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麽時候起,她兒子跟蕭陌關係那麽好,那麽親近,叫得那麽親切了?還蕭陌叔叔,叔叔個頭,應該叫他蕭大惡魔!


    好在,現在她被允許看孩子的次數增加了。其他方麵依然沒變,她還是地位最低下的女傭,還是每天要做很多家務,還是要看大boss的臉色。


    又一日,蘇寒正要去看望自己飛速成長、已經能夠勉強獨立行走的孩子,簡心丫頭卻難得一臉焦急地對她說:


    “蘇寒姐姐,是我沒將寶寶看好,我才轉身去喝了一杯茶的工夫,寶寶居然就不見了。”


    蘇寒聽了倒不是很急,畢竟自從秦戈生日那天趁亂抓獲了蕭家一個潛伏較深的內賊奸細之後,蕭家防備加強,也沒見再出過什麽事情,就連那讓她擔驚受怕了很久的神秘麵具男子也再沒出現過。


    寶寶喜靜,小小一個人兒,剛學會走路,也走不了多遠,這會兒不一定躲在附近哪個小角落玩去了,她隻要往比較偏僻的小角落裏找找就行,一定能找到的。


    於是,她立刻對簡心丫頭說:“你去忙吧,我去找他。”


    剛好蕭陌確實有事情找簡心,她隻好先去她家大少主那裏報道,留下蘇寒一個人前去找寶寶小白。


    “小白,你在哪?”蘇寒邊找邊輕輕叫喚著他的名字,繞過了兩個花壇,她朝前繼續走去,還沒走兩步就發現一顆大樹底下靠著一個小小的影子,正是簡心送給小白寶寶的那隻小花貓。


    那孩子一定在這裏了。


    蘇寒笑了笑,開始認真在附近找起來。


    第三個花壇那裏確實有人,卻不是她的寶貝兒子小白,而是又有一段時間沒見的秦戈。


    眼見在陽光的照射下,秦戈隨意地靠在花壇上,修長的腿邊放著一瓶烈酒,他英俊精致的臉上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紅潤,眼睛半眯半閉著,顯得很庸懶,嘴角甚至浮現一抹喝醉酒之後的落寞笑意。


    寶寶小白的那隻小花貓便好奇地蹭過來,蹲在秦戈的旁邊,瞪著兩隻黑溜溜的貓眼睛,扭著貓頭梳理輕舔著貓背上的毛發。


    這一人一貓倒是曬太陽曬得很遐意。當然,如果忽略秦戈臉上不太愉快的表情的話。


    蘇寒在原地躊躇站立了一會兒,她知道那次她受傷迴來,秦戈前去探望她,聲稱想要留下來徹夜照顧她,卻被蕭大惡魔給直接拒絕了,將他趕了迴去。


    蕭大惡魔不喜歡她和秦戈單獨見麵,這個她很清楚。


    況且,現在蕭大惡魔剛好稍微對她好了那麽一點點,不再強迫她,隻當她是普通女傭看待,還讓她每天都有時間去看孩子,並準時會給孩子喂食鮮血,這對她來說,已很滿足。


    在沒有將那瓶奇特的藥水配製出來之前,就算她對秦戈的印象再好,甚至因為多次的夢境將他與冰之城哥哥的影子重疊混淆而對他產生了更深的好感,但是,她必須克製,必須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


    一陣風吹過,卻隻見花壇上方一瓣飄零的花瓣輕飄飄地落在了秦戈的唇上。


    他的唇喝過酒,很是潤澤,加之他實在長得太過好看,現在粉色的花瓣落在他的唇上,讓他精致的麵容更添一抹深沉迷離的魅惑。


    蘇寒正想轉身悄然離開,然後去通知其他仆人來將喝醉酒的他攙扶迴去,秦戈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是她,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他眯著眼睛對她迷醉一笑,說道:


    “蘇寒丫頭,你來啦。”


    他的眼裏閃著真切的思念和熱切,似乎這個時候能夠見到她很意外也很高興。


    蘇寒有些局促不安地理了理長亂的發絲,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見到秦戈就會很緊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夢境,又或者因為他一直對她那麽好。


