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錢一邊看一邊聽孟局的解說,又拿起驗屍報告,琢磨著上邊給出的結果,仔細瞪著那些屍體的照片看著。


    “兇手曾經遭受過這些人的欺負,對他們充滿了極大的憤怒和憎恨。兇手的年紀並不大,男性。其餘信息我需要明天去法醫那邊之後才能給出結論。”


    丁小錢很快就開了口,給出了一些之前沒搜集到的信息。


    “怎麽確定是男性,年紀不大?”


    丁小錢指著其中一張屍體照片說道:“被害者瞳孔反射中呈現恐懼,生前必然遭受到了很大的折磨。如果不是因為極大的憤怒和憎恨,兇手是不可能用這麽殘忍作案手段的。而根據墓地管理員這具屍體破壞程度來說,女人是達不到這麽大力氣的。切割麵粗糙並不整齊,明顯是手動使用工具砍斷,並非電動工具。被砍斷的地方非骨頭連接縫隙,切割麵痕跡初步可以判斷切割工具是用的斧頭。想要達到破壞骨頭的力量需要九十八牛頓……”


    丁小錢抓過桌麵上的草紙,在上麵寫下了一係列的方式:1mpa=10.2kgf\/cm2,1kg·m2=10.2kgf·cm·s,1n·m=0.102kgf……


    她指著這些公式解釋著:“一牛頓等於零點一零二千克力,加上空氣壓力、慣性力距和扭力所有因素,每次落斧需要達到十公斤才能達到破壞效果,因此來判斷兇手是年輕男性。”


    這裏麵包含的因素就多了,她竟然在短時間內能夠根據一個人屍體的破壞程度來換算出兇手的性別,已經讓人大開眼界了。


    確定了兇手是年輕男性,雖然算不上是案件的突破,總算是有了進展。其餘的信息還需要等丁小錢去過法醫那邊之後才能下結論,眼下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都迴去休息吧,電話二十四小時保持開機,隨時保持聯係。”孟局發了話,又跟丁小錢說:“法醫那邊明天一早我就會和他們聯絡好,派人在那邊等著你。你什麽時候過去?我直接派車來接你。”


    丁小錢對路況十分迷茫這件事情已經算不上是新聞了,孟局雖然沒親眼見過,總算是耳聞過這件事情。徐子謙好不容易才把人交了出來,他可不能大意給弄丟了。


    之前因為丁小錢迷路上了黑車被人誤抓進了交通大隊關進小黑屋的那件事情,到現在眾人的心裏都還留著陰影呢。沒人知道徐子謙到底使用了什麽樣的手段,不過那個交通大隊抓丁小錢的那個人莫名被開除,之後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據說是走投無路,跑到哪個農村去了。而交通局的局長忽然被調查雙規了,一擼到底,直接扒了身上那層皮。


    這件事情如果說和徐子謙毫無關係,把鬼再打死一次,鬼都不會信的。


    孟局可不敢讓丁小錢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任何的差錯,到時候徐子謙那個白眼狼很容易六親不認,因為個小丫頭把他也一擼到底。


    孟局自信自己作風正派,從未犯過任何錯誤,但他更相信徐子謙的雷霆手段,沒事兒都能讓他找出事兒來。


    丁小錢連忙拒絕:“不用那麽麻煩,您幫我聯絡好法醫那邊就行,您在家休息吧,今晚我迴去還要仔細研究一下,明天我會讓我哥哥來接我的。”


    孟局趕緊說:“那怎麽行?你這是公事,怎麽能讓你家人來接送你,耽誤了過年呢?明天我會派人直接到你家樓下接你,什麽時候去法醫那邊,你說了算。”


    丁小錢見拒絕不掉,隻好點頭答應:“那就在水岸府邸小區樓下等我吧。”


    她原本是打算迴丁家那邊的,畢竟從未離開兩個哥哥身邊獨自去過年。之前為了照顧徐子謙,離得遠,倒還有話說,也沒那麽多的糾結。如今人都迴來了,不在身邊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尤其是徐子謙身在帝都,她迴到水岸府邸小區也是一個人,多少感到有些淒涼。


    但單位派車,她又不願麻煩對方去那麽遠的丁家去接她,到時候一來一迴所有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倒不如就近迴水岸府邸小區,她也能節省不少的時間去研究這個案子。


    看來,這又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孟局聞言點了點頭,不忘叮囑:“偵破案件要緊,身子也要緊。我可聽說你為了照顧子謙幾天幾夜沒合眼,身子都要累垮了,打了幾天的點滴才緩了過來。你可得千萬注意自己的身體,真出什麽差錯,我怕徐子謙帶著一身的傷就來找我拚命了。”


