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最是寂寞時。


    窗外的鞭炮聲音已經停歇了有一會兒了,估計這會兒其他人都在吃著熱乎乎的年夜飯,也有可能那挨不住的早就去休息了。


    丁小錢的家裏雖說丁一勁早就給她準備好了燈籠,她卻沒去點亮,整個屋子裏隻有電腦顯示器發出瑩瑩光芒,映襯著她那張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有些詭異。


    四個受害者,唯獨一個墓地管理員是被斬斷了四肢,可舌頭卻健在,而其他三名受害者的舌頭卻都被截去了一半,這其中有什麽說法嗎?


    卷宗上以及驗屍報告上麵對這一點並沒有特別的說明,照片也很模糊,看的不是特別的清楚。尤其是關於舌部,更沒有專門的特寫。


    丁小錢的眉間形成一道淺淺的痕跡,也不知道這個驗屍報告是誰開出來的,既然舌頭是重點,為什麽沒有特寫的照片?


    手中僅有的資料全部被丁小錢看了個仔細,卻依舊找尋不出其他什麽有用的線索。看來隻能等到天亮到法醫那邊走上一趟,把重點部分再重新檢查一下。


    丁小錢把需要重點勘查的部分詳細地列出了一份表格,微微有些歎氣。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對這方麵研究得太過於仔細了還是什麽,很明顯許多有用得線索和證據,為什麽都沒提取出來呢!


    扭頭看看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小楊,丁小錢忽然過去踢了踢他。


    小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純淨的小臉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當即小楊被嚇了一跳,虎地一下坐了起來。


    虧著丁小錢動作快,否則定會被小楊這猛地一下撞到了不可。


    “什麽情況?”小楊緊張地問著:“天亮了,該出發了嗎?”


    丁小錢微微搖頭,在小楊的對麵坐下,聲音小小地說:“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什麽問題?”


    “這次主勘是誰?”


    小楊想了一下:“好像是二中隊的夢哥。”


    “哦。”


    小楊有些迷糊,不知道丁小錢忽然問這事兒幹什麽,還以為發現了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雙眼瞬間發亮,問道:“是不是有什麽發現?要不要我給夢哥打個電話?”


    丁小錢一臉平淡:“沒事兒。”


    小楊一愣,迴過味兒來納悶地問:“沒事兒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


    “無聊。”


    小楊差點從沙發上一頭栽下去。


    這事兒絕對不會這麽簡單,丁小錢什麽性格,大家都有個基本的了解,如果這件事情和這個案子毫無關聯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問的。


    小楊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哪曾想丁小錢卻跑到衛生間裏洗漱了一番之後直接進了臥室,把門一鎖,睡了。


    她倒是睡得安穩香甜,勞累了一天之後很快進入了夢想,完全沒有半點的戒備心和被案情困住的焦灼感。可憐了客廳裏的小楊,八卦魂熊熊燃燒,認真的在那苦思冥想,非要體驗一把丁小錢分析案情整理出證據來的快(和諧)感。


    丁小錢根本不知道客廳裏麵小楊是什麽心思,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了,等到她一覺醒來,距離早晨五點還有十分鍾。


    看來生物鍾還是很準時的!


    丁小錢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按照往常那樣準備出門去跑步。


    一拉開臥室房門,被外麵沙發上的小楊嚇了一跳。


    整個客廳裏麵煙霧繚繞,如果不是因為那繚繞的煙霧實在太嗆嗓子,丁小錢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什麽仙界,看向各處都是朦朦朧朧的,根本看不清楚。


    霧霾這麽大嗎?


    丁小錢被嗆得咳嗽了幾聲,驚動了煙霧製造者小楊。他趕緊把手裏剩下的那多半支香煙按滅,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站起身來,說道:“不好意思,一個沒注意,抽的有點多。”


    丁小錢走到窗邊,把換氣窗打開,讓屋內的空氣能好一些。迴過身來對上小楊那通紅的雙眼,竟然被嚇了一跳。


    “沒休息好?”


    她問的十分簡短。


    之前她在電腦桌前分析數據的時候,小楊在沙發上睡得可是很穩妥的,那怎麽還雙眼紅通通的?


    小楊有些難為情,困擾了多半宿的問題一直沒能想清楚,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想案子了。”


    丁小錢難得見到有人和她一樣為了個案子能如此認真,她見小楊紅著眼睛,想了這麽久,應該能有所發現。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是有限的,丁小錢十分樂意這個時候有人給自己一點提示。


    “有發現?”


