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勘查完畢,一共發現兩具男屍一具女屍,其中一個可以確認是那個二缺大哥的,另外兩具屍體還要對比失蹤人口資料庫才可以確認身份。大哥一看自己身體完好無損,支零破碎的隻有那具女屍就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畢竟死了屍體還被人褻瀆的感覺並不好。


    “把所有能進出這個冷庫的人員名單提供給我!”周光遠對已經陷入呆滯狀態的王傑說。


    重案組的眾人趁著賀新年被局長叫走的這麽一會兒功夫就把陸尚給圍起來了,七嘴八舌的問什麽的都有。


    “小陸哥你眼睛怎麽樣了?睜開給我們看看?”連容一直惦記著陸尚的眼睛。


    “沒事了,再過個一星期就可以康複了。”陸尚話音剛落就聽白言一邊拍他肩膀一邊誇獎道:“行啊小陸,眼睛受傷都能幫忙破案,真有你的!”


    其實白言是想說,你到底是怎麽知道屍體被藏在那種地方的?那個地窖已經廢棄很久了,連王傑這老員工都忘記了,一般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太神了吧?


    “是啊是啊小陸你怎麽知道屍體藏在那裏的?”木葉急壞了,他擠不到前麵去就在後麵一個勁的點著腳喊,結果被眾人一擠一個站不穩就向後栽倒過去,恰好李治走到他身邊直接伸手接住了他,木葉一看是李治立刻滿臉通紅的噤聲不語靠邊站了。但是心裏已經興奮的飛起來了,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腦子裏搖旗呐喊:他抱我了抱我了哦哦哦~


    在眾多疑問中,隻有池燕的問題最為奇葩,她湊到陸尚耳邊仔細的將陸尚脖子鎖骨等地方看了一遍然後表情疑惑的問道:“老實說你和賀隊進行到哪一步了?”


    啊?陸尚哭笑不得,被眾人問的應接不暇,徐再思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死到那裏去了也不知道來救駕。


    “各位,我知道你們滿肚子的疑惑,現在不方便,等我眼睛好了我會解釋給你們聽的。”陸尚知道他的身份早晚會曝光,所以還不如直接告訴大夥了。但是今天不行,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場的都有誰,心裏沒有數他不放心,畢竟這是很隱晦的事。


    在連城酒店冷庫發現三具屍體的事媒體並沒有大肆宣傳,主要是連城酒店是l市的形象企業,不能因為一個殺人犯栽了跟頭,這句是市長原話。


    賀新年迴來之後和眾人開了一個碰頭會,這件案子影響實在是太壞了,局長限期在24小時之內破案。眾人正說著,徐再思氣喘籲籲的跑迴來。


    “有了有了,還真有人穿著一雙紅襪子!”


    “紅襪子?”眾人不解,這個時候不找兇手找什麽紅襪子?


    “什麽紅襪子?”賀新年疑惑。


    “陸尚說兇手穿了一雙紅襪子啊?我就去問餐廳的員工了,還真打聽出來有一個人喜歡穿......”徐再思看眾人瞠目結舌的表情越說越沒底氣,是不是陸尚在耍他啊?


    “那個人叫什麽名字?現在人在哪?”賀新年急切的問道,如果那人是個高智商的連環殺手這會八成這會已經跑了,如果隻是個神經病那就更了不得了,徐再思這麽一打草驚蛇他情急之下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來?


    “叫張大勇,是粵菜廚師,在這幹了5年了。”徐再思複讀機似的把打聽來的消息重複出來,他這個時候也驚覺是自己莽撞了。


    對於賀新年的這個反應,眾人呆的呆,愣的愣,這都什麽跟什麽啊?為什麽陸尚又知道兇手穿了個紅襪子啊?摔~他都看不見的好嗎?