    這似乎成為了一種負擔,她不想打破之前的那種相處模式,輕易不敢再進一步,怕觸碰到大惡魔的底線,事情又會變得很糟糕,更怕秦戈會受到傷害。


    其實,她已經不太明白,她對秦戈的這份在乎,究竟是不是愛。


    總之,就因為在乎這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她想盡量離他遠一點。


    但是,很顯然,秦戈並不打算給她這樣的機會。


    確認眼前不遠處站著的人就是日夜牽掛的她,秦戈立刻撐著醉酒後有些搖晃的高高瘦瘦的身體站起來。


    那隻小花貓被他的動作受到了驚嚇,一溜煙逃跑了。


    蘇寒頗為好笑地看著那隻溜之大吉的貓,真想像它學習啊。


    秦戈站起來之後,對她招了招手,說道:“蘇寒丫頭,來,快過來啊,過來坐到我旁邊。”


    他都站起來了,卻又讓她過去坐在他旁邊,站與坐已是分不清楚了。果然是醉得不輕啊。


    蘇寒有些頭疼地退後了半步,說道:“秦戈,你醉了,先在這等會兒,我要去找寶寶小白,等下我叫仆人來扶你迴去休息吧。”


    “不,我沒醉。”秦戈像一個鬧別扭的孩子,他飛揚入鬢的黑色濃眉緊緊的皺了起來,和前兩次醉酒時的表情差不多,有點頹廢,有點落寞,有點難過。


    正在蘇寒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的時候,他卻又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賴皮地笑了,親自否定了他剛才說的話,眉峰一挑,帶著一絲桀驁不訓,對她說道:“好,我醉了,我醉了,蘇寒丫頭,你快過來扶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更加搖晃踉蹌起來,眼看真的就要一頭跌進堅硬的花壇裏……


    等到蘇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她已經條件反射一般地上前兩步扶住了他。


    然後,隻覺得眼前一花,喝醉了酒卻絲毫不影響他身手的秦戈用力一拉,將她拽進了他的懷裏……


    他將她摟得很緊,還不忘繼續發酒瘋,嘖嘖稱讚道:“蘇寒丫頭抱著真舒服,你,好香……”


    “……”蘇寒一瞬間臉紅了,正打算讓他趕緊放開她,秦戈卻整個人都倚靠在了她的肩上,那動作要有多親密就有多親密。


    他摟著她還不算,還直接將地上的酒瓶子拿了上來,烈酒威士忌,他魅惑地喝了幾口之後,將酒瓶子直接遞到她的唇邊,笑了笑,輕柔地說道:“蘇寒丫頭,你要不要也喝一點,喝醉了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蘇寒看此刻秦戈醉酒之後略微有些落寞的笑顏,不知為什麽就有點心疼了。


    於是,她順從了他的意思:“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陪你喝酒了,既然你想讓我喝,那就喝吧!”


    也於是,蘇寒完全忘記了她那一杯就倒的破酒量……


    兩人就這樣坐在花壇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得天昏地暗起來。


    蘇寒喝第二口威士忌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暈暈忽忽的了,整個人都有些搖頭晃腦飄飄欲仙坐立不穩。


    正當她粉嘟嘟的臉頰東轉西轉又在找酒的時候,她嬌豔欲滴的唇瓣上被人親了一口!


    “唔……秦戈,你別咬我嘛……”她傻兮兮地抗議。


    然後,就聽到身後冷如冰峰一樣的狂怒嗓音傳來:“放開她!”


    蘇寒醉醺醺地迴頭,蒙朧如水霧一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透露著清晰的醉意,她看見一個一臉冰寒卻英俊得不像話的男子正陰沉冷酷地站在身後。


    呃,這誰啊,好像有點眼熟。


    可惜,蕭大boss沒給她太多機會繼續迴想,直接上前將她和秦戈分開,可能因為太生氣,下手有點重,秦戈一不小心就……臉朝地跌了一下,受了點小傷。


    蕭大boss拉了她就走,力道真的很重。


    摔倒之後爬起來的秦戈見此情景不樂意了,反撲過來,一邊嚷道:“蘇寒丫頭,不要走……我們,繼續喝……”一邊就纏鬥上了蕭大boss。


    似乎沒想到秦戈會這樣做,蕭大boss轉過身來的時候,一不小心那張俊臉就被弟弟的指甲劃破了一點點皮。


    ……


    之後發生的事情蘇寒就不知道了。


    她睡得很迷糊,隻覺得半夢半醒之間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咬她,蘇寒一拳一腳同時出擊……


