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起?”


    林紅音一定是以為我在和她開玩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越來越不正經了。”


    我聳聳肩說道:“真的,我都憋了好久,生怕開門吵醒你們。”


    她聽完,想了想說那好吧。


    我輕輕將柵欄門後的石頭挪開,移走頂在上麵的木棍,自己先跳下去,又張開懷抱做了個迎接的姿勢,讓她往下跳。


    林紅音皺皺鼻子哼了一聲,順著梯子爬了下來,讓自作多情的我,好不尷尬。


    周圍黑森森的樹林裏隨時都可能有危險,我不敢掉以輕心,就讓林紅音到水潭裏方便。她做了個古怪的表情,說這水以後還要喝的,弄髒了怎麽辦。


    我一聽也對,現在這片區域,包括橢圓形水潭、小山瀑布、籃球場大小的青石板,還有那麵岩壁,是我們一男三女的家,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會住在這裏,為了長遠打算,都不能隨便搞破壞,也不能弄的髒了吧唧。


    於是我拉著林老師的手,來到水潭下方,河岸邊上有一塊青石,我將她撫上石頭。


    我指了指石麵上的青苔:“還是我扶著你吧,上麵太滑,當心掉下去就麻煩大了,水裏可是有食人魚的。”


    “你……閉上眼。”


    要說我這個人吧,自私和貪婪都沾邊,有時候還特踏馬猥瑣,平時在學校裏,也不怎麽注重自己的形象,反正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正經,還沒有上進心。但是眼下遭遇了生死困境,我突然發現自己這個人也並非一無是處,甚至比起別人來還更為高尚無私,幾乎到了舍身的地步。要是我們能活著迴去,想必林紅音的正麵評價,一定會讓那些曾經嘲笑和詆毀我的同學老師們大跌眼鏡。


    所以讀者朋友,別在乎那些異樣的眼光和惡意的嘲諷,你越是在乎他們,他們就越咬人。


    就連我這樣的渣男都發光了,你不得大放異彩,是不是這麽個理兒。


    言歸正傳,我眯上了雙眼,說心裏話,我也想睜開眼睛看直播,不過還是忍住了。


    林老師說她要洗一下,讓我用力拉住她的手。我覺得這樣不保險,萬一她重心不穩滑倒河裏,我再用力拉她的胳膊,就容易造成脫臼。想想還是直接從背後掐住她的腰,這樣就穩妥多了。


    穿好了衣服,林紅音跳到岸上,遠遠站在青石板中央賞月。


    我以最快速度解決完事,拉著她返迴岩洞。


    剛爬進洞穴,還沒等坐下呢,就看到一雙骨碌骨碌的大眼睛,衝著我們這邊看。


    溫小柔麵無表情,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林紅音,倏地,這小丫頭咧開嘴露出一對小虎牙,居然笑了。


    我怕她吵醒正在熟睡的楊采薇,急忙伸手做了個噓聲。


    那小丫頭肯定是誤會了我的意思,笑得更開心了:“你們放心,我什麽都沒看見,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嘻嘻。”


    聽完,我和林紅音麵麵相覷,站在洞口將目光移向河邊,剛才我倆的位置一覽無遺。


    還說沒看見?


    老子是渣男,不是傻子!


    ……


    第二天一大早,我繞到岩壁旁邊,找了條裂口,攀爬到瀑布頂端,這才發現眼前的荒島遠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根據初升的太陽,我確定現在的方位應該是荒島的東部沿海。


    放眼望向西部,居然看不到海平麵,除了滿眼的森林,還有幾座大小不等的山峰,而最遠最高的那一座,籠罩在淡淡的霧氣中,恍如仙境。


    現在天氣晴朗,空氣清晰,在沒有霧霾遮擋的條件下,人眼所能看到的最遠山峰應該不下二三十公裏。也就是說,那座籠罩在薄霧裏的高山,至少距離我們二十公裏以上。


    照此推測,這座荒島的麵積可就大得很。


    我忐忑不安,一座麵積多達幾十平方公裏的海島,怎麽可能沒有人類居住。就像新聞裏經常看到的那些島礁,有的才幾平方米,就被相關國家爭來爭去,更何況這座堪比中型鄉鎮大小而且適宜人類居住的大島。


    除非……


    “維京,來吃飯啦!”