    賀新年考慮了幾種情況,可就一點也沒考慮陸尚的話是否可信,說兇手穿個紅襪子什麽的說出去都可笑!可他竟然深信不疑?可能陸尚一開始就跟他開誠布公的原因吧?也可能有他個人的原因,總之,他就是相信。


    “快,封住酒店出口,所有人出動必須找到張大勇!”賀新年下令之後就將陸尚交給一個警員照顧自己也去找人了。


    “賀隊,有人看見張大勇慌慌張張的往後麵經理室去了。”一個刑警道。


    眾人忙拔槍衝到經理室方向去,剛走到近前就聽王傑在裏麵吱哇亂叫,周光遠輕手輕腳的靠近一看,張大勇拿著把剔骨尖刀將王傑逼在一個角落裏,神情激動一副走投無路要拉著人陪葬的模樣。


    “張張張大勇,你,你要幹嘛?把刀放下!”王傑這一天受的刺激太多,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幹嘛?老子要殺了你!要不是你我會落到這個地步嗎?你收人家好處欺負老實人!你簡直不是人!”張大勇一邊大吼一邊抖著手用刀指著王傑。


    周光遠一腳踹開門快速的閃身進去手裏的槍穩穩的指著張大勇喝道:“張大勇!把刀放下!”


    “把刀放下!你想討說法我們幫你討,可你不應該殺無辜的人泄憤。趕緊把刀放下,你好好看看這四周都是荷槍實彈的警察,你再負隅頑抗隻有死路一條!”白言端著槍不動聲色的靠近勸道。


    “我,我......不管我的事!都是他的錯!我就是想給他製造點兒麻煩!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張大勇情緒有些失控,手裏拿著刀比比劃劃,臉上眼淚模糊,情緒幾近崩潰。


    白言這個時候已經靠的很近了,他趁著張大勇情緒失控捂著頭的時候揉身上前使出了非常利索的一招,空手奪白刃,直接將人製服。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王傑已經嚇得攤在地上了。周光遠走過去一把將他銬住,王傑驚慌失措的掙紮道:“為什麽抓我?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沒罪!放開我!”


    周光遠冷冷的看著他,那眼神立刻就讓王傑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鳥一樣不敢出聲了。


    “有沒有罪不是你說了算的。”


    事情就這麽輕易的解決了,張大勇因為不滿上司王傑的壓榨欺辱而情緒崩潰導致亂殺無辜泄憤,才釀成了這麽一樁慘案。直到他被押到車上,眾人才迴過味來,又是陸尚提供的消息。這家夥未免太神了吧?眾人這次勢必要抓住他問個清楚明白,一迴身才發現人早就被賀新年給帶走了。


    賀新年將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了白言處理,好好的一頓午飯鬧成這樣,眼看著已經是晚上五點多了,賀新年開車送陸尚迴家,陸尚坐在他車上還納悶,為什麽是麵癱送他迴來?徐再思呢?


    他這麽想著,也就這樣問出來了。


    賀新年麵無表情的一邊開車一邊答道:“迴家了。”


    啊?陸尚愣住了,“那誰照顧我啊?”


    “我。”賀新年語氣理直氣壯的簡直令人發指。


    “為啥?我不同意!”陸尚不幹,他和賀新年氣場不和,尤其是他中午還抱著人家哭來著,都要丟死人了。


    賀新年一挑眉,“你沒得選。”他早就計劃好了和徐再思名正言順的換班,打著關心下屬的旗號,白天徐再思來,晚上他來。總之不能給這兩人晚上膩歪在一起的機會。


    陸尚不說話了,按照賀新年的脾氣,他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隻好在心裏暗暗道:好啊,不怕死你就來!看小爺我怎麽折騰你!


    兩人到了望京堂,陸尚上樓往椅子上一坐,趾高氣揚的連續說道:“要換衣服,要吃飯,要洗澡!”鐵了心的要好好指使賀新年。


    賀新年早有準備,知道陸尚會為難他,他有條不紊的逐一的滿足了他的每個要求,晚飯是根據陸尚的口味叫的外賣,按照徐再思的交待也準確的找到了這人的睡衣,順利的將人送進了浴室。


    等到陸尚洗的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的時候,連頭發都被人家細心的給吹幹了。陸尚就鬱悶了,什麽茬也沒找到他不甘心啊!就這麽讓這麵癱登堂入室了?直到感覺身邊一重有人躺了上來,陸尚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跳起來手虛指著半空,“你到地上去睡!”


