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想,若是蘇寒解釋得讓他滿意,他就勉為其難讓她主動一次,由著她撲倒算了。


    畢竟,從小到大,無論他再怎樣冷酷,那些花癡一樣的女人還是走到哪裏遇到哪裏,前赴後繼地流著口水朝他撲來,那樣的場景他冷著表情見到過無數次,這讓素有潔癖的他簡直覺得惡心到了極點。


    不過,蘇寒剛才朝他撲來的時候,他雖然本能的第一反應是有些嫌棄,但那是因為這姑娘前後反差太大的緣故。現在,他倒是很愉悅她的舉動。


    蘇寒哪知道她剛才的飛撲動作惹來蕭大boss一係列的浮想聯翩啊。


    她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就抓住了蕭大boss敞開的浴袍,焦急地說道:“有人潛伏進來了!客房有神秘的麵具男子潛伏進來了!就是上次劫持我的那個人……”


    她拽著他的浴袍,竟然讓蕭陌微微掙紮之下掙脫不開。由此可見,女生裏麵,蘇寒的力氣絕對算大的。


    皺眉,她經常罵他惡魔,就算是她害怕誰,他也天經地義地認為那個人該是他蕭陌。


    那個敢直接登堂入室的麵具男子曾經究竟對她做過什麽,上次她被簡心下藥,他不是沒有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


    他的人,卻被別人傷了。


    這讓他剛才才有的好心情,變得大為不爽。


    隻是……現在是什麽情況?


    “女人,沒想到你會這麽主動,”蕭陌幾乎咬牙切齒的聲音自上方傳來,“主動到幾乎有些不知廉恥的地步……!”


    嗬,向來逮到機會羞辱她都是他的樂趣。他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以此為樂的機會。


    聽到他的聲音,蘇寒才發現他的浴袍已經被她給扯的歪歪斜斜,七零八落,更加袒、胸露腹,春、色撩人,更要命的是拉扯摩擦之下她的靠近讓他的體溫再度升高……


    這個混蛋加惡魔!


    這個……色、狼!


    蘇寒深唿吸了一下,她偷偷抬頭查看蕭陌的臉色,還好,還是一樣的又冰又冷,隻是,為麽他又冰又冷的俊臉上會有一絲紅暈?他走出浴室已經很久了啊……


    “看夠了麽?對你所看到的一切還滿意麽?”他幽深如墨的雙眸充滿不明火焰地瞪著她。


    眼見他揚起一隻修長完美的手朝她伸來,那意味不明的一切突然讓蘇寒慢半拍地幡然醒悟,是啊,她怎麽會跑來他身邊呢?這人也是個十足十的大惡魔啊!


    他伸手幹什麽?這個變態又想做了什麽什麽事?


    蘇寒渾身急出一陣冷汗,她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再次奪門而出,她想,既然神秘麵具男子沒有跟過來,那必然是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他,他已經逃走了,所以,她出去暫時是安全的,可是,惡魔哪裏還給她機會……


    於是,這一個晚上,蕭陌的房門因為蘇寒當初急匆匆的躲進來並沒有來得及關上。


    兩人又打了一架,還是不分勝負,等到一切終於沉靜過去,蘇寒累得昏睡過去,蕭陌幽深如海的眼眸裏閃過一道冰冷至極的寒光,他給簡心丫頭打了一個電話:“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那邊的簡心姑娘認真地迴答:“少主,一切都跟你料想的一樣,你故意為二少爺安排的這場盛大生日宴會,如此熱鬧喧嘩,大家都在忙碌,這對潛伏進蕭家的奸細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對方果然沒有放過。


    我就在你的門外,剛才已經抓到了一個內賊,是幾年前就潛伏進蕭家的一個暗衛,沒想到奸細臥底竟然潛藏如此之深,幾年前就進來了。


    我想,這次能趁亂把這個潛伏了這麽久的爪牙都給抓住,蕭家應該除了隱藏在黑暗中的頭目,已經暫時沒有任何混水摸魚的內賊了,畢竟蕭家的防備係統是外界任何人都不容小視的……”


    “繼續查!”蕭陌的聲音陰冷如冰,嗜血如魔。


    “是!少主!”簡心姑娘難得的順從嚴肅!


