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沙漠裏傳來幾聲槍響。
“小心!右邊!”
一聲沉悶的唿喝聲響起,隨後是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當一切歸於平靜以後,沙丘後麵鑽出來了幾個打扮奇特的人,他們穿著戰壕大衣,頭戴一頂高科技的複合式頭盔,其中一個人一瘸一拐的有些狼狽。
“......”
幾人沉默著快速離開這處戰鬥區域,直到半小時以後他們找到了一處新的藏身處才開始修整,這裏是一個古老的小型掩體,可能是四五十年前有人修築的。
一個人摘下自己的頭盔,沮喪的蹲在角落裏。
“我們打不過他們的,他們數量太多了。”
沮喪的男人抽著煙這麽說著,其他人沉默不語。
片刻後,又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那你說怎麽辦?”
沮喪的男人抓了抓自己油膩的頭發,掏出一小瓶月光酒飲下,劣質的烈酒讓他混沌的大腦變得反而清醒了一點,這種小作坊做出來的鬼東西前幾次會讓人頭痛欲裂上吐下瀉,但適應了以後就會感受到其獨特的風味,酒的名字傳承自戰前,據說舊世界的sa政府曾經試圖禁止酒水流通阻止人們飲酒作樂,結果反過來導致黑市裏酒水買賣猖獗,為了得到能取得巨大利潤的酒水,在正規酒坊都被關停以後,總有法外狂徒大膽的用簡陋的器械冒著爆炸的危險摸著黑在月光的照耀下製取私酒,這也就是月光酒一名的源頭。
“咱們走吧,迴去。”
他低沉苦澀的說道。
周圍的幾個同伴紛紛側目,其中一個更是氣憤的踢碎了角落的廢棄玻璃瓶子發出脆響。
“你是說我們應該跑?!那亞利桑桑的人民怎麽辦?那些蓄奴的軍閥會對他們做什麽?我們本該保護他們!”
沮喪的男人又仰頭喝了一口酒,臉皮一陣抽搐,最終也忍無可忍的將手裏的酒瓶摔碎。
“我們保護他們,誰保護我們?現在死的隻剩下咱們五個了,明天呢?後天呢?凱撒軍團的人源源不絕,到處都是!我們去哪裏找援軍?本來咱們沙漠遊騎兵就隻有這麽幾個人,怎麽辦?你要我們怎麽辦?”
兩人扭打起來,好一會才被分開。
掩體裏緊張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有人開了口。
“既然如此,咱們舉手表決,同意返迴莫哈維的,舉手吧。”
一個人舉了手。
兩個人舉了手。
還差一票。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隻滿是傷痕和汙垢的手緩緩舉起來了。
一聲歎息。
最後一個舉手者滿臉糾結,但在一些灼人目光的注視下,他的手臂並沒有半點抖動和迴縮。
“我想我們繼續在這裏硬撐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艱澀的解釋著自己為何舉手。
“十年前我們來這裏,是為了遏製奴隸貿易,從那些匪徒手裏保護無辜的人民,我們做了一些好事沒錯,但我們從未做得足夠多,隻靠十多個人能做到什麽呢?莫哈維沙漠裏的同伴們甚至可能還不知道凱撒軍團究竟有多可怕,隻以為那不過是一些廢土傳聞,總得有人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
眾人紛紛低下頭去。
沙漠遊騎兵是一個自發式的誌願民兵組織,曆史可以追溯到舊世界的sa民兵隊伍,當大戰爆發世界秩序崩潰以後,他們在內華達地區率先成立,致力於從匪徒、奴隸販子和野獸手裏保護民眾的生命安全,而不因此向著民眾收取分毫。
長久以來,他們維持著莫哈維地區的脆弱秩序。
但近年來這份工作越來越難了,日益混亂的科羅拉拉河東岸不斷有奴隸販子跨河而來,經過調查,驅動這些奴隸販子的源頭是一個名為凱撒軍團的組織在東部大批量收購奴隸,為了斬草除根,十年前這些沙漠遊騎兵勇敢的來到亞利桑桑,他們想要斷絕奴隸貿易並且像是在莫哈維那樣為這裏的人民提供保護。
事實證明他們太天真了。
東部的混亂程度超出了他們之前的想象,苦苦支撐數年以後,兵鋒不斷靠近科羅拉拉河東岸的軍團終於正式出現在他們麵前,那些士兵們的數量幾乎無窮無盡,沙漠遊騎兵們的對抗嚐試無不以慘敗告終,他們損兵折將,最終一蹶不振。
前不久的一次遭遇戰裏,軍團的士兵們又一次依靠數量優勢殺死了一名沙漠遊騎兵,今天早些時候,又有一人險些在中陷阱以後被殺害,這最終將他們逼迫到了崩潰的邊緣。
第二天,沙漠遊騎兵退出了亞利桑桑,這件事甚至沒人知道。
當他們返迴莫哈維沙漠時,卻發現這裏的士氣也很低落。