    賀新年剛覺得自己大功告成準備享受這得之不易的成果就被告知到地上去睡?他不幹了,怎麽?這床許徐再思睡就不許他睡?


    他看著橫在自己眼前的一截雪白的手臂,眼中一沉,聲音也帶上了冷氣,“為什麽?”


    陸尚感覺到了賀新年散發的冷氣,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硬著頭皮道:“那有那麽多為什麽?當然是你太重啦!我這床可是古董,你那麽重睡壞了怎麽辦?你賠得起嗎?”


    賀新年默默無語的收拾了鋪蓋挪到了地上,陸尚見自己得逞,興奮的在床上滾來滾去,他以前就覺得欺負麵癱的感覺真是好的不得了!一個字,爽!


    “你這麽撲騰就不怕這寶貝床會塌嗎?”賀新年咬牙,早晚要收拾了這妖孽!


    “沒關係呀!這是我的床我又不用自己賠咩哈哈哈哈~”陸尚說完半天不見賀新年有動靜,就感覺床下彌漫了一團冷氣,就收斂了一下興奮而喜悅的心情。他現在眼睛看不見,惹急了這人很吃虧,而且今天已經夠本了,就興衝衝的鑽進被窩了去睡了。


    賀新年一直躺在地上沒動,地上本來就鋪著地毯,再鋪上厚實的褥子一點也不比躺在床上的感覺差。他默默的等著,直到陸尚的唿吸變得均勻有規律才慢慢起身將人抱到地上,放在自己身邊。陸尚感覺到身邊有人,條件反射的伸出手腳將人抱住。


    賀新年開始還挺美,這人睡著了真老實,乖乖巧巧順眉順眼的怎麽看都好看,還會投懷送抱。誰知陸尚賊會煞風景,迷糊中抱著他嘟囔了一句:唔,師兄。


    “......”


    頓時,賀新年氣得鼻子都歪了,這個師兄到底是哪一位?


    阿嚏~遠在千裏之外的陸離打了一個噴嚏,他摸了摸自己鼻子,嗯,該迴家了,小尚一定是想他了。


    徐再思在局裏幫著白言忙完連城酒店的事之後,就情緒低落的下班迴家了。雖然不用去鬼氣森森的長寧街但是他還是不高興,今天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差點導致傷亡事件。所以他很自責,垂頭喪氣的走迴家,連車都不坐了。


    夜晚的街道沒有白天的喧囂但是依然熱鬧,尤其是他信步走到的這條街。


    到處都是美式嘻哈風格街頭塗鴉,路上的走著的年輕人都是奇裝異服打扮得很怪異的。徐再思有些看不懂,心裏納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頭發為什麽要弄成個筐的樣子?還染得五顏六色的?臉上畫的和鬼一樣。而且她們打了那麽多耳洞也就算了,這也不算是自殘,但那鼻子上嘴巴上穿著的圓環讓他看著就疼,絲毫找不到任何美感。


    他剛才心情抑鬱也沒注意就走到這條街上了,發現的時候已經走了一大半了。他索性就一直走下去了,這條路不算是他迴家的必經之路,但是算得上是近道。徐再思看他們怪異,街上三五成群的年輕人也同樣看著他詫異。


    徐再思長這麽大大半時間都用來上學讀書了,身上有一股難以掩飾的學生氣。尤其是他長相清秀,身材瘦削乍看上去就像是個大學生,再加上他最近一直去照顧陸尚都沒有穿警服,旁人看了就更不疑有他了。


    徐再思就覺得投到他身上的怪異目光越來越多,有些人甚至不懷好意的瞟著他打著下流的口哨。他假裝視而不見加快了腳步,這時就聽前麵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道:“小妹妹新來的吧?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啊?”