    第二天一早,蘇寒醒來的時候,地上,門外,全是她和蕭陌昨晚打鬥時扔得到處都是的物品,什麽筆啊,書啊,破碎的鏡子啊,水果刀啊,花瓶啊,抱枕啊……


    捂臉,這場麵,看上去十分激烈,不明真相的人第一眼看見鐵定會誤會,會想偏……


    這些爛攤子一看就是蕭陌那個混蛋故意不讓人收拾幹淨的,故意留下來羞辱刺激她的!


    而且,簡心那丫頭居然一大清早很有預謀地跑來了……


    她在床上蓋著被子,麵對簡心丫頭一眨一眨的大眼睛,以及她探究的曖昧眼神,這讓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蘇寒姐姐,嗬嗬,好激烈的戰場啊!你們昨天……”簡心丫頭臉紅紅的,雖然說不下去了,但看起來很興奮。


    “……簡心,你先出去。”她現在實在無法麵對一個外表清純內心邪惡的小丫頭的質問。


    哪知,接下來簡心丫頭非但沒出去,還很嚴肅地和她進行了談話,隻見她清了清喉嚨,強忍笑意說道:


    “咳咳!蘇寒姐姐,其實吧,我知道,你仰慕我們家英明神武的大少主的那份心情是可以充分理解的,但是!唉,你們要適當節製一下啊……


    你看看,少主每天那麽忙,天沒亮,你還在酣睡,他就已經去辦公了。所以,蘇寒姐姐啊,你看這一地的狼籍,下次撲倒少主的時候,能不能溫柔一點,要想幸福長久,要想少主永遠隻愛你一個人,隻寵幸你一個人,記住一定一定要溫柔啊……”


    蘇寒實在聽不下去了,這簡心丫頭說得她活生生一個女、色、魔似的,她幹脆一個軟軟的抱枕扔了過去,然後,就聽到那丫頭大笑著一邊躲避抱枕,一邊跑出去了。


    於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不過是一天時間,整個蕭家上上下下全部傳遍了那個夜晚她和蕭陌不關門徹夜狂戰的性、事……


    後來,幾乎整個d城都有了關於她神秘的傳言,具體不知她是誰,卻說有一女子激烈奮戰終於爬上蕭家大少主床榻之事,傳得沸沸揚揚。


    蘇寒起初氣得想要吐血,後來就嚴重懷疑這事本身就是蕭大惡魔自己唆使的,然後簡心那丫頭肯定也是幫兇。因為,自那以後,簡心每次見到她,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如果說自那一晚之後,唯一有什麽事情是值得蘇寒慶幸的,那就是蕭陌不再輕易動手動腳了。似乎逐漸有當她是透明人的趨勢。這讓她感覺非常好。


    估計離這惡魔厭倦她之日不遠了,她要趕緊在這之前研究出那瓶藥水,在寶寶不用再依靠大惡魔活命的基礎下,帶寶寶離開。


    隻是,蘇寒卻不知道,蕭陌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既然蕭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了,弟弟秦戈自然也很清楚這個事實了,這已經是改變不了的定局,她蘇寒身上已經注定貼上了他蕭陌的標簽,那麽,他為什麽還要像個饑、渴的人一樣主動撩撥她?為什麽不是她來臣服?


    他,故意冷落她,偶爾逗逗她,要她自己的身心主動歸順他,求他要她!他向來是一個高明的有耐心的獵人,他等著她自投羅網!


    於是,蕭陌每天沒有再讓蘇寒侍侯他沐浴,而是將她當成一般的女傭雜役一樣對待,讓她擦擦桌子啊,掃掃地啊,完全像個60年代末期對待歐巴桑清潔工的待遇。


    如果簡心丫頭不是每次唯恐她的世界不亂,不是每次給蕭陌放完洗澡水之後就故意一臉嚴肅地跑過來偷偷告訴她,什麽她家大少主馬上會從書房裏出來沐浴等等居心不良的話,然後大笑著揚長而去,蘇寒覺得,她會做一般女傭做得很開心。唉,那個簡心死丫頭啊,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她。


    直到很多年以後,很讓蘇寒感到意外的是,居然還有人記得當年從蕭家流傳出去的傳言,她和蕭陌那一晚開著門大戰的事情影響之廣,實在讓她汗顏。


    後來當她站在全世界t台最頂端的榮譽巔峰,她的敵人們依然會揪出她這個時候流傳出去的風流韻事大做文章,對她進行猛烈打擊,當然,那時候的她早已學會淡然處之,任何事情要打擊得到她才好啊。