經過詢問得知,從幾年前開始,莫哈維地區的維穩壓力逐年遞增,從西部被ncr驅趕出來的掠奪者們跑到了這裏,不僅僅是莫哈維的頑疾惡魔幫,現在又多了嗜好食人的豺狼、善用戰術的毒蛇...還有目前沙漠遊騎兵們麵臨的最大威脅,可汗...這些加州掠奪者自2267年來到莫哈維以後開始了他們在這片新土地上的征服,就像是他們過去在加州做過的那樣,前不久他們的首領父汗為了慶祝在一場重要戰鬥中擊敗沙漠遊騎兵的戰績而將自己幫派的名字改為了大汗。
這個富有野心的名字意味著這些掠奪者認為自己從沙漠遊騎兵手裏奪取了莫哈維的統治權力,成為了莫哈維的新主人。
ncr的東進入駐則也是一個巨大的麻煩,他們早年間在莫哈維北部地區對掩體市、新裏諾的吞並就已經引起了沙漠遊騎兵的警惕,後麵ncr在蒂貝特總統的要求下以胡佛大壩為起點進行的東進運動更是讓他們時刻擔憂ncr是否可能違背之前的談判結果掉頭向著西邊‘東進’。
當ncr的新任總統彼得森上台以後,這個擔憂成了事實。
至少有一個步兵營的兵力已經被部署在莫哈維邊緣地帶,蠢蠢欲動。
ncr的遊騎兵們開始在整個莫哈維四處活動,收集各種情報,ncr遊騎兵的軍士長愛麗絲更是多次謀求與沙漠遊騎兵方麵的談判,可謂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方麵詳細敘述沙漠遊騎兵對保護莫哈維的力不能及,另一方麵則不斷鼓吹ncr繼承了戰前sa的自由主義思想,創始人是源於15號避難所的避難所居民們,可謂根正苗紅,與沙漠遊騎兵們的起源有極多的共同之處雲雲。
沙漠遊騎兵們對此嗤之以鼻,他們早就看清楚了ncr的擴張主義本質,更是素有聽聞ncr國內的重重矛盾已經到了難以消解的地步,如今的動作無非是想要依靠對外征伐轉嫁國內問題罷了,莫哈維怎能被這樣一群混賬侵吞?
然而....
從亞利桑桑狼狽逃迴的沙漠遊騎兵們帶迴了關於凱撒軍團的消息,這個新興勢力的強大和殘酷給了這些人極大的震撼,他們帶著擔憂與ncr交流關於對東部勢力凱撒軍團的看法,結果ncr方麵給了他們一個極其自信的迴應。
“那不過是一群野蠻人組成的奴隸販子集團罷了,如果你們同意我們的條件,我們就會保護你們。”
沙漠遊騎兵們反複思量了一番,最終在拉鋸談判後於2271年正式與ncr遊騎兵簽署了《遊騎兵統一條約》,ncr從此宣布自己成為莫哈維的保護者,聲稱將保護整個莫哈維沙漠的人民免受凱撒暴政的影響。
為了紀念這件事,在雙方簽署條約的地點,兩座握手姿勢的巨大金屬雕塑被樹立起來,得到了如此偉大政績的ncr遊騎兵軍士長愛麗絲也心滿意足的退休了。
這形成了連鎖反應,以2271年為起點,大量的ncr士兵長驅直入進駐莫哈維各地,莫哈維的人們茫然的看著這些西邊來的大兵們升起了他們那不怎麽美觀的雙頭熊旗幟,然後一本正經開始收稅,這當然遭到了很多廢土居民的抵製。
ncr對莫哈維的正式吞並於2271年開始了,但這並不是毫無準備的。
2269年,仿佛是個巧合,在科羅拉拉河東岸地區的軍團已經基本完成西征時,ncr也開始在莫哈維這片新的東進區域裏有所動作,雖然由於沙漠遊騎兵的抗拒和ncr遊騎兵軍士長的排斥,金博爾將軍一時沒辦法在莫哈維沙漠為所欲為,但他想到了其他突破口。
當初迫使蒂貝特總統下台的牛頭城慘案被舊事重提,金博爾總統利用媒體宣傳聲稱要為那些在東部死難的ncr公民複仇,在他的命令下,ncr軍隊先是於2269年橫掃了內華達北部山脈地區的數個部落,如預期中那樣輕鬆擊潰了他們,隨後在2270年跨過科羅拉拉河打入失去控製多年的牛頭城,在這場代號為‘複仇之爪’的行動中,匪徒和土人全都被ncr士兵消滅,牛頭城升起雙頭熊的旗幟。
這件事被媒體大書特書了一通,金博爾將軍被稱為‘莫哈維英雄’,他被認為是替牛頭城慘案的受害者們報了仇,聲望一時之間如日中天,在東進運動裏受夠了悶氣的ncr人們歡唿雀躍,認為金博爾將軍就是他們期盼已久的鷹派人物。
2269年對內華達山區部落的成功掃蕩、2270年對牛頭城的成功收複、2271年與沙漠遊騎兵合並,一連串的前所未有的成功重新激起了ncr人的熱情。
為了能更好的將更多軍人和物資從新加州送往東部的莫哈維沙漠內,除了大分水嶺地區的那條路線以外,第二條道路也被開辟出來,舊世界sa政府修築的15號公路被ncr作為從新加州通往莫哈維的關鍵,這條路可不需要像是大分水嶺那樣‘借道’。
羅耶茲上校帶著士兵們沿著柏油路一直向東,一路上不斷清理著這條古老道路上數不勝數的廢棄汽車,這些汽車屬於大戰爆發時那些想要依靠汽車沿著公路逃走的人,他們死在半路上,車也就此拋錨在這裏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連鎖路障。
