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陸信,見過黃使君。”在趙雲、韓綾的護衛下,陸信三人三騎飛馬進入汝陽城,在傳令小校的引領下,徑直來到黃琬的大營。


    “陸校尉快快請起。”黃琬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容貌卻並不顯老,雖然這些年被貶謫,但出身世家大族的他,事實上日子過的依舊十分滋潤。


    這就是世家大族的底蘊,隻要家族還在,他們就算不在廟堂,聲名卻一直在廟堂內外傳播。


    進入大帳之後,陸信見左右都坐滿了人,在侍者的招唿下,遂在末座席地而坐,趙雲和韓綾則隻能站在身後。


    落座之後,黃琬這才一一與陸信介紹了在座的名士。


    得知在座不是名士,就是郡守都尉、陸信自是不敢托大,一直臉上帶著笑容,拱手作揖見禮。


    不過說實在,在座的二十幾個名士官吏,陸信還真沒有一個熟悉的,這也就說明這些人,再即將到來的三國亂世之中,都成了過客。


    不過有一人,陸信還是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就是名士許劭。


    陸信之所以記得許劭其人,則是因為後世有一句流傳很廣的對曹操的評價,正是許劭說的。


    那句話的意思是:“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也正是許劭對曹操的這句評論,讓曹操成為了曆史上最具爭論的一代梟雄。


    “許子將,吾曾聽言,汝曾評介曹孟德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那你以為信如何?”


    陸信帶著幾分好奇之心,直視對方問道。


    “初次見麵,恕難評介。”許劭也就四十上下年紀,不過一身葛炮麻衣的他,雖然形象一般,穿著打扮,倒是有幾分出塵的味道。


    說起來許劭之前還擔任著汝南郡的功曹,不過隨著汝南治所平輿淪陷,他與兄長許虔、堂兄許靖如今皆滯留在汝陽,依附在豫州牧黃琬帳下尋求庇護。


    不過這個時候許劭如此穿著打扮,顯然已經打算放棄官職,做個閑雲野鶴了。


    當然也不排除他這是準備隨時跑路的打算。


    “哈哈……”陸信也不勉強,說起來這個人確實有些名氣,評論時局人物也有過人之處,但其為人見識,顯然遠遠與他的名氣媲美,也就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敘話完畢,黃琬話鋒一轉,問道:“不知陸校尉是何緣故遲遲而來?”


    “西平至汝陽不過五六日,陸校尉拖延至此,吾看這分明就是畏敵不前。如今得知叛軍跑了,這才匆匆趕來撈取功勞的嘛。”


    梁國都尉韓勇譏諷道。


    “韓都尉,初次見麵,吾必須告誡你一句,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


    陸信冷冷瞪了對方一眼,拱手向黃琬道:“使君,可知道黃巾叛軍此刻去往了何處?”


    “吾已經派出斥候,分批前往各地巡查,暫時還未有消息迴報。”由於這個時代,通信不便,加上道路複雜,事實上情報的傳遞,一直是十分吃力的。


    雖然過去了數日,但黃琬這個時候,卻依舊未能掌握黃巾軍撤往何處。


    “實話告訴黃使君,黃巾十萬大軍,日前突襲吾西平城,信因為一時不查,導致西平失守,損失兵馬數千。”


    “這才好不容易率殘部突圍而出,以至於拖延至今日方到汝陽。”


    “諸位大人,也就是說你們在這裏高談闊論之時,信卻遭遇了黃巾大軍的重重包圍。”


    “黃使君,實不相瞞,若不是接到你馳援汝陽的軍令,吾斷然不會失察,從而率軍出城馳援汝陽,導致西平防備鬆弛,從而讓黃巾軍鑽了空子。”


    “敢問這個黃使君,這個責任不知該由誰來擔?”


    陸信一改剛才溫和的態度,長身而起的他,身上氣勢爆發而出,一副灼灼逼人的態勢。


    內勁巔峰的武道修為,在這一刻爆發而出,絕對足以力壓眾人。


    因為陸信剛才掃過大帳之內的眾人,發現武道修為最強的,也僅僅是那個梁國都尉韓勇,而他的修為也不過內勁大成而已。


    而且韓勇年紀一看就已經過了三十歲,也就是他說這個人早已經潛力用盡,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二流的武將,連何儀的都不如。


    雖然如今何儀如今的武道修為也不過是內勁大成,但何儀今年才二十八歲,也就是到三十歲潛力用盡時,還是有機會突破內勁巔峰修為的。


    這點趙雲可是十分有把握,表示隻要有他的指點,絕對會讓何儀三十歲前武道修為突破內勁巔峰。


    “大膽陸信,丟失城池,即便再有理由,也不能推脫與人。更不能咆哮中軍大帳,仗勢壓製上官。”


    袁忠見陸信氣勢迫人,眾人皆不敢言,向來忠義敢言的他,當即拔劍而出,沉聲嗬斥道。


    袁忠雖然武道修為不過是破勁大成,但這個人出身袁家,身負四世三公家世的他,自是心中無懼,加上本身就氣度不凡,這個麵對陸信氣勢,他自是慨然拔劍而起。


    “強詞奪理,分明是爾等欲治我來遲之罪,隻是沒有想到我陸某人,可並非是故意延誤罷了。”


    陸信冷冷一笑,道:“吾率軍遠道而來,即便稍有延誤,然也不該讓士卒不得入城,隻能露宿城外,如此是何道理?”


