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誌感到很不安。

    小雲怎麽那麽長時間都不來上班?冥王早就對他多次叮囑,即使是過年的時候也不能放鬆警惕。這段時間雖然還沒有發現被丁問天盜走的聖書再次出現,可是他覺得丁問天應該正在醞釀下一步的計劃。上次在燔化,小雲居然讓寒凜綺在她的眼皮底下拿走了聖書幻生,這件事情導致了元老院不斷向冥王施壓,認為小雲作為過去魔頭的女人,對於冥界的未來是一個潛在的威脅。而她現在不知去向,更讓人擔心。

    到了午飯時間,他來到了餐廳,隨便買了一份很普通的員工餐,就坐在角落裏吃了起來。剛吃了一半,就看見一隻手拿了一杯水給他,他抬頭一看,是水英和竹雲。水英坐了下來,說:“館長,你怎麽也不買碗湯啊?我覺得你這幾天心不在焉的,是擔心小雲吧?”

    “除了她還有誰?”被水英說中了心事的信誌立刻開啟了他的話匣子:“上次從燔化迴來,她的情緒就很奇怪,她沒有拿迴幻生我也沒有怪她,可是她卻一直對我不理不睬的,我實在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現在又和我玩起了人間蒸發,真是拿她沒辦法!”

    “也別生氣嘛,館長。”竹雲坐了下來,對他說:“其實小雲也不是一個漠視紀律的人,這些年她在聖書館一直幹得很出色啊。我想她也許有了什麽新的線索吧。對了,我想起來了,去年發生幻生事件的時候,她好像看了一份從夢原的調查員發過來的資料,表現地很激動。我想,她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麽線索?”

    “那她也不應該單獨行動,要向我進行匯報嘛!對了,秀明對於聖書最新的解析報告出來了沒有?”

    “這個嘛,”水英說:“他目前還沒有得出什麽結論。我認為柯晶兒這個女人實在太可疑了,她是魔頭的姐姐,還擁有那麽多可怕的聖書,她很可能依然在暗中幫助邪君複活吧?如果邪君再現,那麽黑血人就很難完全鏟除了。她當初把聖書賣給我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把它關鍵性的功能告訴我們,這個狡猾的女人,到底在策劃什麽呢?”

    信誌把飯盒往旁邊一放,說:“你們肯陪我去黎加索嗎?我想,與其待在這裏等待調查報告的結果出來,還不如去那裏查清墜樓事件的原委!”

    竹雲忙說:“館長,這件事情不是我們的管轄範圍,我們不可以越權行動!”

    “我想,以普通民眾的的身份進行調查吧。我想你們心裏也有數,這件事情實在很難和七年前的墮天咒之變脫離關係。其實我一直認為,阿蘇凝是罪不至死的。不過也不可以用這種方式私自執法,我希望深入這件事情,也許對今後奪迴聖書的工作也有很大的幫助。你們如果不去,我一個人去!反正用空間之門很快就可以到那裏了。”

    “館長,你這個樣子也是私自行動啊,”水英對他說:“我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至少也要請示一下冥王吧!你這樣做,也許反而會妨礙冥界的正式調查人員啊!”

    信誌看水英不讚成他的建議,幹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認為魔頭孫曉然應該也在那個城市裏調查這件事情,如果真是這個樣子的話,那也許還可以將他抓獲。聖之精靈樹很快就要啟動移植人間界的計劃了,我不能夠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加以破壞!”

    另一方麵,曉然從晶兒的府邸中醒了過來。現在應該已經是上午八點了,他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窗外,依然是黑蒙蒙的一片。他穿上衣服,走下樓梯,早飯已經放在了桌子上,是兩片麵包和一瓶果醬,旁邊還放了一杯牛奶和一份報紙,看起來晶兒已經走了。他坐在了飯桌上,打開果醬瓶的蓋子,拿起刀正要朝上麵塗果醬,報紙上的那個醒目的標題,讓他手中的果醬瓶幾乎掉了下來。

    那標題是:著名收藏家波勒。阿爾索先生墜樓身亡,,他連忙拿起了報紙,根據報紙的敘述,波勒是在昨晚十點半在自己所住的公寓墜樓身亡的,而他昨天是在九點左右離開的,那麽,是在那以後過了一個半小時後墜樓而死的。這是怎麽迴事?波勒。阿爾索根本不是波倫瓦黨人,兇手為何要殺他?難道這次事件根本和墮天咒之變無關,兇手是個濫殺無辜的狂徒,就像當初殺害弗羅塔斯先生那樣?可是如果是這樣,那之前死的人又是怎麽迴事?

