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城黃巾軍大營。


    得知韓綾陷入陸信營地,生死不明時,麵具下的張寧,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太平要術》她無論如何都要拿迴來,因為這不僅涉及到道家三卷天書完整,還關係到現今她的武道修為,以及天道的反噬。


    “劉渠帥、龔渠帥,爾等以為陸信下一步會去哪裏?”張寧很快就把西平城中的黃巾渠帥首領,召集到了大帳。


    “目前能夠庇護陸信的也就豫州牧黃琬,卑職認為他們應該會去與黃琬匯合。”劉辟在黃巾軍中,算的上是比較具備軍事能力的降臨。


    事實上如今豫州各郡國,能夠與他們抗衡的也就豫州黃琬,自從調齊了各郡國兵馬之後,黃琬手中擁有兩萬漢軍。


    其中三千騎兵,人人配備弓弩,鎧甲、鋒利的環首刀,戰鬥力十分驚人。


    劉辟統率的兵馬,好幾次被這支騎兵隊伍,突擊衝殺而大敗。


    “汝說的不錯,現在立刻整頓軍隊,明早殺迴汝陽,正好一舉拿下汝陽城。”張寧尋思之下,遂拍板道。


    “迴稟聖女,卑職認為,眼下我們應該把重心,放在薄弱的潁川方向,積蓄實力,而不是與兵力雄厚的黃琬硬拚。”


    劉辟聞言,忍不住反對道。


    “大膽劉辟,汝要造反嗎?”不等張寧開口,左右聖使之一的周媚,冷聲嗬斥道。


    “劉渠帥,或許你說的對,但陸信事關我太平聖道的秘密,必須拿下,哪怕是拚光了汝南的兄弟,亦在所不辭。”


    張寧揚起手,阻攔了周媚的進一步動作,用她那深邃冰冷的目光,凝視著劉辟說道。


    “諾。”


    麵對張寧冰冷的目光,劉辟猶如墜入冰窖一般,打了個冷顫,慌忙應道。


    穎水前往汝陽的馳道之上,陸信率領的漢軍士卒,日夜兼程之下,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抵達汝水河畔。


    “陸郎,過了汝水就是汝陽城了。”這幾天來,夜裏一有空,陸信就會拉著韓綾雙修,那種食之入髓的滋味,自是不足與外人道。


    不過這幾天的雙修,陸信也發現,出了精神與身體的感官享受外,似乎對於武道內氣提升的效果,似乎減弱了下來。


    一開始陸信還有些期待,想著能不能依靠著雙修,不斷的提升武道修為呢。


    不過雖然夢想破滅了,但陸信依舊十分滿足現狀,雙修的滋味,自是遠比一個人苦修要舒服的多不是。


    現狀韓綾這小妖精,那也是徹底臣服在自己的手掌之中,讓陸信再一次體會了一把,男人的風采。


    “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陸信喝住戰馬,一手攬住她的柳腰,目光柔和的問道。


    雖然才短短的相處了數日,但陸信卻一眼就能看出這丫頭藏著心事。


    “陸郎,你能不能把《太平要術》還給聖女,畢竟那是大賢良師的遺物,也是我們聖道的仙書,隻有咱們把天書還給她,她就不會再追著你不放了。”


    在陸信的鼓勵之下,韓綾抬著頭與陸信對視之下,緩緩的說出了心中的心事。


    “陸郎,妾身絕沒有背叛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再看到你們自相殘殺了,我……”


    看著韓綾淒楚的表情,陸信自是相信這丫頭,正如她所說的那般,單純的認為陸信隻要把《太平要術》交出去了,這事就可以了卻了。


    “傻丫頭,事情哪有你想的這麽簡單。”陸信柔聲的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側臉。


    “太平要術現在在我們手中,我如果交給太平道的聖女,那就是通敵,你知道這後果嗎?如果被朝廷禦使知道,那是要殺頭的。”


    “現在我隻能否認,而不能承認。”


    “你們聖女要來找我,那就讓她來便是。”


    陸信是不可能把太平要術交出去的,這天書現在他自己都還融會貫通,怎麽舍得交出去。


    至於那什麽太平道的聖女,陸信壓根就不怕她,如果這次她敢追來汝陽,陸信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倒不是陸信真舍不得太平要術,而是太平要術既然被稱之為天書,自然就有它的奧秘之處,說來也奇怪,陸信明明記得太平要術上有十三幅圖像。


    但若是他要是不打開卷抽,他就無法修煉,因為不打開天書書卷,他根本記不住運行的筋脈線路,自然也就無從修煉。


    哪怕是雙修的時候,路線也必須把書卷打開,放在身旁的油燈之下,他才能看清楚雙修的姿勢,從而按照功法進行修煉。


    所以現在想讓陸信交出太平要術,隻有一個可能,從他屍體上拿走。


    “好了,我們的陸夫人就不要想那麽多了,你呀,就安心做你的陸夫人,這太平道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實話告訴你,現在朝廷正在調動兵馬,別看各地黃巾動靜不小,但他們同樣蹦躂不了幾天的。”


