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了一眼,琅少便是看出了對方沒安好心,卻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般,疑惑地問:“想什麽?”


    琅少的聲音很溫柔,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溫柔,加上剛剛睡醒的緣故,那雙好看的眼睛也是較之平時又添了幾分迷離之色,看起來嫵媚至極,直把陳玉寒看得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就撲到對方身上去。


    陳玉寒吞了吞口水,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是變得愈加濃烈,“鳳小姐,如今我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怎麽還不明白啊?”


    “說到這個份上了?”琅少端的仍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你都說什麽了?”


    “我都說了……”說到這裏,陳玉寒直覺得心裏好像多了一隻小貓爪子,在不停地撓啊撓的,直撓得他是心癢難耐,“我的意思是,現在離著真正的洞房還有一段時間,不如我們就現在把最後一步辦了吧。”一邊說著,一邊向著琅少靠近,在眼看就要用嘴巴碰到琅少的臉時,卻是被無情地攔了下來。


    琅少伸出手,毫不留情地糊到了陳玉寒的臉上,“唉唉唉,我說陳家公子,你也未免太心急了吧?原來這就是你說的證明方式啊?”


    陳玉寒的臉依舊抵在琅少的手心上,“心急嗎?咱們早晚都要經曆這麽一步,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麽分別?”


    “是嗎?”琅少挑起了眉梢。


    冷冰冰的聲音叫陳玉寒覺得自己的想法多半是要落空了,畢竟眼前之人並非是尋常女子那般簡單,他會武功,若是一個不慎將之惹毛了,難保不會發生什麽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琅少認認真真地思索了片刻,在陳玉寒覺得此事無望之際,他也是徹底想明白了,“陳家公子說得也是,反正咱們早晚都要經曆那麽一步……”


    陳玉寒一怔,隻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敢相信地求證道:“鳳小姐,你也讚同我的提議?”


    琅少猶豫了一小會兒,旋即點了點頭,然後便將腦袋微微垂了下去,仿若是小女人般的嬌羞。


    見此,陳玉寒便是毫不客氣的向著琅少撲了過去,可還是向剛剛一樣,就在他即將碰到琅少身體的時候又一次被對方及時攔住了。


    琅少伸出腳,抵在了那滿臉猥瑣的陳玉寒的胸口。


    “鳳小姐,你這是何意?”陳玉寒不解。


    琅少的唇角勾起了一絲妖嬈的笑意,“陳家公子,別這麽心急嘛。我隻是要提醒你一句,我並非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也非是那溫柔懂理的小家碧玉,從來沒有做過什麽伺候人的事。你就這樣朝著我撲了過來,莫不是是希望我來幫你寬衣解帶?我手可重得很,萬一傷到了你,恐怕就……”


    陳玉寒又吞了吞口水,想到即將要把眼前之人壓在自己的身體下麵了,還在乎這一點點的小要求不成嗎?“還是鳳小姐考慮得周到,放心好了,這衣服我來脫,不但是我的,就連你的,我也可以一塊脫。”說完這句話後,他就要動手去解自己的衣袋。


    “唉唉唉,陳家公子就這麽解開衣服了嗎?”琅少打斷了他。


    “難道不能解開嗎?”陳玉寒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手上的動作也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琅少又是羞赧地垂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我雖比尋常女子豪放了一些,但也是個良家婦女,還從未見過男人的身體,你就這樣在我麵前脫掉衣服,叫我如何……”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片刻,“不如你背過身子去脫吧,我們各脫各的……”


    話音一落,陳玉寒便是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好好好,我這就背過去脫。”說話算話,在說完這句話後,他就真的背過了身子,三下兩下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


    琅少默默地注視著那忙碌的背影,心裏生出了幾分鄙夷,“瞧你這猴急的樣子!”


    “急嗎?有道是*一刻值千金,一刻都耽誤不得啊。”陳玉寒把衣服丟到了一旁,滿含期待地轉過了身子,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竟是一記火辣辣的拳頭,僅是一下就把他打得眼冒金星,還未等他反應,一記手刀就劈到了脖頸。


    琅少微笑著觀賞著渾身赤條條的陳玉寒倒下去,不由得發出一陣嘖嘖之聲,“混小子,你的身材還真是不錯!”


    ……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琅少端起了桌子上的水壺,照著陳玉寒的腦袋,毫不留情地澆了下去。


    “嘩啦嘩啦……”


    陳玉寒被喚醒了,適才感覺到了寒冷,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冷……好冷……”呢喃著,神智也慢慢清醒了過來,剛好看清琅少那張風情無限的嫵媚俏臉,“鳳小姐……”他想要站起身子,但努力了半晌,終歸還是以失敗告終,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結結實實綁在了椅子上。


    “知道冷了?那方才怎麽脫得那麽麻溜?”琅少繞著陳玉寒轉起了圈圈,如同欣賞著一件名貴瓷器一般地審視著對方光溜溜的身子,尋思著要在那白嫩平滑的皮膚上留下點什麽當做紀念。


    就算陳玉寒再傻,也能明白自己是被對方涮了,立刻瞪起了眼睛,“賤人,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居然敢在我們陳府這樣戲弄我,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不快點把我放了?要不我可就要喊人了!”