    波勒的死,讓曉然感到事情開始複雜化了。莫非波勒在七年以前也擔任過害死阿蘇凝的幫兇?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為何不把阿德雷特也一起殺死?根據晶兒的情報,他當初可是研究墮天咒的支持者啊!

    而在同一時間,晶兒出現在了秀哲的家中,他們兩個過去在生意上來往頗多,所以互相早就很熟識了。

    “波勒。阿爾索的死,似乎預示著更大的災難,”晶兒喝著秀哲為她準備的希羅咖啡,說出了她的分析:“你認為兇手是誰呢?”

    “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柯小姐,”秀哲說:“我對於他的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和我認識了很多年,我一直很欣賞他,從一個牙醫變成一個靈質學家。我想,這個兇手實在太瘋狂了一點。所以,我不想再管這些事情了。凱爾今天早上打電話給我,我實在是嚇了一跳,他居然死了!我實在是不明白,他怎麽會死的?不可能的呀!他沒理由會死的!”“我想,也許他發現了兇手的犯罪證據,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如果知道他昨晚和你分手以後,接觸了誰的話,也許就好辦了。”

    “我現在派我手下的奇跡師沿著我家門口到他家的路線尋找線索。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蕾卡把埃穆特夫人的照片給了我們,我看過那張照片了。她的確就是我們的公主殿下。目前我已經全麵動用我的關係網,來查出這個人的住址。總之,筆記的事,她應該會知道。”

    “待會兒我會去和凱爾見一麵,”秀哲說:“波勒的雙親已經去世,其他親戚也在離這裏很遠的城市裏,所以我希望由我和凱爾來為他準備後事。他已經向醫院請了假,我已經約好和他去警察局辦理相關手續領他的遺體。你,不如一起去吧。我想也許你可以找到一些線索也說不定呢。”

    “我知道了。我會找凜綺想點辦法,能不能和波勒的鬼魂對話。不過剛死不久的人在冥界所呈現的是混沌的狀態,所以恐怕希望不大。再這樣拖下去,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晶兒和秀哲走出房門,秀哲鎖門的時候,她問他:“你真的猜不透兇手是誰嗎?波勒。阿爾索,他難道曾經…… ”

    秀哲知道她想說什麽,於是迴答:“不可能的,波勒他一直很喜歡小凝,這是所有人都深知的。其實,如果死的人是阿德雷特,我倒不會覺得意外。他昨天在我們四個麵前所說的話,就已經足夠構成兇手的殺人動機了。”

    凱爾醫生的家離龍府很近,兩人徒步前往他家的路上,忽然晶兒在人群中看見了葉水英和李竹雲!怎麽可能?晶兒對這兩個人的出現感到很意外,而秀哲也注意到了那兩個人,也是頗為驚訝。晶兒說:“我看還是先迴去吧,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在這裏。”

    可是實在是不巧,水英發現了她和秀哲,連忙喊道:“柯小姐!龍先生!”這下,想躲也躲不了了,晶兒隻有祈禱曉然和其他奇跡師千萬不要出現在這裏,走上去和他們搭話:“久違了,葉先生,葉太太,自從幻生的交易結束,很久沒和你們見麵了!”

    水英笑容可掬地說:“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和您相遇啊,真是太巧了。您和龍先生認識嗎?”

    秀哲代她迴答:“啊,我們是在做生意的時候認識的,今天我們也是恰好相遇的,葉先生,田館長也來到黎加索了嗎?”

