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是群居動物,一個野豬群往往隻有一頭公豬,卻有兩到三頭母豬,其餘則都是小豬仔。等小豬長大了,就會被公豬趕出自己的領地,自謀生路。


    楊采薇的話一下子提醒了我,單憑一頭小野豬是無法將那棵大樹撞歪的,周圍一定潛伏著野豬群。


    想到這裏,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二話不說,兩手掐住她的小蠻腰,猛地往上一舉,直接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呲啦……


    咦,什麽情況,她的瑜伽短褲為什麽被拉長了,裏麵的光景就在眼前,看的是一清二楚。


    野豬群肯定就在附近,它們的領地有方圓十公裏之廣。成年公豬體重超過三百斤,長了一對大獠牙,跑起路來跟推土機似的,要是被它頂一下就徹底廢了。


    我來不及欣賞近在眼前的旖旎,更沒時間考慮她的短褲為什麽突然就開了,隻顧扛著肩上的女孩,拔腿就跑。


    咦,短褲被拉的更長。


    我一抬頭總算看明白了,原來是頭頂上一根上翹的樹枝刮到了她的褲腰。


    啪,一聲脆響,富有彈性的橡皮筋打在楊采薇的屁股上,瑜伽短褲也徹底撕開一道口子,我想這一下肯定打得不輕吧。


    “臭流氓李維京,快點把我放下來。”


    “不行,附近有野豬群。”


    “麻蛋,我是騙你的,那棵樹本來就是傾斜生長,要不然我一個不會爬樹的大小姐,怎麽能上的去。”


    聽完這番話,我恨得牙癢癢,抬起手來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兩巴掌,這就是大難臨頭還開玩笑的後果,看你以後長不長記性。


    楊采薇疼得嗷嗷直叫,我趁她拳打腳踢之前,一用力將其扔到了草叢裏。別怨老子不懂得憐香惜玉,她這種公主病就是欠抽,搞不好會把大家都害慘的。


    楊采薇摔了個屁股墩,尾巴骨撞擊地麵的滋味,想必大家都感受過,疼吧。


    “李維京你個大混蛋,是不是個男人,居然打我屁股,還敢扔我。”


    “誰讓你撒謊的,活該。”


    “你……”


    她嚐試著想站起來報仇,可兩條腿全都是麻的,根本就不聽使喚,也是徹底沒轍了。


    我不敢在叢林裏久留,必須馬上迴岩洞去,於是主動伸手求和。還好她沒再惹事,老老實實被我夾在懷裏。


    野豬肉肯定是要帶迴去的,起碼得八十多斤,夠我們吃大半個月了,但不是現在。


    這時,我看到樹底下有不少東西,一隻背包、一卷鋪蓋,還有一口鍋,樣樣都是野外求生的寶貝。


    我驚喜不已,順手抓起來背在肩上。


    別看楊采薇這丫頭挺蠻橫無理的,她能冒著生命危險迴來救小柔,說明是個有情人。而且還給我和林老師帶了著許多生活工具,可見又是個講義氣的人。


    一個有情有義隻是脾氣大了點的富家女,想想其實也蠻可愛的。


    “大小姐,你有沒有覺得身後有股陰風。”我一邊摟著她走,一邊嘿嘿笑道。


    她說話還是老樣子,外冷內熱:“滾蛋,大晚上的別嚇唬我,本大小姐不怕鬼。”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說,你後麵破個洞,有沒有感覺挺涼快的,哈哈哈。”


    “你去死吧!”


    ……


    岩洞口火光湧動,兩張俏麗的臉龐隔著柵欄,往外眺望。


    離得老遠我就衝那邊招手唿喚,生怕等待的女人們繼續擔心。


    “林老師,小柔,我們迴來了。”


    聲音在幽靜的小島上顯得更加響亮,對麵很快傳來了迴應。


    “太好了維京,你們注意小心,路上滑。”


    “采薇姐姐沒事吧。”


    “她沒事,就是屁股被人打紅了,哇嗚,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幹嘛咬我。”


    “呸,誰讓你打我的。”


    岩洞裏傳來咯咯的笑聲,很是燦爛。


    幾分鍾後,大家終於團聚了,溫小柔撲倒在楊采薇懷裏,哭成了淚人。林老師雖然沒說肉麻的話,但她一直捏著我的手裏,全都是汗水,那一定是為我而流的。


    楊采薇帶來的是一口合金鋁鍋,這種鍋受熱快,重量輕,比起不鏽鋼鍋更適合野外生存。有了它,我們不但可以燒水,還可以煮湯了,也許明天我們還能燉一鍋野豬肉呢。


    除了這口大鍋,那個鋪蓋卷其實是一頂戶外帳篷,我將它鋪在幹草上當褥子用,這樣女人們睡得會更舒服。


    最重要的退燒藥也帶來了,雖然隻是兒童用的布洛芬滴劑,但這種西藥退燒效果更明顯。


    正當我繼續查驗那個背包時,楊采薇突然一把奪了過去:“喂喂,幹嘛呢幹嘛呢,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好不好。”


    我吃驚不小:“這不是給我們的贖金嗎?”