    徐再思一抬頭就見三五個打扮的很花哨的男生歪戴著帽子抱著滑板將一個小女生堵在牆邊,那小女生看著年紀不大,打扮的卻很成熟,長筒靴超短裙,染成粉色的頭發,畫的很濃的煙熏妝,她靠在牆上對圍住她的幾個人視而不見自顧自的低著頭吮吸著一隻棒棒糖。


    她這個毫不在意的模樣在徐再思看來簡直就是被嚇得不知所措的小女孩,頓時正義感爆棚,直接走過去道:“你們幹嘛欺負小女孩?”


    那幾個男生聽到這話都詫異的轉過頭來看徐再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心說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那個被圍住的小女孩則連頭都沒抬繼續淡定的吃著棒棒糖。


    “小姑娘過來!”徐再思見誰都不動就對著那小女孩招手道。


    “他媽的這誰啊?”為首的一個男生終於迴過神來恨恨的罵道,他們幾個是剛到這片來混的,正想著做點什麽揚揚名結果剛截住一個小姑娘碰見了徐再思多管閑事。


    他們這一對上,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人,原本大家還要看好戲,結果一看到靠著牆站著的那個粉頭發的小姑娘立刻就躲開了八丈遠。人人都在心裏暗自哆嗦,這幫不開眼的竟然敢惹粉紅修羅賀新月?


    這是活夠了的節奏啊!


    而此刻渾然不知外麵看熱鬧的人是什麽心態的徐再思心裏這個急的,這個小姑娘怎麽叫都不過來,給嚇成這個樣子真是可憐。而那四個男生這會也終於忍不住了罵罵咧咧的上前就要和徐再思動手。


    那靠著牆的小姑娘見狀把棒棒糖一扔,袖子裏藏著的伸縮式警棍落到手上哢的一甩,二話不說上前就打,轉眼之間就將那四個人撂倒,躺在地上哀聲叫喚,毫無還手之力。


    徐再思目瞪口呆,腦子裏就反複播放著剛才的畫麵,這是個狠角色啊!


    那小姑娘收了警棍走到徐再思麵前,上下的打量了他幾眼,那意思很明顯,就這樣也敢出來多管閑事?


    徐再思震驚過後迴過神來就見那小姑娘站在自己麵前仰著臉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而地上哀嚎聲一片就皺起眉頭道:“小小年紀出手就這麽狠毒?要是打死人怎麽辦?”這種警棍掌握不好非常容易過度傷害,他說著就一邊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一邊查看地上的人的傷情。


    賀新月臉色一沉,手裏惦著剛打完人還帶著血跡的警棍冷冷的道:“你說什麽?”


    “我說你下手太狠毒了!”徐再思蹲在地上頭也不迴的大聲說道,他正在檢查一個人的手臂,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骨折了。


    他話音剛落,周圍看熱鬧的人齊齊的抽了口氣,敢用這個口氣跟賀女王說話真是膽子不小,年輕人多保重,要給你點個蠟燭了。


    賀新月眯著眼睛看著徐再思的後腦勺,半晌才道:“誰叫你多管閑事?”


    “什麽多管閑事?我是警察遇到這種情況當然不能視而不見!”徐再思猛的站起身大吼道,仿佛將心中鬱結的一股怨氣都吼了出來。


    賀新月被他嚇得一怔,一反常態的小聲嘀咕道:“是警察啊?”她看著徐再思繼續蹲在地上查看那幾個混混的傷情,完全沒有再搭理她的意思就小嘴一撅,蠻橫的問道:“喂,你叫什麽名字?我要投訴你!”


    “徐再思,隨你便!”徐再思也不迴頭直接報出姓名。


    賀新月抿抿嘴,心裏默默的念叨了幾遍,就美滋滋的走了。旁邊的眾人看的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了,敢跟粉紅修羅賀女王這麽說話還能全身而退的人,這是頭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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