    “唉,如果沒有我們那個任性的館長的話,”竹雲說:“我們也就用不著那麽辛苦了呀!這次我們來這裏是因為…… ”

    “竹雲,別說!”水英一臉抱歉地說:“很不好意思,舍內不是很會說話,其實我們是有任務的,不過是機密。很抱歉我們還有事情要辦,不能多談話。柯小姐,再見了。”接著,他就和竹雲告辭離開了。

    目送二人遠去,竹雲說:“田信誌這隻狡猾的狐狸,他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他們是為了墜樓案件來的,這很明顯。”秀哲說:“看來,我們的動作要快點了。你打算怎麽對付他們?”

    “無妨,目前知道我介入的隻有波勒。阿爾索和你,波勒已經死了,他在冥界也沒必要說多餘的話。你呢,應該不會出賣我吧?”

    “我當然不會,”秀哲說:“畢竟你弟弟救過蕾卡,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可是,如果聖書館的人知道奇跡師調查這件事情的話,那就麻煩了,因為這次事件與柯慚關係很大,所以他們很可能會懷疑是你委托奇跡師的。即使他們查不出你是奇跡師的首領,光是委托奇跡師就是有罪的,因為奇跡師是黑血人的靈導者。而且看見你在這裏,再加上你囚禁了那些調查員,如果那列火車上的人作證,那麽你的嫌疑會很大。如果你不盡快想辦法處理掉那六個調查員的話就麻煩了。因為他們中任何人都有可能自殺,到時候,冥界就會以暗中私通邪君派為由與世界各國交涉通緝你,那個時候…… ”

    “那麽,秀哲,”晶兒說:“你,可以幫忙告訴我墮天咒的使用方法嗎?隻要可以使用那種咒術的話,我就可以讓那六個調查員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消失。這樣,縱然冥界認為我嫌疑再大,魔元宗會也沒有證據逮捕我。”

    秀哲訝異萬分,他呆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後憤怒地說:“那麽沒有人性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墮天咒是將人類的靈魂完全粉碎掉的惡魔力量,當年小凝就是因為研究出了這種魔咒才會死的,我發誓,我這一生絕對不會再次使用它!為什麽,你居然可以若無其事地說出這樣的話呢?”

    晶兒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她說:“正是因為它可怕,我才覺得它有使用的意義。當然如果你不肯我也不能勉強。不說這個了,先走吧,去凱爾醫生家。”

    秀哲雖然對這個女人開始感到相當厭惡,可是他與晶兒有一定利益關係,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和她翻臉。於是兩個人開始走向凱爾家。說來很巧,凱爾家正好就住在勃列格。奧登墜樓的公寓的四樓。走到四樓他家的門口時,他們發現蕾卡竟然也在門口。秀哲忙走到她門口說:“蕾卡,你也在這裏?”

    “啊,是的,”蕾卡對他說:“是的,我今天一早就知道波勒死了,所以就決定來找凱爾。我也是剛走到他門口。”說著,她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凱爾打開了門,而晶兒立刻看見了坐在裏麵沙發上的水英和竹雲!現在迴想起來,他們兩個剛才的確是朝凱爾的家走來的。

    晶兒知道他們已經看到了自己,看來這下很麻煩了。不過她希望盡量不要讓水英知道自己正在調查這次事件。除非波勒昨天在墜樓以前給凱爾打過電話,否則凱爾應該不知道自己介入過這件事情。她特別吩咐過所有的奇跡師告訴每個嫌犯,他們是受阿蘇凝的委托調查這次事件的。而隻有已經死了的波勒察覺這是一個謊言。說實話,她親自委托奇跡師是很失策的行為,但是因為懷疑這次事件和她的父親柯慚,也就是墮天有關係,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現在衍生出那麽多的問題,她也開始後悔起來了。而現在,她也隻有決定根據凱爾看見自己後的反應來判斷他是否知道自己正在調查這次的事件。

    凱爾看到門口的三個人後,忙說:“秀哲,蕾卡?這位女士是誰?”