    更有無聊八卦的記者以她和她寶貝兒子的事跡編造了一本足夠狗血的八卦情、愛雜誌。


    據說那本情、愛雜誌以她為原型,講述了一個私生女不受寵被趕出家族,從草根做起,一步步爬上蕭家大少床上的故事。


    雜誌上聲稱該女子極有心機,極會利用美色,不僅勾搭了蕭大少主,成功成為他很多年不曾更換的盛寵情人,甚至,該女子還色心不足,膽大包天又引誘了大少主的弟弟私奔!


    那本雜誌最後的總結語是:嘖嘖,看一代豔女如何勾三搭四,如何憑借美色風雲崛起,平步青雲,未婚先孕,見異思遷,床伴無數,最後賺夠了錢,終於厭倦了那些名門貴公子,直接將之全部拋棄,帶著寶貝兒子跑路了……


    據說,該八卦雜誌暢銷不已,火及一時,卻又在一夜之間被人全部銷毀,連整個雜誌社也被端得幹幹淨淨,被收購得無蹤無影。至於是誰做的,或者是哪幾個大少爺一怒之下全都想到一塊兒去了,第一次非常有默契的一起分工協作,手段幹淨利落,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蘇寒依然穿著一身女傭裝,頗為憤怒地呆在蕭大少主的別墅裏擦桌椅!


    問她憤怒的原因?很簡單,並非是因為受到了蕭陌的冷落,而是蕭陌居然卑鄙無恥的一天隻準她看一次寶寶!


    她家神奇的寶寶才幾個月大,就已經學會說話了啊!她是多麽多麽地想每分每秒擁抱親吻他啊!


    而當她在蕭家日思夜想,想念著她的寶貝兒子的時候,此刻在d城的酒吧,她不知道,正有一個俊美的男子正在瘋狂想念她!


    在蘇寒突然失蹤的當天,君千墨忽然陷入了昏迷。


    昏迷期間他陸陸續續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境,與上一世無關,居然是一些遠古時代的夢境。


    莫名其妙昏迷,所有醫生束手無策,最近他又莫名其妙自己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她,可是卻發現,她早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他想啟動全網搜索係統來查找蘇寒的下落,卻偏偏蘇寒在b城的舅舅和最在乎的孤兒院同時出了事,那是蘇寒堅固的後方,是她的家和家人,君千墨自然第一時間親自趕過去處理。


    這樣一來,又耽誤了一些時間。


    等他在接到蘇寒很可能在d城的消息之後,帶著好兄弟冷澈也來到了d城。


    現在,初到d城,冷澈出去周旋一些事情去了。而他,繼續利用各方人馬煩躁地打探蘇寒的消息。


    時間過去得越久,他便越心浮氣燥得想殺人。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麽樣了,有沒有出事,生平第一次,他如此擔心一個人。


    住在d城首屈一指的高級酒店vip會所裏,站在陽台上可以遠眺到大片的好風光,但他卻毫無心情,一張英俊的臉沉得很。


    洗了個澡,長途飛行的疲憊一掃而光,心情卻還是沒有沉澱下來。如果這次消息再有誤,再找不到那個丫頭,他就狠狠跟淩天野那小子幹一架,這次的消息就是他放出來的。


    他百無聊賴地晃到vip房間的大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後抓起遙控器,發泄怒氣一般地重重按下開關,d城的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新聞。


    漂亮端莊且保守的女主播正板著一張臉一笑也不笑地嚴肅念著新聞稿,那稿子的內容讓君千墨覺得和他現在想要砸掉的豪華房間一樣枯燥無味。


    來d城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派出去的人傳迴來的消息都是毫無結果,害他開始瘋狂想念她。


    那電視上板著一張臉的女主播倒有幾分她的氣質,隻是不及那丫頭的十分之一就是了。那丫頭曾經兩年多的時間裏麵就是這樣板著一張臉不跟他說話的。


    掐指算了一下,她消失好幾個月了,他曾經拚命想要保護她,想要守護字啊她身邊,忍住沒有唐突她,結果讓她在眼皮子底下失蹤了,是為了躲避他麽?不是不氣的,但更多的是忐忑。