在ncr軍隊之中,他是極其罕見的一員,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穿著一件狀態良好的t-51動力裝甲,為了與那些鋼鐵兄弟會的人加以區分,上麵進行了個性化的裝飾以注明自己是為共和國而戰的。
在與鋼鐵兄弟會建立聯合戰線共同致力於消滅飛地蜜月期裏,ncr士兵之中的部分高級軍官得到了前往迷失山交換進修的機會,羅耶茲就是其中之一,他在那裏得到了兄弟會的優待,學習了如何操作和維護動力裝甲,甚至取得了一台戰前sa軍隊之中列裝的最強大動力裝甲t-51。
自鋼鐵兄弟會與ncr決裂以後,他就成了一個顯眼的存在,這身強大的裝備也是他此行被委以重任的原因之一。
2272年,羅耶茲上校完成了他的任務,ncr莫哈維前哨站建立完成,從此以後這裏就能快速聯通新加州內地和莫哈維邊疆,他本人帶著一部分士兵在莫哈維前哨站西部的公路樞紐上駐守這處共和國命脈。
也是在2272年,凱撒軍團的百夫長蓋烏斯馬格努斯在馬爾佩斯特使的命令下迴到了當初軍團曾在多年前於此地設伏消滅卷發部落的地點:枯井,此地位於莫哈維沙漠南部,自赫卡忒被殺以後,銜尾蛇的殘餘分子在西征軍北路軍的追擊下被迫向著西南方向逃離,這些人又被馬爾佩斯盯上,最終他們這些混雜著留有卷發女性的混亂部落民們隻能宿命般的迴到了那個他們不知道其背後含義的地方。
百夫長蓋烏斯有些厭惡的瞥了一眼身邊的那個總是帶著一臉邪笑的年輕人,此人名為沃爾普斯,身份是凱撒最新單獨列出的一類,名為密探,或稱特務。
雖然名義上來說他與其他軍團斥候、刺客等都隸屬於掌旗使管理,但這個人是特殊的,特殊之處在於凱撒很看重他。
這可是很不尋常...
戴著墨鏡的年輕軍團成員正滿意的看著他的計策最新取得成果,在卷發部落曾經被摧毀的地方,又一群頭上留著卷發發型的人被釘在十字架上,銜尾蛇最後的一點殘餘也就此遭到消滅。
沃爾普斯出生在猶他南部的一個部落裏,伴隨著軍團西征軍北路軍的征伐,他也被強行帶走接受軍團的教育,並很快成為軍團的一份子,由於其出色的表現很快被晉升為青年兵,在一次針對部落的戰鬥中,他自作主張帶著其他士兵突入部落民掩體的一個漏洞活捉了其酋長,導致軍團輕鬆取得了勝利。
盡管如此,這被認為是非常嚴重的對軍團紀律的違背,沃爾普斯沒有向百夫長上報自己的發現並請求批準,他的行為被他所屬百人隊的百夫長否定,那名百夫長認為沃爾普斯的行為與其說幫助軍團取得了勝利,不如說是為了耍滑頭而逾越了軍紀,要知道,軍團崇尚的是用堂堂正正的作戰取得勝利,這被認為可以取悅戰神,而沃爾普斯的行為明顯違背了戰士的榮譽,他使用的是詭計。
眼看著不但沒有立功反而要被處死,沃爾普斯卻被一個人救下。
那是凱撒。
2270年西征基本已經完成以後,凱撒就已經從德州移駕至西部,並且決定遷都,他選定的軍團新首都是弗拉格斯塔夫,一座舊世界的城市,也是在這之後,他開始更多的關注起士兵們對周圍部落的征服。
他一直在思索一件事,麵對西部更加錯綜複雜的環境,僅僅依靠斥候和刺客已經是不夠的,軍團需要一群真正的專業人士,這些專業人士要對軍團有毫不動搖的忠誠,而且善於和任何種類的外部人打交道,滲透進他們之中,使用各種手段讓事態的進展朝著有利於軍團一方的角度傾斜。
沃爾普斯的故事引起了凱撒的注意,他被凱撒召到自己身邊詢問後立即得到了重用,直接成為了軍團第一名密探,並且被凱撒授權賦予特殊地位,雖然不是掌旗使,但待遇與掌旗使無異,甚至一樣能夠佩戴土狼帽。
這引起了軍團內部的一些爭議,關於詭計是否能取悅戰神的討論在百夫長之中傳播,不過沒人敢對凱撒的決定說三道四。
“為什麽這麽嚴肅呢?”
沃爾普斯轉頭看向蓋烏斯。
“您可是征服最後一個部落的功臣,這是...第八十七個,對吧?凱撒肯定會為此賜予你獎賞的,或許是一件榮譽的盔甲。”
蓋烏斯冷哼一聲不想與之交談。
沃爾普斯,名字可真沒起錯,意思是狐狸。
凱撒確實對這個消息感到高興,蓋烏斯後來得到了一副名為第八十七部落的鎧甲,而且為了紀念,也是為了讓軍團的經濟體係適配急速擴張的疆域,凱撒下令鑄造更高麵額的金屬貨幣,即軍團金幣。
金幣的正麵是凱撒的肖像,此時他已經不複年輕,頭頂發禿,銘文“aeternit imperi”意為‘為了帝國的永恆’,金幣的背麵是軍團的圖騰象征,一頭公牛,銘文“pax per bellum”,意為‘通過戰爭實現和平’。
.................