    “她是柯晶兒,”秀哲說:“我和你提過她的。”

    然後,晶兒立刻開始觀察凱爾的表情,凱爾似乎表現得很平靜,似乎她會拜訪他是一件完全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就這次事件和她父親許多的微妙關係,他也有可能猜到這一點。他說:“好,那進來吧。”

    房裏的水英和竹雲看這三人進來,水英忙說:“沙坦先生,既然你有客人,那那件事情就下次再談好了。我和舍內就告辭了。你不用送了。”凱爾懷著歉意說:“照料不周,請見諒。請走好,再見。”

    水英和竹雲從晶兒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晶兒可以猜到他們在想些什麽。如果他們和那六個調查員進行聯絡的話,問題就更加嚴重了。接下來,要從凱爾的話語中推測出波勒昨天晚上有沒有和他說自己介入的事情。她倒不擔心他們知道自己和曉然在一起的事情,因為秀哲那張委托曉然的紙依然保留在黑血人的阿蘇藍手中,隻要她把那張紙交給魔元宗會的人,秀哲就會被捕,但這是魚死網破的策略,因為秀哲會說出她一直在暗中為邪君派提供資金,所以隻要她不被逼到走投無路不會用這張王牌。但如果他們把自己和曉然在一起的事情告訴冥界的人,她就會那麽做。這些人不可能會不理會秀哲的死活。但是難保他們會告訴聖書館的人自己已經介入調查,那樣的話如果自己遷怒於秀哲,他們反而會把全部的內幕說出來。所以目前,她和這些人互相牽製著對方的行動。

    凱爾家裝修得很漂亮,客廳很大,鋪著一塊大紅地毯,書架上麵擺滿了世界名著,玻璃茶幾上放著一個紫色檀香爐,牆上掛著幾幅夢原著名的書法作品,晶兒就借此展開話題,對凱爾說:“你好,凱爾醫生,想不到你對我國的書法很有興趣啊,其實我也很喜歡張潤的作品。”

    “哪裏,您太客氣了,我是個學醫的,哪裏懂什麽書法,這隻是用來裝斯文的。”凱爾冷冷地迴答了她的話,接著說:“柯小姐,有話就直說好了,我不希望你在我麵前拐彎抹角。”

    蕾卡忙說:“凱爾,你不要這樣,我想波勒的死和柯小姐沒有關係的,你不用這樣。”

    可是凱爾卻不依不饒地說:“是嗎?波勒臨死前給我打過電話,說柯小姐故意在他麵前先禮後兵,想要套出他的話來。誰知道那麽巧,他昨晚就墜樓身亡了!不過柯小姐,你不必緊張,我可沒和剛才那兩個人說過一個字,你就盡管放心好了!”

    “算了!凱爾!”秀哲說:“你發火也沒有任何意義啊!波勒死了,我們要想辦法查出他究竟是怎麽死的呀!這個人為了什麽,連波勒也要殺呢?”

    蕾卡也勸他說:“我也覺得,我們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麽做。兇手既然能夠在夜間殺害波勒,那麽他應該並不隻局限於在下午才能殺人,而且他也許連我們也殺。凱爾,為安全著想,你還是想辦法搬到另外一棟公寓的一樓去吧。我已經把我住的房間改到一樓了。”

    凱爾總算冷靜了下來,說:“你們先坐,我去泡幾杯咖啡吧。”說完,他就向廚房走去。三個人都坐了下來,空氣很凝重,終於晶兒問了蕾卡一句話:“見到你,我就想問一下。你為何一直保存著那本筆記呢?那本筆記雖然無法銷毀,可是你可以丟棄啊。”

    “我,”蕾卡說:“還抱著一線希望,也許筆記上沒有解讀出來的方程式,可以解除墮天咒的魔力,讓被粉碎的靈魂重新複原,所以這本筆記,我依然還保存著。再說,丟棄筆記,萬一被懷有惡意的人揀到的話,還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也說不定。而且,我總覺得弗羅塔斯先生把筆記交給我,一定有什麽特別的用意,所以我把它給了秀哲,如果可以讓人解析出沒有能解析的部分的話就好了。不過,記載著墮天咒的那一頁我撕了下來,保存在我自己身上。”

    “你,有沒有給誰看過?”晶兒迫切地問:“比如魯西桑的黑血人,或者是別的什麽人?”

    “不,沒有,”她迴答:“看過那本筆記的波倫瓦黨人也很少,而且有幾個已經去世了。依然還活著的幾個,也在這次墜樓事件中死了。不過你別誤會兇手是為了這個理由殺人,也有沒看過筆記的人死掉。”

    “ 你可以確定?”