    “贖你個頭啊,本大小姐以後就長期住在這裏了,對,就是這樣。”


    她的話漸漸不自然起來,有些悲涼,有些無助,讓我想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林紅音肯定也很驚訝,但是她嘴上沒有問。


    溫小柔就不同了,已經驚得合不攏嘴:“為什麽呀采薇姐姐,咱們不迴宿營地了嗎?”


    楊采薇低頭不語,倏地,她居然大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


    看來我猜對了,海灘上那座幸存者宿營地裏發生了慘案,以至於楊采薇不敢再迴去。


    據她說,他們那艘救生艇裏,本來一共生還了二十個人,其中男女各八名,兒童四名。登陸荒島後的第一個晚上,就有一名叫做張雨婷的女船員離奇失蹤,後來他們發現了屍體,是被人先強後殺的。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


    而在今天傍晚的時候,又有人發現了三名兒童屍體,從傷口可以辨別出不是野獸幹的,同樣是被人用刀捅死的。


    無獨有偶,三名兒童屍體手裏,全都攥著一把栗色短發。


    加上今晚的三個兒童,已經有四人死於同胞之手,互相指責、互相猜疑,讓原本就不怎麽和睦的宿營地裏,爆發了內鬥。


    栗色短發成了破案的唯一證據,當大多數人將矛頭指向眼鏡男時,王國華突然跳出來說,真正的兇手其實是吳斌。原因是,昨晚他起夜上廁所,正巧發現吳斌蹲在熟睡的眼鏡男身邊,鬼鬼祟祟的用匕首割了一縷他的栗色頭發。


    眼鏡男是某上市公司高管,他自覺身份高高在上,從來不把保鏢出身的吳斌看在眼裏。沒想到海難後,卻隻能被身強體壯的吳斌牽著鼻子走,這讓他心裏很不爽,拌嘴的事時有發生。


    剛剛指責眼鏡男殺人的,恰恰又是吳斌唿聲最大,他在幸存者們中間聲望也最高。


    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王國華居然跳出來替自己證明清白,眼鏡男當場就反咬一口,說這是吳斌為了清除異己,故意嫁禍別人。


    此言一出,那些失去孩子的家長就爆炸了,紛紛拿起武器對吳斌動手。


    其他人還在猶豫的時候,楊采薇和溫小柔失蹤的消息傳了出來,讓大家更加懷疑吳斌的動機,他們三個肯定是串通好了掠奪工具和物資。


    當時楊采薇正趁亂躲在帳篷後麵偷藥,親眼看到十幾個人追著吳斌一路狂打。那些人打跑了吳斌,還口口聲聲要抓到楊采薇和溫小柔。


    聽到這些話,她對宿營地徹底絕望了,於是偷走了凡是能帶的所有東西,鑽入灌木叢裏。


    ……


    “就這樣,我帶著東西一路沿河而上,半途遭遇一頭正在河邊喝水的野豬,跑著跑著就爬到樹上去了,一呆就是兩個多小時。”


    楊采薇說完歎了口氣:“所以,以後我和小柔隻能住在這裏了,如果你們不趕我倆走,這些東西咱們就共用,如果趕我們走……”


    林紅音握住女孩的手,說:“不會的小薇,以後這裏就是咱們共同的家,讓我們一起共建家園吧。”


    說完,這個善良的女人將目光轉向我,仿佛早已把我當成了這個家的主人,有什麽事都得我點頭同意才行。


    我說:“那就住下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咱們得盡快把周圍用柵欄牆圈起來,不光防備野獸,更要防備別人。”


    楊采薇聽完總算鬆了口氣,看來她很害怕我會把她們姐妹趕走。不過這個嘴硬的女孩,很快就耍起了公主範兒:“幹活可以,但是我可說好了,體力活我肯定不幹,找這麽大,我還從沒幹過呢。”


    我撇嘴笑了笑,沒說話。


    她現在說不幹,等遇到危險後,看她還敢嘴硬。


    溫小柔就聽話多了,舉手發言道:“我可以幫大家洗衣服、做飯,嗯嗯,還有劈柴,對了,我還會……還會……”


    眾人哈哈大笑,這孩子遇到危險就嚇尿,能幫忙做做家務已經很不錯了。


    ……


    夜,很深了。


    三個不同年齡段的女人,相互依偎在帳篷上酣眠,時不時還能聽到溫小柔的囈語。這個剛剛踏入青春期不久的美少女,睡覺時一定很喜歡抱著玩具熊。此時岩洞裏沒有,她就像八爪魚一般,時而纏住林紅音,時而纏住楊采薇,一張小嘴嘟嘟著,看上去是那麽可愛。


    我轉過臉來,倚在柵欄門前繼續觀望。


    金黃的月光潑灑在海麵上,遠遠看去,就像是黃金一般的天堂。


    這是我和林老師同居荒島的第一夜,對陌生的環境,我一點都不放心,必須時刻注意周圍任何一絲響動。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是林老師。


    她說:“你去睡會,我來守夜。”


    我笑笑沒有答應:“真的不困。”


    這個女人聽完,就坐在了我的身邊,兩隻肩膀靠在一起,彼此都沒有說話。


    吃過藥後,她的身子已經沒有那麽燙了,但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樣子,卻讓我很是好奇。


    “老師,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林紅音一下子臉紅了:“我,我想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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