維加斯的廢墟裏,一群群穿著肮髒破爛的部落民正在彼此攻擊。
在城中最高的建築物裏,一個電子屏幕亮起綠色的光芒,上麵浮現出了一個靜止的虛擬形象,那是一個表情嚴肅,眉眼之中有些高傲和不屑的中年男性。
一個古怪的機器人走到屏幕前,這個機器人看起來如同一個安裝著獨輪的電視機一樣,身體兩側裝著兩隻手臂,臉部的屏幕上是一個滑稽牛仔似的形象。
“早安老板!”
機器人發出了滑頭的聲音,語調十分歡快卻讓人覺得不可信任。
“早安,維克托,客套就免了吧,說說你在東邊和北邊看到的。”
男人的聲音從屏幕側麵的揚聲器裏傳出,聽起來沉穩又精明。
被稱唿為維克托的機器人繼續用那歡快的語調說著話。
“遵命!我在維加斯的北部看到了那個著名的強大部落,名為大汗幫什麽的,哦,天呐,像是一幫過時的遊牧民會起的名字。他們確實前所未有的強大起來,正在打破該地區各個部落之間的平衡,之所以會這樣都得感謝那些從新加州來的名為天啟追隨者的傻瓜啊,因為他們的樂善好施,那些部落民總算明白了如何才能搗鼓出讓人嗨個不停的藥物來,吼吼吼~”
維克托說著說著嗓音開始變低,帶著一股促狹的惡意和諷刺。
“現在他們這些外地來的臭要飯變得有錢有勢起來了呢,聽說他們已經有南下的打算,很明顯是衝著咱們來的,老板你肯定也明白的。”
被機器人稱唿為老板的不明存在沉默片刻,沒有對此發表什麽評價。
“你繼續說。”
維克托立即用歡快的語調繼續陳述自己在外麵看到的。
“我在東邊的胡佛大壩附近看到了那些ncr的士兵們,他們已經將那座大壩占領了,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被稱為老板的不明存在又沉默良久。
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決心。
“是入局的時候了,但我不會隻是當一個玩家。”
伴隨著他的意誌,一群群和維克托一模一樣的機器人開始出現在維加斯廢墟裏,這驚呆了那些日常互相廝殺的部落民們。
當下的維加斯裏,總共有三個部落算是頭麵,分別是靴子幫、滑翔族和一夥不知名的食人團體。
這三大部落都不簡單,尤其是後兩者,滑翔族的名字聽起來很奇怪,這可能與他們的祖先在沙漠裏滑沙行進遊牧有關,但不管這個名字的源頭如何,如今的他們已經成了一群可怕的角色,滑翔族如今定居在維加斯廢墟裏,使用各種手段誘騙、欺詐那些不熟悉當地情況的旅行者進入他們的營地。
一旦你進去了,不管是為了什麽,滑翔族就會一擁而上以各種手段將你‘處理’掉,視性別和身體素質,闖入的羔羊有的被抓捕為奴隸奴役或者高價賣給東部的奴隸販子,也有的直接被殺掉,身上的財物被掠奪一空,而血肉也不會被浪費,這些新鮮肉是另一個部落的心頭所好。
食人族們沒有一個明確的群體稱唿,這就是一幫不知因何緣故患上惡心食人癖好的變態,他們臭名遠揚,一般的掠奪者都不願意與他們作對,畢竟落在他們手裏可是會被烹飪成一道菜一口口吃掉的。
靴子幫的全稱是莫哈維靴子幫,最早可以追溯到莫哈維地區的大戰幸存者在戰後組建成的幫派,這幫人在此地經營時間最長,是三大部落裏勢力最大的,而且與其他兩個部落相比他們自持為‘體麵人’,畢竟他們不似滑翔族那般誘人上鉤謀殺奴役,也不似食人族那般變態至極,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搶劫鬥毆罷了。
而且,僅僅就表麵的穿著看,這幫人比起那些肮髒不堪的對手也確實體麵,或許是受到維加斯遺留物品的影響和對祖先行事風格的繼承,他們都追求穿的體麵,尤其是要有一雙好看的靴子。
2274年的普通一天,正在帶著其他部落成員圍著營火修整並討論與其他兩個部落關係的靴子幫首領賓果與其他人突兀的停止了交談,因為一個像是長了獨輪的電視機一樣的家夥轉動著輪子闖了過來。
“嘿!各位好啊,夥計們,我...”
機器人甚至沒說完第一句話就被子彈洗禮,它的屏幕頓時黑了下去倒在地上。
部落民們嘻嘻哈哈的嘲笑這個走錯路的機器人,其中隻有一個男人盯著那個機器人不做聲,他知道這機器人屬於誰,很可能就是一直無聲無息的躲藏在那座名為‘幸運38’的高塔之中,曾在2077年以一己之力保護整個莫哈維不遭核彈轟炸的...豪斯先生。
“我們或許應該聽聽它想說什麽。”
男人用恰到好處的聲調堅定的說出這句話,周圍的哄笑聲頓時消停下去,因為這個男人可說是靴子幫的二號人物,他的話可不能當做放屁算。
靴子幫的首領賓果頓時有些不滿。
“一個破爛機器人的廢話有什麽可聽的?班尼,你是不是喝酒喝少了?”
周圍又響起一片哄笑。
班尼看著營火沉默不語,他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也沒那麽快結束。
沙漠裏傳來幾聲槍響。
“小心!右邊!”
