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休想變成這樣子來引誘我!”手中斷劍已抵住她那起伏不定的雙峰之間。

    “這位小師傅,請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鬼,是人啊!明明白天還在芙蓉苑別院跟雷壇主喝酒的,一轉眼就見自己躺在這裏了。”那女子一邊哭哭啼啼解釋著原委,一邊特意用手遮擋自己身上太過暴露的地方,反倒更容易逗起男人的欲望。

    周圍傳來那些鬼卒的腳步聲,牛奮已被它們包圍了。來不及更多考慮,一把將那美女拉出淺溝,勒住她的腦袋,將寒光閃閃的三鹿斷劍擱在了她的脖子上。耳聽得玉人嬌息喘喘,豐腴的屁股緊緊貼在自己身上,難免會有反應。

    “隻要……你放過姐姐,要姐姐做什麽都可以!”那女子聲音甜得膩人,輕輕扭動身體,在牛奮身上敏感的部位摩擦著。而周圍虎視眈眈的鬼卒,並沒有因此停止進攻,仍在試圖尋找機會用利爪將他們倆一起撕碎。

    難道,真的必須要殺死這個女人,才能消滅這些鬼卒嗎?

    萬一這女人並非鬼卒的本體,豈不是枉殺了好人?

    “啊——”那女人一聲慘叫,卻是其中一名鬼卒趁機偷襲,將她的大腿抓出了幾道血痕。

    “用星盤對準自己的額頭,就像碧元運功開天眼那樣,看向這個女人。”陰長生的聲音又著重提醒道,“是用你雙眉之間的第三隻眼去看!”

    牛奮將勒住女子的手放開,把星盤慢慢貼上額頭,於額間運轉紫微天心訣,打算努力憑借星盤後的“天眼”看向她的身體,卻一無所獲。

    風聲響起,又一名鬼卒從背後偷襲,卻被他帶著女人迅速轉身,一劍劈向它,有股綠光破劍而出,便如一道劍芒,將那鬼卒連人帶爪斬為兩半。渾身經脈斷裂了一般,突然急劇收縮,牛奮悶哼一聲,口鼻已經滲出血來。

    驀地想起那人體經絡使用手冊中的繪圖,眉心的位置,不正是督脈經過的地方嗎?心中立刻默想“紫微星”,便覺有一股似熱非熱的氣流從會陰而出,經脊柱上行,過靈台,上後頂、百會,翻越前頂、神庭,直貫入兩眉之間。

    趁那女子跌坐到地上麵對著自己,幹脆閉眼憑借星盤之力向她“看”去,竟真的看見了一具慘碧色的骷髏。那骷髏靠近心髒的位置,有什麽東西在跳動著,仔細觀察,卻是一團長相詭異的黑色甲蟲。

    “今日佳人對紅妝,明日骷髏埋黃土。”

    陰長生的話令他立刻警醒,眼前晃動著秋離摘下蜃珠時的情景,大吼一聲,斷劍決然刺出,已將那美女的心髒掏了出來。

    眾鬼卒隨之狂嗥,似乎極為驚懼,牛奮睜開了雙眼,瞧見血淋淋的斷劍上插著顆跳動的心髒,差點嘔吐起來。那心髒剛掏出不久,便逐漸變黑,崩散成十來隻黑色甲蟲,鬼卒也突然不動了,伸出的無數利爪離牛奮隻差寸許。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眼看從自己身體裏挖出來的心髒,驀地變成一群驚慌逃竄的屍蟲,被守候在劍下的修蛇吃得幹幹淨淨,那美豔女子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唿,“原來我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呀!”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求仙師救救我,救救我!”女子驚惶地撫摸著胸口的大洞,口噴鮮血倒地身亡。一縷幽魂便從她體內鑽出向天上飛去,星盤隨之放出奇異的綠光,將它吸進了盤中。

    是要準備用它煉製新的護體天星嗎?牛奮沒有再問陰長生,隻是冷眼看著周圍的鬼卒碎裂成一片片殘肢斷臂,陷入了這片廢墟的地底。不知它們下次再從這廢墟下鑽出來,又會是什麽時候?

    猛然想起那聚集魂魄的骷髏頭,趕緊跑到馬家柴房附近,卻發現神秘的骷髏頭早被人取走了。

    “那雷九幽今夜啟動這噬魂大陣,很可能是打算召喚出什麽潛藏於山中的靈獸,你再集中精神用這星盤看看。”陰長生又吩咐他道。

    牛奮依言透過星盤用“天眼”向下探去,隱隱瞧見地底掩埋著很多破碎的骷髏,那些骷髏組合成的形狀十分怪異,就像什麽東西的輪廓,在每個關鍵的節點上,還閃耀著一些模糊的光團,距離地麵很深,隻怕需要掘地三丈才可能挖出來。可惜以他的能力也隻能到此了,牛奮大口喘著氣,汗水如黃豆般不停滴落,將星盤緩緩放了下來。

    雷九幽一定不會就此罷休,他還會來這裏繼續這個未完的通靈儀式,自己將來仍有報仇的機會。

    但是,他依然打算去長安城中的芙蓉苑看一眼,因為他對這個天魔宗充滿了好奇。一翎怕這姓雷的,他卻不怕!