    他君千墨從來沒想過要刻意做一個什麽好人。


    像現在,一個人呆在房間裏,聽著女主播呆板煩悶的新聞播報,他赤著上身,竟然有些幻想她在自己身邊輾轉承一歡時應該會有的羞澀美麗樣子,這段時間,他實在太想念她了。


    君千墨站了起來,又去洗了個冷水澡,然後他拿起了外套和車鑰匙,直接摔門而去。


    *


    d城城中的酒吧區,君千墨推開了一家酒吧的門,隨意瞟一眼就知道,這裏的男男女女都很放縱,你情我願,天亮就會說saybye,互不相欠,再見兩不相幹。


    “來一杯加冰montana。”君千墨頹廢地坐下,對酒保說道。


    他的角落裏坐著兩個女孩子,似乎在一邊聊天一邊尋找目標,其中一個女孩的眼神在君千墨的身上放肆地遊走了一下,然後在女伴的耳邊說了些什麽,女伴看了君千墨一眼,曖昧地笑了起來。


    一切都是那麽亂七八糟,君千墨又緊皺了一下眉頭。


    酒保趕緊把酒放在了他的麵前,他端起來抿了一大口,那姿勢,帥氣,英俊,瀟灑極了!


    “給我一杯藍調迷影。”有人在君千墨的身旁坐下,點了一杯這個酒吧自製的調酒。


    君千墨受到打擾,不耐煩地側臉看過去,是剛才在那邊望著他嘻嘻哈哈的那個女孩子。年紀很輕,大概和蘇寒差不多大,穿著做工精細的裙子,大腿裹著黑色的性感絲襪。應該不是一般出來賣的泡吧妹,因為看上去並不缺錢。


    那女孩又向酒保要了一根煙,熟練地點燃,妖媚地朝君千墨湊過來,微弱零星的煙火中女孩迷茫而放、浪地笑了一下,伸出一隻纖細的玉指,觸上了君千墨穿著名貴黑襯衣的胸膛……


    在還差一點點距離就要被觸碰到衣服麵料的時候,君千墨冷酷地笑了一下,幹脆利落十分不給麵子的將對方推開了。這樣的勾引遊戲雙方都心知肚明,但,不好意思,他沒興趣。


    這世上隻有一個人,隻有一個人能將他的身體和思念填、滿。那個他渴望已久的女人,究竟躲到哪裏去了?他一定要找到她!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蘇寒,誰也無法替代。她,永遠是獨一無二的。


    被推開的酒吧女郎喋喋不休的想要找君千墨理論,君少心裏煩著呢,如果她敢再多說一句,他不保證自己又會做出什麽。


    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在君家,在整個a城,大家都知道最後保持沉默,乖乖順從他,別惹他。


    *


    蘇寒托秦戈幫她暗中調查那個神秘的麵具男子,但是秦戈打探過幾日之後對她說,唯一能夠在d城跟他大哥抗衡的黑暗勢力現在零星分布在一些小地方活動,成不了大器,卻又很難一下子查出來,所以,想要具體打聽出來還得費些時日,叫她不用怛心。


    第二天,蘇寒是被餓醒的,孕期的時候她沒有嗜睡過,別人孕婦該有的反應她都沒有,反倒是小白早產之後,她開始嗜睡,容易疲勞。


    肚子餓得咕咕叫,蘇寒正想爬起來,卻偶然瞧見她的枕頭旁邊正放著一個裹得好好的小寶寶!


    小小的手啊,小小的臉,小小的胳膊啊,小小的腿兒,那精致秀氣美麗無邊的小模樣啊正將嘴角乖巧地抿著,斂眉閉著眼睡得天昏地暗!


    哎呀呀,這是她的孩子!有什麽比一醒來就見到自己的寶寶更讓人內心覺得柔軟和溫暖呢?


    嘖嘖,她的抱抱都這麽大了啊,估計會爬了吧,再不用多久就能走了吧。之前就聽簡心那丫頭說她的孩子是個神奇的寶寶,已經能開口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騙她玩的啊。


    蘇寒看得不由地心中一癢,好想伸手撓一撓他,又覺得孩子睡得正香,自己作為母親,這樣做是不是有點缺德?