一聲沉悶的唿喝聲響起,隨後是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當一切歸於平靜以後,沙丘後麵鑽出來了幾個打扮奇特的人,他們穿著戰壕大衣,頭戴一頂高科技的複合式頭盔,其中一個人一瘸一拐的有些狼狽。
“......”
幾人沉默著快速離開這處戰鬥區域,直到半小時以後他們找到了一處新的藏身處才開始修整,這裏是一個古老的小型掩體,可能是四五十年前有人修築的。
一個人摘下自己的頭盔,沮喪的蹲在角落裏。
“我們打不過他們的,他們數量太多了。”
沮喪的男人抽著煙這麽說著,其他人沉默不語。
片刻後,又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那你說怎麽辦?”
沮喪的男人抓了抓自己油膩的頭發,掏出一小瓶月光酒飲下,劣質的烈酒讓他混沌的大腦變得反而清醒了一點,這種小作坊做出來的鬼東西前幾次會讓人頭痛欲裂上吐下瀉,但適應了以後就會感受到其獨特的風味,酒的名字傳承自戰前,據說舊世界的sa政府曾經試圖禁止酒水流通阻止人們飲酒作樂,結果反過來導致黑市裏酒水買賣猖獗,為了得到能取得巨大利潤的酒水,在正規酒坊都被關停以後,總有法外狂徒大膽的用簡陋的器械冒著爆炸的危險摸著黑在月光的照耀下製取私酒,這也就是月光酒一名的源頭。
“咱們走吧,迴去。”
他低沉苦澀的說道。
周圍的幾個同伴紛紛側目,其中一個更是氣憤的踢碎了角落的廢棄玻璃瓶子發出脆響。
“你是說我們應該跑?!那亞利桑桑的人民怎麽辦?那些蓄奴的軍閥會對他們做什麽?我們本該保護他們!”
沮喪的男人又仰頭喝了一口酒,臉皮一陣抽搐,最終也忍無可忍的將手裏的酒瓶摔碎。
“我們保護他們,誰保護我們?現在死的隻剩下咱們五個了,明天呢?後天呢?凱撒軍團的人源源不絕,到處都是!我們去哪裏找援軍?本來咱們沙漠遊騎兵就隻有這麽幾個人,怎麽辦?你要我們怎麽辦?”
兩人扭打起來,好一會才被分開。
掩體裏緊張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有人開了口。
“既然如此,咱們舉手表決,同意返迴莫哈維的,舉手吧。”
一個人舉了手。
兩個人舉了手。
還差一票。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隻滿是傷痕和汙垢的手緩緩舉起來了。
一聲歎息。
最後一個舉手者滿臉糾結,但在一些灼人目光的注視下,他的手臂並沒有半點抖動和迴縮。
“我想我們繼續在這裏硬撐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艱澀的解釋著自己為何舉手。
“十年前我們來這裏,是為了遏製奴隸貿易,從那些匪徒手裏保護無辜的人民,我們做了一些好事沒錯,但我們從未做得足夠多,隻靠十多個人能做到什麽呢?莫哈維沙漠裏的同伴們甚至可能還不知道凱撒軍團究竟有多可怕,隻以為那不過是一些廢土傳聞,總得有人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
眾人紛紛低下頭去。
沙漠遊騎兵是一個自發式的誌願民兵組織,曆史可以追溯到舊世界的sa民兵隊伍,當大戰爆發世界秩序崩潰以後,他們在內華達地區率先成立,致力於從匪徒、奴隸販子和野獸手裏保護民眾的生命安全,而不因此向著民眾收取分毫。
長久以來,他們維持著莫哈維地區的脆弱秩序。
但近年來這份工作越來越難了,日益混亂的科羅拉拉河東岸不斷有奴隸販子跨河而來,經過調查,驅動這些奴隸販子的源頭是一個名為凱撒軍團的組織在東部大批量收購奴隸,為了斬草除根,十年前這些沙漠遊騎兵勇敢的來到亞利桑桑,他們想要斷絕奴隸貿易並且像是在莫哈維那樣為這裏的人民提供保護。
事實證明他們太天真了。
東部的混亂程度超出了他們之前的想象,苦苦支撐數年以後,兵鋒不斷靠近科羅拉拉河東岸的軍團終於正式出現在他們麵前,那些士兵們的數量幾乎無窮無盡,沙漠遊騎兵們的對抗嚐試無不以慘敗告終,他們損兵折將,最終一蹶不振。
前不久的一次遭遇戰裏,軍團的士兵們又一次依靠數量優勢殺死了一名沙漠遊騎兵,今天早些時候,又有一人險些在中陷阱以後被殺害,這最終將他們逼迫到了崩潰的邊緣。
第二天,沙漠遊騎兵退出了亞利桑桑,這件事甚至沒人知道。
當他們返迴莫哈維沙漠時,卻發現這裏的士氣也很低落。
經過詢問得知,從幾年前開始,莫哈維地區的維穩壓力逐年遞增,從西部被ncr驅趕出來的掠奪者們跑到了這裏,不僅僅是莫哈維的頑疾惡魔幫,現在又多了嗜好食人的豺狼、善用戰術的毒蛇...還有目前沙漠遊騎兵們麵臨的最大威脅,可汗...這些加州掠奪者自2267年來到莫哈維以後開始了他們在這片新土地上的征服,就像是他們過去在加州做過的那樣,前不久他們的首領父汗為了慶祝在一場重要戰鬥中擊敗沙漠遊騎兵的戰績而將自己幫派的名字改為了大汗。