    用神行符趕到長安城外,城門已經關閉了,這又怎能難倒他?連穿牆符都不需要浪費,利用足底產生的吸力,提起腳慢慢走上了城牆,如履平地。剛翻過城頭,一腳踩中了在城上打盹的士兵,那小兵剛要叫出聲來,便被牛奮一掌送迴周公那裏去了。

    來到同福客棧旁,街上雖已宵禁,芙蓉苑內卻是燈火輝煌夜夜笙歌。牛奮冷笑一聲,心想原來在長安做官的生活也不過如此,用同樣的方法慢悠悠進到別院裏。在別院迴廊遇到一個落單的侍女,捂住嘴將其拖到角落裏,等她慢慢老實了,再逼問道:“雷九幽在哪裏?”那侍女隻是驚恐地搖頭。又問:“黑風雙煞陸有道和陸有德在哪裏?”那侍女還是驚恐地搖頭。再問:“白雲庵的蒼梧師太在哪裏?”那侍女的臉色就更古怪了,連牛奮都笑自己糊塗,一個尼姑怎麽可能會來這種地方。

    “你要找的人,現在已不在長安城了。”牛奮猛然迴頭,正見那個曾跟雷九幽在一起的俏公子哥兒,心頭一緊,便要將修蛇放出來。

    “這位道兄莫慌,我隻是……想跟你交個朋友。”公子那幹淨的麵孔,清澈的眼神,竟讓自己產生了願意無條件相信他的錯覺。暗自向地上啐了一口,這傳說中的天魔宗人,果然個個都不是簡單人物。

    聽雷九幽跟他的對話,這貌似潘安的公子似乎是天魔宗中非常重要的人物,或許可以將他劫持為人質,跟雷九幽交換師父的魂魄?但自己馬上否定了這荒謬的想法:他勢孤力單,這樣做無異於引火燒身。

    “道兄叫什麽名字?在下姓肖名雲霽,最喜歡結交修真界的朋友,不如我們到裏麵說話吧?”肖公子在侍女身上補了一指,令她昏昏睡去,轉頭滿懷期待地瞧著牛奮。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我的姓名?又憑什麽要跟去你的房間?”牛奮對他充滿了敵意。

    “這別院中有不少我們天魔宗的探子,假如這位兄台不打算現在就跟我雷伯伯過不去的話,還是……”肖雨霽依然麵含笑意,從容地望著他。

    迴廊那邊傳來一陣喧嘩聲,卻是些喝醉了酒的家夥正在幾位侍女的攙扶下東倒西歪地向這邊走來。

    “去就去,我才不怕你!”牛奮一跺腳。

    兩人來到肖雲霽所在的客房,分賓主坐下。

    客房中的陳設極為奢華,到處掛著七彩流蘇幔帳,鋪著桐木燙金印花地板,紫檀木的床凳桌椅上鑲金嵌玉。那桌麵還擺放著個圓形的棋盤,牛奮仔細一看,竟是上次在秋離那裏見過的樣式。

    “聽說道兄來自太乙門?太乙門乃是修真界中精通紫微棋術的地方,在下一直想找機會跟你們討教,如今倒是趕巧了呢!若道兄能在星盤中打敗在下,我便不再阻攔你去找雷伯伯,如何?”

    雖然知道紫微棋局實際上便是修真人士解決私人恩怨的文鬥方式,雙方通過在虛幻空間內比試道法,可以決出實力高下,又不會毀滅現實中任何東西,避免將來應劫,正可謂一舉兩得。但一來他是真的不會,二來對手是邪道的小子,萬一在星盤中使詐可如何是好?

    牛奮正打算推辭,陰長生的聲音突然響起:“有老夫在呢,接下他的挑戰!既便有詐,我也有把握讓你逃走。”

    輕歎一聲,便把懷中的星盤掏了出來。

    “這星盤……沒有棋子嗎?我明白了,棋子是在星盤空間裏,你用的竟是最高檔的上古神星盤,這太好了!”

    看肖雲霽激動半天,牛奮真搞不明白他是否吃錯藥了,甚至擔心對方是不是看上了自己的寶貝。隻見他轉身從床下拖出一隻小皮箱,輕手輕腳將箱子打開,又從裏拿出個布袋子,再將布袋解開,取出一個質地形狀跟牛奮這個差不多的星盤,也是不帶棋子。

    “我從接觸這星盤的第一天起,就對發明它的仙人崇拜萬分。因為星棋的出現,才讓修仙界少了很多血腥的爭鬥,正可謂功德無量。發明星盤的人,一定是個很有慈悲心腸的人……”肖雲霽那長長的睫毛激動地顫抖著,仿佛將牛奮當作了知音。

    這人竟是如此寂寞,他的氣質和性格,確實跟傳說中嗜殺無度的魔教中人差距甚遠。他終於對這小子有了一點好感,一點點而已。

    不過,自己星盤具備的神秘力量,是否其他星盤也會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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