    孟局有心想要說幾句氣氛輕鬆的話,誰曾想丁小錢聽了以後竟然無動於衷,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就算罷了。


    孟局碰了個軟釘子,倒也沒惱。這兩個人都是怪胎,隻有怪胎和怪胎在一起才會覺得合適。


    丁小錢是被技術科同事小楊送到門口的。眼看著她開了門,小楊還不放心,謹慎的先進屋子裏四處查看一番,確定屋內沒藏人這才讓丁小錢進去。


    這屋子空了這麽久,難免不會被有心人掛念上。趁著家裏沒人入室盜竊的比比皆是,身在警局,經常會碰到這樣的案子。小楊唯恐丁小錢家裏遭了賊,聽見有人迴來躲藏了起來,等到趁人不備的時候膽小的能偷偷溜走,膽大的很容易幹脆來個殺人滅口。


    看著丁小錢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小楊試探著開口:“要不,我今天晚上留下來陪你吧。”


    話一說完,還沒等丁小錢有什麽反應,小楊已經嚇得連忙搖著手解釋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你千萬別誤會,我是怕你一個人害怕,我在這能給你壯壯膽子。你放心,我就在客廳,哪兒都不去,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把臥室門鎖上……”


    丁小錢平靜地看了看小楊:“我沒誤會,你想留下就留吧,不過我要用客廳,你可以去我的臥室睡。”


    小楊鬆了口氣,他還真怕丁小錢會誤會,到時候把他當成心有雜念想法的人,再到徐子謙那邊告一小狀,小楊很怕自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見丁小錢沒誤會,小楊總算是鬆了口氣,可讓他去睡丁小錢的臥室,借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


    “我就在沙發上就行,你忙你的,我保證不出聲。”


    小楊說著就跑到沙發上,規規矩矩的往上麵一趟,一言不發,生怕打擾到丁小錢。


    丁小錢顧不上小楊,任由他去。


    冰箱裏麵照例堆滿了食物,看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丁一勁沒少往這邊跑,冰箱裏麵放著的都是生產日期最近的食物,準備充足。


    她倒了杯豆漿,在微波爐裏稍稍加熱了一下,用來提神。之後就一屁股坐在了電腦前,打開電腦一邊搜索著什麽,一邊看著卷宗,一邊在一個本子上奇奇怪怪地畫著什麽、寫著什麽。


    說來也怪,以前丁小錢可是一點豆製品都不吃的。不管是豆漿還是豆腐或者是黃豆還是綠豆,就連大豆油都不碰一下。


    後來遇見了徐子謙,經常被他逼著喝下一大杯的熱豆漿才算作罷。久而久之,倒也不覺得這味道奇怪了。而且讓丁小錢感到驚奇的並不是豆製品中含有多高的營養,而是她喝了豆漿以後就像普通人喝了一大杯咖啡一樣,格外的提神。


    雖然白天還在帝都徐家大宅裏麵的大床上被徐子謙摟著睡了一天,眼下並沒有倦意。但奔波了一路,加上生物鍾到時間就會犯困,她生怕自己看著看著睡著了,還是熱好了豆漿先喝了一杯。


    屋內空調開得足足的,並不覺得冷,甚至溫暖的讓人昏昏欲睡。


    小楊不知道是真的怕打擾到丁小錢,還是熬了一天沒睡撐不住了,沒多久就從沙發上傳來他勻稱的唿吸,竟然這麽快就在陌生環境下睡著了。


    身邊有著淺淺的唿吸聲音,丁小錢並沒有任何不適。認真投入到工作狀態中的丁小錢是聽不到身邊任何聲音的,別說是淺淺的唿吸,哪怕是打雷了,恐怕都不能撼動她。


    這幾起殘忍作案手法的案件中透著一股蹊蹺的感覺,丁小錢越看越覺得哪兒不對勁,但讓她說出具體什麽地方不合適,她卻偏偏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最糟糕了,明明可以發現有用的信息,偏偏因為缺少線索而無法提取使用,還真是讓人煩躁。


    砰——


    丁小錢有些煩躁的捶了一下麵前的電腦桌,完全忘記了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誰?怎麽迴事?”


    小楊一個挺身從沙發上坐起來,戒備地猛瞪向丁小錢方向。


    “沒事,你睡吧。”丁小錢臉上一點驚醒別人睡眠的歉意都沒有。


    小楊雙目中帶著休息不好引起的紅血絲,還沒能從睡意中完全醒來。之所以猛然起身,一個是因為聲響不小,二來是職業習慣,完全下意識的。


    他兩眼雖然警惕卻有些空洞的看著丁小錢,丁小錢卻扭過頭去不管他。小楊晃悠了兩下,重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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