他在其他事上腦子很靈光,可對於琢磨女孩子的心事上,總是慢了半拍,也就是因為夏橙是他喜歡的人,他才有耐心,願意花時間去琢磨,如果是別人,他才懶得理,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爸媽的反對,不過秦大總裁猜的也差不多了。


    呂曾敲門進來,並把門關好,立在一旁,態度恭謙,匯報著這幾天的所有事情,看大總裁臉色不好,目光陰沉,神情冷峻,他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對,把他惹得更火。


    遵從秦大總裁的指示,對付王大虎,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王大虎去情人處風流快活,迴來的途中,汽車刹車失靈,撞上路邊的大石,油箱破裂,車子引爆,警察趕到時候,車子已經燒為灰燼,殘骸裏找到一塊金表,幾顆金牙,從現場的跡象推斷,可能人已經燒的融化了,連渣都不剩。


    但是誰也沒想到,他的人根本就沒在車裏,在車子燃燒前,他就被幾個黑衣人帶走,綁著手腳,蒙著眼睛,塞著嘴巴,裝進車後背箱裏,車子不知道開向哪裏,也不知行駛了多久。


    終於車子停了,他的世界依然是黑暗的。


    他被幾個人推搡著,走了長長的一段路,關在不知道什麽地方的地方,被推進了房間,眼睛上,嘴裏的東西才被扯掉。


    可什麽也看不到,就知道周圍一片漆黑,手腳的繩子早已經被解開,他伸手慢慢摸索,除了冰冷的牆壁,什麽都沒有,屋裏高高的房牆很滑,隻有在高不可攀的地方,有個巴掌大的窗戶,透過一絲光,顯得那麽珍貴。


    王大虎一輩子養尊處優慣了,何時在這種環境中待過,心中恐懼不已,精神緊繃,發瘋一樣地叫嚷。


    楊歲派手下的得力幹將,智力超群,人稱師爺的沈一對他進行審問,王大虎又被被帶到一個幽暗的房間。


    審問中得知,十年前他是被一個叫李慧的女子,從中引線才認識林宇寧的,林宇寧受人挑唆,才喪心病狂的把妹妹賣給了他,也是那個叫李慧的女子,給了他一筆好處,還陪他過了幾夜,讓他好好折磨林雨菲的。


    這時屋中一亮,他在黑暗中待久了,無法適應這種強光,隻得眯著眼睛,他壓根也不敢抬頭看屋裏的人,這時有一個渾身黑衣,戴著墨鏡的男人,拿出一張照片,摔在他麵前,讓他看看認不認識,上麵的女子十分端莊秀麗。


    王大虎過了一會眼睛才適應光亮,拿起照片端詳了半天,說有些眼熟,眼睛倒是有些像當年的李慧,因為李慧陪他過過夜,技術好,讓男人欲罷不能所以他記憶深刻,但是不確定,不過李慧的左手腕在靜脈處有一顆紅痣,可這個女人戴著手鐲,看不到。


    他把所有知道的都說了,以為這些人會放過他,那知他又被帶迴了那個黑暗的房間裏。


    房門關上之後,他蜷縮在角落裏,有些瑟瑟發抖,這時隻聽到吱吱一聲響,高處的窗戶處,有一個黑黑的東西在動,接著撲通一聲落在了他的腿上,慢慢蠕動,他看不到,伸手摸了摸,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這時吱吱幾聲慘叫,啊,老鼠!


    他渾身一驚,連忙躲到一邊,可這時候那個小窗戶,已經看不到光亮,吱吱呀呀聲不絕於耳,黑乎乎的東西鋪天蓋地的湧了進來。


    黑暗之屋中,一場驚心動魄的人鼠大戰正在上演,一群饑餓的老鼠,爭奪的唯一的美食,打得不亦樂乎。


    兩天後,氣息奄奄的王大虎,渾身血肉模糊,白骨森森,衣服襤褸,渾身的皮肉快被啃噬幹淨,又被人帶進一個鹽水桶中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說是消毒,那種切膚之痛,超出了人的忍耐,受盡了煉獄般的折磨。


