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信率部在鹿邑駐紮下來後,便把趙雲、徐晃、何儀幾個叫到一起,開了一個小會。


    “公明,明早我和子龍要去一趟譙縣,哪裏有一個能人,需要我親自拜訪一下。”


    “不管成不成五天之後,我都會迴來。”


    “所以這幾天,軍務之事就麻煩你了。”


    “何儀你多費心,協助公明。”


    陸信一上來,就說了這麽一件事,一時讓眾人都不由有些好奇,陸信這是要去拜訪什麽高人。


    “五天雖然不長,若萬一這個時候黃巾賊殺來,如何處置?”徐晃統軍自是沒有問題,但對外用兵之事,他自然還需要請示的。


    “黃巾賊來攻,必先取汝陽,鹿邑暫時無憂。若黃使君派兵求援,公明你可率兩千兵馬,遊而不擊,料來黃使君也無話可說。”


    陸信沉思之餘,遂給徐晃定了一個調子。


    “不過這五天內,公明你還得操勞一下,把咱們的兵馬進行混編,按照原來的編製,分為四部人馬,子龍領左部,你領右部,吾掌前部,何儀領後部。”


    陸信手中現在雖然還有四千人,但經曆西平之敗後,他手中的這支軍隊,漢軍精銳已經戰損殆盡,實際上現在這支軍隊的人馬,主要都是汝南本地的士卒。


    不過這些士卒經曆數次大戰,加上又都是青壯年,稍加訓練,整編之後,戰鬥力倒是不會太弱。


    “將軍放心,這事晃定會安置妥當。”徐晃一一記下來了陸信的吩咐。


    “那就勞煩公明兄了。”陸信點點頭,接著道。


    “黃巾勢大,黃使君雖然仗著堅城據守,雙方也就勢均力敵,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應當都會陷入對峙狀態,所以我們接下來,還需要籌備應急的糧草。”


    “倘若賊兵截斷運糧通道,咱們手中沒有存糧,這將會是致命的。”


    “對此,諸位有什麽看法?”


    陸信所說的這個問題,顯然是頭等大事。


    任何一支軍隊,若是沒有糧草,不管你再精銳,結果都會死的很難看。


    “主公,這事倒是不難,黃巾軍一貫不存糧,基本上是打到哪裏,就搶掠一空,所以他們實際上根本不耐久戰。”


    何儀出身黃巾渠帥,對於黃巾的製度,那是門兒清的。


    “之前西平的存糧,那都是吾劫掠了好幾個縣城搜刮來的,如今被大軍這麽一揮霍,定然剩不下多少。”


    “而現今馬上就進入隆冬了,汝南亂了這幾個月,即便刮地三尺,也隻怕搜不到幾粒糧食。”


    “所以我敢斷言,他們堅持不了一個月,就不得撤圍,否則他們就會斷糧潰散。”


    聽完何儀這番話,陸信在讚賞他有這份見識之餘,沉思之餘,遂道:“若是如此,那接下來的戰事,倒是好打了。”


    “隻要咱們堅守不出,待黃巾撤退之際,再趁勢追殺,定可大獲全勝。”


    “不過,預防萬一,這過冬的糧草,咱們還是應該籌集。”


    接著陸信話頭一轉,笑道:“這事待我迴來,再召集城中富商,商議一番,倒也不遲。”