    小楊搖了搖頭,撓了撓頭,問道:“我就在想昨天晚上你問我的那個問題。”


    這次換丁小錢愣住了,想了半天什麽也沒想起來。


    “我昨天晚上問過你什麽嗎?”這姑娘早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小楊點頭迴答:“問了,你問我這次誰是主勘,我跟你說二中隊的夢哥啊!”


    丁小錢微微頷首,哦了一聲。


    小楊趕緊繼續追問:“你為什麽會問我這個問題呢?我覺得你是一個不相幹的事情從來不會開口詢問的人,是不是這裏麵隱藏著什麽有用的信息?”


    丁小錢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問題困擾了小楊一夜,有些啞然失笑的衝動,迴答他:“真的沒什麽,隻是覺得勘察的信息不全,本來想著如果是我們隊的人就打電話問問的,不過既然是二中隊那邊的,就算了,反正今天也要去法醫那邊,我自己再看就是了。”


    丁小錢隻有在涉及到案子的時候才會明顯話多起來,平時說話都少的可憐。


    小楊苦思冥想了大半個晚上,沒想到就是因為這麽個原因,這讓他始料未及,心裏當時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就因為這個?”他難以置信地再確認一次。


    丁小錢點了點頭,就因為這個。


    小楊沮喪了,丁小錢抿了抿唇,轉身剛要往外走,房門突兀地被敲響了……


    淩晨五點鍾,一個單身女孩兒的房門被突然敲響。


    就算丁小錢已經醒了,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也把她嚇了一跳。


    小楊更是敏感一些,他可是專門送丁小錢迴來,保護她的。隊長在帝都那邊養傷不能親力親為,他們在這些做下屬的自然要幫隊長肩負起保護丁小錢的責任來。


    稍稍戒備地把丁小錢護在身後,小楊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麵看了看,如釋重負地長籲一口氣,轉頭說道:“是丁二先生。”


    他說著,就唿啦一下把門打開了。


    丁小錢阻攔不及,眉心略有不滿地蹙了蹙。


    雖說門外不是什麽危險的人物,可這個時間二哥上門,肯定是不放心她,結果卻被二哥看到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哪怕是同事,丁小錢都不想讓其他人產生一點點的誤會,不想在她對徐子謙感情道路上有一點點的瑕疵。


    門外不僅站著丁一勁,還站著一個久違了的人——江彧。


    丁小錢和江彧可有段日子沒見了,好像自從她搬家到這邊之後就見過那麽一次,再就是迴到丁家的時候見過一次,再之後江彧這個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並非江彧太過於低調或是刻意隱藏行蹤,而是他正蓄勢待發,每天忙碌著公司裏麵的那些事情,每天都在和各種媒體打交道。可惜丁小錢從來不看那些財經新聞或是八卦周刊之類的,否則也絕對不會認為江彧人間蒸發了。


    丁一勁那雙帶著笑意的雙眼在接觸到小楊的時候隻是瞬間變化了下,依舊臉上帶笑,對著一屋子煙味卻明顯有些不適地掩住了口鼻。


    “錢錢,有客人?”


    他明知故問了一句。


    滿屋子煙味說明了站在他麵前這個毛頭青小子在自己寶貝妹妹家待的時間絕對不短,這個家夥是誰,什麽時候冒出來的。眼下準妹夫徐子謙傷重在帝都那邊療傷不能迴來,難道這個毛頭青打算趁著徐子謙不在的時候,先下手為強,還是準備來一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不怪丁一勁會想那麽多,身為一個名震八方的名嘴律師,心思縝密是必須的第一要素,他向來秉承的宗旨就是:一定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並不是一個壞人,其他人也未必都是壞人,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好人。尤其是出現在丁小錢身邊的人,更是要經過他嚴密的偵查和篩選之後,確定沒問題才允許被靠近。


    而眼前忽然冒出的這個毛頭青並不在丁一勁偵查和篩選的名單當中,這讓年紀尚輕但卻老謀深算的丁一勁心底稍稍湧起了一些危機感。


    什麽時候開始,寶貝妹妹身邊開始出現他沒注意過的人了,失策。


    有著同樣想法的並不隻是丁一勁一個人,他身邊的江彧麵沉似水,那雙妖孽一樣的臉龐上浮現出明顯的不滿。


    聽說徐子謙有一段時間不能迴來,丁小錢這次要獨自一個人在江北這邊負責一個專案的分析,他立刻又一次活絡了心思。


    對丁小錢,江彧可從來都沒死心過。且不說丁家身後代表著的某種力量,光是他對丁小錢那單純模樣的喜歡,也讓江彧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放手。


    從小到大他吃過了太多的苦,追求丁小錢路上雖然一直都在受挫,充滿了荊棘坎坷,卻不能讓江彧果斷的死心。


    得不到的,他就去想辦法得到。有挑戰的人生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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