    陸信笑著安慰了韓綾一番,這才把她抱下了馬背。


    這個時候,王列遂上前牽過烏騅的馬韁,前往汝水旁邊喂食。


    如今王列就是陸信的貼身跟班,負責給陸信喂馬,傳令等事情。


    軍隊在汝水旁邊休整了一番,吃過午飯之後,便繼續朝汝陽進發。


    汝陽這些年,經過袁家不遺餘力的建設,早已經超過汝南郡治所平輿城。


    為了擴大汝陽的規模,袁家兩任三公,都向皇帝提過把治所從平輿遷到汝陽的建議。


    但最後還是因為各方麵的考慮,最終被擱置了下來。


    汝陽不但擁有高聳堅固的城牆,還有環繞外城的護城河,直接連通城外的汝水,為汝陽形成了雙重保護。


    這也是黃巾十萬大軍,連續攻打汝陽一個多月,卻始終未能拿下汝陽的原因。


    前些時日,黃巾軍突然撤圍而去,讓坐鎮汝陽的豫州牧黃琬,還真有些莫名的驚詫。


    但不管是什麽原因,黃巾撤圍而出,這對於黃琬,乃至汝陽城內的官吏百姓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為此袁家為表彰黃琬守城之功,第二天便飛馬把這個消息送去了京城。


    太尉袁愧得知汝陽黃巾撤圍,欣喜之餘,遂在朝會上舉薦了黃琬之功,表奏黃琬乃是國家幹臣。


    黃琬也確實是個幹才,二十幾歲就名揚內外,成為海內公認的名士。


    不過沒風光幾年,黃琬卻卷入黨錮之禍,從而被流放貶謫二十多年,直到去年才再次被朝廷征辟。


    而這個時候黃琬業已從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變成一個年僅六十的老者,這不得不說是個悲劇。


    黃琬在豫州赴任半年,施政有方,平叛也算有功,加上他又是海內名士,朝中清流士人,對他的感官都不錯。


    為此當袁愧舉薦黃琬之功時,朝中群臣紛紛響應。


    “傳朕旨意,封黃琬為關內侯。”


    麵對群臣的附和,皇帝劉宏尋思之下,遂金口一開,直接封了黃琬為候。


    此時汝陽城內的黃琬,自然不知道皇帝已經封他為關內侯的消息,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接到門下督來報,虎賁中郎將、領汝南太守、下軍校尉陸信在東門求見。


    “有請。”


    黃琬這會正在大帳內,與袁家宿老袁閎、袁弘、以及陳國相張嶽、沛國相袁忠等名士官吏正在喝茶論事,畢竟難得清閑嘛。


    “且慢。”不料這個時候陳國相張嶽卻站了起來。


    “明公要求我等十天之內率軍馳援汝陽,如今已經是第十一天了,這陸信才率軍而來,分明是藐視明公,藐視軍法,理應治罪。”


    張嶽這話一出口,大帳內的一幹人不由紛紛頷首。


    梁國都尉韓勇第一個就附和道:“明公,卑職願意去把那陸信捉來,請明公治罪。”


    韓勇身高八尺,向來自持勇力,看似粗獷,但這人卻不是草莽出身,而是出自世家子弟。


    此刻他急於跳出來,亦不過是表現自己罷了。


    難得今日黃琬大帳,名儒大儒雲集,如果他能夠露一把臉,這對於他日後升遷,絕對是百利無一害。


    “雖有違軍令,然陸信乃是陛下的親封的下軍校尉,不可輕易治罪。”沛國相袁忠,這會卻站了出來,作為袁紹、袁術的堂兄,這人卻表現出了高尚的品質。


    “正甫所言有理,可令他率軍在城外駐紮,允他親自入城,麵陳為何遲到之罪。”


    黃琬沉思之餘,遂頷首點頭。


    汝陽東門外,陸信率軍在城外遲遲不見城內開門,雖然心頭火起,但他依舊強忍著,表現的風輕雲淡。


    “道之,這黃使君是什麽意思?莫非還要之我等延誤之罪?”見城門久久不開,徐晃不由皺眉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黃使君乃當今名士,處事向來分明,遲遲不至,向來是被軍務拖住了,公明稍待便是。”陸信頷首一笑,安撫了徐晃一句。


    “黃使君有令,請陸將軍獨自入城敘話,軍隊暫緩在城外駐紮。”等了大半個時辰,一小校飛馬而至,宣達了黃琬的軍令。


    “豈有此理,主公率軍而來,這黃州牧如此待之?”何儀在軍前忍不住喊了起來。


    “道之,二哥隨你入城。”趙雲這會也不由微微皺眉,讓陸信獨自入城,變數實在太大,他豈能放心。


    “陸郎,妾身亦隨你同往。”韓綾這會也感覺到氣氛不對,忙低聲央求道。


    “也好。”陸信點點頭,遂道:“公明,何儀你們就此紮營,不可妄動。”


    “二哥,你和韓綾隨我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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