    “是的,沙依列克。米勒和克魯多。加裏明卡當初是基層黨員,沒有權限看那本筆記的。如果死的都是看過筆記的人,那我早就猜到這點了。”

    “可是,”晶兒說:“看過的人也可以告訴沒看過的人啊,也許那兩個人從看過的人那裏聽到過。而且,他們也可以把筆記的內容記下來進行傳播啊。”

    “也不能說沒有那種可能,”蕾卡說:“可是,如果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就沒有人可以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看過筆記上的內容,兇手又怎麽知道那兩個人看過呢?而且根據當時的命令,如果私自把筆記的內容外泄,是要以叛國罪論處的,我想沒有人會有膽量那麽做吧。在墮天咒之變發生後,波倫瓦黨為推卸責任,不承認筆記的存在,即使我們把筆記作為證據,這本根本每人看得懂的筆記也無法證明小凝的清白。所以外界對筆記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一般的基層黨員也認為這本筆記沒有太大意義。”

    秀哲說:“蕾卡,不要說了!當初,波勒和凱爾都說因為你把筆記帶來,才害死了小凝,這七年來你才那麽痛苦,認為在你身邊的人都會離你遠去,所以去年你才會一心把自己麻醉在鋼琴中,寧死也不想脫離聖書。”

    “是的,”蕾卡的眼眶已經布滿淚水。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痛苦!可是,當那位柳小雲小姐說,她也曾經因為自己的錯誤造就了他人的痛苦時,我想到了自己。我開始仔細思考我應該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咖啡來了!”凱爾端來了三杯咖啡,濃鬱的香味立刻布滿了整個房間。他把托盤放在茶幾上的時候,看蕾卡正在流淚,以為她是在哀悼波勒的死,於是說:“算了,人死不能複生,我看還是商量一下波勒的後事吧。目前法醫還要檢驗他的屍體,所以暫時我們還不能把他的屍體給領迴。我已經給他預定好了墓位和棺材,並且盡可能通知他的朋友來參加他的葬禮。”

    晶兒端起咖啡杯,說:“我認為,他也許,是自殺而死的。”

    “ 你,你說什麽?”蕾卡差點把嘴裏的咖啡噴出來,忙問:“你,你開什麽玩笑,他有什麽理由要自殺?”

    “為了轉移我們的調查方向,包庇真兇。目前,大家都認定,兇手是為了替阿蘇凝報仇,所以無論是誰都會把嫌疑人鎖定為你們五個人。他昨天還問我,有沒有可能兇手是你們五人以外,出於其他目的殺人。現在他這麽一死,我們就會懷疑,兇手會不會是別的人呢?墜樓本來就兼有自殺和他殺兩種可能,他也不需要刻意進行安排。更何況,兇手的殺人時間一直局限於下午三點到五點,波勒雖然不知道兇手是出於什麽原因隻能在這個時間段殺人,可是如果把這個當成線索追查,難保兇手不會被查出來。他現在選擇在晚間十點半從自己家的窗口跳樓自殺,那麽,這個線索自然也就破除了。秀哲說過,阿德雷特昨晚在他家召集你們五個,誓言要追查到底,那麽,為了不讓最後他必須要將另外三人中的一個逮捕的情形出現,更為了感激這個人為小凝報仇,他完全有可能犧牲自己的生命來袒護真兇。”

    “可,可是,”蕾卡說:“也許兇手真的是我們五個以外的人呢!再說,兇手還沒有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他即使有心要袒護,也沒必要用自殺這種方式啊。”

    “不,”晶兒說:“對於他來說,小凝死後,自己的生命本來就已經無所謂了,何況死去也許有機會在冥界見到小凝,也許對他而言,死亡並不是犧牲,而是他早就有的念頭,這次隻是順便幫助一下那個兇手也不一定。至於你說兇手是你們五人以外的人,那他就更不應該殺害波勒了,因為他殺害波勒,也許警察和冥界的調查方向有可能脫離墮天咒之變而轉向他。”

    秀哲忙說:“可是,他可以多等一段時間啊,等他覺得兇手殺了足夠多的人再自殺,否則的話他自殺後死的依然全是波倫瓦黨人,也是老時間墜樓,那麽警察還是會懷疑兇手的殺人動機和墮天咒之變有關啊。”

    晶兒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他恐怕來不及自殺,兇手就有可能被捕,或者波倫瓦黨人在下午三點到五點這段時間專門外出,那麽,他們就不會被殺了。現在呢,波倫瓦黨人知道一天任何時間都可能墜樓,那麽他們自然也就不會專門在這個時間段外出了。”

    “不過,”凱爾還是不相信波勒會自殺,說:“如果阿爾索他無意中掌握了兇手的犯罪證據呢?”