    身上的重量一下子變輕,蘇寒鬆了一口氣,舒服地淺吟了一聲,又繼續睡過去了……


    後來清靜了沒多久,夢裏一直感覺有小花貓在鬧騰她,追趕她,她覺得煩都煩死了,躲又躲不開,隻能不停的動啊動,扭啊扭,睡夢裏的自己就在一直跑啊跑,然後……她就感覺自己一腳踩空了,從什麽地方摔落了下來!砰的一下就驚醒了……


    呃,原來是從床上摔下來了啊,蘇寒眯著眼睛揉著宿醉之後有些頭痛的腦袋很是迷糊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窗外,天好像微微亮的樣子,原來剛才那種很緊迫很熱很煩躁的追逐感是做夢啊。


    蘇寒那個懊悔啊,她怎麽就又被秦戈蠱惑著喝酒了呢?為什麽又喝得那麽醉呢?


    卻見蕭陌端來一杯冰水,語氣不善地遞給她,冷冷地說道:“喝掉!”


    哦,給她醒酒用的吧?其實她現在不用喝冰水,酒早已經被嚇醒了。


    於是,她搖了搖頭,實在不願意從被子底下伸出一隻光溜溜的胳膊前去接他手中的茶杯。


    蕭陌見她不接,眉頭皺了一下,英俊的臉上神色更加陰沉,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並沒有將水收迴,而是很邪魅噬骨要人命地說道:


    “你以為這冰水是給你醒酒用的?錯。不過是給你解解渴的,估計你喉嚨早已冒煙了吧,很是幹渴吧?畢竟你昨晚將我撲倒的時候一直叫著秦戈的名字,嘖嘖,叫了一整晚,想必自然會口幹。”


    “……”還有什麽話比這更驚悚的?!


    嗚,秦戈?她昨晚叫了一整晚秦戈的名字?


    其實也應該可以理解吧,畢竟她昨晚清醒的時候就是和秦戈在一起喝酒啊,她後來醉了,自然隻記得身邊的人是秦戈,叫他的名字不算特別意外吧。


    隻是,蘇寒沒有充分體會到蕭大惡魔的感受,他不屑強迫她,可是她又一次在他身邊叫了其他男人的名字!第一次,是君千墨,這一次,已發展成他的弟弟了!


    見蕭陌的臉色陰沉到已經發展成為似乎下一秒隨時都有可能掐死她的衝動,蘇寒一把接過他手中冰涼的茶,囁嚅地胡亂搪塞道:“呃,其實被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真有一點渴了。”


    蕭陌雙眼嗖地一眯,危險指數又直線上升!這女人說的什麽話?!簡直可以將他氣爆炸!如果不是知道她酒剛醒,頭還有些痛,他一定認為這又是聰明的她耍的腹黑的小把戲,故意說的話來氣他!


    默默喝水的蘇寒被蕭陌瞪的差點嗆到。不知為何,隻覺得大惡魔眼睛往她臉上一瞟,她就覺得有無數的飛刀從她臉上飛過……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要趕緊逃離現場!她要趕緊找些其他事情來做!擦桌子掃地被其他人罵都可以,隻要不繼續呆在這裏被大惡魔眼神淩虐狠批就行!


    於是,蘇寒腦子飛速運轉,總算突然記起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她立刻驚唿出聲:“完了!我家寶寶不見了!”


    之前她找著找著怎麽就被秦戈給絆住了腳步,一起喝酒去了呢。


    眼見她就要倉皇地往外跑,蕭大boss嘲諷地蔑視道:“等你去找,你兒子早被人拐跑了。”


    蘇寒猛地迴過頭,衝到他麵前,緊張地與他對視,慌亂地問道:“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該感謝我帶你這個醉酒的瘋女人迴來時,早先一步幫你找到了孩子。”蕭陌好心地提醒。


    唿。蘇寒瞬間鬆了一口氣,這人幹嘛不一次把話說完,他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鬆懈下來之後,延伸就不那麽緊張了,她在將目光從蕭大boss臉上收迴來之時,突然發現……咦?蕭大惡魔的臉怎麽被抓傷了一點呢?難道,又是她的傑作?


    咦?蕭大惡魔的臉怎麽被抓傷了一點呢?難道,又是她的傑作?


    估計是她的目光太過詫異,蕭大boss的臉色又不悅地黑了……


    大概是覺得再繼續留下來麵對這樣的她,實在是一種浪費時間的行為,一臉陰沉的蕭大boss將她晾在原地,看也不看一眼,走了出去。


    他似乎……很生氣?


