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早就猜到墨黎不會這麽輕易相信自己,走在前麵的時候一直仔細的觀察著身後,果然看到墨黎跟在自己的身後,顧南冷笑一聲,裝作毫不知情的去了酒窖。


    七爺府裏藏酒很多,顧南挑了一壇十年陳的,走出酒窖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隱在樹後的墨黎,她冷笑一聲,當著墨黎的麵把花意儂給的藥給扔了。


    墨黎看在眼裏,這才放下心來,正高興著,顧南卻走到了他的麵前,“這下你放心了,我手裏也沒有藥了,你就不用再跟著我了吧?”


    “顧南,我……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墨黎著急的想要解釋,顧南卻打斷了他。


    “行了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你就是覺得我喜歡主子,所以我會害滿蹊姑娘,但你現在也看到了,藥已經被我扔了,我就是想下藥也沒有辦法,你要實在不放心就守在這裏,看我會不會迴來把藥撿迴去,總之別再跟著我,免得一會被人看到了告到七爺那邊,咱兩誰都沒好日子過。”顧南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


    墨黎對自己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肆無忌憚的享受著墨黎對她的好,潛意識裏總是覺得墨黎不會離開,而在墨黎猜忌她的時候,才會有一種被背叛的強烈的挫敗感,而這種挫敗感反而更堅定了她要害花滿蹊的心思。


    “顧南,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墨黎拉著顧南的袖子,顧南轉過頭不去看他,“我是怕你做傻事,跟在主子身邊這麽久,我還是頭一次看他對一個女人這麽傷心,所以花滿蹊對於主子來說必定是不一樣的存在,主子的性子你知道的,你要是真的對花滿蹊動了手,主子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墨黎一臉擔憂的看著顧南,幾句話說的顧南怒火中燒,她一手抱著酒壇,另一隻手一把甩開了墨黎,“墨黎,那個女人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你處處替她說好話,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


    “你說什麽呢你,你明知道我……”墨黎聽著顧南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讓開,七爺還在等我送酒過去。”顧南一把推開了墨黎,衝著花滿蹊的藏嬌閣走去,留下墨黎一個人落寞的站在原地。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顧南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他努力的想要去抓住,顧南卻離他越來越遠,他甚至開始想,等有一天陷於愛情和忠義之間時,他該怎麽選擇。


    墨黎歎了一口氣,迴了自己的房間。


    顧南一路上一直冷著一張臉,直到走到藏嬌閣門口她才稍微緩和了一下臉色,立春迎了上來,“主子,您真的要幫那花意儂?”


    立春有些不明所以,在她的眼裏,七爺就是顧南的男人,哪有幫著外人害自己的男人的。


    “幫,當然要幫!”顧南冷笑一聲,斬釘截鐵的說道,她哪裏是在幫花意儂,她是在幫自己呢,她們兩人如今有個共同的敵人,不是有句話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等她把花滿蹊送到七爺的床上,到時候再來對付這個花意儂。


    “進去吧。”顧南揭開酒壇的封口,把藏在指甲縫裏的藥倒了進去,衝著身旁的立春說道,立春雖然不樂意,卻還是跟了進去。


    進屋子裏的時候花滿蹊房裏的氣氛很是怪異,三人坐在桌邊一言不發,花意儂一臉的敢怒不敢言,七爺臉上則是冷淡,而花滿蹊的臉上則掛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今兒倒是熱鬧,都到我這屋裏來了。”花滿蹊淡淡的掃了一眼顧南,冷嘲熱諷的說道。


    顧南笑了笑,把手裏抱著的酒壇放到了桌上,“爺,我看您和兩位花小姐隻怕是有話要說,幹巴巴的多不好,所以我去酒窖拿了壇好酒,我再去吩咐廚房給做點好菜,咱們今天有話一次都給說開了。”


    顧南替三人倒了酒,衝著花意儂使了個臉色,花意儂微微點了點頭。


    “爺,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我這就吩咐廚房再去做幾個菜。”顧南衝著七爺說道,七爺微微點了點頭,花滿蹊卻攔住了她,“南姑娘,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啊,既然說要把事情都說開,那咱兩的事情不也得掰扯掰扯嗎?坐下吧。”


    花滿蹊似笑非笑的衝著顧南說道,給她倒了一杯酒,顧南微微有些發愣,看了七爺一眼,七爺開了口,“既然讓你留下了那你就留下吧,讓你的丫鬟去廚房做兩個菜就是了。”