    布置好手頭之事,次日一早,陸信便領著趙雲、韓綾二人,三人三馬,輕裝簡出,一路兼程趕往譙縣而來。


    譙縣位於淮河以北,快馬加鞭,也就兩天的路程,這也是陸信之所以說五天返迴的原因。


    也就是說路上四天時間,拜會許褚隻要一天的時間,雖然匆忙,但陸信心中有數,若能夠請許褚出山,有一天足矣。


    相反請不動,就是他多留幾天,也沒有意義。


    說起來許家在譙縣,也並不是什麽豪門望族,但近幾年來,卻因為許褚之名,使得小小的許家裏,一躍成為十裏八鄉百姓的聚集地。


    緣由嘛,自是許家的許褚,在外遊曆了幾年歸來,練就了一身高強的武藝,在這譙縣打下了偌大名聲。


    說起來許褚從小天生神力,若長便開始跟縣裏的鐵匠學習打鐵,那老鐵匠本是個退役的漢軍軍候。


    因見許褚天生神力,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便把軍中的破陣七殺刀法傳授給了許褚。


    不料許褚不但天生神力,而且天賦異稟,十五歲那年就突破內勁修為,傳授他刀法的軍候,見許褚如此天賦,不忍他埋沒。


    遂又把他推薦給了昔日的一位老友處學藝,之後數年許褚武藝日益精進,自黃巾叛亂後,因為擔心家中父老,遂匆匆返迴故裏。


    這幾年黃巾軍雖然被鎮壓,但各地盜匪四起,許家裏可沒少遭盜匪搶掠,但都因為許褚的坐鎮,不但毫發無損,反而名聲大噪。


    周邊的小鄉紳,富豪紛紛投奔到了許家裏尋求庇護。


    但卻因為許褚出身寒門,又不治經學知識,導致他在民間雖然名聲大噪,但在上層世家大族官紳眼裏,始終未能重視。


    如今的許家裏,早已經由原來的七八十戶人家,增長到了五百戶,人口超過兩千人。


    已然成為譙縣治下最大的一個鄉集,為了保護村民,許褚帶頭組建了鄉兵,建立了烏堡。


    身高近九尺的許褚,一米接近一米九,長得虎背熊腰,聲若洪鍾,手持一把镔鐵長刀,足有五十斤。


    長刀橫掃之下,刀光亂舞,當真是飛沙走石,無人能擋。


    今年才二十出頭的許褚,武道修為業已達到化境大成,具體巔峰亦不過是一步之遙。


    更重要的許褚還是天生神力,雙臂之力早已經突破千鈞,真正擁有了九牛二虎之力。


    這日,許褚如往常一樣,在家中練習刀法,一鄉兵飛奔而來,喊道:“許大哥,村子外來了一人,自稱什麽郎將的,說是來拜訪你。”


    那鄉兵這一路狂奔而來,這會來到許褚家門口,竟然一下子忘記了陸信的名號。


    “朝廷的將軍?”許褚一愣,心中多少有些雀躍,這些年他沒日沒夜的練武,不就是希望能夠搏個前程嗎?


    但現實就是殘酷,許褚這兩年來,為譙縣打退了多少盜匪,可朝廷任是沒有一絲封賞,倒是縣裏的縣令,派人請他去擔任縣裏的遊繳一職。


    也就是緝捕盜賊的差役,相當捕快。


    但許褚顯然誌不在此,他的願望是沙場立功,封候拜將,豈能自甘墮落,去縣裏當幹一個差役。正在村口等候的陸信,很快就看到驅馬而來的許褚,遠遠的看著許褚那如黑熊般的身軀,陸信就不由充滿了期待。


    “這人實力不弱,已經化境大成了,若再曆練一番,必可突破化境巔峰修為。”趙雲定睛一看之下,眼中不由露出一絲欣賞之意。


    “還真是一個大塊頭啊。”身形略顯嬌小的韓綾,看著如黑熊一般魁梧壯實的許褚,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


    “敢問來者可是許褚,許仲康壯士。”眼看許褚驅馬到了跟前,陸信三人遂下馬,拱手作揖道。


    “某正是許褚,不知是哪位貴客駕臨。”許褚見到陸信三人時,眼中卻不由閃過一絲失望。


    眼前的陸信一身襦服長衫,白麵無須,長得眉清目秀的,宛若翩翩公子。


    而一旁的趙雲,也是白麵無須,身形修長,雖然氣勢不凡,但也看不出什麽有什麽特別之處。


    至於另一邊的韓綾,雖然身穿著武士的圓領襴衫,但許褚一眼就看穿了韓綾是個女人的事實。


    這樣穿著打扮的三人,即便有些身份,隻怕也是某個家族的世家子弟,這樣的公子哥,自然不是許褚理想投奔對象。


    許褚眼中流露出來的情緒,自然沒有逃過陸信的目光。


    淡淡一笑的陸信,這會並非介紹自己的身份,而是對趙雲道:“二哥,仲康壯士似乎對我們有些失望啊,要不露一手?”


    “那就試試。”


    趙雲嘴角輕揚,從戰馬的槍套內,緩緩的把亮銀槍拔了出來。


    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然而這個時候的趙雲,身上原本古井無波的氣勢,卻在陡然之間開始攀升。


    “唏律律!”


    甚至連趙雲的坐騎照夜玉獅子都感受到了趙雲那股無敵的氣勢,忍不住歡快得嘶鳴了起來。


    不錯,無論是趙雲,還是陸信,以及韓綾,他們修煉的武道都是內修,平時若不運功作戰,都是氣息不顯,猶如普通之人。


    可一旦運功而動,那股由內而外的氣勢,卻是絲毫不弱於那些鋒芒畢露的外修武者。


    “常山趙雲,請賜教。”趙雲一步踏出,雙手橫槍一站。


    對麵的許褚,目光瞬間變色,這一刻趙雲給他的感受,就好比一座難以逾越的山峰,竟然忍不住生出一絲難以力敵的心境。


    “殺!”


    許褚修煉的破陣七殺刀法,正是高覽教給陸信的那套刀法,這套刀法也是目前漢軍之中,流傳最廣,也最具殺傷力的廝殺刀法。


    同樣這套刀法,向來注重氣勢,唯有一往無前的戰鬥意誌,方能夠發揮出破陣七殺刀法最大的威勢。


    可剛才許褚在趙雲的氣勢壓迫之下,竟然生出無力之感,這種從未有過的壓力,讓許褚驚異的同時,也激發了他無窮的鬥誌。


    這些年來,許褚一直都是無敵的存在,因為足夠的壓力,致使他的武道修為,始終難以再進一步。


    但這一刻麵對猶如泰山壓頂而來的趙雲,讓他看到了一絲曙光的同時,也激起了他拚死一搏的勇氣。


    在趙雲強大的氣勢壓迫下,許褚手中的長刀,率先揮斬而出,七尺長刀瞬間化作一道長三丈的刀芒斬向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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