    “嚴令吾隻身入城,難道不是想摸摸陸某人的底細?若某隻是一個軟柿子,隻怕這個時候,隻能任爾等揉捏了?”


    “唉,陸校尉誤會了,非是吾有意怠慢貴軍,實在是不知道陸校尉帳下兵馬軍紀如何,以免入城造成不必要的衝突,吾這才決定先請陸校尉入城一敘。”


    黃琬說起來終究隻是一個文人,雖然領兵指揮並不生疏,但治軍一塊,他卻稍遜一籌。


    要知道他身為豫州牧,掌管六個郡國,上百個縣城,統軍兩萬餘人,可實際上他手底下並沒有一個能戰的大將。


    “黃使君既然有此顧慮,信這就率軍前往鹿邑駐紮,還請黃使君允許。”陸信通過剛才的一番觀察,發現這大帳內所謂名士、郡守都尉,一個個鼻孔朝天,很顯然是看不起這個買官的寒門子弟。


    與其受這些人的冷眼鳥氣,不如獨居一城,反倒自由。


    “使君大人,鹿邑位於汝陽側翼,正好與汝陽互為犄角之勢,陸校尉提議甚好。”陳國相張嶽見陸信為人強勢,心中自是不喜,見他有此提議,當即忙附和道。


    “那就有勞陸校尉了。”黃琬遲疑之餘,見袁忠在一旁頷首讓自己同意,他這才點頭道。


    “此乃卑職份內之事,隻是這糧草調撥,不知使君是否先調撥半月所需?”陸信見黃琬同意,這才語氣放緩的拱手問道。


    “李長史,立即給陸校尉調撥兩旬糧草以備軍需。”黃琬當即吩咐帳下的長史道。


    “多謝黃使君。”陸信恭敬的拱手道:“不過我必須提醒一句,黃巾軍的主力,不日隻怕會再次複返,黃使君還請做好應對之策。”


    “哦,陸校尉這個推斷有何根據?”黃琬遲疑的問道。


    因為就在剛才,黃琬、袁忠、許劭、許靖等人商討,推斷之下,一致認為接下來黃巾軍的目標會是潁川郡。


    之所以有這樣的結論,自是潁川方麵現在兵力相對空虛,潁川郡太守李旻,之前就派人送來了求援信,說是舞陽告破,他不得已率軍退守襄城防守。


    攻取潁川,起碼有兩個好處,一是進一步擴大黃巾軍戰略空間,二是可以進一步震懾河南,威脅京師洛陽。


    然而陸信這會卻推翻了他們的言論,說黃巾軍會再次複返。


    若不是迫於陸信的武夫氣勢,梁國都尉韓勇差點又要出言譏諷了。


    “直覺吧。”陸信知道自己說了他們也不會信,而他總不能說自己手中有太平道的天書太平要術,他們就是奔著自己來的。


    “哈哈……”


    大堂內的眾人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刻他們顯然認為陸信就是個笑話。


    麵對眾人的嘲笑,陸信也隻能拱手一笑,告辭而出。


    眼看陸信已經走出了大帳,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許劭,卻出人意料的說道:“此人藐視禮法,卻有龍行虎步氣象,若任其成長,必是亂漢之賊也。”


    許劭這話一出,大帳之內原本就對陸信感官不好的眾人,無不對陸信多了一份敵意。


    “道之,看來他們把你說的話當真笑話了。”出了黃琬的大營,趙雲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


    “無妨,過幾天他們就知道厲害了。”陸信不以為意的一笑,三人出了大營,隨即驅馬飛奔出城而去。


    當天下午,陸信在城外領取了二十天軍糧,以及五百件兵器,遂引兵往鹿邑而去。


    鹿邑雖然隻是一座小城,但卻是侯國封國,據說還是老子誕生之地,故這座小城,兩漢以來,始終是黃老之學學派祖師之地。


    同樣也是道家聖地之一。


    陸信選擇屯兵鹿邑,正是看中了這點,作為道家祖地,黃巾軍為了偽裝自身的臉麵,多次經過鹿邑,皆過境不入,表現頗為虔誠。


    當然除此之外,鹿邑是位於汝陽以北,若黃巾軍要想突襲鹿邑,就必須穿過汝陽城,否則就打不到鹿邑城下。


    相反鹿邑則隨時可以派兵馳援汝陽戰事,這就是所謂的犄角之勢。


    “兄弟們,加快腳步,天黑前咱們趕到鹿邑城,找個好點的地方,今晚美美的睡上一覺好不好?”這些時日,風餐露宿,士兵們多少有些怨言疲憊。


    這會聽到策馬揚鞭的陸信高喊之聲,無不是精神一震,紛紛高唿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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