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尚早上醒來就感覺不對,怎麽感覺這個抱枕這麽大?他伸手摸了摸發現還熱乎乎的,再仔細摸摸觸手光滑肌肉結實紋理分明。他恍惚了好一會忽然坐了起來,四下摸了摸之後就愣住了。


    “我怎麽在地上?”


    賀新年鬆開陸尚的腰,好整以暇的答道:“你睡到半夜自己掉下來的。”他睡得很舒服,這老房子裏舒適涼爽連抱著個人睡覺都不覺得熱,溫度剛剛好。


    陸尚摸摸後腦勺,覺得自己掉地上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又拿不出其它證據來,隻好認栽。


    賀新年起身道:“起來別睡,今天跟我去警局。”經過這一晚他又改變主意了,就算是白天也不能把他一個人留給徐再思,這個妖孽還是放在身邊比較保險。


    “我不去!我要在家睡覺!我這是因公負傷,我要帶薪休假!”陸尚毛了,賀新年整個就是一周扒皮啊?連他的病假也要剝削!


    賀新年也不廢話直接拎著陸尚衣領將人提了起來,“你可以到我辦公室去睡,徐再思的工作壓了很多了,你多少體諒他一下。”說著也不顧陸尚吱哇亂叫直接將人扔到浴室裏,就去做早飯了,直到他迴來見陸尚還呆呆的坐在馬桶蓋子上就眼睛一眯上前威脅道:“馬上起來洗漱!再耽誤一分鍾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到浴缸裏澆冷水?”


    陸尚被他這麽一說無來由的打了一個寒戰,知道賀新年能幹出這麽慘絕人寰的事來就乖乖的起身洗漱,切!不就欺負他現在看不見嗎?你等小爺眼睛好了有你好看!


    賀新年看他一臉不忿無奈的搖頭輕笑,心說這人在心裏不知怎麽罵他呢!不過,無所謂,隨他折騰,反正他也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陸尚肯配合,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在上車的時候,陸尚忽然摘下墨鏡很嚴肅的對著賀新年的方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看見他了是嗎?”


    嗯。賀新年點頭,看著陸尚垂著的眼睛,睫毛纖長。他知道陸尚說的這個他指的是誰。這人隻有在他師父這件事上無比的認真嚴肅。


    “你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告訴我。”陸尚帶上墨鏡。


    “一定!”賀新年發動車子,誰讓陸尚不開心,他就讓誰不開心。


    兩人相安無事的一起過了五天,陸尚的眼睛慢慢的能看見東西了,隻是還有一點模糊。徐再思見狀終於鬆了口氣,陸尚這都是因為他才受的傷啊!


    “熬了十二天了,不方便啊!哎,陸尚你們難道就沒有辦法治嗎?”徐再思好奇的坐在陸尚旁邊,仔細的看著陸尚逐漸變得清澈的眼睛,總覺得他應該有辦法治療的。經過那幾天的相處,徐再思發現陸尚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根本不是他想的那麽恐怖。


    嗬!陸尚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道:“有還不如沒有呢!”兩人坐在賀新年辦公室的沙發上聊天,那沙發本來是放在賀新年辦公桌前,後來陸尚來了之後就移到窗邊去專門給他睡覺用了,那位置賀新年一轉眼就能看到。


    “怎麽?是藥難買嗎?”徐再思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賀新年也豎起耳朵細聽,什麽藥難買?有辦法治療這個人不早說,生生的熬了這麽久。


    “唾液。治療陰翳最好用的辦法就是唾液,要每天早晚用舌頭舔眼睛,陰翳就會消散的快一點兒。別說舔的人反感,我也接受不了。”陸尚聳聳肩,要是他師兄在的話他還可以勉強接受。


    嗯,徐再思感同身受的點點頭,下意識的用手去摸陸尚的頭發,一邊摸還一邊開玩笑的道:“看來我還是不夠喜歡你啊!”


    “什麽?我這麽人見人愛你竟然不夠喜歡我?”陸尚說著就作勢要過去撲倒徐再思,臉上帶著洋溢的笑。


    徐再思不禁看的呆了,窗外明媚的陽光正好投在陸尚的臉上,那俊秀的眉眼帶著笑,色澤紅潤的雙唇勾起優美的弧度,這家夥是個響當當的紅顏禍水啊!


    正在發呆之際,就聽賀新年冷冷的在旁說道:“午休時間到了。”他一手拉著陸尚的後衣領將人扯下來一邊麵寒似水的看著徐再思,心裏想著要不要把這個笨蛋調到別的組去?


    徐再思一愣瞬間反應過來,嗖的的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躥出門去,正好與假裝第n次從門口路過的池燕撞了了個滿懷。他滿麵通紅的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池燕推了推被撞歪的眼鏡毫不在意的拉住徐再思眼裏閃著熊熊的八卦之火,“賀隊對小陸做什麽了?你都看到什麽了?快說!”


