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花滿蹊來了這府裏之後,七爺就再也沒有碰過她,原以為自己的屈辱到頭了,沒想到今天還是著了花滿蹊的道。顧南跟七爺不是第一次,可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從前她的心裏隻有仇恨,這會她卻突然不想報仇了,她隻想迴到墨修染的身邊,可偏偏還要忍受著七爺。


    顧南閉上眼,算是認命,可眼角還是有淚水留了出來,這樣一來,她對花滿蹊的恨意更深了。


    這邊藏嬌閣裏一室旖旎,花滿蹊和花意儂這邊的空氣卻跟在冰窖裏一般寒冷。


    “說吧,你想怎麽樣?”花意儂實在受不了一路以來低氣壓,停住了腳步衝著花滿蹊問道,明明花滿蹊已經知道了她跟顧南的心思,還在這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樣溫水煮青蛙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我想怎麽樣?”花滿蹊笑了笑,“花意儂,是你想怎麽樣卻沒有得逞吧?”


    “是,我是想害你。”花意儂索性承認了,“那又怎樣,你都已經有七爺了,你還想霸占著墨修染,憑什麽?花滿蹊,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配得上墨修染嗎?”


    花意儂看著花滿蹊,突然生出一種優越感,至少自己現在是自由的,她隨時都可以去見墨修染,她相信墨修染的心不是石頭做的,隻要自己堅持不懈,早晚有一天會感動他的。


    花滿蹊冷嗤一聲,“花意儂,你要是光明正大跟我搶,我還敬重你光明磊落,但你若是還這樣耍陰招,我保證下一次倒黴的就是你。”


    花滿蹊一本正經的說道,“花意儂,你最好相信我的話,我有本事全身而退把爛攤子留給顧南收拾,我就有本事讓你變成她現在這樣。”


    花意儂心裏有些慌亂,她絲毫不懷疑花滿蹊說的話,她知道她有這個本事,“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走了。”


    “走好不送。”花滿蹊衝著花意儂離去的背影說道。


    花意儂走後,花滿蹊在院子裏晃了很久才迴了自己的院子,一直到七爺出門,她才迴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看著床上衣衫不整的顧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花滿蹊坐在桌子旁邊,一邊喝水,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顧南,顧南的眼裏都是怨毒,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隻怕花滿蹊已經死了千百迴。


    “現在你滿意了嗎?”顧南咬牙切齒的衝著花滿蹊說道,花滿蹊笑了笑,放下了手裏的杯子。


    “滿意?南姑娘這話不知從何說起,我隻是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還給你而已,你本來就是七爺的女人,多一次又怎麽樣?”花滿蹊故意往顧南的痛楚戳,顧南和花意儂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到了花滿蹊的底線,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忍下去了。


    “你……”顧南沒有穿衣服,隻是用被子擋著自己的身子,這樣不平等的狀態下,顧南覺得自己羞愧極了,“花滿蹊,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裏,到時候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南信誓旦旦的威脅著花滿蹊,花滿蹊嗤之以鼻。


    “顧南,我送你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累了,沒有心思跟你再說下去,趕緊穿上衣服走吧,我要是你,我現在就會想想,要怎麽跟七爺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七爺剛剛出去的時候,臉色可不太好。”花滿蹊站起身,“穿好衣服就出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花滿蹊到底還是不忍心,把空間留給了顧南,她知道她要是待在這裏顧南肯定不好意思穿衣服,她這樣做也算是給顧南留個麵子吧。


    花滿蹊出門後直奔錦繡的房間,錦繡正愜意的躺在床上,見到花滿蹊門都不敲就走了進來,微微皺起了眉頭,他還在為花滿蹊不肯吃藥的事慪氣。


    “你來幹嘛?”錦繡側過身背對著花滿蹊,衝著她問道。


    花滿蹊走到錦繡身邊,掰過了他的身子,“藥呢?我要喝藥。”


    花滿蹊斬釘截鐵的說著,讓錦繡著實吃了一驚,要知道在一個時辰之前花滿蹊還是怎麽都不肯吃藥,怎麽這會兒一麵態度轉變的這麽快?