這個富有野心的名字意味著這些掠奪者認為自己從沙漠遊騎兵手裏奪取了莫哈維的統治權力,成為了莫哈維的新主人。
ncr的東進入駐則也是一個巨大的麻煩,他們早年間在莫哈維北部地區對掩體市、新裏諾的吞並就已經引起了沙漠遊騎兵的警惕,後麵ncr在蒂貝特總統的要求下以胡佛大壩為起點進行的東進運動更是讓他們時刻擔憂ncr是否可能違背之前的談判結果掉頭向著西邊‘東進’。
當ncr的新任總統彼得森上台以後,這個擔憂成了事實。
至少有一個步兵營的兵力已經被部署在莫哈維邊緣地帶,蠢蠢欲動。
ncr的遊騎兵們開始在整個莫哈維四處活動,收集各種情報,ncr遊騎兵的軍士長愛麗絲更是多次謀求與沙漠遊騎兵方麵的談判,可謂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方麵詳細敘述沙漠遊騎兵對保護莫哈維的力不能及,另一方麵則不斷鼓吹ncr繼承了戰前sa的自由主義思想,創始人是源於15號避難所的避難所居民們,可謂根正苗紅,與沙漠遊騎兵們的起源有極多的共同之處雲雲。
沙漠遊騎兵們對此嗤之以鼻,他們早就看清楚了ncr的擴張主義本質,更是素有聽聞ncr國內的重重矛盾已經到了難以消解的地步,如今的動作無非是想要依靠對外征伐轉嫁國內問題罷了,莫哈維怎能被這樣一群混賬侵吞?
然而....
從亞利桑桑狼狽逃迴的沙漠遊騎兵們帶迴了關於凱撒軍團的消息,這個新興勢力的強大和殘酷給了這些人極大的震撼,他們帶著擔憂與ncr交流關於對東部勢力凱撒軍團的看法,結果ncr方麵給了他們一個極其自信的迴應。
“那不過是一群野蠻人組成的奴隸販子集團罷了,如果你們同意我們的條件,我們就會保護你們。”
沙漠遊騎兵們反複思量了一番,最終在拉鋸談判後於2271年正式與ncr遊騎兵簽署了《遊騎兵統一條約》,ncr從此宣布自己成為莫哈維的保護者,聲稱將保護整個莫哈維沙漠的人民免受凱撒暴政的影響。
為了紀念這件事,在雙方簽署條約的地點,兩座握手姿勢的巨大金屬雕塑被樹立起來,得到了如此偉大政績的ncr遊騎兵軍士長愛麗絲也心滿意足的退休了。
這形成了連鎖反應,以2271年為起點,大量的ncr士兵長驅直入進駐莫哈維各地,莫哈維的人們茫然的看著這些西邊來的大兵們升起了他們那不怎麽美觀的雙頭熊旗幟,然後一本正經開始收稅,這當然遭到了很多廢土居民的抵製。
ncr對莫哈維的正式吞並於2271年開始了,但這並不是毫無準備的。
2269年,仿佛是個巧合,在科羅拉拉河東岸地區的軍團已經基本完成西征時,ncr也開始在莫哈維這片新的東進區域裏有所動作,雖然由於沙漠遊騎兵的抗拒和ncr遊騎兵軍士長的排斥,金博爾將軍一時沒辦法在莫哈維沙漠為所欲為,但他想到了其他突破口。
當初迫使蒂貝特總統下台的牛頭城慘案被舊事重提,金博爾總統利用媒體宣傳聲稱要為那些在東部死難的ncr公民複仇,在他的命令下,ncr軍隊先是於2269年橫掃了內華達北部山脈地區的數個部落,如預期中那樣輕鬆擊潰了他們,隨後在2270年跨過科羅拉拉河打入失去控製多年的牛頭城,在這場代號為‘複仇之爪’的行動中,匪徒和土人全都被ncr士兵消滅,牛頭城升起雙頭熊的旗幟。
這件事被媒體大書特書了一通,金博爾將軍被稱為‘莫哈維英雄’,他被認為是替牛頭城慘案的受害者們報了仇,聲望一時之間如日中天,在東進運動裏受夠了悶氣的ncr人們歡唿雀躍,認為金博爾將軍就是他們期盼已久的鷹派人物。
2269年對內華達山區部落的成功掃蕩、2270年對牛頭城的成功收複、2271年與沙漠遊騎兵合並,一連串的前所未有的成功重新激起了ncr人的熱情。
為了能更好的將更多軍人和物資從新加州送往東部的莫哈維沙漠內,除了大分水嶺地區的那條路線以外,第二條道路也被開辟出來,舊世界sa政府修築的15號公路被ncr作為從新加州通往莫哈維的關鍵,這條路可不需要像是大分水嶺那樣‘借道’。
羅耶茲上校帶著士兵們沿著柏油路一直向東,一路上不斷清理著這條古老道路上數不勝數的廢棄汽車,這些汽車屬於大戰爆發時那些想要依靠汽車沿著公路逃走的人,他們死在半路上,車也就此拋錨在這裏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連鎖路障。
在ncr軍隊之中,他是極其罕見的一員,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穿著一件狀態良好的t-51動力裝甲,為了與那些鋼鐵兄弟會的人加以區分,上麵進行了個性化的裝飾以注明自己是為共和國而戰的。