    管他的,他氣他的,她繼續睡她的。


    昨晚一夜宿醉,她頭還疼得很,難得蕭大惡魔當她透明,沒吩咐她去做事,她姑且繼續埋頭苦睡吧。


    可惜,沒等她睡夠五分鍾,簡心丫頭又進來了,聲音又大又清脆地說:“蘇寒姐姐,天都大亮了,該起床啦,你又不像二少爺一樣蒙著臉不想見人。”


    呃?秦戈為什麽突然之間蒙著臉不想見人了?


    還有,蕭大惡魔才剛走,簡心丫頭就來了,不會是那家夥故意派來的吧?嘖嘖,她就知道他沒那麽好心讓她睡大覺。一定是他剛剛生氣出去忘了奴役她,於是立刻派人來擾她清夢,這絕對是冷情冷血殘酷不仁的蕭大boss的一貫作風啊。


    既然注定睡不著了,蘇寒隻好爬起來,沒多大精神地問道:“秦戈怎麽了?”


    “哦,二少爺啊,他出事啦!”


    “恩?”蘇寒心中一驚,堂堂蕭家二少爺身手好,頭腦好,黑客高手,昨天跟她喝酒還好好的,今天能出什麽事?


    簡心丫頭繼續說道:“昨天二少爺獨自一人在前院的花壇那裏喝酒,居然被人給打了,可能是一邊臉朝地跌倒的,受了點傷,


    加上他喝了太多酒,直接倒地昏迷不醒。後來,還是仆人發現了他,將他扶了過去。


    剛才我去探望了一下,嘖嘖,真可惜啊,一向貌美如花、英俊至極的二少爺居然……”


    蘇寒翻了翻白眼,能將貌美如花和英俊至極兩個詞語用在一起的人估計也就簡心丫頭了,堪稱極品啊。就不知道如果秦戈知道簡心這麽評價他,會是什麽表情。


    不過,聽這語氣,秦戈傷得不輕吧?她心裏隱隱有些擔憂。


    不管怎樣,昨天她是和他一起在喝酒的,且不論他們私下裏已經成為了好朋友,就算出於道義,她前腳走,他後腳就出了事,她還是該馬上過去探望一下的。


    “那你家二少爺現在在哪?”她焦急地打斷了簡心丫頭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蘇寒姐姐,你這問的不是廢話麽?二少爺自然是在二少爺的房裏啊。


    那,大少主讓我看住你,我這人心地善良,就給你一個小時,你去看看二少爺吧。


    也不知他是摔的,還是被人給打的,弄成那樣,也怪可憐的,我看了都心疼。


    唉,二少爺是多好的一朵花兒呀,如果是摔的也就罷了,如果是被人給打的,哼,怎麽就有人下的了手!簡直就是禽獸嘛……”


    蘇寒聽不下去了,照簡心這麽說,秦戈應該傷得非常嚴重!那她作為好朋友,不管怎樣,必須先拋開一切前去看看了。


    蘇寒剛走進秦戈的房間,竟然詭異的看見洛離那家夥也在場。


    他不是一向陪在蕭大惡魔身邊麽?這會兒怎麽有閑功夫跑到秦戈這邊探望了?難道又是大惡魔派來的?


    嘖嘖,自己弟弟受傷,不親自前來慰問探望,派個人過來算個什麽事,毫無誠意!


    沒功夫想那麽多,見秦戈半邊臉果然很是青紫,有些慘不忍睹,又見鬼婆婆正端著一碗藥酒要給秦戈上藥,但一看鬼婆婆的姿勢和表情,就知道她絕對不會手軟,再看看秦戈臉上的傷,她忍不住開口說道:“鬼婆婆,還是我來吧。”


    秦戈腫著半張臉一看是她來了,臉上有著明顯的欣喜,立刻讓鬼婆婆把藥轉交給了她,說道:“恩,還是蘇寒丫頭來給我上藥比較好。”


    洛離見蘇寒來了,很意味深長地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責怪她壓根不該出現在這裏。然後,他說道:“既然二少爺已經有人照顧,我已慰問,就先退下了。”


    秦戈點了點頭,他壓根就沒算到他隻不過受了點輕傷,大哥都還沒來呢,洛離竟然突然跑來了。


    洛離來去匆匆,等他走後,蘇寒再仔細看秦戈那張臉,不由得吃了一驚,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本好端端的一張英俊精致到極點的臉,毫無瑕疵的半張臉現在卻從額頭到眼角到臉頰再到唇邊都腫了起來,半邊額骨都是青紫的,臉頰紅腫,嘴角也略有破裂。


    雖然沒有簡心丫頭說的那麽嚴重,不是想像中的什麽缺胳膊少腿,但這傷出在蕭家二少爺的身上,也算大事了。


    蘇寒看著,心疼著,拿著藥居然有些下不了手。她輕聲問道:“秦戈,怎麽會弄成這樣?”