    琅少將雙手交叉著抱於胸前,臉上盡是戲謔之色,“笑話,我費了那麽大功夫才將你綁起來,又豈是你說放了就放了的?叫?你倒是叫啊!有本事就把外麵的那一群賓客都叫來,我還真是好奇,當著戚川父老鄉親的麵,你該如何解釋。”


    陳玉寒看向了琅少,終於發現對方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完完好好,一件未少,掛在臉上的盛怒也是被生生澆滅了。如今是他渾身赤條條的,而非琅少,就算是真的把外麵的人叫過來了,丟人的也是他,也是整個陳家而已。


    “看來你是想通了。”琅少淡淡地說。


    陳玉寒不敢相信的又是將琅少反複看了好半晌兒,忽然想到了什麽,“不……不可能……你中了我們陳家特有的*香,是不可能有力氣的……”


    “特有的*香?就是上次叫我中招的那一種嗎?”琅少隻覺得好笑,都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他又如何還能再有第二次?早在他來陳府以前,謝小桃就已經叫自己調配出來的醒神丸塞給了他。他在陳玉寒麵前轉了一圈,輕輕鬆鬆,“你看我像中招的樣子嗎?”但凡陳玉寒能不那麽心急,就該發現琅少並非是中過*香的模樣。


    陳玉寒咬了咬牙,始終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房間裏沒有燃炭火,加上剛剛又被涼水澆過,迫使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我……我想穿衣服!”


    “陳家公子,這衣服脫了,就沒有那麽容易再穿上了。”依照琅少的性子,又豈能叫對方如願以償?特別是想到了當初陳玉寒拿著謝小桃的清白來要挾自己妥協的時候,就恨不得抽死對方。


    琅少恨恨地想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你不是想叫我放了你嗎?那你就把這瓶藥吃了。”


    陳玉寒暗忖不好,不用猜都能知道那瓶子裏裝著的定然不是什麽好藥。他搖頭,拒絕道:“我不吃!”


    琅少對著他瞪起了眼睛,“這個時候還由得你不吃嗎?”一邊說著,一邊用拳頭重重打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那個陳玉寒因為受不住痛苦,忍不住張開了嘴巴,可還未等反應,就被琅少緊緊捏住了嘴巴。


    琅少毫不猶豫的將那瓶藥灌進了陳玉寒嘴裏,又將那僅剩的半壺水灌了進去。“你不是一直鬧冷嗎?一會兒就暖和了!”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麽?”陳玉寒驚慌,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把那些小藥丸摳出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琅少不耐地迴答,心裏卻在計較著下一步該如何做。如今這人渣已經服過春藥了,該找個什麽人來幫他降降火呢?


    當然,琅少可沒有那麽好心,他隻是在想該找個什麽人來才能來個捉奸在床。


    找個陳府的丫鬟嗎?琅少有些猶豫,畢竟那些丫鬟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想著想著,竟然是想到了連翹。糟糕,連翹還在喜房裏呢!


    這樣一想,琅少就不由自主地改變了主意,他應該先把連翹救出來,再想著該如何處置眼前的禽獸。


    “現在你就從這裏委屈一會兒吧。”說著,琅少揮起手,再次將陳玉寒劈暈,大步流星般地衝出了房間,向著喜房走了過去,大抵是因為走得太過匆忙的緣故,在拐角處竟是與人撞了個正著。


    對方是個頭發斑白、滿臉皺紋的老頭子,雖然是被撞倒在地,但還是善良地提醒了琅少一句,“姑娘,沿著這遊廊一直走,就是陳府的後門。今天是少爺的大喜之日,那裏是沒有人把守的。”


    琅少微微一怔,可還等他說什麽,對方就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弓著身子,繼續朝前走了起來。


    “老人家,謝謝您。”盡管自己並不想就這樣灰溜溜地離開陳府,琅少還是由衷地道了一句感謝。他重新邁開了步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喜房,打昏了喜娘,將一直裝昏的連翹拽了起來。


    “鳳小姐,你終於來了!”連翹激動地看著琅少。她之所以裝昏,完全是謝小桃的意思。可想到琅少就那麽被人帶走了,自己卻是不能阻止,這昏倒裝得也是異常痛苦。


    “好了,不說了,咱們先出去吧。”說著,琅少牽著連翹的手向外麵走去,才一跨出了門檻,便是看見遠處的火光,好像就是從他剛來的方向傳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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