在與鋼鐵兄弟會建立聯合戰線共同致力於消滅飛地蜜月期裏,ncr士兵之中的部分高級軍官得到了前往迷失山交換進修的機會,羅耶茲就是其中之一,他在那裏得到了兄弟會的優待,學習了如何操作和維護動力裝甲,甚至取得了一台戰前sa軍隊之中列裝的最強大動力裝甲t-51。
自鋼鐵兄弟會與ncr決裂以後,他就成了一個顯眼的存在,這身強大的裝備也是他此行被委以重任的原因之一。
2272年,羅耶茲上校完成了他的任務,ncr莫哈維前哨站建立完成,從此以後這裏就能快速聯通新加州內地和莫哈維邊疆,他本人帶著一部分士兵在莫哈維前哨站西部的公路樞紐上駐守這處共和國命脈。
也是在2272年,凱撒軍團的百夫長蓋烏斯馬格努斯在馬爾佩斯特使的命令下迴到了當初軍團曾在多年前於此地設伏消滅卷發部落的地點:枯井,此地位於莫哈維沙漠南部,自赫卡忒被殺以後,銜尾蛇的殘餘分子在西征軍北路軍的追擊下被迫向著西南方向逃離,這些人又被馬爾佩斯盯上,最終他們這些混雜著留有卷發女性的混亂部落民們隻能宿命般的迴到了那個他們不知道其背後含義的地方。
百夫長蓋烏斯有些厭惡的瞥了一眼身邊的那個總是帶著一臉邪笑的年輕人,此人名為沃爾普斯,身份是凱撒最新單獨列出的一類,名為密探,或稱特務。
雖然名義上來說他與其他軍團斥候、刺客等都隸屬於掌旗使管理,但這個人是特殊的,特殊之處在於凱撒很看重他。
這可是很不尋常...
戴著墨鏡的年輕軍團成員正滿意的看著他的計策最新取得成果,在卷發部落曾經被摧毀的地方,又一群頭上留著卷發發型的人被釘在十字架上,銜尾蛇最後的一點殘餘也就此遭到消滅。
沃爾普斯出生在猶他南部的一個部落裏,伴隨著軍團西征軍北路軍的征伐,他也被強行帶走接受軍團的教育,並很快成為軍團的一份子,由於其出色的表現很快被晉升為青年兵,在一次針對部落的戰鬥中,他自作主張帶著其他士兵突入部落民掩體的一個漏洞活捉了其酋長,導致軍團輕鬆取得了勝利。
盡管如此,這被認為是非常嚴重的對軍團紀律的違背,沃爾普斯沒有向百夫長上報自己的發現並請求批準,他的行為被他所屬百人隊的百夫長否定,那名百夫長認為沃爾普斯的行為與其說幫助軍團取得了勝利,不如說是為了耍滑頭而逾越了軍紀,要知道,軍團崇尚的是用堂堂正正的作戰取得勝利,這被認為可以取悅戰神,而沃爾普斯的行為明顯違背了戰士的榮譽,他使用的是詭計。
眼看著不但沒有立功反而要被處死,沃爾普斯卻被一個人救下。
那是凱撒。
2270年西征基本已經完成以後,凱撒就已經從德州移駕至西部,並且決定遷都,他選定的軍團新首都是弗拉格斯塔夫,一座舊世界的城市,也是在這之後,他開始更多的關注起士兵們對周圍部落的征服。
他一直在思索一件事,麵對西部更加錯綜複雜的環境,僅僅依靠斥候和刺客已經是不夠的,軍團需要一群真正的專業人士,這些專業人士要對軍團有毫不動搖的忠誠,而且善於和任何種類的外部人打交道,滲透進他們之中,使用各種手段讓事態的進展朝著有利於軍團一方的角度傾斜。
沃爾普斯的故事引起了凱撒的注意,他被凱撒召到自己身邊詢問後立即得到了重用,直接成為了軍團第一名密探,並且被凱撒授權賦予特殊地位,雖然不是掌旗使,但待遇與掌旗使無異,甚至一樣能夠佩戴土狼帽。
這引起了軍團內部的一些爭議,關於詭計是否能取悅戰神的討論在百夫長之中傳播,不過沒人敢對凱撒的決定說三道四。
“為什麽這麽嚴肅呢?”
沃爾普斯轉頭看向蓋烏斯。
“您可是征服最後一個部落的功臣,這是...第八十七個,對吧?凱撒肯定會為此賜予你獎賞的,或許是一件榮譽的盔甲。”
蓋烏斯冷哼一聲不想與之交談。
沃爾普斯,名字可真沒起錯,意思是狐狸。
凱撒確實對這個消息感到高興,蓋烏斯後來得到了一副名為第八十七部落的鎧甲,而且為了紀念,也是為了讓軍團的經濟體係適配急速擴張的疆域,凱撒下令鑄造更高麵額的金屬貨幣,即軍團金幣。
金幣的正麵是凱撒的肖像,此時他已經不複年輕,頭頂發禿,銘文“aeternit imperi”意為‘為了帝國的永恆’,金幣的背麵是軍團的圖騰象征,一頭公牛,銘文“pax per bellum”,意為‘通過戰爭實現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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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加斯的廢墟裏,一群群穿著肮髒破爛的部落民正在彼此攻擊。
在城中最高的建築物裏,一個電子屏幕亮起綠色的光芒,上麵浮現出了一個靜止的虛擬形象,那是一個表情嚴肅,眉眼之中有些高傲和不屑的中年男性。
一個古怪的機器人走到屏幕前,這個機器人看起來如同一個安裝著獨輪的電視機一樣,身體兩側裝著兩隻手臂,臉部的屏幕上是一個滑稽牛仔似的形象。
“早安老板!”