    後來,又有醫生幫他綁紮傷口,上藥打針,身上的傷是好了,但是皮膚坑坑窪窪,黑白相間,像山間的石子路,人也卻瘋了,畏光,怕人,時常口吐白沫,嗬嗬傻笑,親,某天你在哪個天橋下,或者馬路邊,看到這種人時,說不定就是他,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因為王大虎早就出車禍死了,壞事做多了,總會有報應的,這是後話。


    當然他的休閑場所也不能幸免,就在他出車禍的第二天,被人舉報黃賭毒,已經被查封,兒子涉嫌走私毒品,已被警方控製,不久銀行存款被凍結,娛樂場所易主。


    呂曾又查到,林宇寧兩年前已經因為受毒品毒害太深,離開人世了,屍體一直無人認領。


    “秦總,上次你說那張照片的李慧很像……”


    “噓!”秦慕打斷說:“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呂曾連忙住口,大總裁的眼睛確實狠毒,已經看出了那個李慧像誰,王大虎又對照了她現在的照片,也說眼睛像,還有他這幾天所查到的,看來真的可能是她,不,是差不多可以確定是她。


    秦慕伸手敲了一下桌子,眯了眯眼靜,眼底的寒光乍現,勾了勾手指,呂曾立馬弓下身子,秦慕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呂曾連連點頭,之後就退了出去。


    當天下午,秦慕一個人,出現在一家豪華餐廳,用了餐之後,邁著穩健的步子從樓上下來,走到一樓大堂時,發生了一件很小的事。


    這時忽然一個年輕的男孩,從身邊飛奔而過,迎麵撞上了,對麵的兩名衣著得體的美貌女子,男孩的手輕輕一帶,把其中一個女子手裏的包帶落在地上。


    這名女子險些被撞到在地,幸虧旁邊的女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穩住身子,驚魂未定,本想破口大罵,可又覺得有失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麵,那個年輕的男孩已經跑遠了,罵,他也聽不到了,隻能自認倒黴了,真是沒教養,走路不長眼啊,還好不是搶包的,看到自己的包落在腳邊,她悻悻地伸手去撿。


    她的手剛觸碰到包的袋子,一隻手這時抓在了她的手腕上,她一驚,連忙抬頭,看到麵前的男人時,心中微頓,連忙報以微笑:


    “秦先生!真巧!”


    說著她站起了身,可秦慕的手一直沒有鬆開,他的手正抓在她的玉鐲處,手還微微用了些力,她心尖輕顫,臉上皮膚也透出紅暈。


    秦慕這時才鬆開手,神情自若,一貫的沉穩和波瀾不驚,微微勾了勾嘴角,更使精致的五官魅惑叢生,連這五彩紛呈的水晶燈都黯然失色。


    “抱歉,我想幫你撿包的。”


    他嗓音磁性,不帶任何感情,神情更顯得清冷逼人,但是不可否認,這種男人對女人有些致命的吸引力。


    “呃,呃,謝謝你。”


    女子變得扭捏羞澀起來,畢竟這麽魅力四射的男人,比她家的男人不知強了多少倍,剛剛那寬厚的大手,摩挲著自己的手腕,好像皮膚上還殘留著那種暖暖的溫度,讓她的心跟著顫抖起來。


    另外一個女子,擰著秀眉,顯然有些不滿,用胳膊撞了這個女子一下,微微白了一眼。


    秦慕微微點了一下頭,一貫的冷漠高深,神情漠然:“再見,蔣少夫人,蔣小姐。”


    說完一刻也沒停留,神情寡淡地離開了,就剛剛,他故意握住白雯的手腕,向下用了些力,玉鐲移動,那粒紅痣展現了出來,他該特意留意了一下她的眼睛。


    蔣依涵的目光從秦慕過來時,眼睛就一瞬不瞬地凝望著他,對這個男人,她又愛又恨,恨也是因為愛得太深,可他自始至終也沒正眼看自己一眼,她心裏更難受了,做了那麽多,可還是換不來他一個眼神,他居然握住自己嫂子的手腕,還注視了她半天,秦慕你什麽意思?