    “什麽?”


    “別裝傻!你個小受沒機會的!賀隊喜歡的是小陸,剛才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這麽慌張的跑出來了?”池燕急的恨不得推門進去看看。


    什麽跟什麽啊?徐再思哭笑不得的睜開池燕的手,啊?徐再思經過剛才池燕一攪合忽然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迴事啊?賀隊這麽反常原來是因為……


    “你啊什麽?快說話啊?別顧著發呆!”池燕要被徐再思吞吞吐吐的給急死了,這麽養眼又千載難逢戳中她萌點的一對不好好八卦一下真的是心如刀絞啊!


    徐再思風中淩亂了一會,終於想明白了,原來他們隊長不是在處處針對他,他隻不過倒黴的被醋壇子誤傷了而已。嗯,相比之下他比較能接受這個結果,他還是個可造之材。


    鬧騰了一中午,下午眾人到會議室去開會,陸尚一個人留在賀新年辦公室裏睡覺。


    賀新月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基本上門口的人一看到那頭粉紅的雙馬尾就都在心底狠狠的打了一個寒戰,二話不說就放她進來了。這小姑娘叼著個棒棒糖一臉的天真無邪的和你打招唿,一笑起來就露出兩顆門牙之間的一條小縫隙,看久了反倒覺得俏皮可愛。可打起架來那真叫一個心黑手狠,分局的老人大多認識她,已經很久沒見她來過了。


    要說分局的人是怎麽認識她的呢?這還要從兩年前轟動分局的一件大事說起。那個時候賀新年剛轉業迴來沒多久直接就接手副隊長的職務,他辦案穩重,為人低調,認識他的人還真不多。


    說了這麽多這又和賀新月有什麽關係呢?這還要從賀新月的職業說起。這小丫頭比賀新年小兩歲,賀蘭見攔不住兒子就將一腔熱血全用在了女兒身上,時間久了賀新月也架不住那壓抑而繁重的學業,十八歲一到是死活離開了家,從此之後人生的唯一目標就是和賀蘭對著幹。


    賀蘭討厭什麽她就幹什麽,學人家玩搖滾,畫濃重的煙熏妝,每天和一群搖滾青年混在一起,把賀蘭氣了個倒仰。無奈之下,她找來自己兒子來勸自己妹妹。賀新年當時還在陸戰隊,他看了自己妹妹那一臉看不出原樣的濃妝和那一身超短裙半天才出聲,就提了兩點要求,要是賀新月能達到他的要求他就不管。


    賀新月一百個願意,自家大哥深受其害能為難她嗎?


    賀新年倒是真沒為難她,隻要求她,第一,要徒手打得過三個成年男人,第二不準嗑藥。這第二條賀新月不用她哥說都能達到,她是和自己老媽作對又不是要去毀了自己嗑什麽藥?


    就這第一條,可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賀新年給她找了一個全國散打冠軍,賀新月跟著學了兩年,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學完之後,賀新月在她們那條街上橫著走都沒人敢管。


    兩年前,賀新月和朋友到酒吧玩,也不知道那個缺德的聽說賀新月酒量不好想看她笑話就把一小杯烈酒摻到她飲料裏,這下可惹了大禍了。賀新月喝多了之後六親不認逮著誰揍誰。


    恰好有一群不長眼的小混混上前調戲,賀新月喝了酒之後武力值爆表馬力全開最後單挑了一條街的小混混,用她朋友比較中二的發言形容:所到之處哀鴻遍野。


    最後圍觀群眾看不下去了,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就報了警。


    眾民警們費了好大勁才電暈了這位暴力少女給帶了迴來,從此之後這位粉色修羅的大名就傳開了。之後眾人也知道了這位美少女戰士是賀新年的親妹妹驚得瞠目結舌。


    賀新月自從自家大哥當警察之後已經鮮少和人動手了,她們兄妹關係很好,她怕給自家大哥惹麻煩。警局她也不怎麽來,這次來完全是因為打聽到了徐再思這裏,而且還非常巧的是她大哥的手下。


    她春心萌動按捺了幾天終於忍不住找上門來!