    她躺在那裏看著寶寶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就聽到簡心那丫頭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蘇寒姐姐,你上次被擄走之後好不容易撿迴一條命,所以大少主才吩咐讓我把孩子抱過來給你瞧瞧。


    你看,你睡了那麽多天,你家寶寶在跟你比賽呢,睡得可不比你少,這麽小就喜歡睡美容覺,難怪長得比誰家的孩子都好看,也長得快,嘖嘖,你如果想要抱他啊,也要等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啊。”


    寶寶長長的眼睫毛可愛地眨了眨,似乎感應到他家媽咪醒了,也跟著快要醒啦……


    蘇寒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餓過,仿佛已經餓了很長時間。


    簡心送來的飯菜很清淡,她吃得十分愉快。


    “這些飯菜可全都是我們大少主親自吩咐我媽做的哦!”簡心看她吃得精光,立刻在一旁偷笑。


    就因為她這句話,蘇寒吃最後一口差點噎著了。


    蕭陌那人,從來冷情冷血殘暴不仁,現在對她這麽好,哼哼,她隻想到了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還是小心為好。


    簡心最後又逼她喝了一碗滋補燕窩湯,然後,趁她喝湯的時候,一直在那裏念叨:“蘇寒姐姐,你不知道啊,上次是小黑飛迴來通風報信,我才能及時開車去接你們。


    不過,即使我不去,我看我們大少主也一路抱著你飛奔,快迴來了。我去,那就叫一多餘。


    而且,聽說你出了事,二少爺那是不管不顧的連夜從自己的住處趕了過來!


    嘖嘖,更別提我們大少主啦,本身他自己的臉色就很蒼白,卻偏要家庭醫生先給你做全身檢查。


    後來,你昏迷不醒,我們大少主趕了二少爺迴去休息,他自己卻是一直守在這裏一邊辦公,一邊照顧你,那可是一天一夜都沒怎麽離開過,完全沒合過眼啦。


    你說說,我們大少主什麽時候對誰這麽好過了?蘇寒姐姐,你那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蘇寒當笑話一樣聽著,蕭陌關心她?扯淡。


    頂多是他離開蕭家兩天,重要的公務堆積太多,他必須熬夜處理,而她這個病人的房間裏正好安靜,無人打擾。


    哪來簡心說的這麽感人肺腑?


    親自照顧她?一直對她兇巴巴的!


    她正想得出神,突然聽見一聲輕輕的小孩子嚅嚅聲,轉聲一看,哎喲,她兒子醒了!


    那滴溜溜黑亮亮明閃閃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簡直就是個萌物啊!


    蘇寒驚喜地叫道:“兒子,我的小白呐,你醒了?”


    那愉悅的神情,仿佛看到最幹淨聖潔的神靈降臨了一般,美極了。


    寶寶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又眨了眨眼睛,粉嘟嘟的嘴唇笑了笑,笑得那叫一個沒心沒肺、無憂無慮啊,真讓人羨慕不已!隻聽寶寶輕輕喚她道:“……媽咪!”


    好吧,有那麽一瞬間,蘇寒覺得自己玄幻了,癡呆了,剛才是她親愛的兒子用甜甜的童音在叫她媽咪麽?


    她的兒子才多大點啊,居然就這麽聰明會說話了?果然異能寶寶就是強大!哪怕小白現在需要血液維持生命,很虛弱,卻依然這麽逆天!這才出生多少天啊,就能說話了!她好想抱住她家小白兒子狠狠地親幾口啊。


    寶貝兒子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小小的眉頭居然皺了皺,然後終於又暢快地舒展開,囁嚅地又說道:“……媽咪,抱抱。”


    蘇寒連忙樂嗬嗬地俯下身來,輕撫小家夥的臉頰,關心地問道:“小白,餓不餓?頭暈不暈?有沒有什麽地方痛?能聽懂媽咪的話嗎?”


    她從來不敢忘記,寶寶的身體跟其他小孩子不一樣,需要蕭陌的鮮血維持。


    寶寶的眼睛又滴溜溜地轉了轉,發現蘇寒正緊張地盯著他,立刻笑得更燦爛:“……不痛,寶寶不痛痛,媽咪放心……”


    蘇寒在旁邊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啦,簡心丫頭在一旁不淡定了,果斷吃醋了,發飆了,要瘋了,抗議了:


    “啊啊啊,小白寶寶,不帶你這樣偏心的啊!好歹我也是你幹媽啊,平時你一聲不吭的,逗弄半天才勉為其難地叫我一聲,今天一見到親媽,你就免費贈送了那麽多笑容,你這個小混蛋,太不厚道了啊啊啊……”