    顧南隻好坐下,卻有些坐立不安,這要是隻有花意儂一人不喝酒還說得過去,兩人都不喝的話那可就有點太明顯了。


    “立春,你去廚房吩咐一聲,讓她們快著點。”顧南衝著立春說道,立春出去以後,屋子裏的氣氛頓時又冷了下來。


    到最後還是花意儂先開了口,她實在是太想花滿蹊無路可退,歎了一口氣,舉起了酒杯,“姐姐,這杯酒算是我敬你,從前是我不懂事,一直跟你對著幹,但那時我也不知道你是我姐姐,我要是早知道的話也不會這樣對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花意儂的酒杯舉了半天,可花滿蹊卻絲毫不為所動,花意儂微微有些尷尬,自己又不敢喝,僵持了半天最後隻能開口,“姐姐怎麽不喝,莫不是不肯原諒我這個做妹妹的?”


    花滿蹊大概也能猜出這酒裏有問題,所以一直沒有喝,顧南剛進屋的時候衝花意儂使的那個眼色她看在眼裏,隻是她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麽會聯合在了一起。


    “我又沒有怪過你,哪裏來的原諒不原諒,再說我現在這個狀況,不能喝酒,要不你還是自己喝了吧。”花滿蹊看著花意儂瞬間垮下來的臉色,越想越好笑。


    花意儂訕訕的放下了手裏的酒杯,“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我,七爺……”


    花意儂轉過頭來衝著七爺說道,“七爺,是我對不起我姐姐,她現在不肯原諒我,我……我這心裏……”


    花意儂一邊說一邊擦著自己的眼淚,花滿蹊不禁在一旁暗自讚歎花意儂的臉色,難怪以前拍戲的時候人家總說,每一個古代女子都是最好的演員。


    “行了行了,別說了,我看今天也沒什麽好說的,都迴去吧。”七爺站起身,一想到花滿蹊如今這幅冷淡的樣子他就覺得心裏煩躁,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七爺!”顧南慌亂的叫住了七皇子,套都已經下了,兩個人都不往裏鑽,這怎麽能行呢,“都已經到這了,我覺得您跟滿蹊姑娘之間有誤會,既然這樣,索性還是一次說個清楚,今天這要是走了,下一次滿蹊姑娘可不一定會讓您進屋了。”


    七爺一想也有道理,剛站起來又坐了下去,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氣喝完了,還在不停的灌酒,顧南和花意儂心裏一喜,勉強卻是沒有表露半分。


    顧南端起酒杯衝著花滿蹊,“滿蹊姑娘,前些日子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下藥,這事是我對不起你,我光顧著想怎麽讓七爺高興,倒是忽略了你的感受,這一杯酒算我像你賠罪,我先幹為敬。”


    顧南咬了咬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隻有這樣才能把花滿蹊的警惕心放鬆。


    顧南喝完酒,花意儂吃驚的連嘴都合不攏,顧南看了一眼花滿蹊,卻發現她麵前的酒還是沒有動,她的心裏亂了起來,“你,你怎麽沒喝?是不是還是不願意原諒我?”


    “南姑娘,我想你是誤會了。”花滿蹊笑了笑,站起身子走到了顧南的身邊,“這杯酒算是你給我賠罪的,這酒自然是應該你喝,我原不原諒你那是我的事,但是我要是喝了這酒,你這賠罪豈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你比我這妹妹有誠意的多,至少知道,賠罪應該先自己喝。”


    花滿蹊淡淡的掃了一眼花意儂,花意儂的臉上緊張的直冒汗,七爺和顧南把酒喝了,花滿蹊卻沒有喝,這可怎麽辦才好。


    紅掌把這藥給自己的時候就說過,藥效上來的很快,這樣子下去,隻怕藥效過了,七爺非得找自己算賬不可。


    “七,七爺,時間不早了,我該迴去了。”花意儂慌忙告辭,顧南心中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可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想著隻要自己把那股勁頭壓下去,反正花滿蹊還在,自己也該找借口溜了。


    “我送你。”花滿蹊的一句話把顧南的小算盤給打亂了,她終於開始害怕了起來,但花滿蹊沒打算就這樣就這樣放過她,“南姑娘,七爺喝多了,你在這裏陪著他吧,別讓他出什麽事。”


    “我……”顧南剛想開口,花滿蹊和花意儂已經出去了,屋子裏隻剩下七爺和顧南兩個人。


    “七,七爺,我出去給你倒杯水。”顧南想逃,七爺卻一把抱住了她,嘴裏還不停的嚷著花滿蹊的名字,顧南是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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