    “你不是不肯喝嗎?怎麽想通了?”錦繡微微有些吃驚的問道,但還是坐起了身,端過早已涼透了的藥碗,“有些涼了,我去給你熱一下。”


    “不用了。”花滿蹊攔住了錦繡,接過他手裏的藥碗一飲而盡,微微有些發愣。


    “錦繡,你覺得什麽東西才能讓你失去自己的原則,用盡一切辦法都要得到?”花滿蹊想起花意儂和顧南兩人合謀害自己的事情,站在她們的立場上或許會覺得情有可原,顧南如今的下場在花滿蹊看來或許隻能說罪有應得。


    可是對顧南和花意儂來說卻並不是這樣,在她們的眼裏,花滿蹊才成了那個十惡不赦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花滿蹊看不懂,所以才會求助錦繡。


    錦繡大概也猜到發生了什麽,他之前可是看著顧南和花意儂進了花滿蹊的院子,直到確定花滿蹊自己能應對才迴了自己的房間,他歎了一口氣,“想那麽多幹嘛?任何借口都不能成為自己害別人的理由,如果是我,任何東西都不能讓我失去原則,我想要的,我會光明正大的拿迴來,而不是使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


    花滿蹊趴在桌子上,一手撐著下巴,眨巴著眼睛看著錦繡,“錦繡,這麽多年了,你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你現在能這麽輕鬆的說出這句話,是因為你還沒有經曆過愛情,等你真的愛上一個人,或許你也會像她們兩個一樣失去原則的。”


    花滿蹊倒不是說對花意儂和顧南有什麽想法,隻是看到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失去理智有些感慨罷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這句話用在那兩人身上倒是頗為合適,花滿蹊自認不是那種人,她選的男人,不需要英倫多金,唯一重要的條件就是對自己一心一意,也正是因為有這個自信所以才會覺得他們兩人可憐。


    成日守著一個不可能迴頭看自己一眼的男人,還不如迴頭看看,到底有誰在等自己。


    “醜女人,你別小看我,我可是狐狸精,隻要我勾勾手指,有大把的女人往我身上撲,愛情?要那勞什子東西有什麽用?”錦繡一臉得意的看著花滿蹊,不知從哪變出一把扇子扇著,估計是忘了自己現在的女裝裝扮,這樣子落在花滿蹊的眼裏有些不倫不類。


    “怎麽,你不相信?”或許是花滿蹊似笑非笑的表情惹怒了錦繡,他一臉嚴肅的看著花滿蹊問道,花滿蹊急忙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衝著錦繡說道。


    “信,我當然信了啊,不光相信你勾勾手指就有一大批的女人往你身上撲,現在隻怕你勾勾手指還有一大批男人往你身上撲的。”


    花滿蹊一本正經的說著,錦繡原本正得意著,一聽到花滿蹊的後半句臉色立刻垮了下來,衝著花滿蹊怒吼,“花滿蹊!”


    花滿蹊哈哈大笑,逗了逗錦繡,心情好了許多,趁著錦繡發怒的時候溜了出來,迴自己房間的時候,花滿蹊一路上臉上都掛著笑容,推開門的時候顧南果然已經不在了,隻留下一屋子的狼藉和桌子上插著的一把匕首。


    花滿蹊毫不在意的拔了桌上的匕首,把丫鬟叫進來收拾房間,領頭的丫鬟進來的時候怪異的看了一眼花滿蹊,花滿蹊敏銳的察覺到有事情要發生,等丫鬟們收拾好準備出去的時候,花滿蹊叫住了那個丫鬟。


    屋子裏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丫鬟垂首站在花滿蹊的麵前,花滿蹊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丫鬟的心裏忐忑不安,額頭已經開始慢慢的滲出汗水。


    “姑,姑娘,您叫奴婢留下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嗎?”丫鬟最終還是受不了這麽安靜的氣氛,衝著花滿蹊開口問道。


    花滿蹊放下手裏的杯子,手上的皮膚剛剛喝了藥已經好了許多,錦繡的藥還真是管用,丫鬟見花滿蹊不說話更是提心吊膽了起來。


    “說吧,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花滿蹊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衝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丫鬟說道。


    丫鬟有些坐立不安,兩隻手緊張的絞在了一起,卻還是一言不發,花滿蹊皺起了眉頭,知道從這丫鬟的嘴裏是問不出什麽了,隻好作罷,“算了算了,下去吧。”


    花滿蹊揮了揮衣袖,站起身準備進內堂休息,丫鬟一直到花滿蹊離開,才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退了出去。


    府裏現在這麽亂,七爺千叮萬囑不能讓花滿蹊知道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了,要七爺立刻把花滿蹊放了,如今七爺正焦頭爛額的,要是讓花滿蹊知道了,七爺還不得把她的骨頭拆了。


    丫鬟搖了搖頭,加快腳步走除了花滿蹊的院子,雖說她在花滿蹊麵前發怵,可是她對七爺才是真的怕,血灌薔薇的事情並不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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