    這次換蘇寒不樂意了,笑著糾正道:“我家寶寶有名字,小名小白,不準你叫他小混蛋……”


    蘇寒話還沒說完,寶寶已經從她懷裏爬起來,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以示獎賞,於是,簡心姑娘在一旁眼紅得徹底風中淩亂了。


    蕭陌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這樣難得的一幕:一絕色女子滿臉溫柔,笑得前所未有的開心,小心翼翼的摟抱著一個孩子,仿佛摟抱著整個世界。


    麵對他的時候,她從不曾這樣笑過。


    “你這孩子,可從來沒讓人省心過。”他故意開口,語氣依然冷淡。


    簡心丫頭也立刻在一旁附和:“少主你來啦,是啊是啊,蘇寒姐姐,每天和少主一起照顧這小子,我是很樂意啦,可是,每樣事情都很好,唯獨有一樣這小子讓我倍感憂愁……”


    蘇寒看著突然到來的蕭陌,再聽完這主仆二人說的話,好心情徹底被破壞了,輕柔地摸了摸乖寶寶的頭,說道:


    “我倒是可以讓蕭大少主省心,隻要以後將寶寶交給我來帶就行。至於簡心丫頭,我似乎從來沒有看到你憂愁過啊……”


    她的意思很明確,以後寶寶她來帶,蕭陌隻需要適時出血就可以。


    簡心立刻說道:


    “蘇寒姐姐,我不是隨口說的啦,你家寶寶雖然很可愛,超級聰明,無敵帥氣,可是,別家的孩子這麽大的時候誰不吵吵鬧鬧哭哭啼啼的啊,小白寶寶卻不同,安靜乖巧得就像個小大人一樣,這能不讓我憂愁麽?”


    蘇寒聽完簡心丫頭的話,沒想到她家寶寶小小年紀就這麽懂事,不吵不鬧的,真讓她心疼。


    “寶寶平時白白淨淨的整天吃了就睡,對什麽也不感興趣的樣子,剛開始可把我嚇壞了,還以為好端端一個漂亮孩子是傻子呢!


    可後來我發現,無論我說什麽,他是有表情的,他居然完全可以聽懂!嗚嗚,他明明會說話,可他很少理我,可把我給愁的,嗚嗚……”


    蕭陌在一旁看著,其實從這孩子出生,跟寶寶相處最多的,應該是他。


    寶寶不愛哭鬧,十分安靜,身體也非常虛弱,嗜睡,因為長得非常精致漂亮,所有隻要看過一眼的仆人都很喜歡他,那模樣倒是有幾分像眼前這個女人。


    “少主,你說這孩子啥都不關心不感興趣,他長大了會喜歡什麽啊?”簡心姑娘一碰到這漂亮寶寶的事就沒完沒了了。


    蕭陌瞟了一眼蘇寒,見她臉上也有淡淡的憂慮,薄唇輕啟,很隨意地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是啊,異能寶寶逆天了,這麽快就能開口說話,自然也可以抓周了,按照中國的習俗,小孩子是必須經曆抓周禮的。


    於是,簡心和蘇寒在一張大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


    什麽彩色筆啦(代表藝術家),


    毛筆啦(代表書法家和文藝工作者),


    錢啦(代表商人),蔥啦(代表聰明),


    英漢字典啦(代表外交官或法官),


    計算器啦(代表會計或生意人),


    官銜印章啦(代表高官),


    鮮花啦(代表園藝工人),


    口琴啦(代表音樂家),


    聽診器(代表醫生),


    鋼筆(代表老師),


    鼠標(代表電腦,it行業精英),


    螺絲刀(代表工程師),


    筷子(代表餐飲業,廚師),


    汽車模型(代表交通運輸),


    ——擺上這些東西,蘇寒就期盼地希望寶寶能抓上一件能安她心的小玩意,結果……


    結果小寶寶睜著小鹿一般濕漉漉黑漆漆的眼睛看了看滿桌子琳琅滿目的東西,在兩個女人殷勤的期盼和蕭陌深感無聊的麵無表情注視之下,他笑了笑,伸出一雙小手出人意表地一下子將那些東西都推落在地!