    岩壁下方傳來林紅音的唿喚聲,我不敢繼續想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幾輩子都迴不了國,也不可能盼來救援隊。


    祈禱吧,希望不是悲劇的下場。


    早飯是一頓魚湯,裏麵還煮了鳥蛋。我嚐了一口,居然有鹽味,一定是楊采薇帶來的調料包,有滋有味會讓我們生活的更健康。


    吃過飯後,我幫楊采薇和溫小柔分別做了把木矛,以備防身之用。又囑咐她們三個女人,將蒿草從岩洞裏抱出來晾曬。然後自己一個人持刀沿河而下,昨晚那具野豬屍體可不能浪費。


    看來周圍沒有想象中那麽的危險,如果食肉動物很多,它們早上出來覓食一定會把野豬叼走的。


    小野豬差不多有六七十斤的樣子,以我現在的體力,扛著它走不了多遠就得休息。


    為了方便托運,我砍了五根粗木棍。其中四根用來製作成簡易擔架,另一根別在旁邊以備急需,再用藤蔓將野豬牢牢綁在擔架上,這樣就輕便多了。


    隻可惜河裏有食人魚,要不然我還可以借助河水的浮力。


    一邊走著,我時不時觀察河對岸的灌木叢,總感覺那邊好像藏著什麽東西。


    吳斌沒能奪取領導權,反被幸存者趕出了宿營地。他自稱退伍特種兵,野外生存能力肯定很強,短時間內估計死不了。我擔心的是,他下一個目標會是誰。王國華指認他,肯定會遭到報複,如此分析,我暫時應該不是頭號仇敵。


    但對於王國華來說,我可能就是死敵了,林老師跟著我而沒跟他,這位學霸一定很不爽。


    忽然,河對岸的芭蕉葉晃動了一下,我急忙停住,看了看周圍的樹梢和灌木叢,風很小,它們幾乎都是靜止的。


    看來芭蕉葉後真藏著什麽東西。


    我將擔架放在地上,隨手摸起兩塊乒乓球大小的石頭,照著那寬大的芭蕉葉扔了過去。


    “哎呀!”


    一聲慘叫,從灌木叢裏站起一個男人,正是昨天中午海灘上遇到的帥哥。還真是巧了,我一石頭扔過去,剛好把他的金邊眼鏡打破了。


    眼鏡男捂著血淋淋的右眼,喊道:“就是這小子,他跟吳斌是一夥的,張雨婷就死在他手裏,你們的孩子也可能是他殺的。”


    緊接著,灌木叢裏又跳出兩個男人。他們眼皮腫得老高,臉上寫滿了仇恨,喪子之痛,是會把人變成瘋子的。


    我替他們感到悲慟,但也僅僅是悲慟而已。王國華和眼鏡男正是利用了他們的仇視心理,對別人痛下殺手。


    兩個男人嘴裏罵著,手持彎刀跳入河中。


    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眼前這種情況根本就沒必要解釋,一來法律,二沒執法機關,先保命要緊。


    我再次撿起地上的石頭,這次要大得多,照著兩個男人投擲過去。


    還真是怪了,打籃球一向三不沾的我,投擲石塊的本領倒是格外強,兩個大石頭蛋子不偏不倚,全都砸在那倆人的臉上,當時就腫了。


    我想這肯定又是那場“夢”的緣故,而且我越來越不覺得那隻是一場夢,它們很可能早就在我大腦裏存在著,比如斷斷續續的記憶,突然被喚醒了。


    正當我猶豫的功夫,兩個男人已經趟著河流衝了過來,眼睛全都布滿了血絲。


    好在我有所準備,先前砍了五根木棍,其中一根本來留作備用,以防路上擔架折斷,現在剛好可以拿起來戰鬥。


    木棍兩米多長,有手腕那麽粗,掄起來唿唿帶風。兩個男人手持三十公分的水手彎刀,根本就不能近身,被我打的節節敗退。


    眼鏡男被我一石頭打花了臉,也氣急敗壞的提刀衝了過來。


    他一定沒見過我是如何與吳斌打鬥的,要是他見了,必然不會衝上來送死。


    還沒等他跳上河岸,我將木棍往前一杵,就聽嘎嘣一聲脆響,那家夥抱著膝蓋倒在了河裏。


    木棍自然有長度和力量優勢,但是掄起來很不方便,動作緩慢。


    就在我打眼鏡男的節骨眼上,身後有個男人持刀劈下來,我急忙閃躲,刀身擦著我的肩膀劃過,袖子被削掉一大截,皮肉也火辣辣的,估計破皮了。


    這一刀嚇出我渾身冷汗,要是差哪怕一厘米,我的肩頭就得掉塊肉。


    馬勒戈壁,死了孩子關老子屁事,想下去陪他們,我不攔著,還得給你倆補一刀。


    我扔了木棍,抽出別在褲腰上的彎刀,照著那人胳膊砍去,噗哧一聲,具體削了幾根手指我沒看清,反正地上全都是血。


    見了第一滴血,我也徹底眼紅了,反正不是他們死就是我亡,去你們大爺的吧。


    趁那男人暫時沒了戰鬥力,我揚起一刀,向另一個看傻了的男人劈過去。


    突然,河裏傳出嗷嗷的慘叫。


    我用餘光掃了一眼,水全都是紅的,眼鏡男破了臉而已,能流那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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