    “喝醉酒不小心摔的,沒事,不過就是皮外傷罷了,過幾天消腫就好了,別大驚小怪的。”


    喝醉摔的?嘖嘖,這一跤摔得可真夠狠的。


    蘇寒倒了藥在手心裏,正打算一點一點小心地給他塗抹上去,卻不想指尖才剛碰到他的臉,秦戈就痛得皺起了眉頭。


    “你沒事吧?要不要叫專業的醫生來看看?”見他一副很疼的樣子,又隱忍的不叫出聲來,蘇寒不得不再次關切地開口問道。


    “真的沒事,不用那麽麻煩了。倒是你,昨晚……我哥沒把你怎麽樣吧?”他伸出手來抓住她的一隻手,語氣裏是滿滿的關切。


    “啊?我啊?我能有什麽事,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蘇寒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很可能直接將蕭大惡魔給撲倒了就覺得很丟臉和羞憤,被秦戈現在一問,立刻感到有一些窘迫。


    不過,這倒讓她又聯想起了蕭大惡魔臉上明顯被指甲劃傷的淺傷。


    搖搖頭,她抓緊時間說道:“秦戈,你快點放開我的手,我給你上藥。”


    哪知秦戈不僅不放,還將她握得更緊,甚至想將她往懷裏帶。


    蘇寒怕碰到他臉上的傷,不敢過多掙紮,卻聽他語音低沉魅惑地說道:“不放,我一點也不想放開蘇寒丫頭。疼死也不想放開。”


    “哼,放開我媽咪!”這時,兩人之間突然插進一雙很小巧很白嫩的手臂,一隻小手眼看著就要趴在床邊精準無誤地插上秦戈的眼睛……


    這插眼睛可不是好玩的。


    蘇寒吃了一驚,趁著秦戈還在為寶寶突然出現來打岔而愣神的時候,她從他手裏掙脫了出來,立刻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寶寶的小手。


    她家乖寶寶立刻順勢窩在了她的懷裏,也順便因此而擋在了她的前麵,兩隻眼睛烏黑烏黑的,滴溜溜的睜著,抿著一張粉嘟嘟的小嘴,白嫩嫩的小臉頰防備一般氣鼓鼓地緊繃著,一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剛才似乎要欺負她的秦戈。


    甚至,寶寶拿出了那隻蕭陌送給他的沒有子彈的真槍模型,上了樘,很是威武嚴肅地將槍口對準了秦戈,煞有介事地將她護在身後,蓄勢待發的和秦戈對峙。


    那小模樣,簡直就是一個小小的黃金戰鬥士,實在是可愛極了,也帥呆了!


    看著已經飛速成長到勉強跟小凳子差不多高的兒子像個小英雄一樣大無畏地擋在她麵前,蘇寒一時百感交集,她突然覺得,以前為了孩子所忍受的一切痛苦和委屈,甚至是屈辱,都值了。


    在寶寶臉上親了一口,她很驕傲自豪地覺得,她家兒子以後一定是前途無量的!看這拿槍的架勢,估計以後不是黑社會老大就是一等一的軍官上校啊!嘖嘖,她真切地希望是後者。


    “不許你碰我媽咪,否則,小心我用這把槍打爆你的頭哦。”小白寶寶眉頭緊鎖,一臉認真防備,聲音卻仍然充滿童真的奶聲奶氣地恐嚇道。


    秦戈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再加上他半邊臉頰有些青腫,一時表情竟然有些滑稽。


    想他堂堂蕭家二少爺,身手非凡,什麽時候被人用槍指著過了?今天,算不算他毫無脾氣地認命遇到了一個小克星?


    “好,很好,不愧是我要認的幹兒子啊。”秦戈摸了摸小白寶寶的頭,很是讚歎地說,“果然我要認的幹兒子很有我的作風啊!好樣的!以後一定大有出息!”


    “……”蘇寒默了,有些無語,從什麽時候起,她家兒子在她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多了這麽一票的幹爹幹媽?