    嘖嘖,桌子是精光大理石打造的,很光滑,那些東西又很小,居然除了鼠標之外,全部被寶寶一不小心推到了桌子底下。


    然後,在兩個女人還沒有迴過神來之際,寶寶又向蕭大boss伸出了小手臂:“……抱抱。”


    蘇寒感到很悲劇,她可愛的兒子果然對一切都不感興趣啊,難道這孩子將來會成為一個不學無術的小白臉兒?真要那樣那還真是讓人欲哭無淚啊。


    而且,為麽她的孩子會主動要蕭陌那個大惡魔抱?


    在蘇寒驚訝的目光之中,蕭陌居然很是熟練地一把抱過了小家夥,然後任由他在自己的手腕處,在他還未結疤的淺傷口上咬了一下,吸走了一小口血液。


    他就是這樣每天喂她兒子喝血的?那樣一個冷峻的男子,抱著這樣一個可愛的孩子,還真是……詭異!一點也不和諧啊。


    正當蘇寒想要將孩子重新搶過來的時候,卻見……寶寶不知道什麽時候繞到了蕭陌的腰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槍!


    簡心最先尖叫起來:“oh,mygod!這孩子以後不得了啊!他抓的是槍啊!他居然對槍感興趣啊!而且,他拿到的居然是我們大少主的槍啊!”


    蘇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為什麽要聽簡心的話來玩什麽幼稚的抓周,現在好了,她兒子什麽也不抓,偏偏抓到一把槍!


    可是能怕孩子擦槍走火吧,蕭陌適時的取走了裏麵的子彈,空樘給他玩,一把新型手槍他從不離身,卻慷慨地給這孩子當了玩具。


    不知道為什麽,蘇寒有一種錯覺,蕭大boss好像很喜歡她的孩子?


    看見寶寶抓到了他的槍,他似乎很開心?那神情之間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寵溺?


    眼花了,一定是她眼花了。


    但是,不可否認,從那以後,蕭陌開始經常送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槍拆裝模型玩具給小白。


    而簡心,則送了一隻很溫順的小花貓給安靜得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寶寶,作為禮物。


    蘇寒明白,簡心丫頭是希望小寶寶能夠像其他孩子一樣活潑些,開朗些,那就更可愛了。


    是啊,事實上她很不喜歡自己寶寶每天都要跟蕭陌這號麵無表情的頭號冰臉boss相處,那個家夥就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啊!


    嗯,她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寶寶就是他帶壞的,否則,為什麽性格這麽像他!


    蘇寒每天有一個固定的時間是被允許去見一次寶寶的,可每次去的時候,就見她的寶貝兒子不是在擺弄槍械玩具,就是抱著簡心丫頭送的那隻小花貓打瞌睡,睡懶覺。


    唉呀呀,這可怎麽辦才好,既然寶寶已經開始會說話了,她可不能就這樣耽誤他的智力開發啊,現在是他開始啞啞學語接觸這個世界學習新知識的最好時光啊!


    蘇寒決定親自給兒子上課,小白以前的詞匯量就不是很夠,說話經常詞不達意讓她取笑,現在,他是她寶貝兒子了,她當然要肩負起啟蒙的責任。


    兒子小白雖然很安靜,但一直很聽她的話,聽說媽咪要教他認字,他便乖乖地點了點頭。


    但是,當媽咪把他的新型模具手槍拿走的時候,他白白嫩嫩漂亮至極的小臉還是皺了皺。


    “來,跟著媽咪念,這是bai,白字,你必須要認識的一個字。”蘇寒語音很溫柔。


    哪知兒子小白並沒有跟著念,而是直接抬起頭,無辜地眨了眨那一雙水靈靈的丹鳳眼,拉了拉蘇寒的衣擺,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咪,蕭陌叔叔說的,果然很對。”


    “呃?”蘇寒不明所以。


    兒子小白繼續嚅嚅道:“叔叔說,媽咪是全天下最笨的人,今天一定會讓我念字。原來,媽咪連我的名字也不會念啊。果然很笨。”


    “……”蘇寒有殺了蕭陌的衝動,他那張平時不怎麽多話的嘴怎麽可以這麽毒,當著他兒子的麵說她笨!


    而且,從什麽時候起,她兒子跟蕭陌關係那麽好,那麽親近,叫得那麽親切了?還蕭陌叔叔,叔叔個頭,應該叫他蕭大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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