    “這也不可能,波勒對那個人感激還來不及,哪裏會舉發他?更何況殺了他的話,他也可以在冥界說出真相啊,雖然冥界根據和聖之精靈樹的契約不可以把死者的情況反映給人間界,但如果涉及到與魔具有關,他們還是可以告訴人間界的司法部門的,去年的侵蝕事件就是一個例子。所以,我認為波勒,他很可能是自殺而死的。”

    “恩,有道理。”凱爾開始對晶兒獨到的思維方式和推理能力開始欽佩起來,對她的態度也開始好了起來。於是,他進一步問她:“那麽,你認為兇手為何隻能選擇下午三點到五點才能殺人?”

    “這個,我還沒有想到,不過,你們如果知道兇手是誰,一定會包庇他吧?目前我可以排除阿德雷特的嫌疑,因為他在第一天案發的時候,和探長路克。達列夫在警察局的辦公室內,他是無法接近任何那種家具的。而你,凱爾。沙坦先生,雖然經常要加夜班,但不至於隻能在下午三點到五點才能接近那個家具。而你,蕾卡小姐,你一天都在旅館裏,也是沒任何限製。而秀哲先生也是如此。所以我可以排除兇手是出於栽贓這種意圖嫁禍給其他人,而的確是由於某種原因才能在下午的那個時候殺人。”

    “其實,”蕾卡說:“也許不是由於時間上的限製,兇手隻是隨意挑選了一個時間段而已呢?”

    “不,他這樣做反而會導致人們專門挑選這個時間外出,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即使他可以在這以外的時間再殺人,多少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不需要那麽做。其實最大的問題,是他如何得到那些死者的住址同時確定他們在那個時間段確實在家,從而選擇殺害他們的日期。其實這也可以解釋他殺人的順序為何沒有規律,因為他必須要根據死者的生活規律來殺人。”

    “可是,”蕾卡說:“他難道沒有考慮到一件事情嗎?如果時間長了,摸清了這個規律的人們專門在這個時候外出怎麽辦呢?”

    “那他也許會考慮重新布置策略,再想辦法殺他們吧。他隻能選擇那個時間殺人,究竟是為什麽?地址和對方的生活習性,他應該不會找私家偵探調查,萬一那個偵探事後發現死的人全是他調查的人,那他很可能會告訴警察。即使對方給他再多錢,他應該也不至於情願牽扯進有可能被背神之塔的力量侵蝕的危險中。如果是他自己調查的話,那反而容易被捕。即使他不怕死,在複仇行動沒有圓滿完成以前,他應該不會輕易讓自己被捕。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波勒確實是自殺的的話,那麽,兇手應該會猜到他是自殺來幫助自己,所以,他為了不辜負波勒的幫助,一定會更小心,我們的調查實在是很難。”

    “既然你認定隻能在三點到五點殺人,”凱爾好奇地問:“你可以安排人在這個時間段監視我們的行動啊,這樣不就知道誰是兇手了?”

    “當然,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卻沒有那麽做。因為兇手早就知道他的行動可能被監視,那麽我不認為限定了殺人時間的他,會蠢到在那個時間段專門無法提供清白的證據。他會想一個巧妙的方法,來避開其他人的眼睛進行。我認為很可能就是這個方法具有缺陷,導致隻可以在特定時間段殺人,使用那個魔具!”

    “不過,”凱爾問她:“我們三個中的一個,也許就是兇手,你為何要把這些推理告訴我們呢?”

    晶兒自信滿滿地說:“這個嘛,因為我喜歡和有實力的人玩遊戲,剛才的推理,就當是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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