機器人發出了滑頭的聲音,語調十分歡快卻讓人覺得不可信任。
“早安,維克托,客套就免了吧,說說你在東邊和北邊看到的。”
男人的聲音從屏幕側麵的揚聲器裏傳出,聽起來沉穩又精明。
被稱唿為維克托的機器人繼續用那歡快的語調說著話。
“遵命!我在維加斯的北部看到了那個著名的強大部落,名為大汗幫什麽的,哦,天呐,像是一幫過時的遊牧民會起的名字。他們確實前所未有的強大起來,正在打破該地區各個部落之間的平衡,之所以會這樣都得感謝那些從新加州來的名為天啟追隨者的傻瓜啊,因為他們的樂善好施,那些部落民總算明白了如何才能搗鼓出讓人嗨個不停的藥物來,吼吼吼~”
維克托說著說著嗓音開始變低,帶著一股促狹的惡意和諷刺。
“現在他們這些外地來的臭要飯變得有錢有勢起來了呢,聽說他們已經有南下的打算,很明顯是衝著咱們來的,老板你肯定也明白的。”
被機器人稱唿為老板的不明存在沉默片刻,沒有對此發表什麽評價。
“你繼續說。”
維克托立即用歡快的語調繼續陳述自己在外麵看到的。
“我在東邊的胡佛大壩附近看到了那些ncr的士兵們,他們已經將那座大壩占領了,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被稱為老板的不明存在又沉默良久。
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決心。
“是入局的時候了,但我不會隻是當一個玩家。”
伴隨著他的意誌,一群群和維克托一模一樣的機器人開始出現在維加斯廢墟裏,這驚呆了那些日常互相廝殺的部落民們。
當下的維加斯裏,總共有三個部落算是頭麵,分別是靴子幫、滑翔族和一夥不知名的食人團體。
這三大部落都不簡單,尤其是後兩者,滑翔族的名字聽起來很奇怪,這可能與他們的祖先在沙漠裏滑沙行進遊牧有關,但不管這個名字的源頭如何,如今的他們已經成了一群可怕的角色,滑翔族如今定居在維加斯廢墟裏,使用各種手段誘騙、欺詐那些不熟悉當地情況的旅行者進入他們的營地。
一旦你進去了,不管是為了什麽,滑翔族就會一擁而上以各種手段將你‘處理’掉,視性別和身體素質,闖入的羔羊有的被抓捕為奴隸奴役或者高價賣給東部的奴隸販子,也有的直接被殺掉,身上的財物被掠奪一空,而血肉也不會被浪費,這些新鮮肉是另一個部落的心頭所好。
食人族們沒有一個明確的群體稱唿,這就是一幫不知因何緣故患上惡心食人癖好的變態,他們臭名遠揚,一般的掠奪者都不願意與他們作對,畢竟落在他們手裏可是會被烹飪成一道菜一口口吃掉的。
靴子幫的全稱是莫哈維靴子幫,最早可以追溯到莫哈維地區的大戰幸存者在戰後組建成的幫派,這幫人在此地經營時間最長,是三大部落裏勢力最大的,而且與其他兩個部落相比他們自持為‘體麵人’,畢竟他們不似滑翔族那般誘人上鉤謀殺奴役,也不似食人族那般變態至極,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搶劫鬥毆罷了。
而且,僅僅就表麵的穿著看,這幫人比起那些肮髒不堪的對手也確實體麵,或許是受到維加斯遺留物品的影響和對祖先行事風格的繼承,他們都追求穿的體麵,尤其是要有一雙好看的靴子。
2274年的普通一天,正在帶著其他部落成員圍著營火修整並討論與其他兩個部落關係的靴子幫首領賓果與其他人突兀的停止了交談,因為一個像是長了獨輪的電視機一樣的家夥轉動著輪子闖了過來。
“嘿!各位好啊,夥計們,我...”
機器人甚至沒說完第一句話就被子彈洗禮,它的屏幕頓時黑了下去倒在地上。
部落民們嘻嘻哈哈的嘲笑這個走錯路的機器人,其中隻有一個男人盯著那個機器人不做聲,他知道這機器人屬於誰,很可能就是一直無聲無息的躲藏在那座名為‘幸運38’的高塔之中,曾在2077年以一己之力保護整個莫哈維不遭核彈轟炸的...豪斯先生。
“我們或許應該聽聽它想說什麽。”
男人用恰到好處的聲調堅定的說出這句話,周圍的哄笑聲頓時消停下去,因為這個男人可說是靴子幫的二號人物,他的話可不能當做放屁算。
靴子幫的首領賓果頓時有些不滿。
“一個破爛機器人的廢話有什麽可聽的?班尼,你是不是喝酒喝少了?”
周圍又響起一片哄笑。
班尼看著營火沉默不語,他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也沒那麽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