    一直到坐進車裏,蔣依涵對白雯都是冷目以視,不理不睬。


    秦慕出了餐廳的門,走至停車場,坐進了駕駛位,他嘴角噙著冷峭的笑容,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說了一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完掛了電話,他踩下了油門,車子響了一下就離開了。


    呂曾接到他家大總裁的指示,也開始下去安排。


    其實大總裁看過那張照片之後,就已經開始懷疑白雯了,因為一個人無論怎麽變,眼睛的神韻還是會保留,照片中的李慧,手舉酒杯,手腕處是有顆紅痣,一般人看不出來,照片模糊不清,人物又離得比較遠,也隻有大總裁那雙毒眼能看出來。


    秦慕看過照片之後,就安排呂曾去查白雯,他一路查下來,還真是收獲頗豐,也大吃一驚,人性的醜惡展露無疑,一個如此嬌媚,柔弱的女人,居然能幹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還有蔣大小姐,一個豪門千金,居然手段陰狠毒辣。


    處心積慮地對付夏小姐,偽裝車禍,嫁禍采花賊,夏小姐比較幸運,可是林雨菲就沒那麽幸運了,看來這次真把秦總觸怒了。


    今晚是大總裁最後確認,現在事情基本上已經明了了。


    十年前的白雯,不,那時應該叫李慧,是d市一個夜店的小妹。當時也才二十歲的年紀。


    她比一般的小妹聰明,有見地,也很會為自己打算,她知道這一行是吃青春飯的,如果想出人頭地,必須趁著年輕貌美的時候,找個有錢的男人。


    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認識了蔣嶧城,也知道他是個有錢的公子哥,一夜情之後,本以為自己這麽賣力,這個公子哥會記住她,可這種有錢的人,多的是年輕小妹兒喜歡,雖然也覺得她活不錯,可是他那夜之後就迴了a市,之後就把她拋之腦後,再見到時,連認都不認識她了。


    蔣嶧城人長得英俊,又多金,這種男人可是過了這村沒這個店的,不是那麽容易遇見的,李慧怎麽可能會放過這種機會,也知道她這種身份,蔣家是不會接受的,


    她調查了許多蔣家的信息,知道他有個妹妹,於是就從他的妹妹入手。


    她離開了d市,來到a市,改頭換麵,打扮得清純可人,在一家公司找了一個正當工作,以白雯這個名字,接近蔣依涵,很快兩人成為好朋友。


    蔣依涵這種富家女,也沒什麽真心朋友,白雯很圓滑,很快蔣依涵和她要好的不得了,無話不談,她很快也就知道蔣依涵喜歡一個大男孩叫秦慕,而這個男孩在學校經常和一個叫林雨菲的女孩一起。


    蔣依涵很苦惱,兩個人簡直臭味相投,她幫蔣依涵出謀劃策,當然是蔣依涵出錢,她出麵。


    她出麵時就會打扮成夜店小妹的模樣,以李慧或者夜玫瑰這個名字,她找人引誘林宇寧吸毒,之後又挑唆林宇寧賣掉親妹妹等等一係列的惡行,當然這些蔣依涵也是知道的,一個千金大小姐,如此惡毒,也是醉了。


    取得了蔣依涵的信任,當然就有機會和蔣嶧城見麵了,那時候的人事檔案沒有現在管理的那麽嚴格,她花了一筆錢,改了身份信息,和家庭脫離了關係,留下一筆錢,就再也沒迴去過。


    她長得本來就很美,現在又一副鄰家女孩的形象,又會做人,蔣嶧城輕易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床上功夫一流,自然把蔣嶧城迷得五迷三到的。


    知書達理,落落大方,待人接物周到有禮,蔣夫人和蔣老爺子心裏也喜歡,所以她很快就嫁進了蔣家,成了蔣少夫人。


    呂曾皺皺眉頭,真沒想到,蔣家大少爺居然娶了一隻野雞,隻怕蔣家會毀在這隻野雞和蔣大小姐手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豪門盛寵之萌妻難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依水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依水寒並收藏豪門盛寵之萌妻難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