    她溜溜達達的在重案組的辦公室裏轉了一圈,找到了徐再思的座位將其後裏裏外外掃蕩了個便,沒發現任何與女孩子有關的東西後才鬆了口氣,直奔自家大哥辦公室去了。


    賀新年的辦公室沒有鎖,因為陸尚在裏麵睡覺。賀新月像是迴到自己家一樣,大大方方的推門進去,這間辦公室她許久不來好多東西都換了位置。她好奇的四下打量了下就發現了靠在窗口放置的長沙發。


    沙發當然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讓她在意的是沙發上躺著的人。賀新月對自家大哥嚴於律己的態度還是了解的,她大哥怎麽能容忍別人在他辦公室裏公然睡覺?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就見那人麵朝裏麵睡得正香,唿吸均勻,身上搭著一塊小薄毯。她蹲下身探頭去看,就見那人年紀很輕,皮膚白皙,頭發貼著臉頰上被風吹得散開,僅從露出的半邊臉看這人就不醜,不但不醜,還很好看。


    賀新月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捅他的臉頰,好軟~又捅一下~好滑~賀新月捂著臉莫名的興奮起來,接二連三的伸手去捅陸尚的臉頰,力氣越來越大。


    陸尚終於被她弄醒了,就算覺再大也架不住這老是戳在他臉頰上的手指。他自問賀新年沒這麽無聊,到底是誰擾人清夢?他不滿的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朦朧中就見一個粉色的洋娃娃畫裏兩個黑眼圈杵在他麵前,眼睛裏貌似還冒著閃光的星星。


    哦,原來是洋娃娃成精了。這好辦。他迷迷糊糊的伸手到腰包裏摸出一張符紙直接摁在賀新月的額頭上,“惡靈退散!”然後轉身躺在沙發上繼續睡。


    賀新月頓時就被萌到了,雙手捧著臉原地直跳,怎麽這麽可愛?配她家大哥麵癱臉剛剛好!


    得,又一個腐女。


    賀新年迴來一推門就見自家妹妹額頭上頂著張符紙圍在沙發旁激動的跳來跳去,他急忙過去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來,“你怎麽來了?”他這奇葩妹妹要是一個不高興隨時都能把陸尚打殘了。


    賀新月被自家大哥拉著絲毫不在意的興奮叫道:“哥他是誰啊?怎麽那麽可愛?我好喜歡他!你快叫他起來!”她一邊說一邊激動的來迴甩頭,額頭上的符紙就跟著飄飄晃晃的看的賀新年直皺眉。


    賀新年最了解他這個妹妹的性格了,暴力少女什麽的都是自我偽裝,花癡才是她的本體。


    他還來不及阻止她胡鬧,就見陸尚忽的坐起來閉著眼睛捂著耳朵大叫道:“吵死啦!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他要在家呆著,賀新年非要把他弄到局裏來,還說沒人打擾他睡覺,結果呢?不知道哪裏跑出來個洋娃娃煩死了!


    賀家兄妹倆同時噤聲齊齊的看向陸尚,賀新月額頭上的符紙終於不堪重負飄飄蕩蕩的落了下去,她見陸尚睡得翹起來的頭發忍不住嚶嚶嚶的咬著手指,手好癢好想摸怎麽辦?不過她怕陸尚生氣,強忍著沒上手,半天才吐出一句。


    “好萌!”


    賀新年在一旁看的也是心癢難耐,陸尚剛睡醒的樣子呆萌呆萌的,隻想叫人把他按在懷裏好好揉搓一番。不過,他隻能忍著,還沒到時候,再說了他總不能像自家奇葩妹妹似的毫不掩飾吧?


    陸尚終於怒了,起床氣外加被人誇獎可愛和好萌簡直讓他不能忍受!他堂堂男子漢怎麽能和可愛扯上關係?這個詞他隻在小時候聽過,長大了就沒人這麽誇他了。話說這到底是誇啊還是罵啊?


    摔~


    他起身就往外走,嘩的推開門就見眼前圍了一堆人,就算看不清他也知道重案組的人都在這了。大夥聽見裏麵吵得熱鬧都來聽牆角誰也沒想到陸尚會突然拉開門,白言尷尬的剛要說兩句一抬眼忽然看見賀新月,心裏就咯噔一下,隨即笑道:“新月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和叔叔說一聲,哈哈哈~”這丫頭不是惹什麽禍了吧?白言在心裏迅速的過了一下近兩天發生的大事件。


    眾人在白言的幹笑聲中都看見了站在賀新年旁邊的賀新月,心說這位非主流少女是誰啊?白隊還認識?新月?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重案組的人除了白言和周光遠之外其他人都是新來的都不認識賀新月。


    賀新月見白言和她打招唿就大大方方的站出來一指賀新年道:“我叫賀新月,這是我哥。白叔,我隻是來玩的。”她這最後一句明顯是為了安撫白言的。


    眾人頓時像是被雷劈到一般,像是雕像一樣全都靜立不動。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心裏卻像是有一萬條脫了崗的野狗在瘋跑。


    那一腦袋粉毛的畫著搖滾風的濃烈煙熏妝的少女竟然是賀新年的親妹妹?再看賀新年一臉麵癱的毫無表情的模樣,眾人簡直要給跪了。


    蒼天啊大地啊!您這玩笑開得有點兒大啊!那畫麵對比的太強烈,大家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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