    倒是小白寶寶很淡定,在秦戈摸了一下他的頭之後,他也跑去摸了一下秦戈的臉,然後很是嫌棄地說道:“叔叔,你的臉真難看,實在很像簡心阿姨前兩天買給我吃的紫菜肉包啊,而且是很難吃的那一種哦。”


    小白寶寶在心裏腹謗:哼!讓你再摸我頭!讓你再像摸小狗狗一樣摸我的頭!


    “……”這次換秦戈無語了。


    蘇寒忍不住在心裏偷笑,她兒子威武,說話實在太腹黑了,就不知是跟誰學的?


    這樣想著,她又覺得腫著一張臉又被玩具槍對準著的秦戈實在有些可憐,於是對小白寶寶說道:“兒子,把槍放下吧。”


    小白寶寶看了看親愛的媽咪,又看了看老老實實沒有再撲上來欺負他媽咪的腫臉叔叔,一邊把槍收起來,一邊有些失望地想,唉,不好玩,這個叔叔太弱了,就這樣被他的氣勢給嚇住了?


    見可憐的秦戈已經毫無反抗的意圖,小白寶寶收起了手槍,甜甜地對他媽咪一笑,那笑容啊,絕對是一個一笑傾城的小萌物啊!


    蘇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兒子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臉,讚許道:“我家兒子果然是好樣的,以後媽咪就不怕再被人欺負啦!”


    這時,剛把手槍收起來的小白寶寶又從身前的背背帶牛仔衣大口袋裏掏出了……呃,掏出了簡心送的那隻小花貓。


    嘖嘖,看樣子她家兒子是個斂財的娃娃,走哪都把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都帶上啊,包括蕭大惡魔送的那隻槍,以及簡心丫頭送的那隻活物——小花貓。


    唔,她家兒子要不要這麽可愛,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故意要穿這樣一個像袋鼠一樣的大口袋背背帶衣服,就像穿著一件小旅行袋背包,走到哪裏就將他的“家當”帶到哪裏……


    這是不是意味著,跟著她家兒子混,小小年紀就這樣,以後就有吃有喝不用愁了?


    小白寶寶將小花貓從口袋裏抱出來之後,就安靜地逗貓玩了。


    隻見那隻可憐的小貓啊,落在她家兒子的手裏之後,不僅貓咪兩邊的胡須被剪光了,還不斷的被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搓圓捏扁梳頭……


    可能那隻小貓被兒子小小的手“虐待”捏久了有點惱怒,加上被剪了胡子的憤怒,它開始拚了力氣想要努力扭過頭來舔小白寶寶的手指以示用口水“報複”。


    她家小白寶寶卻一點也不慌不忙地繼續捏住小花貓的耳朵將它擰起來,始終不讓貓咪的報複計劃得逞。


    蘇寒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對她家小白寶寶說道:“兒子,把這貓咪放了吧,怪可憐的。”


    小白寶寶一聽這話很顯然很不樂意,但一雙上挑的丹鳳眼瞥了瞥已經關上的房門和四周的牆壁、桌椅,乖乖地聽他家媽咪的話將小貓兒輕輕用雙手放在了地上。


    隻見他那小心翼翼放生的動作,和那粉嘟嘟認真抿起的小嘴唇,以及他那表示高度關注的虔誠眼神,無不代表著她家寶寶最善良了啊,加之他長得是那樣白嫩,簡直就是天使啊,真人版的活人小天使啊!


    那隻小貓兒一旦離開了她家兒子的小手,立刻向往自由一般的朝門口飛奔過去,那速度,可真快啊,絕對是逃命的典範啊!


    隻是,沒過一秒鍾,可憐的貓叫聲和輕微的撞擊聲傳來,原來是貓咪不小心撞牆上了……


    科學家說過,貓咪主要靠自己兩邊的胡須來尋找方向感和平衡感,甚至利用胡須來測量老鼠洞的大小。


    如果沒有了胡須,大概那隻貓就成了不健全的小笨貓了吧。


    而眼前這隻小花貓明顯被她家兒子剪了可愛的胡須……


    看到小花貓一個勁的像個傻子一樣在原地不停轉圈,不停迷路,不停撞牆,不停喵喵喵的叫,蘇寒瞧著有些不忍,卻又不知該怎麽救它。


    這時,她家小白寶寶慢慢從床上爬下來,從他那個萬能大口袋裏又掏出了一塊包裝好的幹魚片,拆開來,放到自己的腳邊,一路又將迷路的小貓兒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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